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动物》chapter23②

由剑走偏锋 2016-06-22, 14:54

　　才启未洗漱完，先收拾了卫生间，又去把洗好的衣服晾上，值此期间文大爷动也没动一下儿，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喝口茶。他要是嘴也没动也不会显得太讨厌，主要还是他那张嘴出厂设置特别不理想：“水壶，再接点儿纯净水去；毯子拿一条出来，垫套儿你也撤下来洗洗吧，我看你一直没换过，这最容易滋生螨虫了。”
　　才启未看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把下一批衣服扔进滚筒洗衣机。
　　“跟你说话呢！”
　　“你明儿劳动市场赚赚，那儿阿姨保姆的特别多。”
　　“你有废话这会儿工夫儿都干完了。”
　　“我凭什么呀！”
　　“凭这是你家啊，打造舒适环境、热情款待客人还不是应该的。”
　　“我以为你不知道这是我家呢。我请你来了？”
　　“我躺着舒服着呢，不想跟你吵。”
　　“就好像我爱搭理你似的。”
　　“我管你爱不爱呢，你就得搭理。”
　　才启未按了开始键，洗衣机传出悦耳的启动铃声，他回屋儿了。
　　“你给我回来！谁让你走了！”
　　文盛跟客厅嚎，才启未懒得跟他掐，他从置物架上取下药箱，翻出克伤痛搽剂，出来文盛那嘴也不闲着。他把药盒朝他飞过去，砰一声打在他胸口，他啊了一声才闭嘴。
　　“自己抹。”
　　“你要死啊！冷不丁拽我身上！”文盛拿过药盒，不明所以。
　　才启未往扶手椅里一坐，摸过烟盒，给自己点了支烟。可算是歇会儿。
　　吧嗒。文盛把药盒放在了茶几上。
　　“让你擦呢！”
　　“齁儿他妈难闻！”
　　“你不疼是吧？”
　　“我多怎说我疼了？”
　　才启未冷笑，“那放着吧。”
　　“拿走。熏死人。”
　　才启未看电视不理他，文盛踹了他一脚。才启未还不理他，他又踹了他一脚。他不理他就踹，直到才启未一伸手薅住了他脚腕儿，这时扶手椅已经歪出了一大截。
　　“撒手！”文盛瞪着才启未。
　　才启未非但没放开他，反而把他脚踝提起来几分。
　　“叫他妈你撒手呢！”
　　又提起来几分。
　　文盛跟才启未挣拨，但他侧歪着不得劲儿，脚踝又被才启未抓着，所以他又挣拨一起子浴衣就顺着他倒挂的腿往腰上滑。才启未正治他，管他疼不疼呢，他还往起拽他脚踝。
　　这下儿好了，哗啦，浴衣顺着文盛挺起来的髋部全滑去了腰上。可想而知，下半身直接全裸——他没穿内裤嘛。
　　才启未看了个正着。草丛、草丛下的小丁丁以及子孙袋……
　　“你大爷的。”他骂了一句放开了文盛。
　　“哎呦哎呦。”文盛摔回沙发里，由于太突然，他一撑，背拧劲儿，触动了肩甲骨的挫伤处。
　　“装，你就装。”才启未故作镇定地说。他不用摸他都知道这会儿自己的脸肯定滚烫。
　　“装你大爷啊……”文盛五官团结，他是真疼，下午踢球儿时候也是，动作幅度一大他就疼得厉害。要说也三天了，就是不怎么见好。
　　“就说让你抹药，非装没事儿人。”才启未从扶手椅上起来，拿过药盒，拆开倒出了药瓶。
　　“本大爷乐意。这点儿小伤算个屁。”
　　“还嘴硬。就跟嘴硬你就不疼了似的。腿收收。”才启未给文盛抻了抻浴衣，在他旁边坐下，“诶你去穿条裤子。我把药给你擦了。”
　　“不穿！”
　　“浴衣潮，你也不怕感冒。”
　　“体格强健。你管得着么。”
　　嚓。才启未一把扯开了他的浴衣，“你随便，你乐意光着你就光着。”
　　“你再扯啊，你全扯开啊，劲儿大是吧？”
　　“谁稀罕扯你。”才启未说着开始往文盛身上擦药。
　　“哎呦！这味儿唉！”
　　“忍着吧。”
　　“我操你丫轻点儿！”
　　“你不是不疼么。”
　　“我他妈本来不疼被你丫这么揉……我操！别他妈揉了！”
　　“你别鬼哭狼嚎！大半夜的！”
　　“哎呦！”
　　“你哪儿这么娇气啊！怕疼你别跟彭勃打架啊！”
　　“你良心叫狗吃了吧！我乐意跟金刚打架啊！他都是跟楼顶儿上为心爱的妞儿打飞机的主儿！”
　　才启未通过文盛的描述都瞧见那电影画面了，噗嗤一下儿乐了。手上的劲儿也缓和了下来。要说文盛也是够惨，战斗力渣渣光会打嘴炮儿他还挑战彭大壮。要说也是他幸运，也就是彭勃来找他算账，这要是那伙儿人倾巢而出，他还不得被打死啊。
　　“你还笑，你丫还笑！我也算看清你了，你这人就不值当被同情！”
　　“你自己乐意管闲事儿，一管一个世纪！”
　　嘿！文盛瞠目结舌。他还真没法儿反驳，这十来年确实从20世纪跨到了21世纪……
　　才启未一手扶着文盛的肩膀一手伸出来给他揉上腹部，他穿了件螺纹棉的长袖tee，俩胳膊上的肌肉紧绷绷的线条一览无遗，挺着腰那胸肌也呼之欲出。文盛疼归疼，可疼不妨碍他发情，他野兽嘛他。这会儿他盯着猎物，忍不住出爪。
　　“你怎么这么欠呐！”
　　才启未被袭胸，一巴掌拍开了那死爪子，“转身！”
　　“你让我摸两把怎么啦！”
　　文盛被才启未强扭过去，不甘心地咂咂嘴。
　　才启未按着他脖颈把药往他背上倒，文盛盘腿儿坐在沙发上，下半身盖着浴衣，浴衣都堆在大腿上，屁股可无遮无拦了，才启未的眼珠子顺着那脊背线下滑，一直滑进那两瓣儿屁股之间。他宽阔的背脊漂亮，紧绷的臀瓣也不赖。看得才启未脸又热了……
　　“还不是因为你我让塔压成这个操行。再说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摸过啊。”
　　才启未一巴掌呼在了他后心上。
　　“我操！”
　　“老实待着！”才启未按摩的手又不温柔了。谁让这丫的把他臊的要死。
　　他烦闷，他躁动，他浑身发热。他已然尽力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文盛居然大言不惭地讲出来。要知道这三天跟他待着，他有多不自在！那种不自在还特别矛盾：既期待又害怕。他就怕文盛兽性大发，然后俩人滚在一起，可文盛不动吧，他还提心吊胆，各种揣测各种战备状态不知他哪时会行动。简直就跟看恐怖片儿似的，你知道肯定鬼要出来，问题是何时出来，他还永远是冷不丁出来吓不死你的。你呢，惴惴不安的等着被吓破胆。
　　相较于才启未，文盛就大不同了，他是守株待兔跃跃欲试。肥肉都落在嘴里了，他要用银制刀叉分割，辅以精妙酱汁，再叫上个小提琴师拉着婉转乐曲，慢慢慢慢地品尝。他不是不下手，他是要下手的恰到好处。再好吃的东西，你蹲在大街上吃也不好吃，必须得有个就餐氛围。譬如现在就餐氛围就不错，才伪君子脸红心跳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你看这多好，择日不如撞日的。
　　所以他就来劲了，“诶你离我近点儿，后背嗖风。”
　　“你凑合着吧，”才启未如惊弓之鸟，却还要佯装淡定，“抹完睡觉去。”
　　文盛也没跟他分辩，嘿，可不是抹完睡觉么。我等你一块儿睡。老子就是要睡你嘛。我一点儿都不急。餐桌都摆上了，菜都上桌了，蜡烛都摇晃上了，小提琴拉起来~
　　微信提示音响，才启未跟文盛几乎一齐看向手机。是才启未的手机屏幕亮了。
　　晚安?
　　呵呵，文盛跟心里冷笑，是他妈戴凡那小婊砸发的。
　　才启未没吭声。假装没事儿人似的继续给文盛摁后背。
　　文盛伸手，拿过了才启未的手机。
　　“你嘛呀！”
　　文盛双击，进表情包选了个啵~的图片发了过去。
　　“闲的吧你！”才启未拧了文盛一把。
　　文盛嘶了一声儿，攥着他手机回：想你紧绷绷的***了
　　他哪是调戏戴凡啊，他是调戏才启未。
　　啪啪，才启未又狠抽了他后背两把，伸手抢手机，文盛死攥着不给他。
　　屏幕上冒出了戴凡的回复：才哥哥你怎么这么坏 (ˇ＾ˇ)
　　文盛一边躲避才启未一边回：谁叫你那么荡
　　“你赶紧把手机给我！别他妈再发了！”
　　戴凡回：你想我舔你吗？
　　“文盛！”才启未急赤白脸，真动了力气，他拦腰截住文盛，一使劲给丫骑在了身下，“给我！”
　　文盛仰躺在沙发上，前胸被才启未死摁着，腰胯被才启未骑着，那他手也伸得远远儿的。
　　“我揍你了！”
　　“所以我帮你怎么回？他问你想不想他舔你的感觉。”如此下流的话文盛说得一本正经。
　　才启未的脸腾一下儿又烧起来了。
　　“你看，还得我帮你回吧。这脸皮薄的。”
　　他说着仰头看手机，准备写回复。才启未迅猛出击，他真是顺着文盛往上爬，一把攥住手机，他都有种掌握了全世界的胜利感。只是这胜利感一闪而过，瞧见地上摊着的浴衣，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即是说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文盛已赤身裸体……
　　根据大自然万古不变的规律，当你发现天敌逼近时，已丧失了绝佳的逃生机会。
　　果不其然，文盛已箍住了才启未的腰，那双不安分的手钻进他身上的螺纹棉T恤里，此刻正肆无忌惮地揉着他的筋肉。
　　才启未想挣脱，可捕兽夹已牢牢将他圈住，他越是挣扎越是深陷。看吧看吧，文盛这下儿挺身起来了，根本就整个将他裹进了怀里。他的唇紧随而至，不容他逃脱，准确地覆盖上了他的嘴唇。
　　四片唇交叠，牙齿轻轻相碰，紧接着那极具侵略性的舌头就开始攻城略地，才启未让文盛亲到懵逼。本来是他把文盛压在身下，现在倒成了他被文盛圈在怀里。他还压在他身上不假，但这压已跟坐大腿无异。
　　“你嘛呀！”终于从湿漉漉的吻里抽身，重新掌握了呼吸的节奏，才启未却说了句废话。干嘛？他想干嘛还不是明摆着的？可是这话他不得不说，不说岂非更不得了？不说岂不是他默许这样的“非正常”接触？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