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第十九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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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鑫碾灭了烟蒂，看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跟施沐晨约好的时间了，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这几天他除了弹琴就是陪母亲出门再或者浏览留学资料，施沐晨发短信打电话他没回，彭勃发短信打电话他也仅是简短回复，任彭勃发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也不附和。是很过分，但他没办法，你让他怎么面对这两个人呢？
　　前天彭勃说滑雪的时候从索道上拍了雪景给他，兴冲冲地。让他上线，他说还在母亲家，没电脑。彭勃说我不是给你Ipad了么，熊鑫说麻烦而且时间不早该洗漱睡觉了。彭勃问你到底怎么了，熊鑫反问什么怎么了。彭勃说我明天找你去吧，熊鑫说你别来我明天出门。彭勃又问你哪天回自己家，熊鑫说我假期都住母亲家。飞信上俩人最后不欢而散。然后昨天，彭勃没再找他，熊鑫知道彭勃八成被自己气死了。
　　咖啡馆里音乐淡淡的流淌，一个男声轻柔地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熊鑫摸过了烟盒，忍不住又想点一支烟。这两天母亲时常抱怨自己抽烟有点儿太多了……
　　施沐晨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脸上挂着他一贯温柔的笑。熊鑫放下了打火机，看他坐下，这个男人总这么帅气又潇洒。
　　“早到了？”施沐晨笑盈盈地看着熊鑫问。
　　“还好。没到太久。”
　　服务小姐适时走过来奉上了水单，施沐晨摆摆手对她说：“跟他一样。”
　　小姐走开了，他有挺多话想跟熊鑫说，但不知为什么却很难张开口。今天的熊鑫让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他的那种感觉——单纯、腼腆、不爱说话，拒人于千里之外。当然，这并不是说平素熊鑫就多么的活泼开朗。只是今天格外……说不上来，就是气场不太对的感觉。
　　闲散地说了会儿无关痛痒的话，小姐端上了金桔柚子茶，施沐晨搅拌几下，听到熊鑫说：“……我有话跟你说。”
　　就像坐过山车那种心里一咯噔的瞬间，施沐晨抬起了头。
　　熊鑫看到施沐晨锐利的视线，不自觉垂下了头。
　　施沐晨放下搅拌勺，手摸了摸下巴。
　　“我们……”熊鑫声音不大地说，“分开吧。”
　　施沐晨没说话。深呼吸了一口，他摸出了烟盒。你还真敢说。熊鑫会提出分手，施沐晨来之前断然料想不到——这辈子还没人甩他的份儿。可一进门，在熊鑫对面坐下，看他拘谨的神色听他不自然的语调，包括刚刚那句预防针效果的“我有话跟你说”，实际上施沐晨就大概全明白了——熊鑫约他见面不是想重修旧好，而是……
　　“对不起。”熊鑫抬起头，诚恳地看着施沐晨的眼睛说。
　　沉吟了一会儿，施沐晨淡淡地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接下来……我会很忙，要准备毕业论文毕设作品，然后……也要着手准备去国外念博士研究生。我这个专业，在国内没有再往下进修的余地了。”
　　施沐晨点了点头，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熊鑫又低下了头，眼睛注视着面前的茶杯。
　　“这事儿以前你没跟我提过。”
　　“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总之都是我不好。”
　　“如果我哪儿让你不舒服了，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今时今日你跟我说这种理由，我只能觉得你在敷衍我。”
　　“没有……你没有什么不好……真的。”
　　“我们别扭不是一两天了。这样的当口，你觉得这种理由说得过去吗？”
　　“真的请你不要多心。”
　　“你跟我说话需要用‘请’？呵。”
　　熊鑫低着头，无话可说。这几天他翻来覆去地想、彻夜不眠地想，想来想去他都决定跟施沐晨分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真的不能。他不能再利用施沐晨对自己的感情，没人的感情应该被用来填补用来挥霍。到今时今日，已经不是能不能更喜欢施沐晨的问题了，而是，他已明白，自己是无法爱上施沐晨的。并不是某一件事令他对施沐晨失望或者说死心，而是从头到尾，他无非都是在勉强自己，希望自己能接纳这个优秀的男人。可事实证明，无论施沐晨做的好与坏，他对他爱的感觉实际上都无法萌芽，这种事儿不是靠培养靠时间就能解决的，至少对自己行不通。他也想过，如果那天晚上施沐晨接了电话，也许一切就会不一样，但这想法马上就被推翻了——也许会不一样，也许他会将自己埋入他的怀抱，但……这些终究无法阻挡他被另一个人吸引。所以，施沐晨不接那个电话实在太对了，这让他们免去了更加水深火热的纠结，以及更难分开但必须分开的结局，在他们彼此伤害得更深之前。他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对谁动了感情。虽然，那感情必须让它停止。
　　“我承认，这阵子我有点儿跟你较劲。但你知道人都有点儿气性。那天我们去派对，我知道你不感兴趣，但……”
　　“跟这些都无关，真的，都无关。”熊鑫打断了施沐晨，“自始至终你都很好，那天我贸然离开你有理由生气，当然，你不接我电话我也有理由生气，可这些其实都不是问题。”
　　“那问题到底是什么？”
　　“真的真的对不起。”熊鑫不回答，只拼命道歉。
　　施沐晨再也无法问出什么，熊鑫给他的除了歉意便是沉默。
　　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施沐晨一口茶也没喝，抽了几支烟。熊鑫也没动面前平整的乳酪蛋糕，只是低头注视着桌面上虚无的某一点。
　　提出离开的是熊鑫，施沐晨说我送你吧，熊鑫摇摇头说：今天我开车来的。即便这样，施沐晨还是坚持送熊鑫到停车场，看着他上车，关上车门。本想就这样目送他离去，可……控制不住的，他拉开了宝马M3副驾驶一侧的车门。
　　“怎么？”熊鑫看向了施沐晨。
　　将熊鑫拖进怀中，任他推挡呵斥他也不放手。衣物撕裂的声音，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哭泣的脸，挣扎反抗的手脚，强行挤入的疼痛感，撕心裂肺的喊声与咒骂……
　　“怎么了？”见施沐晨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熊鑫不免又问了一声。
　　施沐晨的眼里这会儿并没有熊鑫，什么也没有，仿佛这个世界都是罩子外的。他只惊讶于自己脑海中出现的幻象，并为之一振。
　　“施沐晨？”
　　由于这场脑内的骤风暴雨，施沐晨最终没有问出他拉开车门想问的话——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对我动过感情。不需要问了。明明知道答案还问什么大劲？没劲。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是自己的性格。
　　车门被合上，看着施沐晨走开的身影，熊鑫完全不明所以。他想下车追上他，他的表情让他……难以平静。可……追上他又要说什么呢？说什么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熊鑫想不出来。
　　施沐晨走了一段来到自己的车前，按开了车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上挂了一层冷汗，心脏一阵阵的心悸，就连呼吸都不能顺畅。脑海中的一幕虽然是幻觉，可一切却又真实得超乎想象。他拉开车门本想问问熊鑫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接纳过他，可……那一幕就像真实发生了一样。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性犯罪者，即便捂上脸遮住双眼，那种膨胀到发狂的心跳也不能停止。
　　上了车，他点上一支烟，手颤抖着，打火机打了几次才燃起。他惊讶于埋藏在自己体内的暴力倾向，更惊讶于几乎被幻想吞噬的自己。他知道这是为什么，这就像过去与现在混为一谈，场景与场景重叠，真实与想象交错……熊鑫，与狐狸小子。
　　熊鑫拒绝他是百分之一百正确的，施沐晨相信，自己绝对无法度过内心的那一道郁结，这件事始终留存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在他的潜意识里作祟。它总在提醒自己，告诉他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恶徒。所有的遮掩与辩解，都无法掩盖事实的真相。你根本不配得到美好而干净的感情。逃避与不直面不是枷锁而是解脱。别企图有什么能将你拉出黑暗的漩涡，别以为跟干净透明的人建立起情感就能释放内心的积郁，实际上什么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都会得到上天的提示，都会打开第三只眼看清你的真面目。
　　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从一早就开始了。今天是大年初八，假期后第一个工作日。他本来应该一早就到公司，但熊鑫约了今天见面，他本是想拿出这一天的时间能弥补上跟熊鑫之间的不协调，结束可笑而无聊的冷战，结果……
　　实际上，他们俩之间从来不存在不协调这样的问题，而是始终都没同步过。
　　自欺欺人其实最没劲了，尤其还被人戳破。
　　施沐晨从未被甩过，也始终没对谁认真过。其实这样多好啊，干嘛偏要跟自己对着干。你本性就邪恶，就别去企图救赎了，牧师也会发笑的。自取其辱。
　　电话坚持震动，烟烧到了指关节，施沐晨一抖，烟蒂掉在他两脚中间。他拾起来扔出窗外，脚垫烧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痕迹。接起电话，秦浪的声音传来：“你还行不行呀？我都想不清到底那天谁说要不干了……我等你批项目经费呢……施总？施总？”
　　“噢。好。我在外面办点儿事儿，这就回公司。”换上一贯的沉稳面具，施沐晨态度自若地回答。
　　“好，那我等您。午休后能回来吗？”
　　“到了通知你。”
　　“您……没事儿吧？”
　　“嗯？”
　　“感觉您好像……说不上来，和平时不一样。”
　　“你多心了。”
　　“哦哦……我失恋症候群，觉得什么都诡异，哈哈。等您回来。”
　　挂了电话，又抽了一支烟，施沐晨才起步开出去。地下车库错综复杂，很像一个迷失人的心。

deeply_bye 写道:愈发的不喜欢小熊了。讨厌。

大剑评语：熊招你啦……

他抢走了蓬勃，秦浪怪可怜的

大剑评语：乃……乃这个怪罪，真是……

救赎虽然不能靠别人给予，但确实少不了自身外的助力。虐这只攻，感觉真好。

大剑评语：￢_￢

好了，四个人都恢复单身了，可以自由再组合了。

熊这几天是怎么纠结着过来的，多让人心疼了。
就他这性子，也就想着逃开了。
开玩笑，你可是彭勃再次动心的对象，由着你逃走？
接下来，就是彭勃的捕熊故事了。

大剑评语：嗯嗯，他赶紧采购点儿蜂蜜屯着，哈哈

熊熊做得好啊！！抱一个！！小熊是真的善良，难为他这么一温吞的人儿。。

施先生其实也是个善良人吧，看看他家庭，我想他从小到大就没经历什么真正邪恶扭曲的事儿。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执念多于爱情吧？所以，自我厌恶的感觉，觉得自己不配被爱的感觉，因为不被爱而失去爱人的勇气和希望的感觉，才会这么深刻吧。怎么想怎么让人心疼啊！！

我老觉得小狐狸和秦小猫是一个人实在是太太太太太狗血了一点，所以恳求兔纸千万不要让狮子狗又是先欲后爱做了才发现那颗痣，这太残忍了。请让他们温柔地相爱吧。

大剑评语：生活不就是一桶狗血嘛╮(╯▽╰)╭

居然真敢提，小熊，乃好样的
哎，我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施沐晨不接那个电话实在太对了，这让他们免去了更加水深火热的纠结，以及更难分开但必须分开的结局，在他们彼此伤害得更深之前。他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对谁动了感情。虽然，那感情必须让它停止。
看来是两个现在都没戏了
大掌柜的估计也要被躲猫猫一阵子了
看中间那一段给我吓的
以为施主真的把熊那啥的
大掌柜的不杀了你


大剑评语：哈哈哈哈

这两天真的变得好激动，一来是天气太热，二来文正好进行到这么一个巧妙的地方。
看文就好比是在解连环。环环相扣，息息相关。理清解开了一环，转眼下一环就又扣上换了章法。

如今熊鑫跟施沐晨说了分手，秦浪也跟彭勃不再继续，正是合久必分之时，洗牌要洗得巧妙洗得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真是不容易~而且又能如此轻易让我陷入故事里，想想之前《浴缸》里折佩和高羽分开的那段高潮戏，不得不说大兔子乃书写矛盾这一块儿的功力又上一层了~

大剑评语：天儿是热，╮(╯_╰)╭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真的好在熊他和施主連不朽的最邊邊都還沒碰上 要難過也不會太久的 何況施主心裡過不去的從來都是他自己幹下的蠢事 解鈴還須繫鈴人 就等施秦二人互相指認而已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对我动过感情"這是之前彭勃對小王子也有的問號 今天放在施熊身上 他們倆都懂 就好聚好散囉~

大剑评语：指认完戴手铐咩？乐

彭勃怎么办呢？继续坐等。
之后，解铃还须系铃人吧，施且有一段路要走呢。他的善与恶把自己逼迫得钻了牛角尖。哎。

大剑评语：所以人还是别两面胶的好

狮子狗是好人啊其实，接下来熊熊要如何面对彭彭呢？？

大剑评语：如何呢？

突然想到哈，要是之后彭彭和熊熊找人聚餐，那可真是一个大茶几啊。往左一看，熊猫+王子，都是当年被追的；往右一看，施施+浪浪，都是当年被甩的。茶几醋啊，苦胆汤啦，陈年老窖啊摆的满满的。

大剑评语：噗哈哈哈哈。

嘎！快让狮子头知道秦浪就是狐狸小子吧

大剑评语：虐死他是么……

看到施沐晨脑中的幻象的时候真的吓了一大跳呢，以为施主失控对小熊用强了。。。一个小反转哦~~失恋阵线联盟加上施施刚刚好，俩人可以互相疗伤然后华丽丽的相爱哟，呵呵呵~~~

大剑评语：就得吓一跳才对，哈哈

雨石见 写道:这一节内容很丰富啊，卷毛熊提出分手了，也终于正视了自己喜欢上彭大掌柜，只是彭大掌柜比较郁闷，心想，俺这招谁若谁了啊，这么不让待见的。
施主是最悲催的，被甩了不说，还对曾经的过往更加郁结，渴望被救赎，渴望纯粹的感情，却更加害怕，要远离感情。施主和小秦秦这对，施主一定是先掉进去的，不是单单的爱恋，当他知道小秦秦就是当年的狐狸小子，那就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般的存在了，怎么也要抓住。

大剑评语：豁出去淹死算是吧？

这个吧，俺脚着，老天给力让他抓住了，兴许就活命了。没抓住呢，就当早死早托生。。。。。。。，所以，豁出去呗。

大剑评语：呵呵

搞毛啊，下午五点都来看了，发了评论，电脑没关就出去了，刚才看到居然没有提交，要死了是吧
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钟情啊
什么东西都讲究缘分，在这里难道 是谁先遇到谁先得
上面好多人讲熊鑫也只是把施主当一段感情空窗期的寄托，但是一个人寂寞久了，会渴望一丝丝温暖吧（说到这里，任伟也犯过这样的错误，但小熊靠谱多了，毕竟是施主死缠滥打的）
再比如施主，在某种程度来说，一段单纯的感情，一个青涩的恋人，也许会将他从过去的深渊中解救出来，他肯定是爱过小熊的，至少是现在。从开始看连载到现在对他都无感，但看到这一点突然发觉，他跟彭勃有些方面是相似的。
他们都需要被救赎。
彭勃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了，以前觉得他老冲动了，很没脑子，可慢慢回顾，他也是一样心思很细的一个人，只不过暴力的阴影估计他走不出来了。在前一段感情里的替代品，更需要一个单纯的人，一段纯真的感情。
熊猫仔小王子神马的，通通都浮云吧
大掌柜的加油
相信他能留下小熊

大剑评语：你望向深渊，深渊也回望你

自己的内心是最难搞的的 施总还有很长的路
感觉目前看似尴尬的局面，其实我想是他们新的开始啦

大剑评语：不破不立

分了！！！！！！！！！！！！！！！！！！！

好！！！！！！！！！！！！！！！！！！！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XD［我这么表现是不是忒过分了点儿⋯⋯

大剑评语：还行，言简意赅，哈哈

所以狮子狗是个S吗 ﹁_﹁
分手啦 不过熊要跑掉了 唉 彭勃肿麽办哟
幻想彭勃冲去他家门口天天蹲点拦截熊……可能不？
分手的理由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不知狮子狗和秦浪怎麽发展咧~嘿嘿
狮子狗也是渴望爱情的人呀~~~

大剑评语：他渴望咩？

听自己的 写道:被甩的俩人 凑一起 挺好谁都没浪费

大剑评语：您当做菜呐？

那您愿意当大厨嘛

平时小熊懦懦的，没想到提出分手那么决绝，好样的！
小施是炮灰得彻底，但置之死地而后生，跟小浪就能肆无忌惮地发展了。
小熊就算出国了，彭小弟也能将他追回来，请尽情地耍无赖吧。

乃们发现没？这好像大概应该是剑剑唯一的一次用正式约见的方式谈分手！而不是话赶话，说着说着就分了的。
不知我有没有记漏的。。。

熊鑫抽烟啥样子捏~

原来……狮子狗被甩的一刻，我还是会为他难过
怎么说，这也是他一次“永远在一起”的尝试了吧
尽管失败，却用了心
虽然吧，“给了情，不给人”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