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BY zu

　　未完待续 ——阿布同人文


　　一

　　如果顾程可以选择的话，他绝对不愿意以那样的方式与阿布相识。如果可能的话，让他根本遇不上阿布最好。
　　不过顾程没得选，所以他还是遇上阿布了，以他认为最无聊最狗血的方式，括弧，还有最恶心的方式= =
　　顾程是在酒吧和阿布相遇的。【redeem】是个很出名的酒吧，与其说出名，不如说是贵的出名，一般人连站在门口往里头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是进去消费。那里一杯爱丁格都能卖一百块钱以上。
　　可顾程就是进去了，他穿着一身运动装，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随便点了杯果酒之后就站起身来乱走。
　　事实上这是顾程第一次来酒吧。他才刚上大一，高中时候根本没有心情和时间来这种混乱的地方消遣。好不容易上了大学，他觉得一定先把高中时期没机会做的事情全都来一遍，大学时光怎么可以荒废在无聊的自习室里呢= =
　　就在他新奇且有点小小兴奋地乱溜达时，不知那就突然窜出来一个男孩，迎面就向着顾程扑过来了。顾程那杯奇贵无比的果酒，还没来得急尝，就一滴不剩的全喂给面前男孩的Tee了。
　　“见鬼！你怎么搞的，有你这么乱窜的么？”顾程看着面前比自己矮半头的瘦男孩，顿时就觉得气势来了，完全忘记其实自己也在乱窜这个事实。
　　男孩显然醉的不轻，嘴里乌涂地说着外星语言，脚下已经像踩棉花一样软的不行，眼看就要倒下去，被顾程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傻啊你，平地站着都能倒。”
　　“你才……才傻……你……你赔我衣服……”男孩一把推开顾程。周围的人都开始往这边看，这使顾程觉得很没面子。他刚想说点什么骂骂这不是好歹的小孩，话还没出口，就见面前的男孩重重的皱起了眉头，随后“哇”的一声吐了顾程一个满怀。
　　“s|h|it|！”顾程骂句人还不忘拽句英文“你报复得到快！”
　　男孩却早已经吐得七荤八素，口齿不清地说了句：“我叫阿布”就向地上歪了过去。
　　“见鬼谁问你名儿啦？！”顾程骂着却仍还是一把拖起了男孩。
　　“该死的，操！”
　　
　　阿布醒来时，看见身边还熟睡的男孩，先是一惊，随后就揉了揉额头，宿醉让他头痛的厉害，昨晚的事情也完全没有了印象，这个男孩想必也是昨晚找的床伴吧——两个人都只穿着内裤，显而易见。只是……阿布看着男孩好看却稚气未脱的脸不禁皱了皱眉头，自己什么时候好这口了，找了个这么嫩的……
　　起了身打量着房间，只觉得这家宾馆装修的够独特的，花花绿绿的像个小学生的卧室一样，甚至连被子和床单都花哨的不行。
　　这一什么宾馆啊？阿布使劲拧着眉头，翻身起来找自己的外衣。床上，地上，卫生间，那都没有。该死，总不至于睡了一觉衣服被偷了吧，太扯了也。
　　顾程正做着梦，就听见丁丁咣咣的声音吵得厉害，昨夜因为阿布折腾到凌晨3点多才睡，困得要死，本来想忍一忍过去，结果动静越来越大。
　　顾程忍了半天，终于受不了的一跃而起。
　　“嘿我说你是想拆房子还是怎么着？一大早晨起来你瞎折腾嘛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阿布停住了手里动作，疑惑地看着正在发飙的顾程，越来越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但找了个小孩，而且还是个脾气特差的小孩，一起来就满嘴放炮一脸凶相。
　　“我找衣服，房钱我付，你差不多就回去吧。”
　　我回去？我回哪？我靠这是我家你还一副大爷嘴脸，怎么着你住这一晚上这房子就成你的了？边儿去吧！顾程打昨晚上这口气就没顺，今天一听阿布这话更是来气，心里骂着嘴上也不闲着：“你什么意思啊你？找衣服呢还，我告儿你你那身衣服我全给你扔护城河里去了！昨天晚上吐了我一身今天还给我在这劲儿劲儿的！还我回去，我去哪去？这是我家你看不出来啊？”
　　阿布愣住，脑子一下子有点不够使。这是什么状况，衣服扔护城河里去了（……），这还是他家……这男孩不床伴？那他又是谁啊？
　　顾程看着阿布愣那没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嘴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个不停。
　　“我告诉你昨天我第一次去酒吧就碰上了你这么个扫把星，把我酒撞洒了不说还吐了我一身！辛苦把你弄到家里来给你脱衣服洗澡时你还给了我两拳！现在你酒醒了好的不说还给我在这瞎折腾！折腾个屁啊衣服都臭死了还穿个鬼啊！你还付房钱？你先把我衣服钱付了吧！你知道哪一件限量版的阿迪达斯我费了多大劲才买到的么？你给我赔赔赔！！”
　　阿布愣愣地听了半天，突然有了记忆。昨天晚上……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按理说阿布应该道歉，可他一看顾程那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就一句道歉的话都不想说了。脸色铁青了看了顾程半天才把气顺下来。
　　“你那件限量多少钱？说个价吧。”
　　顾程看着眼前这个叫阿布的男孩，他说话时微微挑着眉毛，使本来像个娃娃一样精致的脸上多了一分妩媚的神态。顾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一个男人和妩媚这个词连在一块，可他就是这么想了。
　　然而那嚣张的语气却着实的气了顾程一番。男人长这么魅绝对没好事，顾程心里这么想着便又换上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少给我来这套，有钱了不起啊？我要是缺钱我回去那么贵的酒吧么？告诉你少爷我有的是钱！”
　　顾程这一番怄气把阿布逗乐了。这一什么小孩啊，整个一爱显摆的富二代。刚才是谁叫嚣着要赔钱的？这么想着，语气里也透出了明显的笑意：“那好，您是少爷，您有的是钱~那我问你，你想要什么？总不能让我以身抵债吧”
　　顾程听到这话哆嗦了一下。确确实实是哆嗦了，整个身子都跟着颤了一下。
　　顾程其实是个GAY。这一点他自己其实也从不想承认，他不认为这是件多光荣的事，就算自己是个总被一群腐女围着瞎YY的对象，可如果别人真的知道你是个GAY，就完全是两码事了。顾程还记得曾经邻居家的一个哥哥，因为被父母知道是个GAY，跪在地上被他爸爸拿笤帚狠命抽得情景，“咻咻“的声响成了顾程童年抹不掉的阴影。而顾程没有预料到的是，在邻居一家搬走多少年，自己也已经不知换了多少次住处的某一天，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个GAY。这是顾程人生的一大悲剧。
　　而就在刚才，自己因为这个男孩开玩笑的一句话，看着他戏谑的眼神和精致的脸，哆嗦着……动心了……
　　见鬼啊你，顾程骂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又不是没见过男的，哆嗦个屁啊你。调整了下呼吸，顾程重新摆上了扑克脸，说了句完全不着边的话，“你叫阿布是吧？”
　　“对。欸你怎么知道？”
　　“你！你昨天自己说的。”
　　“哦。”阿布点着头，若有所思的来了句，“问清我名字，想找人揍我一顿？”
　　这都什么话啊？顾程气不打一处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卑鄙啊？
　　“我才不欺负小孩儿呢！我叫顾程。”
　　“谁问你名啦？还故城，我还故乡呢。”阿布瞥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然问道，“谁告诉你我是小孩了？”
　　顾程挑眉：“难道你不是？”
　　“我24了！”
　　“呃……我19……”


　　二

　　顾程这两天老是心神不宁，眼前动不动就出现阿布那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24？搞什么鬼，长得跟个高中生似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老想他干嘛，他是24还是14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顾程是绝对不相信有一见钟情这种事的，那纯粹是烂俗八档剧里才会出现的无聊情节。所以他决不认为自己每天对着阿布朝思暮想是因为自己对他动心了。大概是因为太恨阿布了……嗯，绝对是这样。那小子那天不但没有赔他衣服，还蹭了他一顿早饭（把冰箱里储藏的鸡柳汉堡给吃了，让顾程饿了肚子。）而且还讹了他一身衣服（一件NIKE的Tee和一条Louis Vuitton的牛仔裤T.T）理由是“你把我衣服扔了我总不能光着出去吧。”顺便还鄙视了顾程一番，理由是“你上衣怎么除了耐克就是阿迪啊？有你这么配衣服的么？”= =
　　那身衣服穿在阿布身上明显大出一截，T的领口处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锁骨明显的凸出来，再加上阿布冲他讨好的一笑，抛了个媚眼，是顾程差点就喷出鼻血来= =不过也怪了，之前阿布几乎赤裸着站在顾程面前他都没什么反应，怎么后来穿上了衣服反而如此迷人呢？
　　见鬼，题又跑远了！谁说他迷人？
　　顾程气馁的拿出手机，打算约同学出去购物以此来弥补他牺牲掉的两身衣服。翻开手机却突然不知道该打给谁，从一开学顾程就没有住宿而是出去租房子住，几乎不上学校餐厅吃饭，课也总是能翘掉就翘掉，结果到现在半个多学期过去了，居然连一个能拉出来逛街的朋友都没有。想着多少有点悲哀，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朋友没有没关系，衣服还是要买的。= =
　　翘掉下午的课，顾程一个人在西单乱逛，因为不是节假日，所以人不算多。在中友转了一圈之后，拎着几个袋子正考虑要不要去国贸逛逛的时候，一转脸就看见了同样拎着大袋小袋的某人。墨绿色的Tee穿上明明会显黑，穿在他身上却只衬出了肤色的苍白，锁骨依旧明显的凸出，使他更增添了一份味道——阿布。
　　顾程坏笑着快步走过去，在男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地撞了他一下，“喂~”
　　阿布被他撞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故乡。怎么你都不用上学么，一天到晚这么闲？”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都带刺儿啊？”
　　“也不知道谁先撞我的。还有，我叫阿布，不叫喂。”
　　“那我叫顾程，不叫故乡！”
　　阿布想笑，这小孩儿，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每一次都使自己控制不住的想和他拌嘴，逗他生气。
　　“唉，故乡，我请你喝杯咖啡啊。”说完阿布就后悔了，就顾程那张破嘴，这会子一准没好话。
　　果然，顾程鄙视地白了阿布一眼：“就咖啡？抠死吧你就，知道你穿走我的那身衣服值多少钱么？”
　　“你掉钱眼儿里得了！”
　　“我也想。”
　　“……”
　　最后顾程还是跟着阿布去了附近的一家星巴克。顾程点了一杯大杯的焦糖玛奇朵，其实他从没喝过这种咖啡，他一般都点一杯卡布奇诺，那个比较甜，不用加醣顾程觉得口味刚刚好。不过这回，顾程专挑贵的点（……），之后他又加浓缩咖啡，又另外加奶油，还加了份糖水，看得对面的阿布嘴角一抽一抽的……
　　“看什么看？才这么一点点钱你就心疼了？”
　　“你脑子里除了钱不会装点别的了？看你加这么多东西，一会甜不死你的。”
　　“高兴，我就喜欢甜的。”
　　“那成，我要卡布奇诺吧，我多么穷~的~人~啊，得要便宜的~”
　　顾程斜眼看了一眼阿布，啧啧嘴，决定不说话，专心等咖啡。
　　“喂故乡，你是大学生啊？”
　　“嗯。”顾程懒得再对阿布纠正自己的名字，“哦哦咖啡来了~”
　　“有点出息没有啊你……”
　　端着餐牌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顾程还不忘抱怨一下：“只请喝咖啡，都不请吃饭，小气。”
　　“饿死你！”
　　顾程翻着白眼，用汤匙搅了搅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
　　“……”甜的嗓子疼……
　　“这是什么表情啊你？像我这种穷人，好不容易请你喝一杯这么贵的咖啡，你可要喝光哦~”
　　顾程冲着阿布努了努嘴，没搭话。
　　“对了上次那是你家？”
　　顾程知道阿布说的就是醉酒那次，突然想起那天阿布说的“以身抵债”来，不禁脸上一红，低下头去，用不耐烦的语气迅速答道：“废话！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啊？”
　　阿布注意到了顾程脸色的变化，有些玩味的盯了他几秒钟，随后扬起了嘴角，“你说话不带刺儿不行么？”
　　语气有些不自觉的撒娇成分，顾程有点诧异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阿布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正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不禁脸上又一窘，瞬间觉得自己有点手脚不知往哪里放的感觉。
　　“咖啡有那么难喝么？”阿布一脸无辜的对着顾程，“怎么看你跟吞了一只台湾烂香蕉一样？”
　　“还香蕉你个芭喇呢，看电影看多了吧？什么破形容。”淡定淡定……
　　“切~你怎么不住校？”
　　“哦，不习惯。”见阿布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顾程松了口气，老实地做了回答。其实顾程有点轻微洁癖，从小娇生惯养的一直保姆伺候着，现在虽然没人伺候了，可要是让他去挤宿舍，过那种吃大锅饭的日子，他是打死也不会去做的。不过想想那天自己居然会把臭气哄哄的阿布拖回家，并帮他脱掉了臭衣服，在他只用清水洗了澡的情况下允许他和自己挤一张床，顾程是非常非常佩服自己的勇气的。虽然在阿布走后顾程立刻自己又洗了个澡并把床单被子枕头罩全部送到了洗衣店去，还叫来的钟点工把屋子彻底清扫外加消毒了一遍（……）。
　　“你还真是大少爷啊~”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顾程学着阿布的表情，挑起眉毛，捏尖了嗓子“还真是大少爷啊~~”
　　“去死！你才那么恶心呢~”阿布对着顾程的腿就是一下。
　　“嘿你腿长是吧。”
　　“贫吧你就，有这么跟哥哥说话的么？”
　　“切——”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阿布却突然跟断了电的收音机一样，突然就止了声音。
　　“怎么？”顾程看着一脸呆滞的阿布，正想再说点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悦耳的男声，“阿布？”
　　阿布脸色僵了僵，从嘴了轻轻地吐出一个音节，含含糊糊的，顾程也没听清楚是什么。回过头去，只看见三个衣着光鲜的帅气男子站在那里，宛如一道亮丽的风景。
　　左边的那个人有些面熟，戴着一副巨大的蛤蟆镜，表情有些微笑，右边的则是一个长的棱角分明的男人，一脸的英气，却是一副温柔的表情。而中间的那个，也就是刚才出声叫阿布的那个人……顾程只想说一句话——这个男人，漂亮的简直不像话。
　　阿布见他们一副不回音绝不离开的阵势，不禁有些丧气，动了动嘴却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干脆站起身直接拉住顾程的手：“故乡，我们走吧。”
　　中间的那个男人见此只是和善的笑了笑，向阿布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转过身去示意旁边的两个人找位子坐。
　　蛤蟆镜无所谓的一笑，跟着走到一边的位置，倒是右边那个男人突然开了口：“阿布，你也……要幸福啊。”
　　阿布愣了一下，突然有些发怒的对着愣愣的顾程说：“走不走？不走你就住这儿！”转身就跑了出去。
　　“唉你……”顾程对着男人歉意的笑笑，“他今天有些犯拧，你别在意哈~”然后快步追了过去。
　　
　　星巴克里，蛤蟆镜戏谑的看着成熟的男人：“怎么高羽，还挺怜香惜玉的啊~”
　　高羽白了他一眼，“你就在这挑拨离间吧，我看这些日子离咲出去你又见欢腾。”
　　“嘿你这话说得，我程奕做事什么时候看过他的脸色了？是吧折佩~”
　　折佩闻声看了一眼程奕，随后又看着高羽：“你变大度了。”
　　“我什么时候不大度了？”高羽挑了下折佩的下巴。
　　“你们俩……别这么旁若无人好不好？这可是公共场合。话说回来，那小两口感情看来不错啊，那个叫什么的来着？故乡是吧……”
　　……
　　“你说你发什么火啊。”顾程在街上把阿布一把扯住，“小样儿跑的还挺快。”
　　阿布用力甩了一下，奈何自己力气不如顾程的大，于是识相地放弃挣扎，只是对峙。
　　“你刚跟他说什么了？”一脸怒意地质问。
　　“没什么啊，就是替你道个歉，怎么说人家也跟你打招呼说话了你一言不发就走算什么事啊。”好脾气地解释。
　　“替我道歉？我用你替我道歉啊？你当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就替我？你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声嘶力竭的谴责。
　　“你……我……”顾程被阿布一顿炮轰的分不清东西南北，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得，算我活该，多管闲事。好心没好报。”
　　阿布见顾程手上的力道松了，猛地一抽手，将顾程甩开，愤愤地向前走去。用余光看见顾程并没用追上来的意思，脸色更是难看。想着自己之前的种种，似乎确实小心眼了，可我小心眼也用不着你来指责你来道歉！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呢……
　　阿布的脚步放慢了，心里突然蔓延上来委屈的感觉，渐渐淹没整个心脏。
　　林，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呢？纵使我曾经做了对不起高羽的事情，纵使我刚才对你的问好充耳不闻，可是……可是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一笑了之了呢？我在你心里，果然是那样的无足轻重么？我曾经以为只要什么事情都顺着你，忍着你，就可以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我曾经以为只要抓住你的手，就等于抓住了整个世界。我曾经是那样的崇拜你，重视你，在【SWAN】里经历的那个噩梦一样的晚上，我看见你闯进来抱住我，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你是我的神。可是林，我错了。你不是我的神，你也有自己的信仰，而那个人，不是我。我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在你跟高羽走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坚持的不让任何人碰我，至今为止我都不肯对任何一个人在付出感情……原来这些都那么的可笑。连最后那句“阿布，你也要幸福。”都不是你说的，你只是在笑，只是笑……
　　顾程看见阿布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于是决定追过去。毕竟自己什么都不了解，冒然的替阿布道歉可能真的弄巧成拙让阿布难堪了。
　　过去一看不要紧。只见阿布低着头，红着眼圈，正用手背一下又一下地抹眼泪。顾程一看就慌了，从小他就看不得女孩子哭，一哭他就心软，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长的如此娇好的男孩……男人，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直接就把顾程给震懵了，翻着口袋就想学电视里的男主角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纸巾（最好是白手帕）来给他擦眼泪。
　　阿布抬头看着东翻西找的顾程，想恶狠狠的再损他一顿，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带哭腔的撒娇语气，“你走，谁要你管？”
　　“我……”顾程翻来翻去只找到了一个钱夹，想着总不能用人民币给阿布才眼泪，既不环保自己还心疼，再加上阿布这一声娇柔的（……）哀怨的（……）声讨声……更是不知所措，一着急便将他拉入怀中，胡噜着他的头叫他不要再哭了。
　　此时的情景变得很微妙……一个男人一脸控诉负心郎的表情哭得梨花带雨，另一个把他搂入怀中轻声安慰……很腐很和谐。
　　而他们现在还在星巴克楼下，虽然不是双休日人不是很多可也毕竟不是空无一人。这回好了，逛街的，想喝咖啡的，甚至在楼上喝咖啡的，都放弃了此事正在进行的无聊项目，改看现场断背山了。
　　顾程也感觉出了周围气氛有些不对头，一抬眼便看见周围一群人跟看猴儿似的对着他俩指指点点，再一低头，后知后觉的阿布还埋在他怀里尽情挥洒泪水呢= =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顾程红着脸，用用力的袖子抹了两把阿布哭花的脸，拉着他就走：“有什么事回家说去。”
　　“好痛，你个野蛮人！”阿布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停滞的空气，一边不满的继续难过，一边被顾程强行拖上了一辆出租车。
　　下车，上楼，开门，把阿布拉进去，把门狠狠的带上。顾程一口气完成这五个步骤，转过脸来看阿布。
　　此时的阿布已经止了哭，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看着顾程牵着他的手。顾程感觉到了目光，手一抖，立刻放开，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头，只得尴尬的咳了两声，同样沉默。
　　“不是说有事回家说么？”阿布揉了揉被拉得有些发麻的手腕，不痛不痒地问。
　　“咳……”顾程更尴尬了。
　　平静下来心情，阿布又换上了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有些玩味地盯着这个小自己5岁却高出自己近半头的青涩男孩，阿布勾起了嘴角。
　　“哎，其实你喜欢男人吧。”并不是疑问句，完全肯定的语气。
　　顾程哆嗦了一下，来不及惊叹阿布变脸之快，只是慌乱的躲闪着那热辣辣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没可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不说话就表示默许了？”阿布把脸凑了过去“那你喜欢我么？”
　　脸早已经涨得通红，顾程看着阿布突然凑过来的脸，刚才哭过的水痕还留在脸颊上，看起来水润润的，挑逗似的勾起的粉嫩的嘴唇……突然就有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用力咽了下口水之后，顾程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脸不去看阿布，“难道你也是gay？”一个“也”字等于承认自己的身份，反正已经被看穿。
　　“是啊。”
　　对方干脆的回答使顾程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看看人家，多大方的就承认了自己的性取向，哪像自己，跟个小媳妇似的，你说你害羞个屁啊，有点出息没有？
　　“故乡，别岔开话题，我在问你喜不喜欢我。”阿布又上前一步，双手环住了顾程的脖子“你该不会是处男吧？这么害羞~”
　　顾程确实是处男，别说这个，他甚至连初吻都留着呢。一个大一学生，还是个gay，上哪找交往的对象去？虽然也被女生倒追过，不过让他接受一个女生，最多就是牵牵手，那就是底线了。现在他被阿布这么一搂，又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用柔软的声音问着喜不喜欢他，不禁觉得耳根发麻，小腹发热。
　　“你……”顾程犹豫着想要推开阿布，不成想阿布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嘴唇。温暖湿润的触感，还残留着卡布奇诺香甜的味道，让顾程不禁呼吸一滞。对方的舌头探进来，灵活而柔软，在顾程敏感的口腔里滑来滑去。
　　然后顾程就很没出息的……硬了。= =
　　生涩的吻回去，顾程喘着气把阿布顶到沙发上，欺身压了上去。缠绵的吻着对方，呼吸急促却不愿意放开。
　　“我……嗯……喘不过气了……”阿布用胳膊肘顶了顶顾程，将他的头推开一点，重重的喘着粗气，眼神却依然挑逗地看着对方，笑了笑，伸过头去含住顾程的耳垂，轻轻的吮吸着，手也开始解他的腰带。
　　顾程眼神迷离地看着阿布，感受着他温热的口腔，干脆也不讲究什么原则害羞之类的东西，动手掀起阿布的上衣。
　　不论如何，此时已经覆水难收。
　　
　　事后阿布疼得连坐的坐不起来，蜷缩在沙发上，心里暗暗的问候了顾程的全家。
　　“我不好……对不起。”
　　阿布没接话，倒是想起一句话——如果道歉管用，那要警察干什么。不过这事儿确实不是警察能解决的，阿布决定认栽，拽过顾程刚拿过来的毯子裹住了身体。
　　“啧……”顾程不好意思地咧了下嘴，“累的话到床上去睡……”
　　“现在才几点？我睡个鬼……”
　　“那你还围个毯子。”
　　“难不成我还要光溜溜的给你摆个活人体展？”
　　“洗个澡……”
　　“洗个头！”
　　“那就洗头吧。”
　　阿布终于急了，狠狠的瞪了顾程一眼，就那破眼力劲儿，也不看看爷现在起不起得来！顾程这是第一次阿布知道，可再没经验也不带这么干的啊。没润滑剂，几乎没做任何扩张就往里硬顶，是个人也受不了啊。还在沙发上，沙发这么小，那禁得起俩大男人在上边折腾？中途想叫停时那个情欲初开的大男孩已经根本不管那一套了。
　　总之阿布就是疼的死去活来一动都不想动，也怪他傻，那么多经验好的不要非当个雏儿的试验品，就算是今天看见旧情人心里难过也不该这样饥不择食。
　　顾程看阿布一脸的纠结的表情，完全没意识到是因为自己技术太差搞得阿布现在郁的要死，只以为他是一时无法接受这种类似于419的午茶后乱性（……）。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怜惜的俯下身来帮阿布掖了掖毯子，也不管沙发在刚才被俩人折腾的又脏又乱还有斑斑血迹，紧贴着阿布坐了下去。
　　“我会对你负责。”
　　只一句话，就震呆了正在皱着眉头的阿布。瞪大眼睛看着顾程，这个男孩此时身上也不过只裹了一件浴衣，并没有清洗的身体还留有自己的味道，到嘴边的恶毒语言突然就说不出口，意外地觉得很安心。
　　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言以对。
　　“好。”半天才蹦出一个音节，沙哑而生硬。


　　三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是谁的诗歌来着？对了，是海子。
　　阿布在那天莫名其妙的说了声“好”之后就觉得自己就像这首诗里写的一样，事实上也说不出哪里一样，就是觉得情感上，很相似。其实情感上也不相似……切——管他似不似，总之阿布现在很纠结。一直觉得那天自己是脑子犯抽，闲着没事突然找了个伴儿，这不是撑的么？而且他们做了什么？不过是见了两次面并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滚了床单，就这么简单，阿布这种事情做的数不胜数，负责？负责个鬼啊！两个男人有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要是上了床就得在一块就需要负责，那找阿布负责的人岂不是要从北京排到南京去了？可是心里骂归骂，老实说，这几天，虽然纠结，日子总的来说，过得也还不错，权当是找个长期床伴了。只是……
　　“阿布，我回来了~饿死了饿死了有没有做饭？没有？那有没有叫外卖？也没有？那好吧我的衣服有没有手洗？没有？有没有送干洗店？还没有？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就是这个。顾程是个少爷，什么都不会干，平时有钟点工来做的事，自从对阿布“负责”之后，理所当然的交给了阿布。= =
　　“喂我凭什么要做这么多事情啊？我不是保姆！”
　　“你当然不是保姆了，你是我的情儿~”顾程随手将外衣脱下来扔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搂住了阿布的脖子，“累死了饿死了~叫外卖叫外卖~~”
　　阿布将手机递给他，笑得十分和蔼可亲：“自己叫。”
　　“喂……”
　　“叫一份就可以了，我回家。以后不来这住了。”阿布推开顾程，站起身来。
　　“喂……喂你怎么回事？”顾程一把拉住阿布的手，“好端端的这是干什么啊？以后不让你干家务了成不？本来也没让你干啊，打个电话叫钟点工你不会都懒得叫吧？”
　　“顾程，我是个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房子，住你的干什么？”
　　“你住的房子环境那么差，退掉和我住一起有什么不好？还可以省一点钱。”顾程也有些急，这几天他对阿布也有些了解，阿布在酒吧做DJ，不是那天他他去的那家，是一个gay吧，每月工资只有3500块钱，在个偏僻的地方租了个50平米的小房子，一个月还要1200块，剩下的钱，像阿布这么能造的人，每个月几乎都剩不下钱，还在这逞强= =真搞不懂之前阿布哪来的钱去【redeem】消费……
　　“你是学生，再有钱花的也是父母的钱，我一个大男人难不成需要你养？”阿布这些天一直在纠结这件事，自己对顾程并没有感情可言，想想看，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彼此都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如果说权当是床伴的话，住过来也有些太过于亲密了，况且阿布在酒吧工作，那是一个gay吧，名字挺长，叫【forbidden color】，每天下午7点到凌晨4点营业，阿布每天6点半就得到，完全是黑白颠倒的生活，那次之所以会在晚上和顾程见面完全是因为阿布发了高烧老板放了他三天的病假，而他只休息了两天就好了，又不愿意提早一天去上班才决定出来消遣的。平时根本就和顾程的时间吻合不了，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和顾程在这么耗下去了。顾程大少爷也好，需要伺候也好，那都不是重点，这才是重点。没有感情，不能成为恋人，而这个大男孩的真诚也在告诉阿布，不能只是床伴而已的。
　　——你是我的情儿。
　　——抱歉，我不是。
　　“阿布你怎么回事？我爸给我的钱只是一部分而已，我自己也在炒股，赚了不少，所以你……”
　　“不是这个问题，我只是不想被你养，拮据点也不是不行，而且我……我不爱你。”还是吐出了实话，阿布不认为这会给那个孩子多大的伤害，毕竟顾程应该也只是图个新鲜而已，少年的三分热度，可能会在今后的日子中耗尽，也有可能会变成依赖性的爱情，但无论哪种结果，都需要时间。阿布不想要培养感情，或者说，他不需要感情。他需要一个床伴，仅此。长期的话，那也得是要建立在双方都不会对对方产生感情的基础上，或者说双方都知道彼此只是个暖床的对象。像顾程这样单纯的期待恋爱的小孩，阿布没脸跟他说“我们是床伴”这种话，更不可能和他在这培养感情，所以趁着小孩还只是新鲜的阶段上，赶快断掉。
　　顾程这回不饿了，也不累了，直直的盯着阿布：“你的意思是分手么？”
　　“嗯，是。”
　　“可是我们……”
　　“我们上床了是吧？不用负责，男人之间没那么多规矩，再说那天也是我主动的，所以你，不用愧疚之类的。”
　　顾程不说话了。事实上，如果问他对阿布动没动心，说不动绝对是假的。可要是问他爱不爱他？呵，其实那也绝对算不上爱。最初只见过两次面，并且生活错乱的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星期，彼此的交集也不过是在早晨，中午，以及顾程翘课时而已，两个人也会做爱，一般会在早晨和下午，对顾程来说，那绝对不是好的时间选择，可也别无选择。所以分开的话也并不是不可承受。
　　可偏偏顾程是个犟驴，这明显是自己被甩了吗，怎么可能让他服气呢？再说感情需要培养，这才几天啊阿布就受不了他要跑了？他哪里做的不好了？不就是拿他当老妈子使唤了么，而且刚才也说以后可以叫钟点工了啊。什么不需要他养，分明就是不想在一起了，找那么多借口，最后不还是说出了实情？
　　“我们相处看看。”顾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看着对眼的同类，他想要把他吃得死死的，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手。而把他咬死的第一步，就是欲擒故纵。
　　“抱歉。”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顾程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是另一副表情。他装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声音低落的说：“既然如此……就算了。不过，还是希望能成为好朋友。”
　　“当然，”阿布笑了笑，“那我走了。”
　　阿不来是就没带什么东西，只带了几件衣服，现在走时也方便，到衣橱里拿了衣服，又把新买的牙刷之类的小物件往垃圾桶里一扔，转身向顾程告别“谢谢这几天来的照顾，走了~”
　　“没，该我谢你。不送，慢走。”
　　阿布不置可否的一笑，关门离开。
　　尽是持续了一个星期的恋情，甚至连恋情都算不上。顾程虽然打着好事多磨来日方长咱们等着瞧的旗号，却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四

　　之后顾程每天都会往【forbidden colours】跑。到那去，特别老实的找一个离DJ最近的地方，点一杯度数低的果酒和一盘果盘沙拉，往那一坐就是一整晚。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调酒师看着都开始啧嘴“我要是老板，一定给这个男孩发个‘最辛勤顾客奖’~”= =
　　阿布没可能不注意他。【forbidden colours】里鱼龙混杂，顾程又长得十分出色，总会有男孩子到跟前去搭讪，顾程也不在意，只是每次都冲着他们笑笑，然后一指角落里调DJ的阿布，永远一句话，“我等他。”
　　这句话的效果是，不仅在之后的几天里没有人再搭讪顾程，而且阿布也变成了没人理。= =毕竟，谁会在人家情儿面前主动再发出邀请啊？大家都是规矩人，也不想找抽。
　　在长达一个星期的没人理之后，阿布终于忍不住在顾程走时叫住他：“等下我，故乡。”
　　顾程转过身来，露出无害的笑容：“我一直在等你。”
　　“我说你都不用上学么，天天来这泡着。”阿布稍稍抱怨了一下，并不打算听顾程的答话就直入主题，“我们不是说好分开了么？”
　　“是啊。”顾程依旧笑的人畜无害“我同意了啊。”
　　“那你还天天来这里。”
　　“谁规定我不能来酒吧找乐子了？难不成我和你分了就不能和别人好了？”
　　“你说话又带刺儿~”阿布埋怨着又带上了撒娇的语气“那你为什么拒绝所有人？”
　　“因为我在等你啊。”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分开了么？”
　　“是啊，我同意了啊。”
　　得，又绕回来了。阿布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胡搅蛮缠的男孩子：“你别跟我绕圈子了故乡。你这个样子，叫我，叫我……”叫我怎么再找床伴儿啊，老子已经寂寞了一个多星期了！可是这种话啊不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虽然干得出来，可是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阿布脸皮没那么厚。
　　“阿布，我等你是我的事，我也没让你等我啊。所以，你随意，不用管我。”死皮赖脸是顾程第二招，现在他恬着脸对着阿布，笑的伤感而多情，像一只让人心疼的小狗。
　　“你想怎么样啊？还不管用你，还随意？我随意的起来么？”阿布不为所动，一脸绝情和……悲愤= =……就算交往时间短，就算没感情，可顾程多少也算是个前男友，随意个鬼啊。再说，现在顾程天天来这守着，跟个门神似的，还有人来理他么？半个影都没了！
　　“阿布，跟我试试，我会对你好。你不爱我没关系，我可以爱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太短，连试用期都没过你就把我退货了，我们甚至都没有彼此了解。给我个机会吧，至少给我个好好疼你的机会。”顾程见前两招都没用，急忙丢出第三招杀手锏——低头服软，苦苦哀求。
　　阿布果然有点动摇了。
　　“好好疼你。”这句话……呵，自己到底有多久没人疼了？两年？还是三年？
　　19岁那年跟了林凡，自以为是最幸福的人，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的爱情。可是后来呢？爱得再小心，亦或是再惨烈，也没有用，林不爱他。所谓的疼……没有人疼他。连他自己都不心疼自己了。而现在，这个和他当年一样大的男孩站在他面前，说想试试，说不爱没关系，他可以爱他，说至少，让他给他一个疼他的机会。
　　是，阿布不需要爱情，可不意味着他不想要，之所以不要，是因为感情这东西，他阿布不敢要，也要不起。
　　同样是19岁的年龄，顾程却和阿布经历着不同的生活。阿布那时因为欠了大笔的钱而不得不在【SWAN】做MB，每天过着狗一样的生活，因为一个人把他救出了苦海就想着用自己的一生去报答他，将自己的爱倾囊相送。而顾程则是过着衣食无忧的少爷生活，读着名牌的大学，用着奢侈的用品，会因为不耐烦老师讲的枯燥课程而翘掉半天的课去逛街、喝咖啡。他喜欢一个人，可以花大把的时间和金钱来追、来等。
　　他肮脏，他纯洁；他虚伪圆滑，他单纯老实。完全是反义词，要怎么才能对应？
　　这个单纯的男孩，想把自己的爱送给第一个让自己动心的男人，可是这大把的爱情给自己，自己装得下么？况且这真的是大把的爱么？会不会只是少年青涩的新鲜感？阿布低着头，死死的咬住嘴唇。不需要，不需要。明明没感情，为什么还要去培养？培养出来伤着自己玩么？不，他玩不起，他什么都玩得起，唯独感情，他碰都碰不起。
　　顾程倒也心安，耐心的等着阿布的答复。他感觉到了，阿布在犹豫，他动心了。小样儿，等你跟了我，看我不把你吃得死死的，让你此生非我不嫁。
　　“顾程，我不想和你玩小孩子的家家酒，我不想和你一起，你还是别等了。”
　　靠的，等了半天就是这结果？顾程顿感一盆冷水把他从头浇到尾，火热的心一下子变得哇凉哇凉的……
　　“阿布……”
　　干脆一棒子打死好了，别再让他有什么希望，别再让自己有丝毫的动摇。阿布想到这里，深呼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的说下去：“和我上床的对象数不清，如果只是因为上了床就都要恋爱试试看的话，那我到老也别想试完了。所以，你还是别等了。”
　　讽刺。顾程此刻脑子里只充斥着这个词。其实早该想到，只见面第二次就匆匆滚上床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安分的人呢？怎么可能是那种想要执子之手，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的人呢？“只是因为上床”，这样的话，轻轻松松就说说口。原来对方丝毫都不在乎啊……
　　可是无论是不在乎也好，和很多人都上过床也好，顾程心里，却是确确实实的装着这么个人的。虽然心里恶作剧的想着各种战术要把阿布吃死，那也是因为确实喜欢喜爱才想要这么做的，并不是只想玩玩而已。因为毕竟，就算只持续了一个星期，那也是顾程的初恋。
　　突然走过去，顾程一把揽过了阿布，像第二次见面时看见阿布哭时那样，紧紧地搂住。怀里的人显然不像上次时那样老实地偎依在那里，他在挣扎，用力的想要挣脱，嘴里还在骂：“臭小子你想干什么？滚开老子早就看不上你了滚啊！”
　　“阿布……”脸面什么的，都滚到一边去好了，顾程心里无论有多冷，却仍然固执的不想放手。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心里就会不自觉地去想他的好。阿布对他温柔的笑；阿布在他耳边说的情话；阿布像个老妈子一样的给他叫外卖，帮他洗衣服；阿布每天早晨5点才会到家，却还是会在七点钟时准时起来帮他准备早餐的牛奶和面包……虽然只有一个星期而已，却在阿布走后，突然就觉得屋子空了一大片，寂寞的不行。
　　“试试看，别这样绝情，我可以的，我可以让你觉得安心。别走，别不要我。”
　　像是被一个巨大的宠物狗拥着，此时这只狗狗呜呜的叫声让阿布不忍心再将他推开。
　　“你怎么像个小赖皮一样啊？”声音变得柔和下来，安静的让顾程抱在怀里，“你不会喜欢我的。”
　　“会，我会喜欢你，一直都会。”
　　如果这算是年轻时候轻率地承诺的话……那是不是，就算是会被背叛，也会试着去接受一下。至少，让这场青春的戏剧，可以进行下去。
　　很久之后，阿布像第一次莫名其妙的答应一样，再一次的，不再以儿戏的心态，轻轻地吐出那个字。
　　——“好。”



　　五

　　再一次踏进顾程的家门时，阿布被眼前混乱的场景彻底震撼了。目前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战场。（……）
　　“你不是有洁癖么？”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这几个字的。
　　“对啊，轻微洁癖，不是很严重。怎么？”顾程把手里从阿布家搬来的行李往客厅随便一放，进洗手间开始洗手。
　　阿布扶了下额头，居然会问他“怎么”？显而易见的答案啊。“这么脏的家，你是怎么住进来的啊？我觉得这不应该叫家，应该叫‘圈’（juan）才对。”
　　“谁说这里脏啦？”顾程甩着手上的水，无限的委屈，“乱跟脏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再说，自从你走后，我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了嘛~”
　　阿布听着这个腻上来的大男孩半真半假的说辞，终于还是笑了。
　　 “这次你就彻底搬过来吧，把那边房子退掉吧~”
　　“……”
　　“如果你觉得太没面子可以帮我做家务来抵房租啊~实在不行还可以以身抵债啊哈哈~”
　　“……”
　　“不如今天就开始进行交易吧亲爱的~我都快当和尚了~”
　　阿布一脚踹翻就要啃上来的顾程：“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滚一边装尸体去，老子要睡觉。”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顾程碎碎念的随着阿布一起躺到那张大床上，伸手把阿布搂到怀里。阿布动了动，最后安静的躺在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林，我会忘了你，然后去试着接受别人，这一次，不会只是身体的接受了。

　　 【end】



　　【自娱自乐小番外1】
　　“啊？不会吧，你们两个一看就是顺边啊，怎么会是情人？”
　　星巴克里，顾程一声喊号子的声音（……）引得无数客人驻足回首。
　　“你是想让星巴克服务生把咱们轰出去还是想让西单一条街的人都跑过来看这场现场断背山？”
　　“不好意思哈……”顾程压低了声音，“可是你怎么可能跟那个林凡是一对儿呢？我还以为你跟那天那个说‘要你幸福’的男的是一对儿呢……”
　　“谁说的？这你都能看出来？去吧你，难不成我们一看就是被压的？”阿布搅着咖啡，顺便对着对面的顾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Of course~”顾程瞥了一眼阿布，自动屏蔽那个极具鄙视意义的白眼，“准准的~”
　　“很好故乡，很好，”阿布优雅的喝了口咖啡，笑靥如花，“今晚你等着被压吧，我做top。”
　　“亲爱的你说什么呢？就凭你着可爱较小的身材？”顾程不以为是。
　　“那就试试看，我可是1、0都可的，而且我是老手了，看看谁斗得过谁。”
　　顾程被阿布突然变得恶狠狠的语气吓的不善，直直的打了个寒战：“亚美蝶~我只做1啊~~”
　　“是么，那你也该尝尝做0的滋味了。放心，哥哥我的技术很好的~不会像你一样粗鲁的~”阿布笑的花枝乱颤梨花带雨（……）之后又加了一句，“不同意的话咱俩就玩完了~你考虑下吧~”
　　“不要啊阿布哥哥~~~”
　　 【end】





　　【自娱自乐小番外2】
　　自从上回顾程誓死捍卫自己男人的自尊，打死也不当小0之后，阿布已经让他当了一个多星期的和尚了T.T，于是这次，顾程决定主动讨好，主动出击。顾程把这次的行动叫做【凉拌一碟菜反抗运动】（完全不挨题的题目= =）口号是，“不做和尚，而且打死也不做0！”= =
　　“阿布~”顾程看着平静的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讨好的叫了一声，之后就有点卡壳。对于古城来说， “做爱”这种直接的词有点难以启齿，而“嘿咻”这种民间词汇他一时又想不出来……憋了半天，只得摆一些自认为性感的pose，想想自己又不是被压得那个，这么做实在不妥当……而且也没见阿布有什么面红耳赤之类被迷倒的倾向（……）。于是决定转移战术，在阿布脸上又啃又咬，手也不闲着，在阿布身上来回的摸来摸去。奈何使尽全身解数，阿布一点都不为之所动，定力十足，故意不鸟他。还侧过身去拿起杂志假装看书！
　　你装个屁咧，谁不知道你平时对杂志碰都不碰一下的……顾程心里怨恨着，却又无可奈何。蹭来蹭去的自己都有反应了。T.T
　　最后，顾程终于耗尽耐心，决定不暗示了，直接说！换个委婉点的词不就好了！于是…….
　　“阿布~咱们来交配吧~”
　　阿布；“……”
　　你以为你是母马么= =
　　 【end】
　　我是真的忍不住想要啰嗦两句…… 那就是……写文实在太难受了= =
　　我曾经试着去写一篇有关吸血鬼的校园小说，构思时想得好好的，结果越到后边写的越不满意，一是在写到2万字的时候，被我华丽的抛弃了= =
　　而现在，我居然再写一篇***同人文！（天知道我曾经最憎恨的小说题材就是同人文了，而且还是***！而且还是爱情！而且还是我最讨厌的人……之一——阿布！）完全没爱的文啊，完全是为了得奖逼自己去写的= =
　　阿布的性格差不多被我改的全变了，希望大家勉强接受。写的挺烂的，主要是写到后边字数完全超过了自己预想的，所以就开始着急了，然后就赶罗赶罗的结束了……（截稿日期迫在眉睫啊= =）
　　本来想在中间再来点过度，还想写阿布被小攻发现以前是个MB，然后再来点纠结的，不过后来一想，那样就没完没了了，又没有稿费可拿，我就不折磨自己了，于是……= =
　　话说我为什么要写这段废话呢？因为我有个毛病，写完一篇东西一定要在后边感慨一番，所以……
　　还有就是拉拉票，我这么辛苦总得给我个奖吧~是吧大家，是吧大剑………
　　PS：关于这个题目，我其实想说——人生，其实就是一场未完待续的戏。（本来想写在文里，不过不知加哪，就写在这了= =）
　　 以上，BY心力交瘁的z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