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动物》chapter13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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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等动物》chapter13②
晚上大家各自去休息了,才启未回到房间,头一眼看见的就是文盛的插花,青色的花瓶摆放在木质圆桌的中间位置,旁出的花枝依靠铁丝的支撑延伸出桌外,傲然屹立。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抚摸花枝,小小的花朵柔软微凉。
安静极了,海风从身后顺着凭栏吹进来,拂过脖颈,吹过耳畔,带来他熟悉的海洋气息。
有点寂寞。那是肯定的。偌大的房内只有他一人。文盛虽和他在同一廊下,却在另一栋房内,跟戴凡一起。
他搞不懂那个男人在想什么。实际上,他完全没想到他和他出来度假,他会带着戴凡。这么说也不对。显得好像他只想和他单独两人似的。其实有薛华,有他的小助理,好像也没什么的。他是不懂他为何偏偏把戴凡带来。
才启未觉得文盛喜欢他,但他所以为的喜欢,和他表现出来的……
真的搞不懂。一个三更半夜非要和你视讯的男人,不看你一眼就不能活的男人,他有个男朋友,还有个小情人,然后他还绕着你打转。
越想越懊恼。才启未的懊恼不在于这搞不懂的男人,而在于这样挖空心思去想男人的自己。
简直有病。
还病不轻呢!
这些本来都该跟他无关的!可这男人就是硬闯进了他的生活里,叫他坐立不安。闹得他没心思干别的。本来嘛,工作之余,打打球,养养花,挺好的。这么多年不也是这么顺顺当当过来的嘛。哦,还有女朋友。虽然也挺累心的吧,但跟面对这男人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至少他没有激烈的情绪起伏。与他相比施沐晨都不算烦,他跟施沐晨一年到头见不了三面儿,见了吃个饭聊聊天,挤兑挤兑他,偶尔夜深人静,想想他,也算是个寄托。文盛倒好,三天两头露面,以他为圆心打转,说阴魂不散都不为过。你觉得他喜欢你吧,可他表现出没事儿人的嘴脸。也不知道他到底闹哪出儿!搅和得他日子都过不安生。
想到这儿才启未的闹心有所升级。他把谭琳得罪了。因为又出远门,他跟谭琳打了招呼,一是不能过去棚里帮忙,二是家里的花儿还得请她抽空展一眼。谭琳问他又干嘛去,他说休年假,跟文盛出门。谭琳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怎么不叫上小柳儿?才启未吞吞吐吐接不上话。谭琳把电话挂了。怎么不叫上柳未然?那“一吻”之后,他躲她还来不及。才启未不是主动的人,所以历任女友都比较积极,他也没觉得有啥不好,反而挺顺其自然。但这回不一样了。具体为什么不一样才启未说不上来,但他很明白的知道,这会儿柳未然这么主动他犯怵。因为这让他发觉,他根本没准备好开始谈恋爱。那你说他能不躲么?他躲了,谭琳可不是急眼了。人家做的大媒,他却把她搁进去了。现在真是进退两难。为这,群里他都没敢露头,一怕柳未然逮他,二怕谭琳臊他。
活了三十大几,才启未虽不是头次明白女人不好惹,却是从没这么焦头烂额过。再想到他妈等着抱孙子,气儿都喘不上来了。这是要闹哪样啊!
合计了一会儿,才启未开了本子,索性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儿了。与这些相比,工作是解脱。金九银十的广告季忙完,他刚好有闲弄自己的事儿。他们攒的公司还贴谱,靠着智能管家的项目去融资果真融到了。但这钱要怎么花,他们提案了两次对方都觉得不理想。目前才启未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事儿给铲了。只有平了它,才有机会说往下。
文盛在窗边抽烟,戴凡贴了上来,他本没心思干那档子事儿,奈何这小婊子缠得紧,竟有些拗不过他。他是在看廊下不远处的灯光。那是才启未的房间。见他迟迟不睡,他几度想过去,又迈不开步子。他现在是有点儿乱了阵脚,脑子一热他啥都干得出来,可又总是临阵脱逃。就好比那天半夜给他打电话,听见声音他都恨不能把他挤进怀里,恨不能飞过去干脆明白告诉他老子喜欢你。然而,他只拉了个视讯。还好比叫他出来度假,临行却紧张得不行,只好叫上戴凡硬装没事儿人。这都他干出来的。他自己都拿自己没办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怎么着。糟心死他了!
一个才启未,快要了他命了。
然后他开始记恨施沐晨,恨他怎么就能大言不惭瞪着土豹子告诉他我喜欢你!你丫脸皮怎么能那么厚的?而且他深觉这事儿施沐晨占了大便宜。当初他要敢说出来,也就没施沐晨什么事儿了!接着他开始咒骂十几岁的自己。你脸皮那时候有多薄?跳河一闭眼,你那会儿说了总好过现在这烂情形吧?这烂情形既是:他俩都不年轻了,十来年没见过面儿了,土豹子还让施沐晨甩了,算了,这个不提也罢,甭管谁把谁甩了吧,反正是掰了,反正施沐晨是他前男友,他还谈了好几个女朋友,虽然一个也没成吧,可他还会喜欢男人吗?就算他喜欢,他也肯定会喜欢,他本来就喜欢,可他还敢么?他敢自己还不敢呢,这要是让以前那伙朋友知道了,怎么看他啊?怎么说他啊。他是不在乎他们,他们算老几,但人言可畏啊。他都能想见他们跟施沐晨坐一起,一定说不出来好话!而且而且,土豹子要是知道他这么喜欢他,不定怎么神气呢,闹不好就要骑到他头上来了。呸!想也别想!才启未那张刻薄的嘴,啧啧,假想一下儿都一身冷汗!
从身后插进戴凡的股间,戴凡叫出了声儿。那声儿没忍住,大而放荡。但他显然也有所顾忌,他不是瞎子,他面朝凭栏,他看得见昏暗廊下另一头的灯光,所以他及时收敛了起来。
“叫啊。你不是挺中意他的吗。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叫出来。”文盛抓着那紧绷的屁股,笑得戏谑。
“你别闹,他不是那样的人……嗯……”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他脸上写东西啦。”
“嗯……啊……”
“对。听话我就好好儿喂你。”
戴凡他还不知道嘛,下面那张嘴喜欢男人喜欢得要死。他也没啥原则可言。嘴上说着讨厌靳少君,可每次都在靳少君身下叫得死去活来。上次他哭着说不情愿跟韩坤他们群交,骗谁啊,他又不是没见过他跟他们搞,简直爽得他不行不行的,操他的人越多他越兴奋,几个人轮着上他,他那腿根本就不打算并上。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他干的顺手儿极了。
“唔……慢……慢点儿……”
“叫。再叫得好听点儿。”
文盛在身后粗野地挺进,戴凡喉咙里压抑不住地呜咽着,他插得又深又快,丝毫不给他喘息的余地。害他只得用力抓着沙发的靠背,以支撑住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体重。他操得他神魂颠倒,让他只能随欲望行事。
玩物。
靳少君这样描述他。
但他不在乎。对他来说,男人们也同样是自己的玩物。他们在自己两腿间找乐子,他又何尝不是呢?他们喜欢柔软湿润的肛口,他喜欢粗硬坚挺的阳具。互取所需的事罢了。
才启未不是聋子,廊下的异样声音他听见了。一开始不明所以,凝神听了一下他就知道了。他知道了他却也没辙,这房间压根儿没有窗户可以关。真是要了亲命了。文盛这个混蛋王八蛋,你明知道我就在你隔壁,你要办这档子事儿你不能去床上嘛!他不用看都知道,能听这么清楚,他肯定就在廊下的凭栏后面干呢!那儿有张沙发。此刻,他坐的位置和他办事儿的位置一样一样的,他听不见才怪呢!风险评估报告是肯定写不下去了。这还怎么写啊!写不下去倒也没什么,是他这么大动静儿他都没处可躲!
点了支烟,才启未靠在沙发上,心烦意乱。这戴凡真够能叫的。不是说他一直叫个不停,是偶有那么一两声才崩溃,叫得人心里火烧火燎的……
对,他不是木头,他整出这动静儿谁按捺得住啊?你别说他单身好么一阵子了,他就是有伴儿他也是个正常男的,谁架得住这浪劲儿啊?不对。想到这儿才启未惊出了一身冷汗——正常男的听见戴凡这动静儿不会这么抓心挠肝吧?他一点儿都不正常!
思来想去才启未烦了,架不住二位的持久力,他是真扛不住了。
死死碾灭了指间的烟蒂,他起身出来了。不假思索的。出来听得更真着了,淫言浪语不堪入耳……
他觉得他应该走去海边,可理智之外有愤怒在驱使,他拔腿朝着文盛就去了。这愤怒是打哪儿来的才启未不知道,实际上,这是不是愤怒他都分辨不出来,他就知道他得骂他,骂他道德败坏!没错,他就是道德败坏!他太知道他是存心的了!
然而,他走近他们才真是……
你要说光听声儿还则罢了,目睹这活色生香的大电影才真叫……
他不是聋子更不是瞎子啊!
只见戴凡被文盛压在身下,手抓着木质沙发低矮的扶手,弓着腰迎合着身上的男人。他的脸朝向他这一侧,他就能很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那是你形容不上来的一种表情,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快乐,就像是把两者兑到了一起。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半睁半闭,他的嘴唇被洁白的牙齿细细的咬着,随着一下下的冲撞一张一翕,伴随着娇喘和呻吟。他听到他断断续续地求爱,赤裸的、不知羞耻的、放荡的。显而易见,身上的男人已经让他神思涣散了。这男人让他不能自持、欲罢不能。
当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住他的眼眸,当那张湿润的嘴唇轻吐着气息唤着才哥哥,可想而知,才启未从头到脚都像过了电一样。
他下意识地看向文盛的同时,发现那男人也正看着他,毫不知耻的、挑衅的、脸上甚至挂着戏谑的笑。他周身赤裸,挺动着腰,让身下的男孩连连发出难耐的呻吟。
“来么?”他问得轻佻。
才启未什么也没能骂出来,他甚至不敢再直视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眼睛。他一声不吭地走了。或者说,逃了。
文盛看着那副狼狈的身影,笑出了声来。就那么一刹那的对视,胜负已见分晓——这有色心没色胆儿的土豹子!
“你见了他还挺荡。”捏住戴凡的下巴,文盛审视着身下人不能自已的神情。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少猜测我心思。”
半夜吹海风,不是轻生就是发疯。但才启未吹得很执着,他躺在沙滩椅上,几乎把目所能及的星星全数了一个遍。等他回到廊下,当真是万籁俱寂,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自己房间的灯还亮着,文盛那屋儿熄灯了。只是站在这里的自己心又开始擂鼓,明明一切归为平静,可怎么眼前就是那挥之不去的画面呢?明明,明明刚数星星时平静得不得了!
草草冲了个凉,才启未一头扎进了床里。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悬在头顶的纱帐摇啊摇,摇啊摇。摇得灯光暧昧,摇得心神荡漾。
伸手关了灯,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好一会儿,才显现出皎洁的月光。月光渐渐照亮了每样陈设的轮廓。包括那尊洋溢着优雅禅意的插花作品。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让才启未获得身心的平静,***放荡的场面始终是历历在目。无论是戴凡的细腰还是文盛宽阔的胸膛都叫他心烦意乱。也许不该说心烦意乱,该说是心猿意马才对。当然,这就更不好了。心里有什么东西给勾出来了。就像压箱底的旧衣服被翻了一个底儿朝天。
翻过来,调过去,辗转反侧,才启未像张饼,被不安分的欲念翻来翻去。最终,他把手伸向了两腿间,那儿硬得不像话,这让他难堪不已。是的,难堪。就算最终他舒解了这磨人的情欲,难堪二字仍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原可以去指责文盛的下流,可这会儿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比那混蛋还要龌龊。糟糕透了,这种罪恶感。对,罪恶感。这种他熟悉的罪恶感。每每跟施沐晨耳鬓厮磨,他都会生出这样的罪恶感。为什么会有这种欲望呢?为什么本该面对女人时才该有的冲动,他总是爆发在男人面前?寡廉鲜耻。他害怕极了,一个这样的自己。太操蛋了,不知该如何推脱。你不是十几岁的懵懂男孩了,你怎么还这么扭直作曲?而且这股子欲望越是压抑越是凶狠。该死!
这一夜,才启未时梦时醒,睡得疲累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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