《低等动物》chapter29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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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等动物》chapter29⑤
“都他妈赖你。”文盛瞪才启未,“送我来的什么破医院!这啥护士啊,脾气还不小,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儿,有没有点儿服务精神。还有这什么破病房啊,全他妈叽叽歪歪的。”
“你闭嘴能死吗。”说完“死”字儿,才启未直想呸呸呸,晦气!
“我怎么了。”
才启未一坐下,他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才启未想抽出来,文盛死不撒手。两人执拗一番,他拿被子给他俩手盖上了。这才启未才算停止抵抗。
“尘螨过敏。估计是那床垫儿闹得。”
才启未一手被文盛抓着,另一只手拿手机给谭琳发微信,她临走紧着嘱咐他来消息。
“哦。”文盛抬眼看吊瓶,还剩四分之一。
“你知道你尘螨过敏吗?”
“不知道。没去过那么脏的地儿。我跟家床都是每天换床品,张婶儿那吸尘器墙都得吸。”
“那你还往床垫子底下钻。”
“还他妈不是怕你给砸傻了。本来就缺心眼儿。”
“可把我吓坏了。大夫说要是送晚了,有生命危险。说你内脏都浮肿了。”
“哪儿那么娇气。”
“饿吗?”
“饿。几点了。”
“九点多了。”
“打完吊瓶就回去啊?”
“回去什么啊,你得留院观察。”
“我靠,不就过敏嘛,我也不咳嗽不吐了,我回家。”
“回什么呀,明天大夫还得给你看病呢。”
“不回家我跟这儿干嘛?”
“睡觉。”
“你点灯睡觉啊?”
“凑合吧,急诊病房不熄灯。”
“还闹哄哄的。你瞧这得多少张床啊,谁知道他们都什么毛病啊,再传染我。”
“没传染病,传染病有单独的病房。”
“那你陪我啊。”
“人不让陪,你没看这都人满为患了,外面儿多少打点滴的都得坐着。再说啵蒂晚上也得遛。”
“土豹子,我他妈还不如条狗呢啊?”
“你别胡搅蛮缠。刚大夫就跟我说了,不让待了。”
“得,打完点滴我跟你走。正合我意。”
“你走个屁,明天大夫来查床哪儿找你去?”
“随便。”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反正我不待,我嫌脏。还嫌没你。”
才启未也真是拿他没辙,从来没辙。
文盛打完吊瓶他问了收瓶子的护士还有药嘛,心说要是还有他不就能给拴这儿了吗?结果小护士说没了,还让他赶紧走,这儿不让留家属。文盛躺那儿四仰八叉地问身上的监测仪器什么时候能撤,小护士叫大夫去了。
来了个男大夫,看了看床尾的病历记录,又看了看监测仪测,见文盛不情不愿那劲儿,说监测仪撤了也行。体温、血压、心率、脑波这会儿看来都正常。他就势问大夫能不能回家休息,大夫想了想说原则上还是留院的好,毕竟急诊病房这么紧缺的情况下小潘大夫都给他开了留院观察他就有必要留院,当然过敏这事儿来的急去的快,明早再检查一下应该就能出院了。文盛听着,一条腿都迈下来了,曰:我觉得没哪儿不舒服了,明早我来复查。
最终,才启未拗不过文盛,还是把他领走了,不领走他跟你耍混蛋,才启未不怕他耍混蛋,可大夫护士不能全叫他得罪了啊。
谭琳说把车停在医院外面的停车场了,停车票就在车里。俩人都没穿大衣,冻得跟小鸡子似的,好容易找见车,钻进去牙都在打颤。开了暖风车里也不是立时三刻就能暖和上来,见文盛坐在副驾驶里搓手,才启未拉过了他的手,呵着气吹着他的手。
“你看你,非要瞎折腾。再忍会儿,马上就暖和了。”才启未握着文盛的手,一边搓着一边呵气:“就跟医院住一晚怎么了,我回去也能给你拿换洗衣服,远不至于这么大晚上冻着。”
“你手也冰凉。”文盛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说。
“我没事儿。倒是你真把我吓坏了。唉。”
“怕我死啊。”
“呸!真不吉利!”
“就说你喜欢本大爷吧。”
才启未刚把手放开,文盛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干嘛呀。”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真凉。”
才启未看向文盛。
“你的手。”
到家,他俩差点儿就被啵蒂推出来,短腿小朋友急啊,急着去遛弯儿上厕所。才启未只得抓了门口挂的夹克款羽绒服囫囵套上,栓上狗走了。
文盛直接去了浴室,工作服扒下来随手扔进了洗手池。才启未吧,弄得他有点儿恼火,对,他那个畏畏缩缩的态度。本来他一睁眼瞧见他那副焦急落拓的模样儿心里还挺暖和,他在乎他在乎得不行嘛;可眼瞧他没事儿了,他又退回了如常的位置,不近也不远,诶你丫什么意思啊,说句你喜欢我你干嘛跟被人冤枉杀人了似的!真生气。文盛越想越生气,瞧上午施沐晨来电话他那德行,妈的,存个名字还叫得那么亲热,你丫存我号码怎么就写个姓儿啊!喜欢我丢你人了是怎么地?想到这儿文盛把水关了,围上浴巾光着脚就去了玄关,才启未的手机就在那条脏兮兮的围裙里,他拿出来,解锁,进入联系人,把施沐晨的名字给改了。改成什么了呢?一条横线。对,符号,一条横线。
啵蒂一个劲儿野,势要让他回来晚了付出代价,才启未怎么拽也没用,它就给你撒泼耍赖。它刚来时候不这样儿,挺乖的,不知是待久了暴露原形了,还是说知道他疼它就恃宠而骄了,反正你喜欢我嘛,我就可劲儿耍赖你又不打我。
叹了口气,才启未想,文盛也这德行。他那句就说你喜欢本大爷吧,当真给了他一记重击。显而易见,他是越来越放肆,可他之所以敢这样,还不是自己的纵容所致?起先他也是规规矩矩的,现在呢?他都不愿去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跟他上床都成了常事。这还仅仅是床笫之事,生活里的交集更是千丝万缕,可以说,他似乎扎根在了他的生活里。但他其实是不愿这样的,并非他对文盛有意见,是他难以接受一个这样的自己,施沐晨是一样的,他不愿承认他们的关系,那让他觉得羞耻。一个喜欢男人并为此沉迷的自己。一个无法驳倒斥责的自己。
长出了一口气,他点了支烟。深吸一口,他想,坏习惯真是一旦沾染想戒也难。他需要抽上这么一支烟,这大半天下来把他折腾坏了。主要是着急。文盛不睁眼他悬着的心压根儿放不下来,就更别提最开始浑不知什么情况的时候了,那惊恐简直把他整个人都掏空了。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恐怕会崩溃。这也迫使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较之与施沐晨那段青春期懵懂的纯爱,跟文盛这冰火对撞的激烈冲突似乎刻进了骨髓。太过具体、太过交缠、太过冲击,以至于他甚至都无处可逃。这一定不对,这决计不行,可他却看不见退路。
啵蒂累瘫了,是硬赖着才启未给它抱回家的,它的宽脸扎在他的肩窝里,羽绒服蓬松柔软又暖和,真真称得上秒睡。
进门,文盛瘫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如既往的纪录片频道,男主播绘声绘色地介绍着传统手工艺。他见他抱着狗回来,看向他:“睡着了?”
才启未嗯了一声,换了拖鞋抱着啵蒂去了卧室。把它放在小垫子上,这厮竟一点儿没反应,睡得呼哈的。
“你今儿没给我查查狗毛过敏不过敏啊。”
才启未脱了羽绒服,挂在了枝形衣帽架上,“过敏你早就凉透了。”
“土豹子!”
他不理他,径直进了厨房。洗米放水煮白粥,他也不敢给他吃别的,不知道他这个过敏什么情况了啊。配菜就是便利店买的肉松和小咸菜,以前他也没买过,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才启未不出来文盛电视看得也无聊,绷不住他就也去了厨房。才启未煮上粥就放下了隔板,坐在高脚凳上有一搭无一搭地翻看新闻,这会儿文盛进来,他把凳子让给了他,自己又从墙上摘下了一把撑开。
煮粥很快,差不多了才启未关火闷着,文盛饿,下地要奔冰箱去才启未喊住了他。
“等会儿喝粥吧,别吃别的,你这过敏呢,别再吃什么不对付。”
“面包总行吧。”
才启未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小麦嘛。
“你再给我煎个蛋,撒点儿芝麻,香。”
“鸡蛋还是别了吧,火腿我给你煎点儿,我还买了小咸菜。”
“你丫不饿啊?”
“还行。”
俩人吃了一顿酷似早餐的晚餐,或者该说夜宵。吃完才启未收拾了杯盘碗盏又去冲了个澡,出来实在懒得洗衣服,直接回卧室了。电视还开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探险家正兴致勃勃地荒野求生,文盛却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遥控器。他小心翼翼地把遥控器从他手里抽出来,又给他掖了掖被子。
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啵蒂的小呼噜声听着还挺真切。才启未看着电视屏幕想,他俩如若不算情人又该算什么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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