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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Chapter 05 背叛

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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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剑走偏锋 2010-05-07, 00:48

  致命的快丨感总是在巅峰戛然而止,这时候的人们往往会被疲惫感彻底的征服。
  秦贻伏在丁易的身上,粘腻的汗令他的皮肤很不舒服。腿仍旧是半跪着,缓缓的伸平,体重就自然都压到了丁易身上。他的那话儿还埋在他的体内丨,射精过后渐渐软下来,由于秦贻这一动,与体液一起滑出了秦贻的身体。
  他们都是静默的呼吸,并不交谈。
  秦贻好一会才平躺下来,拿过纸巾简单擦了擦身体,又扯了一张覆盖在了丁易的下丨体上。
  他并不去清理,而是伸出手臂环住了他。
  秦贻没有挣脱,服帖的躺着并用脚将被子勾了上来。
  汗冷了,很凉。
  没有一点光线,没有一点声音,仿佛置身于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秦贻将丁易藏在这间废弃的温室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之久。以前的园丁张伯喜欢培养一些对湿度和温度要求很严格的植物,这里就是它们安家的最好场所。张伯过世后,温室就乏人问津了,到后来与张伯留下的物品一起被尘封了。原本就是地下环境,后来花房翻修,索性也不再理会,只留下一个小的不像话的出入口,日子久了几乎被人遗忘了它的存在。然而,这样的地方,恰巧适合将丁易藏匿起来。
  灯光突然亮起,秦贻不自觉的用手遮住了眼睛。那灯光不强,甚至可以说昏暗,然而对于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人来说,还是刺目。
  丁易越过秦贻的身体下了床,拎起椅子上的衣裤简单套上,点燃了烟。
  秦贻索性连头都盖上了,他讨厌烟味,尤其讨厌吸二手烟。
  “你要死啊。”丁易不屑的看着床上的那团,伸脚踢了一下,却并没有用什么力气。
  秦贻并不搭理他,而是向内侧挪挪,给丁易让出了一点坐的地方。单人床既陈旧又狭窄,做爱的时候甚至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噪音,很是恼人。
  丁易坐下来,一口接一口的抽烟。室内的空气太浑浊了,早已坏掉的通风系统造成了这一局面。呼吸起来,甚至令人作呕。
  这里还远不如海边的旧洋房,那儿虽然冷,但空气清新。
  这里倒是暖和,可每天醒过来那股子霉味、烟味、汗味等等的混合气息都会令丁易下意识的干呕。厕所更别说,上水下水时刻都会坏,就算关紧门,顺着门缝也会钻入下水道的肮脏气息。
  “喂,差不多你该走了。”丁易伸手推了推秦贻。
  随着在一起的日子增加,他们彼此间的了解也在逐步加深。丁易还是那副模样,说话刻薄不顾别人感受、动作粗鲁随时会敲打他、不屑一顾甚至做爱也还是会羞辱他,然而秦贻却不怎么生气了。
  刻薄归刻薄,但嘲讽并不是侮辱性的攻击;粗鲁归粗鲁,打一下拽一下都不会用劲儿;不屑一顾归不屑一顾,就像此刻,似乎有点儿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意思,然而实际上秦贻知道,丁易是觉得这里让他待着太憋屈了。
  他就是这样,似乎不好意思去跟他好好说话。
  秦贻也几次劝丁易与其这样藏身在这里见不到阳光,不如他还是离开。丁易却不以为然,他说你少来管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秦贻又躺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下床穿好衣服,他的手指落到了丁易的下巴上,“胡茬又冒出来了。”
  “嗯,我一会儿会刮。”
  “我来吧,你自己来肯定又会被割伤,看,上次的刀口还没长好。”
  秦贻说着,要去卫生间。
  “你烦不烦啊!”
  他不理会他的恶言恶语,还是拉开了门,下水道腐丨败的气息马上大举进攻。
  秦贻基本不长胡须,于是也就基本不用剃须刀,他没有又不好去买,没什么合适理由,于是只得从佣人房那里顺手摸了一把谁的。是那种最廉价最普通的刀片款式。丁易本就用不习惯,再加上不爱进卫生间,于是没有镜子,他时常割伤自己。
  “抬下巴。”秦贻清洗了刀架将刀片也沾了水,关上门出来,他来到坐在床边的丁易面前,用手托住了他的下巴。明显的,丁易在较劲,并不配合,反而用劲儿压低。
  “赶紧走吧,别跟我眼前晃了。”
  秦贻懒得跟他扯,索性蹲了下来,将刮胡刀贴到了他的皮肤上,“别乱动啊。”
  丁易没有推开他,而是闭上了眼睛。他只想让他快点儿走,据他所知秦贻的身体并不太好,长时间闷在这里对他很不妥帖。
  “嗯,乖乖的就对了。”
  “谢晓辉不再没事儿跟着你了?”
  “最近他好像事情很多,没那个闲工夫了。”
  “哦。”
  “侧一下儿脸。”
  “你不能快点儿啊!”
  “你真烦人!”
  “烦人你还不走,死皮赖脸的跟这儿干嘛!”
  
  从花房出来,秦贻散了一会儿步才走向主屋。一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二来可以合理的解释他总会晚上出来。
  他有些无奈于自己的着魔了,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道理他这样听从丁易的吩咐,像下人似的听他指挥。然而,偶尔他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或者‘靠着你还挺暖和’之类,他就又懒得去想理由了。
  想那么多干嘛啊,想也没用。
  反正他也不吃什么亏,他也不介意他一次次霸道的占有他,秦贻承认那令他也很舒服。没什么不甘心的。再者,他早已发现,丁易在他那副凶狠的外表下,蛰伏着脆弱的灵魂。
  纸老虎。
  谢志意的儿子,与谢志意截然不同。
  也或许,那是因为他并不曾真正了解过谢志意。
  每每想到他们之间这一层次的纠葛——虽然丁易已经不会再提及,但秦贻就是会想到——他的内心就会难能平静。
  回到主屋,上了三楼,秦贻进房间,开灯,去了浴室。
  这几天嘉华庄园很安静,有别于圣诞与新年时候的热闹,可以说是死寂。
  热水冲洗到身上,秦贻一下就慵懒起来。倦怠感催促着他开了浴缸的注水,决定好好泡一泡。
  这一泡秦贻就小睡了过去,若不是那敲门声,他还不会醒来。热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自动加温了。
  起身,拿过毛巾浴袍,他简单擦了擦头发就去开门了。其间路过挂钟,显示时间是2:13。
  门外的那个人令秦贻着实吃了一惊——李默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一双眼睛似要看穿他。
  “你……”
  李默不等秦贻的邀请就闪身进入了房间内,并强势的将房门关死了。
  “你这样不请自来想要干嘛?想找他吗?那么随意好了。谢晓辉到底要折腾到几时才算?我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李默摸了摸鼻子,像是不确定是不是要开口说话似的,继而,点燃了一颗烟。
  该死!秦贻暗骂,怎么个个都是这样!
  “你对丁易说……”良久,李默才开口,视线对上了秦贻烦躁的视线,“他可以不用再躲藏了,一周后,我会在海边等他。”
  秦贻的目光更加纠结了,“你……”
  “他必须相信我。你这样告诉他就可以了——我会带晓辉离开。这盘棋只能他来下。”
  
  
  “咱们到底是要去……?”
  飞机平稳升空,谢晓辉才开口去向李默询问。头等舱的上座率不高,乘客几乎可说是寥寥无几。这样的时节,选择出行的人少之又少。
  李默并不回答,谢晓辉也就不再去问了。
  这一路,太多他所不解之事,他会问但他鲜少答。
  离开嘉华庄园是昨天深夜。在此之前李默只对他说身体不适,希望他能配合他离开几天。谢晓辉并不反对。
  李默受伤了,他是知道的。胸口的淤青第二天已经转为了大面积的淤血。医生过来做了处理,始终谢晓辉都在李默的身旁看着。
  只是这场离开如此的避人耳目是谢晓辉没有想到的。李默在说出他们需要出行一段时日的时候同时拿走了他的身丨份证。而谢晓辉真正拿到署名丁易的机票,是在登机之前。目的地是S市。然而李默却说,这也不是他们的终点站。
  在此之前,路程已经够曲折。
  他们是乘船离开嘉华庄园的。李默将船驶到A市,没做任何停留又在码头租了车带他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又换乘快速列车到达C市。
  这趟出行,在此时的谢晓辉看来,更像一场逃离。
  现在,他们又从C市搭乘飞机飞往S市。到达S市之后呢?
  老实说,谢晓辉很不安。若不是由于充分信任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是不会这样缄默不语的。
  信任。
  是的,信任。
  说不出理由的,信任。也许,这源自于小时候受到过他的保护。可,如果仅仅是这样,他又怎么会……
  李默亲吻了他,超乎礼数的。可谢晓辉并不反感,只是有些慌张。而在那之后,一切又都是老样子,好像他们都在刻意回避那一瞬间所发生的激烈碰撞。
  实际上,对谢晓辉来说,与人这般越轨的接触应该是他打心底里所厌恶的。至于原因他也再清楚不过。这些年来,他始终刻意的和身边接触到的人保持距离。他想,他是不会对谁去投入感情的,因为于感情之下会产生的接触势必会令他回忆起不堪的过往。没办法忘却过往,所以不如静止不动。
  “累么?”
  良久,李默转过头看向了谢晓辉。
  谢晓辉微微点了点头。
  “睡会儿吧。”他说着,拿过毯子给他盖上了,“一路上肯定很辛苦。”
  “嗯。”
  看着一旁的谢晓辉缓缓合上眼睑,李默稍稍松了口气。与身体不适的自己相比,谢晓辉的脸色看起来要更苍白一些。他知道他疲了倦了,也知道他不敢安心合眼。于是,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多给他一些安全感。
  时间一点点过去,谢晓辉似乎陷入了深眠,人不再坐的很直,而是头侧了过来,枕在了他的肩上。
  李默收回视线看了看表,距离落地S市还有不到两小时。
  
  到达S市之后,他们并未离开机场,而是直接办理了转机手续,两小时后就飞往了南太平洋一个小国。然而,这场旅行远没有结束。从这里,再搭乘租用的私人飞机,谢晓辉确信自己到达了一个接近于无人之境的地方。
  长时间的飞行与时差令谢晓辉疲惫不堪,陌生的语言湿热的环境令他甚至有些神经衰弱。在车上,他又是靠着李默睡着了。一醒来,眼前宏伟的饭店几乎吓了他一跳。奢华,又不失高贵清雅。蛰伏于这样一片土地之上。
  身体有些僵硬,谢晓辉下了车,有门童过来接他们的行李。
  谢晓辉并没有动,而是放眼向四周望去——大海、沙滩、棕榈林、一望无际的绿地。
  “走吧,一会儿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李默拍了拍谢晓辉的肩膀,让沉思中的青年回过了神。
  搭乘饭店的专用电瓶车来到大堂做Check In,房价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但肯定值得这样一个价格。客房有独立的花园、游泳池、露天丨浴室,你要喜欢大可以和大自然亲密接触着洗浴。房间里有先进的视听设备,家具豪华而考究,也同样,大的不像话。比如那张床,躺上去三个人大概谁都不会碰到谁。
  “这儿是?”谢晓辉热极了,不得不松开了衬衫的领口。房间的冷气不足以吹散他一路的暑气。
  “休息的地方。”
  答与不答根本没有区别。
  “咱们到这里来……?”
  “休息。饭店大门都不用出,什么都有。”
  “你常来这里吗?”谢晓辉想起刚刚的领班似乎与李默很熟识的样子,他们用语速极快的英文交谈,令他不太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偶尔吧。累的时候会来。”
  “比如接手我这样麻烦的雇主?”谢晓辉笑了笑,从李默的手里拿过了烟盒。
  “你不是雇主,许长风是。”
  “噢,那你留好票据,找他报销。”
  李默看着谢晓辉,难能可贵的笑了笑,就如同谢晓辉这难能可贵的幽默感。
  “你歇歇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你呢?还要跟许叔叔联系?”
  “这些不用你操心。”
  “从咱们一路行程的隐蔽来看,你最好别告诉他咱们在这里,否则……清闲保不齐就没了。”
  “我说了,一切都不用你操心。”
  “呵。”谢晓辉轻笑,点燃了长支的薄荷烟。李默的烟令他很喜欢,既不辛辣也不刺丨激,但抽完总会让人头脑清醒。
  “你会喜欢这里的。”
  “也许吧。倒是你,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
  “不碍事为什么你总下意识的触碰?”谢晓辉叼着烟凑近了李默。
  李默闪躲,却还是被谢晓辉抓住了衣襟。
  “别乱动。”他解着他衬衫的扣子,纤细的手指无意间总能碰触到李默的皮肤。
  胸前的绷带束的很紧,谢晓辉的胸膛贴上了李默的胸膛,他想伸手解开绷带,看看他胸前的淤血有没有缓解。实际上如果紧遵医嘱,他是不该这样任意活动的,肋骨毕竟开裂了。
  李默按住了谢晓辉的手,谢晓辉却挣开了,一层一层解着绷带。
  “浮肿了。”
  柔软的指肚轻轻的抚摸着那片淤青,李默看到了谢晓辉眼底所流泻出的担心与焦急。
  “呼吸是不是还会很疼?”
  谢晓辉没有预料到李默会握住他的手,且,他拉过他的掌心,亲吻了上去。
  房间内本就格外的安静,这一下,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
  烟灰积了很长,落下来,掉在李默的裤子上,谢晓辉动了动,却被李默箍死了手腕。他还在亲吻他的手心,一下下的、细腻的。
  想不出开口拒绝的方式,于是就无法拒绝。
  衬衫袖口上的扣子被李默用牙齿翻开了,他的吻一点点的向上攀爬,吻上他的手腕,吻上他的小臂内侧,温软的蔓延。
  他是那般的温柔与小心翼翼,这令谢晓辉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有些,无法抗拒他所给予的温柔亲吻。
  并,发自心底的接受这份感觉。
  唇边叼着的烟被空气所燃烧,烟气呛到了谢晓辉的眼睛。李默拿下了那支将近燃烧殆尽的香烟,碾灭在了被谢晓辉置于床上的烟灰缸内。那是一只做工精细的陶制品,此刻在阳光下闪闪泛着优雅的光泽。
  他会亲吻他的唇。谢晓辉知道,在李默扬起头的霎那,却不知出于何等原因没有闪躲。他任他环住他的细腰,任他的唇贴上他的唇。
  这一次他仍旧颤抖,可手却会下意识的搭上他的肩。
  幸而有人敲响房门,这暧昧的气息才得以消散。
  李默走过去开了门,门外是送来上好酒品的侍者。谢晓辉坐在床沿上,手不自觉的攀上了刚刚被李默亲吻过的手臂。
  他给了他一种不曾体会过的感觉。那感觉谢晓辉难以描述出来。
  
  
  来到度假胜地却因为受伤不能下水,谢晓辉替李默感到惋惜。然而李默本身却一点儿不在意。
  上午的骚动因为侍者的到来而得以缓解。他们喝了一杯酒,就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是傍晚时分,饥肠辘辘的两人吃了颇具太平洋岛国风情的一餐饭,而后一个跳进了游泳池,一个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太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庭院的灯自动亮了起来,谢晓辉浮出水面,看向了躺椅上悠闲的男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全然放松的神情。
  他知道他比他大很多,但具体是多少并不清楚。他们相遇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他已经是个少年郎。
  是的,谢晓辉对李默产生兴趣了,实际上他不可能不对他产生兴趣。虽然为什么还不得而知。对这个曾被他恨过,又常被他想起的男人。而时至今日,再次站在他身旁,那种心安理得令人惊诧。
  “你看我很久了。”
  李默的突然开口令谢晓辉吃了一惊。他的声音很轻,然而在这过于安静的环境内却异常清晰。
  “我在想你到底怎样一个年纪。”为了不太尴尬,谢晓辉游过去,趴在池边尽量自然的对李默说。
  “比你大很多。”
  “具体呢?”
  “你为什么想知道?”
  “我……”
  “要抽烟吗?”李默拿过了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
  “回答我的问题啦。”
  “九岁吧。”
  “哦。”看着男人点燃香烟,谢晓辉点了点头。
  “你看了我这么久都在想这个问题?”
  “呃……呵呵。”
  “你们兄弟俩,一个不笑,一个爱假笑。”
  “因为没什么能真正让我们发笑吧。”
  “呵。”
  “你笑的也没多真诚啊。”
  “喝一杯么?”
  “好啊。”
  谢晓辉上了岸,在李默隔壁的躺椅下坐定,接过了那只晶莹剔透的酒杯。
  看着他浅浅的抿了一口酒,李默吐出一口烟,语调平和的问:“你也恨他吧。”
  “谁?”谢晓辉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
  “还能是谁。”
  “我只是觉得他挺可悲的。”
  李默没再开口,谢晓辉继续说了下去,“他的人生,写满了‘可悲’两个字。他得到的再多,也得不到他真正想要的。我跟丁易不同,他的愤怒和破坏力是我所没有的。你不觉得么,有时候,你越是去恨越是痛苦。”
  “比如丁易。”
  “对,比如丁易。比如你。比如,曾经的我。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你知道那种恨是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在他的束缚之下,没条件也不敢去恨,逃出去了,恨的时候仍旧会瑟瑟发抖。我就是这么没出息的一个人。”
  “你知道吗,我这样看着你,觉得……好像你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为什么不直接说我根本长不大?丁易都是这么说我的。”
  “怎么会长不大呢。如果不是长大了,你又怎么会觉得谢志意的人生整体就是一个可悲。”
  “谢志意……”像是无意识似的,谢晓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我提起了不该提起的话题。”
  “但是已经提起了,不是么?”谢晓辉又抿了一口酒,“关于他,其实……我总会想到很多,真的,很多。却无从跟任何人讲起。”
  “你想说,我就听着。”
  “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说我对他的怨恨,越说越会痛苦。说小时候他对我的照顾、宠爱,越说就越会心酸。”
  “我……曾经,认为你们是世界上关系最亲的一对父子。”
  “一度,是。”谢晓辉放下了酒杯,拿过了李默的烟盒,“你看到的没错。”
  李默看到谢晓辉笑了笑,那笑里却满是嘲讽的味道。
  “抱歉,咱们说些别的吧。”谢晓辉点燃了烟,他知道,他们必须换一个话题,他不想自己再陷入一种仇视的情绪里,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曾经,恰巧被他无意的打破。
  安静是瞬间来袭的,他们都不再说话,各有各的心思。
  “你觉得我和丁易,谁比谁更不幸?”
  良久,谢晓辉开了口,与此同时,他碾灭了短短的烟蒂。
  “不具有可比性。”
  “为什么?”
  李默无法回答。在他看来,他们各自的不幸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他只能说,他们谁也不比谁幸福。这么想着,他想到了丁易的那张脸,与谢晓辉完全相同的一张脸,然而蛰伏在那副外表下的灵魂,却是凶猛强悍的。也正是由于过于凶狠强悍又要刻意去压制这份骨子里的乖戾,这使他看上去就很分裂。那也是,他见到他,即便嗅觉告诉他那是谢晓辉时,他也难能去相信的原因之一。晓辉是不会那般坚定并充满自信的。看似玩世不恭,目的性却很强。说起来,丁易倒是比较像谢志意的儿子。也充满着悲剧性。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然而,真正关心和在意的,却流失于指缝间,抓也抓不住。
  
  谢晓辉洗了澡才回到房间内,李默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正翻看着满是英文的报纸。
  “还不休息么?”
  “你去睡吧。”
  他在回避他,刻意的。这一点谢晓辉能深切的体会到。
  “我是不是让你觉得难以接近?”
  李默放下了报纸,“何出此言?”
  “没,随便说说而已。那我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别睡沙发。”
  谢晓辉上了床,躺下就关了床头灯。
  李默举着报纸举了五分钟,一个字没有看进去。他抽了颗烟,烟却只燃了一半就被他碾灭了。
  床微微震动了一下,谢晓辉侧目,看到李默躺了上来。接下来,灯全都熄灭了,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只剩下落地窗透进来的惨白色月光。
  最先接近他的是李默的鼻息,继而那手心潮湿的手掌也攀上了他的皮肤。仍旧是小心的、试探性的触碰。
  谢晓辉知道他想要什么,那也并不令他反感,于是他便没有避开。
  男人的体重压了上来,睡袍松散开,呼吸的热度、皮肤的热度都相当真切。
  他亲吻了他,细密的、缠绵的。他试探着回应,得到了更加热烈的亲昵。
  只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谢晓辉又开始发抖。这样被动的被男人去触碰,令他不自觉的陷入了记忆中的惶恐之中。
  “李默……”
  实际上在谢晓辉开口之前,李默已经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他在发抖,他的身体下意识的抗拒。
  “你有多害怕?”
  李默低沉的声音钻入了谢晓辉的耳膜。
  “我……”
  “我知道你在害怕。”
  “很,害怕。我……”
  “那么这样呢?”
  谢晓辉没想到李默会开灯,刺目的光线里,他清晰的看到了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他仔细的端详着那张脸庞,他清楚他并不排斥他,甚至他是渴望与他接近的。然而……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伤痕却在这样的当口一下下的再次将他挫伤。
  “试着亲吻我。”李默抓住了谢晓辉的手腕,令他的手臂挂到他的脖颈上。
  谢晓辉看着李默的眼睛,喉头动了动。他紧张,可他又不想永远这般的逃避。与喜欢的人亲昵,是人类最本真的愿望,他凭什么要被剥夺?
  他渐渐的凑近李默,半坐了起来。他是想与他亲近的,他知道,知道,一直都知道。就像很多个独自瑟瑟发抖的夜晚,他会记起他温热的背脊,记起他坚定看着他的目光,记起他执着的握着他的手。
  唇贴在一起,谢晓辉才敢把眼睛闭起来,这是多么美好的触感呢。
  他亲吻他,他回吻。李默还拉过了他的手,令他触碰自己宽阔的背。唇与唇分开,谢晓辉认真的看着李默,他与他一样,身上是数不清的伤痕。他去吻那些伤痕,明显的或者细小的,唇一点点的贴上去,用心的亲吻。
  李默的手再去触碰到他的皮肤,谢晓辉不再颤抖了。他想,那一定是因为他愿意被他所触碰,而不是被动的、强迫性的。
  那只手很温和的抚摸着他,渐渐由腰侧下滑到腿间敏丨感的部位,谢晓辉本能的想闪躲,却极力克制住了。
  这不该是令人心生恐惧的。他对自己说。
  “你也可以这样碰触我。”
  他的手被他带往了他的私处,李默的那话儿已经完全的勃丨起了,灼热并坚挺。
  谢晓辉像他那样动着,听到他和自己一样呼吸越来越沉重。
  “还觉得恐惧么?”
  谢晓辉吻上了李默,急躁的、粗鲁的,甚至稍显笨拙的。他令他亢奋了起来,与过往那种不得不承受的性爱不同,他令他舒服、令他渴望。渴望再多一些的爱抚,渴望再强烈一些的快丨感。
  下面的那话儿已经溢出了爱丨液,谢晓辉觉得全身都紧绷着,只渴望一瞬间的解脱。
  谢晓辉手上动作的加快令李默明白他快要到达愉悦的顶峰,他浓烈的亲吻着他,鼻息沉重而急躁。
  他在他的手里射了出来,那一声闷哼充满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湿滑的精丨液沾染到了李默的手上,甚至一些喷溅在了他的小腹上,谢晓辉的脸潮红潮红的,不再是苍白的气息。
  李默真实的触碰到了谢晓辉,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一旁观望。
  腰被放低,谢晓辉乖顺的躺着,他任由男人压上来,亲吻他的唇,亲吻他突出的喉结,亲吻他肩上丑陋的疤痕。他也放任他修长的手指滑进他的股缝间,摩挲着他最私密的地方。他令他舒服,而不是嫌恶与紧张甚至是尖叫啼哭。
  湿滑的,染着他体液的手指钻入了紧绷的甬道,谢晓辉哼了哼,咬住了嘴唇。
  “疼么?”
  他轻轻摇了摇头。
  待到他闯入他的身体,谢晓辉感觉到疼了,却仍旧一声不吭。男人并不粗鲁,仍旧是小心试探的、温柔细致的。
  他甘心承受。
  李默出汗了,他也是。他伸手去抚摸他胸前的绷带,被汗湿的感觉。
  他拿开了他的手,令他圈住他的脖颈,他说,你觉得舒服吗?
  他看向他,用吻作为回答。
  冲撞激烈了起来,疼痛已经逐渐退去,原始的欲望笼罩了谢晓辉,他开始乐于沉溺其中。且,思绪是集中在这一刻的,而不是回到过去。
  所有的感觉是李默——一个他所完全信任的人,所赋予他的,这让他觉得情事不再可耻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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