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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Chapter 26-28

向下

《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Chapter 26-28 Empty 《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Chapter 26-28

帖子 由 剑走偏锋 2010-05-06, 11:54

  Chapter 26
  
  白天
  
  阿杰给我被子掀起来我就一把给他推开了。小丫的瞪眼看我,半晌憋出一句:“癔症了吧?”
  我没搭理他,裹好被子,翻身。输液管硌,我翻回头看看,吊瓶大半瓶下去了,拔了吧还有,不拔吧硌人。
  “白天你丫别挣拨,我给你擦擦。”阿杰又凑上来。
  “甭管我。”说完就是一通猛咳嗽。
  “还不管?不管等你死家里?”阿杰说着,湿毛巾就往我脸上抹。
  “我说别碰我你没听见是怎么地!”我知道我耍混蛋了,莫名其妙,可是控制不住。我就感觉胸中有一团火,不把火球扔出去,我就挂。
  “操!”阿杰急了,“你现在这都什么毛病?除了何岩别人还碰不得啦!”
  要说这上火的就腻味那蹿火儿的,等着沏茶的就怕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他丫该着倒霉了。
  我扭了阿杰胳膊,他照着我脑袋狠一拳。最后,毛巾飞地上,水盆被踢翻,阿杰怒目圆睁:“你丨他妈也不是跟什么较劲呐!”
  然后,一切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阿杰显然被我气走了。
  我半靠起来,盯着那吊瓶,想了想,摸过手机给文森发了条短信:【排练取消】
  没过一分钟就收到回复:【为嘛啊?这么大雨我都到地铁站了!】
  我动动手指:【我葬礼再见吧】
  文森的电话是立马追过来的,我看着,乐着,给挂了。而后安然关机。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跟一八岁小孩儿似的,干了坏事儿大人着急我舒坦的不得了。
  咳嗽又起来了,咳的肺都想罢丨工。
  瞅着那滴滴答答慢慢吞吞的点滴,我索性调快了速度,赶紧滴完。
  窗外已经黑压压一片了,雨越下越大。下午四点不到,天黑了个透。我下床,手拽着挂衣架,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喝了一大口糖浆,然后蹲下去,鼓捣我那CD机。烧好像下去不少,至少头不那么晕了,就是浑身没劲儿。出汗出的几近虚脱。
  《Buddy holly》振聋发聩的响起来,我重重的躺到了床上。
  我没想到何岩还会过来,问他干嘛来,他就俩字儿:排练。
  这是君子协定的一条。我本以为不遵守的人只可能是他不可能是我,没想到……现在是我一点儿都没法面对他。
  还干什么来?乐队?
  算了吧。
  事到如今有什么意义?音乐大约从不是何岩想要的。要我?何必。我终究不是他能依靠的,现在他自己还不明白?早明白了吧,怎么还不面对?回来干嘛?那男的显然对他不死心,踏踏实实跟人过呗。
  何岩似乎没那么跟我急过,一句我真后悔遇上你就把他给踹了,我想是真话。是人就该后悔。跟我搅和什么啊?瞎鸡丨巴搅和!
  我不太敢面对我内心的这些话。那些似乎都不是我内心的话而是别的什么人乱七八糟的话。烧退了,我晕乎乎时候想的那些似乎就都随之崩塌了。
  我确实一无所有,我确实给不了何岩半分半毫,可与此同时,隐隐的,有种死不放手的执着还裹在里头。
  只要想想何岩跟那人身边,傻呵呵乐着,贱乎乎蹭着,我就上火。就别说比这更进一步的联想了。可……
  我就是觉得何岩终究有天要离开我。坦白说,我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除了弹琴唱歌,我一无所能。也不想干别的。这才可怕。我妈老说一句话:人不怕什么都不会,就怕什么都不感兴趣。我想,除了音乐,我大约对别的就是没兴趣。我永远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朝九晚五工作,下班回家,看电视,吃饭,洗澡,睡觉。那种猪一般的生活,我不待见。虽然,我可能连猪都不如。我是一头稍微有些独特的猪,这头猪对音乐感兴趣对数字感兴趣。我想如果我妈知道我自始至终都在骗她,会很伤心吧?我半天都不想待在银行,半分钟都不想坐在办公桌前,半秒钟都不想当个操盘手。虽然,那很有乐趣。我不是想活的跟别人不一样,我只知道我想活的我自己满意,别人什么想法碍不着我。所以,我从不想对另一个人付出什么。并,我一定不会为另一个人改变什么。
  开了台灯,我又翻出了何岩的那套《哪儿都一样》。
  十几岁的时候,我曾以为我跟何岩是一路人,都满脑子奇思异想,整天琢磨些别人不琢磨的。浑浑噩噩,无所事事。高兴了弹琴唱歌,不高兴了他画画我看书。这是我俩隔着种种差异迅速走近的原因。可,后来,一切都变了。先是何岩对我的执着,再是他的抽身而退。所有人告诉我白天我要开始正经做人了,我都能笑笑带过心里骂句傻丨逼齐活儿。唯独何岩,当他告诉我他要去工作要去开始新生活,我顿感背叛。
  漫画里,那男孩儿站在路灯下,叼着烟,淡然的对另一个人说,哪儿都一样,我哪儿也不去。
  我不知道,那份坚持是不是也是一份乌托邦。
  咳嗽不停,可我想抽烟,似乎不抽烟脑子都不转。
  点上,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一口一口的抽,咳嗽就不停的来。烟进入喉咙,恶心的味道。
  现在想来,好像我对何岩所有的指责都很可笑。我不愿意相信眼见的却愿意去相信臆测的。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内心太强大还是眼睛太弱视。何岩美颠颠儿的住到我这儿辞了工作拎起画笔拿起贝司……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快乐,就像我不知道他爱我什么。
  全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我只知道,何岩是可以正经过日子的,他也是……大概,喜欢并享受那种平凡安逸的生活吧?
  我喜欢20出头的那个他,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喜欢,然后把那个形象践踏的体无完肤。28岁,他又在我身边,好像没变又好像全变了。
  哪儿都一样,哪儿也不去,大约跟我唱歌一样,都是胡扯淡。
  那年我爸死了,他如是说。
  我不知道如果我妈临终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让我活的像个样儿,我会怎么办。
  不知道,确实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这阵子糟糕的要命,先是对何岩的种种猜忌,再是水落石出那种失落,继而更深的不安。一切的种种大约只有一个走向,那就是:我害怕并且不想失去何岩。我嫉妒、我暴躁、我抑郁,统统都指向这里。
  荒唐的是,我终究要失去他。
  我知道那种失去的感觉,也知道那种迫不得已归为平淡。我妈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我告诉自己,别再对第二个人如此。但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或许还不如不知道。
  画纸泛黄了。
  一如时光也要老去。
  
  何岩
  
  买好肉松往回跑,手机跟口袋里响了一路,我不搭理它就没完,没辙,掏出来一看,文森。
  “何岩?”
  “嗯。”
  “白天怎么啦?今儿不排练啦?”
  “不排练了,白天没事儿,就有点儿发烧。”
  “哦,发烧啦?得,知道了!那我今儿就不过去了。回见。”
  “行,回见。”
  文森鲜少给我打电话,即便打也是真有事儿,事儿问清楚了半句废话没有,立马挂线。他这个性格老能让我联想起以前join me的鼓手,K。我跟K相处就比较客气,现在跟文森也差不多,客气但不疏离吧,挺自然而然的。
  跟院儿门还有段儿距离就听见白天屋里传出来的音乐,挺好,这会儿要院子里静悄悄的恐怕我又得别扭。伞放好,到厨房看看,粥没溢出来,锅里面水卷着米粒沸腾着。米还得过会儿才能煮烂,病人最好吃糊一点儿的粥,煮去吧。
  阿杰还没出来,准是给白天擦完就把盆儿撂屋儿里了,进去端吧!他俩听他俩的音乐,这会儿只要别让我单独面对白天,怎么都行。
  脚迈进去大略环顾一下儿,阿杰没在?而且……盆儿也翻了,毛巾扔在地上,一大片的水。白天正聚精会神抓着一沓子纸看。等等……那纸……虽然白天床离门口有点儿距离,但还是足够我看清楚那纸上的是什么了。
  我说我画那长篇哪儿去了呢,原来在他这儿!他拿我的画儿干吗?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白天或许没注意到我进来,眼睛一直盯着我的画儿。我站在门口,忽然脑子里掠过一个想法:他是故意把画儿留下的?
   “我对你来真的!我肯定有病!”
  他那天骂我的时候吼过这么一句,我记得特别清楚。现在我更加相信了。
  我是故意大喇喇走过去的,就特别想知道看见我走过来,他该怎么把他手里的画儿放下,他能放哪儿。
  让我没想到的是,白天看见我了,却一点儿不慌张。泰然自若的伸手把画纸敛敛,放一边儿,拿过了烟灰缸,点烟。烟缸里烟蒂有几颗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起嗓子还抽烟!
  我想上去把白天那烟从他嘴上卸下来,跨到他身边儿了又突然觉得,不行。我转移目标捧起了我那沓画纸,好么,有这么保存画稿的嘛?纸张泛黄纸边儿都卷了,整个儿一堆草纸。
  把画稿重重拍在桌子上,我收拾了地上的盆儿跟毛巾,扔厨房里,又拿着拖把进去想把地上的水擦擦。本来下雨就够潮的了,这再添盆儿水,粘死人!
  再到厨房我就不想出来了,阿杰不知道去哪儿了……盆儿翻了毛巾也……该不会白天又说什么混帐话把阿杰也给气跑了吧?
  你别说就他那张臭嘴,完全有这个可能。
  白天那个拧劲儿肯定还没过,我不招他就对了。
  想着不搭理他,可音乐停了我耳朵就开始发挥主观能动性开始找白天屋儿里的动静,听半天什么也没有,音乐也没再响起来。
  粥好了,我关火盛出来一碗,放碗里一勺儿,又在白粥上面儿撒了许多肉松。我不招他,我就给他送碗粥,嗯。
  进屋儿,白天竟然还在抽烟,我看他嗓子是真不想要了。抬头看看,吊瓶儿里的药水儿已经没有了,软管跟针头都在一边儿搭着,不用问,白天自己拔的。
  我俩手端着碗过去,伸到他面前。他跟没看见似的,叼着烟,不接。
  “吃点儿吧。”我退让一步,开口了,我不能跟病人较劲对不对?
  “拿勺子,吹。想烫死我?”他翻了翻眼皮,吐出一口烟。
  得,行,很好!白天你牛逼。我自己撇撇嘴,坐他床旁边儿,拿勺子把肉松跟粥搅拌在一起,边搅拌边吹气儿。搅拌均匀了,盛一勺儿,再吹,约莫不烫嘴了,才把勺儿往他嘴边儿送。
  白天这会儿算乖,手夹着烟搁一边儿,嘴没闲着,我喂一口他吃一口。我耳朵里除了我吹气儿跟他呼噜呼噜的声音,剩下的可能就是我那脑子里的嗡嗡声跟心脏噗通噗通胡乱跳动的声音了。坐他身边儿老能想起他说他对我认真了,我就……这大概能用少女怀春来形容?脑子乱心里还紧张,我真想抽自己俩嘴巴。
  服侍他喝了一大碗粥,看着他脑门儿上又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我很满意。放下粥碗,想给他倒杯水,没想到,这位开腔了:“一身汗。”
  登时我脑门儿后面就竖起一排黑线,我了解,并服从。回厨房放盆儿热水,扔进去条干净的毛巾,再回屋儿,在他眼睛里我好像看到了点儿戏谑的意思。
  我该一巴掌把他从床上胡噜下来让他自己洗去,可他不是生病了么,叹……
  拧毛巾,展开再迭好捂手上,我在白天那种让我觉得倍儿尴尬的眼神里,开始给他擦脸,然后脖子,露在外面儿的胳膊。擦完手,毛巾有点儿凉了,我就又去洗毛巾。
  他一定挺享受,躺那儿跟植物人似的一动不动,擦了胸部腹部,该擦后背了,我推他一把,“趴下。”
  他翻过去,摸了颗烟又点上了。
  这回我没怯场,伸手从他嘴里把烟抢下来,往地上一扔,一脚踩上去,碾两下儿。
  白天呵呵笑了两声,让人毛骨悚然的。还不如张嘴骂两句。
  尽力无视掉,我继续给他擦拭后背,擦完盖上被子。
  腿上也出汗?不管出不出,既然擦那就都擦了算。
  掀开盖在他下半身的被子,这儿距离他的脸比较远,我不用看他的眼睛,但却不可避免看见了他的屁股。虽然穿着内裤。
  我喜欢他的屁股,看见就想捏,很不容易控制,不过总比看见另外一面儿某些东西凸起的形状要好得多。
  不是心无杂念,我以最快的速度擦完他的腿跟脚,给他盖好被子的同时,我大大松了口气。
  “太不像你了。”他趴着,可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笑。
  我翻了他一眼,不搭理他,收拾毛巾跟盆儿去。迈出去的右脚还没落地呢,白天拽住我的胳膊一把就给我拉床上去了。
  他的嘴贴上我的嘴,他的舌头伸了过来,我没犹豫就张了嘴,舌头也跟上他的节奏。一系列动作都是本能的,我喜欢他吻我,想让他吻我。可,他的手从我后腰往里伸的时候,我一使劲儿给他推开了,喘着粗气儿瞪着他。
  “什么意思?”他明显的不悦。
  我没吭声儿,身子往下出溜,到他内裤的位置,隔着那层布,我亲了亲他。“你病了就别折腾了,我伺候你吧。”说完,我拉下他的内裤,含住了他那根儿已经很有形状的小兄弟。
  他抓着我的头发,我卖力舔弄着他。
  我知道怎么能让他爽,可我不知道,我们今天这样儿,是在干嘛。等会儿我让他射了,然后呢?我俩该说点儿什么?
  我不知道,毕竟前几天那么吵了一架,他现在只是单纯想满足欲望,还是有别的什么意义?
  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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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Chapter 26-28 Empty Chapter 27

帖子 由 剑走偏锋 2010-05-06, 11:55

  白天
  
  如果他继续给我口丨交,我肯定就会射精。所以,我把何岩拉了起来。他顺势半跪,一脸迷惑的看着我,眼神迷离。
  他的长袖tee在床上滚的皱巴巴,我伸手去拽他的胳膊,衣服都是潮湿的。裤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从裤脚往上到小腿都是水渍。牛仔裤湿了最难熬。
  我拉着他,让他离我越来越近,他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我想,不仅仅是天气潮湿,这间屋儿潮湿,连何岩也是潮湿的。
  我伸手去脱他的衣服,他没表示抗拒,很顺从。等到赤丨裸相对,我看见他那儿软趴趴的,再去看他的脸,困惑的、不知所以的。
  这只母狼从没这样儿过,以往脱干净指定顶人的家伙……今儿很含蓄,或者不该说含蓄,是……
  我不知道我干嘛把何岩拉上床,可能我逗他他不买账我就……
  说不上来。
  我也许是想讨好他,没道理,可就是想。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讨好他,只想到这么一个低劣的手法。
  但……
  何岩的手胡噜着肩膀,我看到他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下雨下的整个城市都冷。
  我把他拽进了被子里,身体压了上去。他身上冰凉,潮湿,但更加凸显出他肌肤的细腻。幸亏我是风寒感冒,不传染。
  我去吻他,他的唇同样湿冷。那种冷似乎要从他的身体蔓延进我的身体。
  应该还在发烧,我又觉得头晕,浑身也没点儿力气。
  “白天……”何岩的手攀上了我的背,“你……”
  我又吻上了他,我不想听他说什么,尤其是我不爱听的。
  我吻了何岩许久,唇、下巴、肩膀、胸口。何岩的喘息声越来越大,细碎的呻吟听起来像呜咽。我继续下滑,我不敢看他的脸,我怕他又哭了。
  那家伙立了起来,是他浑身唯一散发热量的地儿。我的手包裹住它,何岩的身体震颤了一下。
  有今天没明天。哪儿的歌词我忘了。可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不知道是生病人太过消极还是别的什么……也或许,最近持续不安的日子撑到了顶点。
  含住他那话儿,他的手滑了下来,插丨进我的发丝,继续滑落,摸到我的脖颈,然后是肩膀。我很少这么对他。说不上是排斥还是什么。
  后来处的挺好的那段日子,何岩告诉我他做过一个梦,梦里我舔他。我想,那是他潜意识里希望的吧?
  仔细想来,我很少会去在意何岩的细节,任何细节。我努力过,至少知道他爱吃什么。但显然,远远不够。
  何岩大约很舒服,抓着我肩膀的手一下下的挠我,每一下似乎都挠在我心上。他的腿张了张,人不安分的扭动。
  我松开口,舌头由上而下的舔舐他。似乎每次,他都是这么做的。舌尖滑到根部,贴着草丛触碰到他柔软的阴囊,我听到了何岩压抑的闷哼:“痒……”
  他越是推我,我越是不让他如意。含住圆鼓鼓的小球,何岩大约真的不太舒服,伸手抓我。
  我翻过了他的身体,勾住他的腰,他顺从的撑起来,伸手抻了抻被子。手绕到前头握住他那儿,何岩摇了摇细腰。很诱人。
  分开他的臀瓣,他躲了一下,却被我固定好。我去舔他那里,他口中的声音听起来是不要不要,但显然后面这张嘴不是这么说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发现,我着实就迷上了这么一个男的。
  想不到他射精这么快,我都没插丨进去,他就弄了我满手的粘稠。涂了润滑剂在他后面以及我下面,我掐住他的腰想顶进去,没想到,何岩塌下了腰,翻身,仰面看着我。而后,他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带到了床上。
  他什么也没说,分开腿跨在我身上。
  后面我确实晕的厉害,只有爽的感觉。他贴着我的耳根浪荡的出声儿,手在我身上胡乱的摸,下面那张嘴夹的我几次都忍不住射出来。可是想射精了,他就慢下来,按着我,故意的挑逗。
  我不知道我们俩做了多久,只知道疯狂的一塌糊涂,我觉得我就是死在床上都不无可能。
  做完以后,我身上、他身上都潮湿一片,有汗有精丨液。
  何岩没从我身上下来,身体软软的瘫在我身上,可他的胳膊却用力圈着我的脖子,他的脸颊贴着我的脸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仍显急促的呼吸声。
  “何岩……”我搂着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许,就是想喊下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又想骂我婊子?”他好像有点儿呜咽。
  “说他妈什么呐!”我就知道他丫张嘴就得拱我火儿!我环着他腰的胳膊狠狠的收紧了。
  “你不是就爱这么骂我么?你心里不就是这么看我的么?”
  我仍旧搂着他,可不想跟他对骂。腾出一只手,摸烟,点上。何岩皱眉望向我。
  “抽一口。”我把烟递给了他。
  他缓缓吸了一口,还没吸入多深,就猛烈咳嗽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白天,如果我愿意解释,你愿意听么?”他跟我说话,可却没看我。
  “解释什么?”我摸着他的背,从没感觉过他压着我是这么舒服。
  “嗯……”他停了一下儿,“我没有找过许多男人,三年前离开你之后……”
  “你丫说这个干嘛?”我叼着烟,看着天花板。何岩……要干嘛?
  “片儿警,咱俩又好上之后,我确实还跟他来往了一段儿。”
  我不搭理他,他还接着说。
  “我没想玩儿谁,更没想让谁难受,白天,我只是担心可能哪天你玩儿腻我了把我扔了,我就又是一个人了。”他从我手上拿过烟,又吸了一口,“我从来不敢奢望你能对我认真,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一玩具玩儿玩儿而已!可他在乎我,拿我当回事儿。我不爱他,我也没主动贴过他。白天,我只对你这样儿,信不信在你。”
  我可能温度又上去了,要不怎么会觉得这么晕呢。
  他说什么?
  我把他……当玩具?怕我扔了他?
  “何岩,你爱我什么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可以如此平静。
  “呵……”何岩轻笑了一下儿,“我爱你什么呢?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被你吸引。你的嗓子,你的样子,你的纹身。可你要问我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可能因为你意义非凡吧,你带给我我想要的生活,有音乐,有白天的生活,你让我知道我其实也不是个能安安分分循规蹈矩活着的人,我有我特别喜欢特别想追求的东西,音乐。可三年前,我没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现在,在enjoy me,我不会再轻易放弃。”
  “你什么?”我伸手摸脑门儿。
  “什么什么?”他挑眉看我。
  “你说……你喜欢这样儿的生活?这么混着活?”我只能怀疑自己发烧烧糊涂了。按说不应该,刚那么一通折腾,出这一身汗。
  “喜欢,相当喜欢,可能我性格跟这样儿的生活格格不入,可我确实喜欢。”何岩说完翘起了嘴角,在他脸上我好像能看到幸福的表情。
  我想到四个字儿:庸人自扰。但,我仍旧不能置信。就是……来的太突然。一通的解释不说,还有这……宣言。怎么可能是真的?
  “白天。”何岩叫了我一声。
  “现在我说我爱你我只爱你,你信么?”他微笑着,手放到我脸上,大拇指滑过我的眉毛,跟着整只手滑到我的耳垂,他在摸那个耳钉,他送给我的耳钉。
  “我困了……”着实,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点儿……不知道怎么面对吧。要不就是……窃喜。跟一傻丨逼似的。
  何岩的笑容僵了一下儿,之后抿了抿嘴唇,“那你躺会儿吧,我去收拾厨房。”他说着要从我身上起来。
  “别去。”我仍旧环着他。
  “好,不去,躺好被子盖好,再着凉用阿杰的话说你就真该挂了。”何岩帮我掖被子,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我,“对了,阿杰呐!怎么突然没影儿了?你骂他了吧?”
  “别问我,我病了。”说完我闭眼。
  
  何岩
  
  那天。大概因为看着白天病怏怏的,或者只是因为我心里堵到极点,本来我什么都不想跟他说,可后来,做完爱,我趴在他身上,却还是开口了。
  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他是不是爱听,能不能听进去,这些我都管不了了。我害怕在我从他身上起来之后,我跟他就又回到之前的状态。
  他不懂我对他的感情,他不懂他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否则他应该不会那么误会我,是,他不懂,那我就告诉他吧。
  白天还算平静,起码,我说到我跟片儿警的事儿的时候,他没有暴怒。事实上,那些可能也算不上是解释吧,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我心里想的,想让他知道的都告诉他而已。
  他究竟理解没有,我无从得知。话究竟有没有说明白,我也没个头绪。
  白天还是个病人,他并没有完全退烧,他的手一直没离开我,搂着我的腰,他不起来他也不让我起来。那会儿,白天真像个孩子,一个可爱的粘人的不具备攻击性的孩子。有那么一瞬,我想,是不是他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肯展现他温和甚至有点儿脆弱的一面。我还是在害怕,害怕他烧退了病好了,他搂着我的手就不会再那么用力了;害怕他又恢复了活力之后,他的嘴巴就又有力气说那些让我刺痛的字眼儿了。
  我的信誓旦旦,他没有给出回应。虽然在意料之中,可至少,他没有不相信,至少嘴上没有,行为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够了吧?大约够了,我要求的并不多。
  我又住到了白天这儿。很有意思,几天前我回到胖叔租给我的小二楼,连床都没买,就是两条被子一条铺在地板上,一条盖身上,对付着睡。我知道我会回到白天这儿吧?可那天我们吵完,我走的时候明明就在心里跟这个院子说了再见——我果然是个自相矛盾的人。
  有时候有些事儿,我自己做了自己也很费解。让白天明白我的脑子,太为难他了吧……那么,至少还有一个办法——我有嘴他有耳朵,我说给他听。他是否过脑子是他自己控制的,而是否说出来给他这个机会过脑子,就是我来决定的事儿了。
  豁然开朗。
  后来照顾白天的几天里,我就是这个感觉。
  我发现我突然变得啰嗦了起来,他本来嗓子就有点儿哑,他要抽烟我指定抢下来训他,他要敢骂我……叹,骂就骂吧我也没辙,骂完了我还是继续絮叨,像个苦口婆心的老妈子。不过给白天说烦了他就说:“得。我不抽了成么?您能把嘴闭上吗?”那个时候我就特别有成就感,你白天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怕我絮叨你,哈哈!不过我还是能够拿捏尺度的,能唠叨的事儿我唠叨,不能的,我闭嘴。
  片儿警送我的晴天娃娃,盒子跟我游戏碟片儿一个柜子,我这几天玩儿游戏就总能看见。对片儿警对丧尸,我还欠个交代。也许被白天他们打了,片儿警不计较,可丧尸不能不计较,我更不能。
  小孩儿惹祸家长善后,我跑不了得给白天善后。但那得等白天好彻底了,现在我要是出去见片儿警,我估计白天能吞了我,这事儿提都不能提。
  
  
  下午阿杰领着美怒过来,拎了好些个水果儿。阿杰看见白天就一白眼儿过去,“还没死呐?”白天眼皮都没抬,“你都没死我能死你前头?”
  阿杰挽袖子上去就跟白天掐起来了,美怒跟后面儿一阵疯笑。
  后来阿杰跟我说,是美怒知道白天病了硬要过来看看。我笑了,这活宝!被白天骂跑了,想来关心关心还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过怨谁呢?摊上白天这样儿的朋友,自认倒霉吧。
  阿杰跟美怒在屋儿里玩儿游戏。就阿杰那水平还敢教美怒玩儿,这不误人子弟么……我旁观了会儿,看看表也该买菜去了。
  “诶你俩玩儿着,晚上在这儿吃饭。”我拍拍阿杰肩膀。
  “嗯,成。”他基本没空搭理我,正忙着对付美怒控制的那角色。我估计我买菜回来美怒操作技术就赶超阿杰了,美怒有悟性。
  到排练室,好么,白天抱着琴嘴里又是一根儿烟。
  “白天!”我手指着他就走过去了。
  “喊你妈丨逼啊!”
  “烟!说多少回了你嗓子不想要了?”我走近他,预谋抢烟。
  他一把擒住了我的手,劲儿挺大,“别来劲!”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嘟囔一句,看他表情柔和了一些,趁他没注意另一只手过去,拿烟。烟落地,我一脚,完事儿。
  “小丫的!”他过来扭我,但显然控制着力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本来就是嘛!嗓子还发炎呢,等你好全了我肯定不烦你。”我对他呲牙,眨巴两下眼睛。
  “好了!”
  他不耐烦了,我适时转移话题,“亲一口。”我嘟嘴。
  “臭德行!”他拍了我脑袋一下,“进来干嘛?”
  “买菜去吧,我让阿杰跟美怒晚上在这儿吃。”
  “你做啊?”白天给我一大白眼儿。
  “成啊,我做。”我咧着嘴猛点头。
  “你做完猪吃!净他妈给我找事儿。”他说着把琴放好就往院儿里走,“外套给我拿上。”
  我傻乐着回屋儿拿了白天衣服,阿杰美怒正打得火热,压根儿没空搭理我。小跑着跑出去跟上白天,看着他把外套穿好。
  连着下了几天雨今天终于放晴,而温度却骤然降低,Tee外面儿不套衣服就冷的直起鸡皮疙瘩。
  跟白天肩并肩在路上走着,有一句没一句随意聊点儿什么,他老爱拿眼角儿余光翻我。我看了只觉得,他吧,那脾气实在臭的可爱。以前好像一直没发现。我没有当伯乐的潜质……要让白天知道我说他是马,他会不会抽我?
  哈哈!
  我俩到了菜市场,白天虽然嘴上说我留阿杰吃饭是给他添麻烦,可他挑来挑去,买了挺多食材。嘴硬心软。
  静下心来客观看白天,我发现我更没法儿转移视线了。
  还是命,我就该跟他在一起,我更加笃定了。
  回到家白天直接进厨房,我跟着进去,说给他打下手,他都不拿正眼儿瞧我。我虽然知道我厨艺很烂,但洗个菜总没问题吧?他也太小看我了。
  白天做菜的时候很专注,我靠在墙上,看着看着就凑了过去,抬起脚后跟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扭头就要骂我,我没让他骂出声儿,用嘴把他嘴堵上了。
  他本来是要推我,后来我伸手把正烧菜的火给关了。我圈住了他的脖子,他搂住了我的腰。
  “哎哟我丨操!你俩这就开始午夜场啦?”
  一听就是阿杰。
  回头看,他站门口正看新鲜。我想放开白天,可白天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把脸转回去重新对着他。他嘛也没说,头又压了下来。
  我笑着跟白天接吻,越笑越忍不住——白天跟阿杰这俩人儿简直太他妈逗了。阿杰又‘操’了一声,我背对阿杰看不见他什么表情、是不是还在门口,只知道白天嘴上挺激烈的。后来我不笑了,开始粗喘,白天这么亲我手还在我身上乱摸,我没法儿不喘。
  最终我俩的午夜场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在我也不老实往他衣服里摸的时候他把我放开了。
  “又欠拾掇了吧?”他喘的也挺厉害。
  “我等着你。”
  他又翻我一眼,开火继续做菜去了。我乐呵着调整体内汹涌的欲望。
  到晚上还有段儿时间,时间快点儿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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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Chapter 26-28 Empty Chapter 28

帖子 由 剑走偏锋 2010-05-06, 11:57

  白天
  
  昨儿我一宿没睡,何岩骂我作。我说我就作了你怎么着?他丫对着我干瞪眼。
  不是我想作,这一病拖了俩礼拜,加上之前音乐节耽误那个礼拜,我三周没去飞哥那儿演出了。
  礼拜一下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听着我不再浓重的鼻音给我一句:恭喜复活。我呵呵的乐,接着飞哥咆哮:明儿我要还见不着你,以后就再也别让我见着你!我举着电话发傻,然后就是练琴。
  我弹了一宿,进屋儿上床把何岩碰醒了。他叨叨半天我就听着,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再起来,是下午三点多。入秋以后我一直觉得冷,何岩说是我病还没好利索,并以此为借口,每天督促我规律生活。那天阿杰跟美怒过来取东西,后来大家喝,两点多散的。结果何岩那脸臭的……我给了他两句,他就还我一泪眼汪汪。我算明白了,小丫是吃准了我怕他哭。这个杂种操的!
  “傻丨逼,你丫人呢?”我一边儿迭被子一边儿喊何岩。半点儿动静没有。
  游戏机前空着,院儿里也没他的画架。进排练室踅摸,仍旧没人。
  刷牙洗脸刮了胡子,满屋没找见何岩。
  鸡丨巴唉。
  拿了手机我就想给他拨电话,后来一想算了。我有病啊,半天见不着他就抽疯?可我还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何岩一向没什么朋友,也不像我爱满处溜达。他不在,着实有点儿让我想不到。
  简单吃了两口昨儿的剩饭,又弹了会儿琴,七点我从家走的。何岩还是没回来。
  到Rocklive house将近八点。找飞哥打了个招呼,就上台了。
  他灌了我一杯朗姆酒,曰:“你要再晚来两分钟,我就真跟你窜了。”
  我嬉皮笑脸说,是人就得生病,我也不想啊!
  弹了几首歌儿,陆陆续续进人了。舞台这边儿灯光很暗,我看见台下一桌儿一人冲我举了举酒杯。眯缝眼盯半天——小松。
  演完我要了一打啤酒,往小松桌儿上一放——开喝。
  “哎呦,爷唉~~盛情款待啊!”小松叼着烟,呵呵的笑。
  “那是!操,想死你了!”我拍他肩膀,把啤酒往他眼前推。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干!”小松举瓶。
  “我丨操丨!”我这叫一个无地自容。就一感冒,搞的跟得了绝症似的!
  “哈哈哈哈……”小松乐得前仰后合。
  “你丫怎么想起今儿过来了?”我放下酒瓶,点了一颗烟。台上那女的穿的倍儿暴露,抱着把箱琴,哼哼唧唧的唱。不知道飞哥从哪儿鼓捣来这么一位。
  “诶,诶!白天,看什么呢?”小松拍我脑袋,“色憋的吧!有那么看人姑娘的嘛!”
  我叼着烟,瞅了小松一眼:“琢磨给丫换一口琴。”
  “操……”小松无奈。
  “不知道这句?多经典啊!”
  “嗯?”
  “阿甘正传啊!”
  “你大爷的!也不是什么跟什么!”小松无语。
  我哈哈的乐。
  “乐吧,捡钱了这么美。”
  “少扯淡,说,找我啥事儿?”我弹了弹烟灰。
  “俩事儿。”小松喝着,难得严肃的瞅着我。
  “你丫别吓唬我……”
  “啊?”
  “是说你也要正经做人去嘛?”
  “滚你妹的!爷不正经过嘛!”
  “那你这张脸……”
  “废话!严肃的事儿!”
  “那你说啊,有屁不放,憋着不难受啊?”
  “你这张狗嘴吧……”
  “甭惦记吐出来象牙。”
  “操!”
  “呵呵……”
  “最近我那杂志,拉了点儿赞助。”
  “美事儿!”我用酒瓶撞了撞小松的酒瓶。
  “是一香港的独立厂牌,不大不小。”
  “哦。怎么想起来赞助你了?”
  “想推一些他们那边儿的新音乐,也想在内地签几支乐队。”
  “嗯。”我点点头。
  “我第一个就推荐的你们!”
  “啊?”
  “甭啊,没把你卖了!我这儿不是有点儿你们以前演出老徐拍的DV嘛,就寄给他们,他们挺感兴趣的。”
  “还是没明白什么路子。”
  “你脑子灌屎了?”小松怒视我。
  “……”
  “反正下个月他们厂牌几个人过来,一是跟我碰一下,这边儿他们想做活动,二是来看看你们的演出。”
  “哦。”
  “哦你大爷哦!你哦也吧!如果行,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儿?”
  后头我俩把一打啤酒都喝了,小松比我美,我知道这么多年,他丫比我们还渴望enjoy me混的NB。晕晕乎乎我也记不住他都说了嘛,大概其就是录小样儿啊,发行啊,还鸡丨巴什么……好像是每个月给工资。我决定酒醒了再问问。
  都说福不双降祸不单行。最近我这儿祸不少,福也还行。知足。
  后来在临高之前,我问小松不俩事儿嘛,还一事儿是什么。小松一拍脑门儿,曰,志高来信了。
  志高写了两封信回来,一封给小松的,一封给我的。
  信的开头,哥们儿写:白天因为我怀疑你们家有没有通信可能,就一并寄给小松了。
  零零散散挺多文字。志高说在西丨藏待了快俩月了,一切安好。每天跟崔凯他们混,也自己背包儿去山里。说想了很多东西,忽然发现道路开阔了。也问了文森阿杰他们好不好,阿杰是不是不气了。等等等。他只字没提回来,只说下一站要奔赴云贵。
  信的结尾,他引用了《北回归线》中的一段话:
  我清楚地回忆起我痛苦时是多么快活,那正像带着一头小熊仔上床睡觉,有时它会用爪子抓你,那时你才真正知道害怕。平时你不会怕——你可以放掉它,或者把它的头砍掉。
  我不知道志高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到这座城市。但是,我知道,他一切都好。这就足矣。
  后来我趴桌上了,小松也趴桌上了。台上演出的似乎都演完了,放起了CD。
  飞哥过来拍我们俩的时候,我跟小松一致嘿嘿傻乐。他连连摇头,“你们俩啊……喝死算吧!”
  又叫了酒,小松忽然坐直,吓我这一大跳。
  他说,“白天!那天我陪我妈去医院,你猜我看见谁了?”
  我趴着,翻着眼皮看他,“上帝吧?”
  “滚蛋!我看见燕儿姐姐了!”
  “哦?”
  “她带着她闺女去打流感疫苗。”
  “哦。”
  “诶……”小松伸手过来推我。
  “干嘛?”
  “你俩……我听燕儿姐姐说,她不跟你玩儿了?”
  “嗯。”
  “为什么啊?”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我一起来,胡噜倒一片酒瓶子,连手机都胡噜掉了。
  “我丨操!你看看……你丫喝大了吧……刚才我就说你喝大了!”小松跟摊泥似的跟那儿扭。
  我捡起手机,碰了按键,亮了。好么……十几个未接电话……
  何岩。
  刚说给他拨回去,结果小松吐了。
  我架着他往卫生间去,这哥哥吐了一个稀里哗啦,吐完洗脸。
  我靠在卫生间墙上,也感觉恶心,可是吐不出来。
  我俩晃晃悠悠的出来,回桌儿旁,坐下。刚点烟,我就听见一嗓子:“白天!”
  不等我哆嗦,就瞅见何岩瞪着个大眼睛冲着我就过来了。
  诶我丨操,这会儿我看他像母老虎……
  “何岩!”小松也瞅见何岩了,他还愣能站起来,“我丨操!你怎么来了?一起!喝!”
  何岩看着我俩,一脸无奈。
  “喝!”我一勾他腰就把他带到了椅子上。
  “怎么不喝死你!病还没好利索!你说你……”
  他丫就跟那儿絮叨,我跟小松对着乐,乐什么不知道,大约就是喝多了。
  后来怎么回的家我更是一点儿不知道。
  我就知道何岩给我扔进浴室,哗哗开热水浇我。
  “你个傻丨逼!滚蛋!”我推着他,站都站不稳。
  他丫照着我脑袋就是一下,“你才傻丨逼,回来就找不见你!喝!喝!喝!”
  我是确实站不住了,他过来脱我衣服,一边脱一边胡噜我头发,还絮絮叨叨。
  后来大概是何岩给我洗干净拖床上去的。
  我晕的厉害,想睡都睡不了。就觉得嘛东西都旋转着。免费一次旋转木马。
  何岩就陪我唠嗑,我抽烟他一个劲儿的搧。
  后来他絮絮叨叨给我提了一堆要求。我就听着,左耳进右耳出。
  再后来何岩问我,白天,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我叼着烟,想了想,对他说:“等你八十岁了,活着,瞅着我,还知道我是白天。”
  真不知道他丫什么毛病。
  又哭了。
  操!小娘们儿都不如的玩意儿!
  
  何岩
  
  白天天亮才睡,他睡之前把我给弄醒了,我醒了就再睡不着,这是习惯问题。可他还要搂着我。没辙,只能等他睡熟了我慢慢挪开他的胳膊,爬出被子轻手轻脚下床穿衣服洗漱。
  没怎么感觉到饿,我想玩儿会儿游戏,电视机静音吵不着白天,没事儿。
  打开柜子,从晴天娃娃盒子下面儿翻碟片儿,翻着翻着,视线还是落在了那装娃娃的盒子上。
  我把盒子拿出来,打开,里面儿静静躺着一白色圆球脑袋的娃娃。我这么搁着它多久了?它就这么一直躺这儿,下雨了我都没能给它挂出来。
  这是片儿警送我的,我不能挂白天家里,其实,我也真的不想挂,没什么意义。
  抱着娃娃,我到院子里给片儿警打了个电话。
  问他在哪儿,他说在家,正打算去公司。我说,别去了,我上你家去一趟。
  估计他挺意外,半天没接话,后来说了句,行,你来吧,我等你。
  地铁换公交,我辗转来到片儿警家,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开的门。
  “耽误你事儿了么?”我进门问他。
  “没。”
  他直接到冰箱,拿了罐儿可乐,打开递给我。我接住,我俩一起坐到沙发上,面对面坐着。
  片儿警脸上的伤好全了,见我盯着他,他笑笑,摸摸之前带伤的嘴角。
  “抱歉。”我意有所指。
  “没事儿,过去了。”
  “丧尸怎么样?”
  “没事儿,我给他算的工伤。”
  “工伤?”我啼笑皆非,这也能算?
  “是啊,不是我硬要跟他一起去看演出么?要没我他也不可能连带挨揍,工伤。”片儿警冲我一乐,“你今儿来就为这个?”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当他面儿,我把晴天娃娃盒子拆开,拿出那个孤单的白色娃娃。我站起来,走到他客厅的窗户边儿,那儿本来就有一个晴天娃娃,我进门就看见了,跟我这个一模一样的。
  我把娃娃挂在那个娃娃边儿上,回头看片儿警,他嘴唇翘着,可却不是在笑。
  “至于吗?”他眯着眼睛看我。
  “抱歉。”我除了道歉说不出别的什么。
  “何岩,你没必要这样儿,你能跟他一辈子么?就他那样儿?”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片儿警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我说过,我知道你最终肯定是属于我的,到现在我仍旧这么认为。”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在他面前我无地自容。
  是我的模棱两可让片儿警陷进来的,可我却不负责任地离开了,因为我有了白天。
  “你可以去尝试另一种生活,你可以跟白天在一起,但你没必要让我对你死心吧?你自己也清楚,那样的生活不适合你,你不可能长久跟他在一起。你受不了,你迟早得回头,到时候有我的话,起码你会好受一点儿。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就是这个目的么?跟他在一起之后你不跟我分开,我以为你什么都明白。”
  我心里一惊,片儿警竟然什么都知道?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你放心,我没找人跟踪你,我说过我了解你,你那段儿时间的异常再跟后来的种种联系在一起,我得出这个结论。”
  “片儿警……”
  “你不需要道歉,我也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他打断我,口气强硬,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我知道,他急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对片儿警,这是我心里最大的问号。
  “你为什么对白天那么执着?不惜断了你自己的退路?”他的反问有点儿咄咄逼人,我皱了一下眉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片儿警表述我和白天的事儿,说来话长,很多很微妙的东西我没法儿说清楚,即便说了,恐怕也不精确。
  “你看,你自己也不明白。何岩,听我的,你做你想做的事儿,我不干涉。可你如果累了,你就回来。”
  “片儿警,你何必……”
  “我愿意,没理由,我就是对你执着。”
  “我不可能离开白天。”
  “你也能保证他绝对不会离开你?”
  “我……”我语塞了,我不能保证,这是我的软肋。
  “何岩,别较劲,回去该干嘛干嘛去,别试图让我死心,没戏。”片儿警撂下最后一句话,同时下达逐客令。
  我茫然地抬起脚,往门口走。
  我知道片儿警一定有他不清楚不了解的,那些才是我非得跟他撇清的重点。可,好像,我一下子理不清思路,也没法儿反驳他。
  “何岩。”
  开门前,他叫住了我,我站住,等他继续往下说。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走一条根本不适合你的路,你为什么一定要跟那个和你完全不搭调的人!”
  ……
  我脑子里突然空了一下儿。
  而后……
  “不适合?不搭调?”我转过身看着沙发里的片儿警,“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白天就是我想要的人,也许他不能跟我过一辈子,可这样儿的生活我指定是要过到老了,不适合怎么了?不适合可我喜欢,我能让自己慢慢去融入,直到适合的那一天。”
  “你……”片儿警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片儿警,你如果还要等,我一点儿办法没有。我只能告诉你,白天他能不能跟我长久,我在乎,我也计较,可我控制不了。他如果离开我,我肯定生不如死,但,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心里除了他谁也放不下,你干什么都是徒劳!”
  “何岩你别自欺欺人。”
  “我从没这么明白过,以前你认识的那个才是假的何岩!”
  话已至此,我半个字不想多说。
  虽然残忍,但我说了实话,以片儿警的智商绝对不难领悟其中的意思。手放在门把手上,片儿警再次叫住了我。
  我停下动作,他却没再吭声。
  开门出去,该说的我都说了吧?可我却轻松不起来。
  因为片儿警的一句质疑。
  长久,一辈子。
  我能这么要求白天吗?
  恐怕不能。
  晃悠到电玩店,买了个战争机器豪华版礼盒,我拎着去了丧尸那儿。他显然不知道那天究竟为什么打架,我也没做过多解释,总之,我代替白天来表达过歉意了。
  跟丧尸一起吃了晚饭,他跟我话都不多,吃完我结账,跟他道别。
  等公交的时候,路边音像店传出这样一首歌:
  你不要留我陪你过夜
  你不要留我陪你过夜
  我只会伤害你
  你不要留我陪你过夜
  你不要留我陪你过夜
  我只会给你更多眼泪
  你红红的像朵玫瑰,娇艳的像朵玫瑰
  不要让自己枯萎
  我不会给你很多
  我只会让你难过
  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始终不知道
  我脸上挂着笑
  其实我很烦躁
  我除了唱歌睡觉
  还有一种爱好
  我不说你也猜得到
  你不要以为我好
  我能给你依靠
  我只有失去灵魂的怀抱
  我像是一根稻草
  风一吹就倒
  我不会爱一个人到老
  所以不要留我过夜啊
  我只会伤害你
  这世界多么美丽啊
  我们应该很高兴
  
  
  听着这样深沉的男声,我低头微笑了一下,又抬头看看天,已经全黑了。
  车上,后面坐的俩小姑娘正讨论东方神起。
  一小姑娘说:我这辈子都支持他们!我爱死他们了!
  另一个曰:俩月前你还说你一辈子都爱Rain呢……
  俩人打闹声跟着起来。
  一辈子这种话,说出来有意义么?
  等你八十岁了,活着,瞅着我,还知道我是白天。
  当晚白天就帮我证实了,确实有意义。
  我哭了个稀里哗啦,等他睡着,看着他的睡脸,我突然想到一问题……
  醉鬼的话可信么?
  妈的,我怎么刚才忘了想了呢?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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