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动物》chapter05①

　　文盛这一觉睡足实了，睁眼下面儿立得倍儿直。他起来方便了一下，身上蚊子包又痒，遂翻出来才启未的清凉油开始涂。这么些天，那罪是受大发了。才启未睡得比他还沉，瞧得出来他是给累够呛，见他出来这根儿绷着的弦儿算松了，逮着个囫囵觉不撒手。文盛拿过表看了一眼，不到十点半，他打了个呵欠，决定上床继续睡。
　　这上了床，平躺好，身边那人呼呼大睡，他却无法追随。本来他就睡醒了，又涂了一身清凉油，那味儿多醒脑？直挺挺地躺着，下面儿又翘了起来。敢情不是尿憋的，是真想那事儿了。可想也白搭，谁能陪他练啊？
　　侧过脸看看睡得倍儿香的才启未，他就给他一个后脑勺。人家侧躺着，骑着被子，翘着个屁股，露着半拉后背。睡相着实不怎么样。你T恤卷成那样儿你不嫌硌啊？
　　文盛往过凑了凑，侧过身支着下巴看他。嫌弃归嫌弃，但不耽误他看他。
　　肌肉线条儿不错，硬朗又不失性感。脖颈上的细绒毛也不错，让人忍不住想摸。翘着的屁股更不错，圆乎乎肉嘟嘟紧绷绷，这要是抓一把……更由于他睡姿不佳，这么个骑被子的姿势，阴囊的形状都被内裤绷出来了。
　　现在文盛有点儿嫌那条被子碍事儿了。你要把它挪开，你不就能看见他前面儿了吗？或者他翻个身也成。翻过来平躺着。丫那儿硬没硬啊？
　　但这身可不是你叫翻就能翻，才启未躺那儿你横不能去扒拉他。
　　文盛看着看着下面儿越来越热，伸手下去一摸，那叫一个硬。
　　罢了。你睡你的吧，我干我的。
　　他又凑近了一点儿，又不敢贴上他，就以一个挺别扭的姿势侧躺着，仅仅是为了能闻到他身上的味儿。那汗味儿叫他兴奋不已。撸着硬邦邦的阳具，文盛想，哪怕是把他扳过来，就在他俩腿中间儿蹭蹭呢？那也解恨。然而，想也就是想想，并没什么意义，他又不能真把他扳过来，他能把他扳过来，他就直接干他了，还瞎蹭什么大劲，一准儿把他干的嗞哇乱叫。
　　要是能干他，文盛心想，他就要从上面干他，好好儿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看他下面儿那根***是不是能被他操射出来。
　　真他妈带劲。就算想想都带劲。干这么爷们儿的一个，肯定比那些个莺莺燕燕的来劲。他肯定要往死里干他。
　　
　　才启未闻见了好大一股清凉油味儿。真的，毫不夸张，能呛死谁。他迷迷糊糊睁眼，室内光线有些刺目。看来是忘了拉窗帘。看来今天也是个大晴天。醒了他也不想动，全身都享受着被床捆绑的感觉。这一觉睡踏实了。连日的担惊受怕，连日的忙碌操劳，给他折磨得不善。现在好了，文盛出来了，只要他不抽疯追咬秦浪，他就能打道回府了！可他有可能放过秦浪吗？
　　想到这儿，才启未又开始闹心。那清凉油味儿一股股飘过来，真够提神醒脑。
　　他翻身转过来，想看看文盛醒了没，约莫是醒了，昨儿晚上清凉油味儿没这么大。这一翻身不要紧……关键是他翻身往床另一侧一看。
　　姥姥！
　　才启未感觉自己被雷劈了。
　　自己的脸几乎贴着文盛的脸，身体倒隔开一段距离，可问题不在这儿。问题在于……这位光着脊梁，身上就一条内裤，这内裤还没起到遮羞作用，岂止是不遮羞啊，简直……令人发指！那内裤卡在阴囊下面，粗硬充血的阴茎狰狞丑陋。手撸动得很快，应该是很兴奋，铃口渗出了黏糊糊的前列腺液。喘息很重，就在他耳边。他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问他还有点儿礼义廉耻嘛，可又怕给他吓出个好歹，再落下什么毛病。
　　才启未僵这儿了。他不能揍他，又不知道除了揍他还能干嘛。这臭不要脸的视线竟没有一丝避让，他看见他转过来了，他也知道他盯着他看呢，他倒好，该干嘛还干嘛，干得起劲。
　　你大爷啊！才启未心里都举刀了，身体却紧绷绷的动弹不得。他想翻身再转回去，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终于，他听到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随着一声低吼，那玩意儿喷出的东西溅了他一身。大腿上、内裤上，甚至T恤，无一幸免。
　　这无赖倒是一副轻松爽快的神情，他脱下内裤擦了擦那话儿，呼出满足的气息。完全没事儿人一样，就好像他是空气，而他只不过是在无人的房间里***完毕。
　　“你觉得合适吗？”才启未庆幸自己还能说出话来。
　　“嗯？”文盛平躺下来，一身爽过放松的畅快。
　　“你大爷啊！你不会去卫生间啊你！”
　　“来不及，你要射精你还能挑地方儿啊？”
　　“我他妈是说一开始！”才启未脸都给气绿了。
　　“你急啥啊。大早上起来就嚷嚷。”文盛不以为然，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烟，优哉游哉地点上。
　　“你还能要点儿脸嘛你！”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不打飞机是怎么地？”
　　“我知道找背人的地儿！”
　　“那你快去卫生间吧，你下面儿挺着呢。”他转过来时候他就看见了，他硬着呢。那儿看着还挺大。
　　才启未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文盛宽阔的胸膛上，真没悠着劲儿，“我那是尿憋的！”
　　“我操！”文盛差点儿给拍出内伤。怎么那么有劲儿啊他！练过铁砂掌吧？
　　才启未下了床，直接进了卫生间。三把两把扯下身上的“脏”衣服，他就开了花洒。一边撒尿他一边儿想，以后再不跟他睡一张床了。简直！简直！简直了！上回跟谭姐那儿俩人挤一张床，他换下来的内裤就满是腥气，这回早上一睁眼，好么，看一个现场直播。这人简直了！
　　那话儿并没有因排泄完毕而恢复原状，才启未站到花洒下，再生气也解决不了直挺挺的问题。他伸手握住那话儿，撸动了几下，快感直接跳上了脑袋。文盛好歹还有人给解决问题，他自打跟前女友分了，就没人关照了。奶奶的，我不比你憋得慌啊？
　　水哗啦啦从脑顶浇下来，才启未浑身发热，燥热。他发情带得他也上火。更让他糟心的是，眼前还是那臭不要脸的放荡模样。那宽阔的胸膛，那结实紧绷的小腹，那肮脏下流的生殖器……才启未真想哭，看女人他从来不会这么兴奋。他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这个。跟女人上床，远不如跟施沐晨接吻、拥抱、互相用手解决来得畅快。那种热能把他烧化了，那种冲动能让他浑身每一个细胞爆发快感。是的，他打死不想承认，他是个同性恋。他绝对不是同性恋，绝对不是！
　　“土豹子，里面有牙刷吧？我要刷牙。”文盛是摆明了犯坏，他知道他一准儿在里面***，他就想让他难堪。你给我装什么啊装！你他妈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给我装逼！
　　“你进来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几乎可等于咆哮。
　　“哎呦，听这话头儿，我是不方便进去啊。是不是正爽在性头儿上啊？”
　　啪！要不是门结实，文盛感觉非得有什么飞到他脸上不可。
　　
　　才启未冲了凉出来，文盛大摇大摆进去了，一边冲淋一边刷牙，一边想着才启未刚才会是怎样一副神情，搞得他心情大好。他甚至开始幻想刚才他就进来了，推开这玻璃门，一把将他按在墙上，掐着他的腰从身后猛干他。这淋浴房多适合干这档子事儿啊。一定要干到他求饶，软着腰哭出来。
　　另一边的才启未心情可就不咋地了。他脱了浴袍，换着衣服，恨不能等文盛出来就掐死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哪儿是人啊，真就是个畜生！他就不具备人类的礼义廉耻，彻彻底底一个低等动物！
　　点了支烟，他走上露台，靠着栏杆往下望，街上如同每一日一样车辆川流不息，这城市节奏永不停歇，快速而忙碌。每天每天他站在这里，心神不宁，总觉得这大都市马上就会收拢五指将人们碾碎。还是大连好，开阔、不拥挤，节奏慢。文大少爷总算出来了，后面才启未相信姜律师能替他处理好，他真想马上飞回大连。然而，却还不行。他还得探探文盛的意思，不能让他咬住秦浪。这不是为了秦浪，是为了施沐晨。他不想他再为了这个男孩烦心了。当然，也为了文盛，把事情再闹大，那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也不嫌晒。”文盛大摇大摆出现，又是一副光鲜体面样儿了。打扮得体讲究，头发吹得一丝不苟。你不得不承认，穿上衣服他还挺人五人六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才启未不跟他扯皮。
　　“这手钏你戴果然是合适。”文盛背靠着栏杆，看向才启未。
　　“你别跟我扯没用的，问你话呢。”
　　“我今天也不想提这事儿。”文盛朝才启未伸手，让他发烟。
　　才启未把烟盒递给他，一并把打火机奉上，“那您什么时候打算考虑？”
　　“看我心情啊。我都这么压抑了，我得放松放松。”
　　“那你放松着，我订机票回大连。我看你也没事儿了。”
　　“不准走。”文盛吐出一口烟，不紧不慢地说，“你敢走我就敢把秦浪那小婊子往死里弄。”
　　“你有劲吗？”
　　“有劲啊。我很久没这么带劲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