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Act 31-35

　　Act 31 陷进来
　　
　　“烟灰缸，你看看，都快把你手烧了！至于么你，人都出来了！”
　　单睿把烟灰缸推到李楠面前，示意他把手里的烟掐了。
　　“阿兰你甭操心，我会安排她这几天就离开大陆，避一避省得有变数。”
　　李楠没吱声，只是窝在沙发里，静默的看着窗外。
　　“说话啊，大爷！您这是打哑谜啊？”单睿在李楠身后来回踱步。自打下午从局子里把阿兰捞出来，这人就没怎么说话。
　　“你说你也是，出了事儿都不告诉我！这时候你较什么劲？幸亏阿兰隐藏的比较深，算是遮住了。你怎么就不长脑子往那儿跑！还敢去领人！你可是天天盯场子那个，抓的是谁？抓的就是你！不过脑子。”
　　“……”
　　“你算是命大，碰上一帮蠢材。偷着乐吧你！你说你们这破场子也邪性了，条子没摸透底细就上，也不知道折腾什么！这不打草惊蛇么，以为端窝点儿呢？意识太差，不知道擒贼先擒王！”
　　“你丫别叨唠了，烦不烦啊！”李楠没回头，嘴里的话却不客气。
　　“你还急？我还没跟你急呢！你以为你多大本事？什么事儿都一意孤行！”
　　“我的事儿你少管。”见单睿坐到了自己身边，李楠挪了挪身体。
　　“不管？能不管你我真是省心大了！可是能不管么？”单睿摸了摸李楠的头，心有余悸。这事儿出的，差点就把他这大宝贝儿折进去。后怕。
　　“烦死人了，滚蛋！”
　　“这回你就听我的吧，我安排阿兰离开，你留我身边儿，帮我打理生意。”
　　“阿兰的事儿你别管，她自己有安排，用不着你插手。”李楠点了烟，递到了单睿的唇边。
　　“行不行啊？别走不了。”单睿叼着烟，手缠上了李楠的腰，“三个月之内她不能离境吧？”
　　“……她有她的门道儿，你就甭跟着裹乱了。”
　　“你以为我爱管啊？还不是因为那是你姐！行，你说不管咱就不管。那你呢？过来帮我？”
　　“我又不是没事儿干。操丨！”
　　“我还真想不出来你能有什么事儿干。店子关了，场子老板要撤，你说说你还想干嘛？”单睿笑了，这机会刚好，把李楠带回身边。这比什么都安全，齐澈是绝对没机会对他下手的。
　　“反正我不吃白饭。爷他妈的又不是妞儿，用你养！”
　　“病猫，你不是，绝对不是。妞儿跟你不搭嘎，你就是我小宠物。”单睿说着，手开始不老实了。
　　“你丫真烦！不怕别人看见啊。”李楠真是受不了单睿，他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儿——他的家，他妻子待的地儿！
　　“还没人敢直接推我书房的门。”单睿说着，手钻到了李楠的裤子里。
　　那手挑逗着软趴趴的生殖器，唇也贴了上来。
　　“你当你媳妇儿透明人啊！”李楠有点儿不高兴了，狠狠的咬了单睿的唇。
　　“又来劲是吧？”单睿捏住了手里的囊袋，用力的攥了一下。
　　“嗯……你大爷！”
　　“我没大爷。甭骂了。”
　　“嗯……单睿……你别闹。”李楠被单睿挑逗的欲望有抬头的趋势了。
　　单睿吻着李楠，非但没停手，反而拉下了李楠的裤子。他的唇渐渐滑下去，舌头在勃起的那话儿上流连，时不时还会去逗弄那紧绷的囊袋，惹得李楠闷哼着，脑子开始昏昏沉沉。
　　“单睿……别跟这儿做行么？”
　　抗丨议无效。李楠的手被单睿抓着，拉向自己的***。李楠还是决定挣拨一下，遂撑起身体，勾住了单睿的脖颈，“我不想跟这儿做，我估计你媳妇更不想。”
　　“每次让你听完你不听，她……”
　　单睿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推开了，“单睿，我难受！你丫儿子折腾我！”
　　常玖。
　　这个瞬间是很具有戏剧效果的：常玖呆了，李楠呆了，单睿也呆了。
　　那沙发的靠背很低，接近赤丨裸的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彻底的暴露在一个女人的视线内。
　　李楠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慌张的拽上了裤子，越着急衬衫的扣子还越跟他较劲。
　　“小玖，我服了你了。是不是我还得感谢您没踹门？”单睿倒是不慌不忙，裤子系上了，衬衫也没去管，就那么任它敞着。
　　常玖没说话，挺着个大肚子，直勾勾的盯着李楠。
　　单睿扔了靠垫给李楠，意思是：你别忙活了，拿这个挡省事儿。
　　“真命天子？”常玖呆了三分钟才开口。
　　好么，这三分钟，搁李楠那儿快赶上三个月了……
　　想都不用想，大肚子、美人儿、随便进出单睿的书房单睿都不带责备的，不是他媳妇儿是谁？
　　“怎么样？”单睿笑了。
　　“你丫笑得真丨他妈的猥琐，服了。”常玖说着，凑近了沙发，盯着李楠，上上下下的看，“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丫不开眼，这就是一……不说了。”常玖笑了一下，手搭在沙发背上，叹着气，“你们继续，我爬回去接着睡。”
　　“你说你干嘛来了？”单睿瞪着常玖，看着她拖着身子往外走。再回头看一眼沙发背，上面那盒儿烟怎么没了？
　　“臭丫头！你意图在这儿呢？”
　　还没等常玖出屋儿，单睿一把擒住了常玖的手腕儿，“偷烟？亏你想得出来！”
　　“你大爷的单睿！你真丨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姑奶奶拿你一包烟你也抠门儿！”
　　“你就犯混蛋吧你！”
　　李楠看着单睿拎着常玖就出去了，闹了一个五迷三道不明所以……
　　慢慢的一粒粒的系上扣子，李楠摸过了单睿扔在桌儿上的烟盒儿，抽出一支，点燃。他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似乎全天下复杂的事儿都爱跟他起腻……脑子转个不停，思索着那些困扰他的事儿，单睿推门又进来了。
　　“你也少抽点儿烟，怎么都跟没烟活不下去似的！”
　　李楠这叫一个倒霉，让常玖连累的，他的烟也被扔出了窗外。
　　“说话啊？怎么不言语了？”单睿拍了李楠的脑袋一下，不知道这小子想什么呢。
　　“那是……”
　　“媳妇儿。第一次跟你说你不听，后来再说你说我唧歪，今儿看见了正好，你也别当受气小媳妇儿了。常玖，一魔怔，到我这儿躲难来的，整个东南亚不够她祸害的！”
　　“啊？”李楠这是第一次听到事实。
　　“孩子她白给的，愣说装就得装像样儿，还美其名曰白给我这玻璃一继承人。全天下便宜都让她占了。”
　　“你们？”李楠确实有点儿晕乎，这都什么跟什么？
　　“人工授精，谢谢。”单睿白了李楠一眼。
　　“谁问你这个了……”李楠站到窗口，向下俯视。仲夏弥漫的庭院，生机盎然。
　　“还想知道什么？”单睿从身后抱住了李楠，“再后面儿的，得看你态度决定了。”
　　“滚蛋！没个正经的。”李楠用手肘顶了顶单睿。
　　“小楠，别跟我兜圈子，你知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单睿，你请我干嘛？你也想场子被端？”
　　“你当我缺心眼儿？”
　　“我看差不多。没听说过请这么失败的庄家的。”
　　“错。你不失败，失败的是你东家。玩儿，你得找个玩儿的起来的。”
　　“谁跟我说，我妈让我找个正经事儿的？”
　　“我就是负责传达。并且，走歪路的是你自己。”
　　“去你妈的！”
　　“过来帮我，鬼主意你一个不差。”
　　“别闹了，你这么大个家业，就没军师？”
　　“有，但是用不起。不敢用。”
　　“嗯？”
　　“我不想我弟弟搅和进来，他上次差点儿就丢了命。”
　　“有你丫这样儿的么？我就能死？”
　　“你死我不独活。”
　　李楠硬生生被噎住了。
　　“并且，首先，我就不会让你死。”
　　“呵……”李楠笑了，“什么情况都如此么？”
　　“百分之百，无条件的。”
　　李楠回过了身，看着单睿，“果然得被你拖进地狱。”
　　“乖猫。”单睿笑着，咬上了李楠的脖颈。
　　“有什么计划了？”
　　“海上赌场，重新开业。”
　　“先说说常玖吧，你就没有赔本儿的买卖。”李楠靠着窗子，任单睿上下其手。
　　“她提丨供通道、处方，贩毒。”
　　“具体呢？”
　　“我怎么一直没发现你是对工作这么上心一人？”
　　“我认真么。”李楠笑了。
　　“你不怕我不给工钱？”
　　“不怕。”
　　“呦嗬，我听听为什么啊？”
　　“因为你……弱智。”
　　“臭小子！”单睿勾住了李楠的腰，顺手就将其扔到了沙发上，“要多少给多少，但是工作性质特殊，比较累。您白天晚上都得忙。放心，我付加班费的。”
　　“哦。”李楠似笑非笑，“目前白天，我干活儿去。”
　　“跟这儿等着我呐？”
　　“嗯哼。”
　　“老板说了，你今儿放假。”
　　“操！”李楠被单睿压住的时候无比郁闷。
　　行了，这回真是折腾了，那就走着瞧吧。
　　不过无论何时请你记住，我爱你，这是真的。永远别忘记。

　　
　　齐澈绕了十八个弯儿才找到路昱的苗圃，他都佩服自己的耐性——要搁平时，早放弃了。可最近委实比较空虚，比较没意思。任何事儿部署完毕，就等着收结果的时候，那么这件事情的乐趣其实也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但，人需要乐子是打不住的。活着总得有点儿乐子，不是么？
　　因此，齐澈就想起了路昱。上次偶然撞见的这活雷锋，是个不错的乐子。这年头，好人比妖怪还稀有。你承认不？
　　齐澈发誓，自己的性取向绝对没问题。妞儿上过的多了，什么样儿的都有，不乏乐趣。男人他基本上很少染指，但也不是不玩儿。李楠让他开了窍，在床上，男人比女人更刺激。干个娘们儿算什么？让个爷们儿在你身下浪丨叫，那才叫本事。
　　总而言之，齐澈找乐子找到路昱头上来了。
　　纯的，有意思。
　　纯情小男生，更有意思。
　　甭管你什么路子，爷想玩儿你，那你就躲不过去。
　　
　　“您找路哥啊？他现在……您等等，估计是在花房。我给您叫去！”
　　“你告诉我怎么走吧。”齐澈看了看正在修剪枝杈的男孩。
　　“那行，您往里，看见一片树苗往左，然后穿过柏树往右，再往西走一点儿。”
　　齐澈听着就犯晕，还不愿意承认自己估计得迷路。较劲，直不愣登的还就往里走了。齐澈从没来过苗圃这种地方，当然，一般人也都不来这儿。苗圃有什么好看的？全是一片片的颜色，一片片的植物。多好的花、树，都是如此。就好比一根鸡毛，那叫鸡毛；一把鸡毛，就得联想到鸡毛掸子；而一地鸡毛，那就真是乱心了。但，苗圃的空气很好，植物的芬芳混上泥土的气息，泛着一种特殊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再加上头顶的碧蓝晴空以及鸟儿们嬉戏的声音，还是挺有那么点儿感觉的。
　　跟自然融合在一起的男孩儿，不错，挺有意思。
　　路是迷了，眼睛是晕了，齐澈也真是烦了，但，还有某个人比他更烦。
　　隐隐约约的，齐澈听到了这么一通声音。
　　“……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别无端揣测行么？……没有，真的没有。你听我说……你够了没有？我就是不想见你，也不想跟你做爱，千真万确……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是不是爱一个人就真得要命？……咱们冷静一下儿行么？”
　　齐澈离那声音越来越近，他隔着玻璃看到一个男孩儿满脸的无奈。
　　“你丫混蛋！操丨你大爷的，你丫混蛋的要命！”
　　齐澈看着路昱把手机砸到了地上，那手机瞬时间成了一堆散件儿。
　　路昱知道秦睿嘴上永远伤人，但他想不到他会那么说他……
　　“你翅膀硬了是吧？还躲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犯贱的婊子！”
　　他居然这么说他？
　　“路昱，你行，你就清高吧你！我看到底谁忍不住，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求我干你！”
　　……
　　秦睿，你觉得我的爱跟你一样肤浅么？你觉得我只是身体上离不开你么？你觉得咱们之间只有那档子事儿么？
　　秦睿，你就非得把我伤得体无完肤才高兴？才满意？
　　原来，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这个我知道，但你干嘛还非要明摆着告诉我？
　　自作自受。
　　爱上一个永远望尘莫及的人，原来就是这个下场。
　　路昱蹲了下来，明明是晴朗的天儿，怎么心一下子就阴霾了？明明是一份爱，怎么就恶心扭曲了？
　　我要的不多，真的不多。
　　也许执着本来就招人恨……
　　齐澈看了路昱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这个时候进去。很明显的，那男孩儿情绪极度的波动中。这是跟谁治气呢？情儿？跟女朋友讲话可以这么粗鲁？
　　路昱一直蹲着，丝毫没发现有人正在观察他。心中堆积的懊恼、气愤、绝望、失落，都在急于找出某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猛地，路昱站了起来，抄起身边的样品花盆就砸到了地上，“你丫才是婊子！”
　　齐澈看着，脑子转了转。
　　路昱站了一会儿，拿了扫帚开始清扫。齐澈又等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这是间玻璃花房，从顶子到四壁都是玻璃的，在太阳下格外的耀眼。里面有着各种各样齐澈叫不出来名字的植物，却都异常美艳。路昱身陷其中，同样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谁？”路昱听到响动，迅速转过了脸。
　　齐澈就那么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淡然的笑。
　　路昱用手遮住了阳光，眯着眼睛打量门口的人。
　　“啊！是你？”笑了，路昱忽然就笑了。是那种自然、亲近的笑，仿佛刚刚暴怒的人不是他。
　　“要、结、婚？”
　　“你红娘啊？”
　　“……操的。”路昱低声骂了一句，“坐。”
　　“环境不错啊。”齐澈四处转转，而后落座。
　　“有什么能效劳的？”
　　“你掉钱眼儿里了吧？”
　　“你……”路昱气得几乎要翻白眼儿。今儿是不是撞邪了？全天下喘气儿的都欺负他？
　　齐澈看了看路昱，点上了烟，一副大爷的样子。
　　路昱也瞪着齐澈，存心气我是吧？行。
　　齐澈没想到路昱会摘下镜子对着自己，这让他匪夷所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收妖！”
　　“你怎么那么逗啊？”齐澈几乎要笑抽了。
　　“没觉得。”路昱挂回了镜子，“到底有何贵干？”
　　“送钱给你。”
　　“婚姻美满，百年好合。”
　　“……”
　　
　　“没问题，能做。”路昱抬头看着偌大的庭院，确实有点儿找不着北。
　　这三层楼高的别墅光外墙装修就豪华的不像话。建筑角度很好，估摸着屋里哪个方向都阳光满溢。院落也大得超乎想象，得有一千多平，坡度很高，被房子分成了三个角落，每一处都……特荒芜。要不他怎么找他做绿化呢？
　　邪门了。这天底下真是有钱人多了，还是都让他路昱赶上了？上次见他也没觉得他有钱到这么不一般啊！是，路昱啊，你能看出什么？就像秦睿一件衬衫就够你一年房租，你想都不会往那里想。
　　“能做你就看着给我安排，最近我都不忙。”齐澈叼着烟，站在院儿里，跟路昱一同看着荒芜的院落。
　　“你这院子确实得拾叨，等绿化好了，就跟你门前那河搭调了。诶，之前你邻居们没给你提意见啊，你这儿有碍瞻观！”
　　“买了就没怎么弄，光把屋儿里收拾了。”
　　“那今天就这样儿，定了时间我跟你联系。”路昱说着往外走，因为还接了另一个活儿，他让小天先过去了。这会儿他这儿看完了，就打算打道回府，看看苗圃那边还有什么别的要干的。
　　“进来喝点儿水？”
　　“……也行，确实渴了。晒死人。”
　　进到别墅，路昱比较崩溃。这人什么品味啊？整个弄了一个欧洲中世纪！他当拍电影儿？中空的大厅静的吓人，往上看去，空旷的厉害。搭配着古西洋家具……恐怖。绝对像那些关于邪教的恐怖片儿里出现的布景。
　　“你愣门口儿干嘛呢？”
　　“感叹一下你的恶趣味。真的，你丫绝对……思维跟一般人不一样。”
　　“哈哈哈哈……”齐澈往一层的厨房走。这儿他真是打买了就没怎么过来，以前有个妞儿住，后来腻味了，就荒了。连个佣人都没留下，只偶尔有人过来打扫一下卫生，还不是他安排的。要不是想拿路昱找乐子，用这儿当引子，齐澈都快忘了他还有这么一处房产。幸好有直接饮用的水源，要不，招待人的东西都没有。
　　“喝水。”齐澈递了水杯给路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路昱没接，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茶几上那下了一半儿的跳棋棋盘。
　　“看什么呢？”
　　“啊，哦。看这跳棋怎么下了一半儿，明明红色的都要赢了。”
　　齐澈低头看着棋盘，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对对，那妞儿喜欢下跳棋……她总输给他，他不过就是陪她玩玩儿。
　　这盘为什么没下完呢？根本找不到记忆了。
　　“是你下的么？你是红的还是蓝的？”
　　“你不是喜欢玩儿这孩子玩意儿吧？”齐澈笑了。
　　“告诉你，这智慧大了。”
　　“没觉得，我从来不输，都是套路了。”
　　“试试看？”路昱拿起了水杯，喝着水。
　　……
　　齐澈从来没觉得跳棋有多难，可碰上路昱，这想法就被推翻了。他连着输了五盘儿。
　　“不是你等等，你再跳一下儿，该放那儿么？”齐澈按住了路昱的手。
　　“有劲没劲啊！玩儿不过你还诬陷！看好了，一、二、三，四！瞅清楚了？”
　　“得，继续……”
　　时间就在这一般成年人不玩儿的游戏中过去，俩人都入了迷，愣是下到脑子都抽了。明显，路昱胜的机会要高于齐澈。这期间，俩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彼此算是熟悉了一点儿。
　　“哎呦我丨操……天都黑了。”路昱发觉浑身较劲的时候，才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然全黑。
　　“赖谁啊？”齐澈靠在了沙发背上。
　　“你。下的不行还总犯刺儿。”
　　“得了便宜你还卖乖！臭小子。”
　　“歇菜吧，你技不如人！我独孤求败，我容易么我！”路昱特开心的笑了。他所有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走吧，我请你吃饭。”齐澈叼着烟，笑着。
　　“别，那我不是欺负人了？我赢了，我请客。”
　　“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嗯，长狼身上那叫串种儿。”
　　“我发现你嘴上还真不吃亏。”
　　“呦嗬，说得我跟多欺负你似的！”
　　“甭废话了，赶紧动弹，不饿啊？”
　　很多时候，某些友情会莫名其妙的建立起来。这个不由你控制。它有可能出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基于任何理由。匪夷所思。
　　单纯的友情，总是快乐的。
　　但什么都不可能永远单纯，这还不由你说了算。

　　
　　都说，人有顺境，有逆境。可李楠此刻对顺境和逆境的定义有些模糊。
　　“我说你叹气没完没了了？怎么看着你比我还郁？”阿兰趿拉着拖鞋，从厨房里晃悠了出来。
　　“确实比你郁闷。”
　　“喝茶，天还没塌呢，我还没死呢。”
　　“真丨他妈的乌鸦嘴……”
　　“再不然你让我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怪我遇人不淑，惹上你这么个多事儿的弟弟？”
　　“姐……”
　　“闭嘴，什么对不起、抱歉、该死我一概不想听。其实现在也挺好。”阿兰说着，窝进了沙发里，“你看我多轻闲啊，这样儿的日子，估计得退回我学生时代了。这就叫又一春，不错吧？”
　　“我发现你果然乐观。”李楠苦笑着，点上了烟。
　　“没辙啊，快乐悲伤都是自找的，活一天就得开心一天。再说了，不信别人，我也得信你不是？其实这也无关信任，不过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吧？我这人赌了一辈子，谁曾想这回栽了。不过我不怕，这回还押你，我就不信我翻不了账了。”
　　“……老实说我没自信。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铤而走险，先把你弄出去。”
　　“歇菜，能脱身我还能这样儿？有时间浪费这工夫儿，不如动动脑子寻出路吧。当然你要是操蛋一点儿，把我撇下不管，也不失为一种上策。”
　　“兰姐，你说什么呐！”
　　“我就是给你一条最简单的路啊。仗义这东西，不值几个钱。我要是你，我就保自己。别觉得你怂恿我你就得负责，没利益你姐姐我也不干呀！”
　　“甭故意说这种话，你现在当坏人，晚了。”
　　“……你呀，迟早栽在情字头上。操。”
　　“还有时间，我就不信我想不出主意来了。”
　　“诶，我说，为他你值得么？”阿兰推了推烟灰缸，无聊的玩儿着打火机。
　　“没想过。”
　　“哼。”阿兰轻笑了一声，“李楠，你可真不诚实。”
　　“没有……”
　　“随便你，我就这么一问，你就这么一听，齐活儿。”
　　“……操的。”
　　“快七点了，你不是约了宾子吃饭么。”
　　“得，光琢磨了，忘了。你继续养精蓄锐，我滚蛋。”李楠说着站了起来。
　　“嗯，帮我跟那臭小子带好儿，跟他说政治犯不容易，他兰姐深刻体会了。”
　　“哈哈哈哈……你这比喻……”
　　“好么，可不是么，别看名号不同，性质可一样，都是软禁。”
　　“走了，有想法有动静儿了，我再过来。”
　　“嗯，能打包走人的时候，知会一声儿。”
　　李楠摆了摆手，开门要往出走。
　　“弟弟唉。”
　　“嗯？”
　　“你还是穿牛仔裤好看。”
　　“神经。”李楠带上了门，看了看门口监视的二位，礼貌的点了点头。“看门是不特有意思？”
　　俩壮汉对视了一下，决定无视李楠的挑衅。
　　“明儿我给你们整条狗替班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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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楠下了楼，上车，放下车窗，思绪万千。看了看表，迟到是必然了。遂决定先打个电话给锦夏他们，让那俩先吃。
　　上下左右的翻着，李楠可算明白什么叫喝凉水都塞牙缝——手机忘家里了。
　　李楠现在住在单睿那儿，人老先生说了，你住我这儿方便，账目、资料都在本宅，能使唤的人也多。但其实李楠明白，丫这些都是虚的，这孙子分明就是每天都得把他搂怀里才安心。
　　深情，这东西的力量比较玄乎，愣是能让人神志不清。
　　李楠真不明白单睿怎么就跟撞了邪似的喜欢他，执着的超乎寻常。不过不明白就对了，他还想不清楚自己怎么也那么轴呢。
　　
　　单睿看着手里的资料，感觉脑子有点儿发涨，要处理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自打常玖的预产期越来越近，那人就废了，天天精神都不好，清醒的时间也不多，不停的就是睡啊睡啊的，结果后来索性就歇了，连她的计划带Mandy全丢到了他这儿。人姑奶奶说了，姓单的，你丫给我弄好了，出了任何纰漏，孩子我生下来就掐死，你信不信？
　　姑奶奶，我信。您是谁啊？虎毒还不食子呢，您比老虎还……
　　常玖这边进展还算顺利，新丨型毒品的研发进展良好，固有渠道的疏通也像模像样，常家已经感到了压力。
　　单睿不得不承认，常玖是个厉害的角色。跟她为敌，是天底下十大不明智的事儿之一。
　　可是单睿也忙啊，要不是有李楠帮他，他觉得自己非得猝死不可。
　　关于海上赌场的筹备计划，基本上都是李楠在跟，单睿时不时的看一下，反正交给李楠他放心。
　　单睿最近有时候会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目前的生活太顺了，丢了十年的宝贝找了回来，单家从先前的颓势开始逐步上升，秦睿那边也很不错。但越是如意就越会心慌，就好像任何东西你得到了也不踏实，从喜悦中清醒，你就更会害怕失去。
　　敲门声打断了单睿的思绪，“进来。”
　　“单先生，九小姐问您……”
　　“跟她说，没问题，都联系好了。下个礼拜我亲自帮她交货。”
　　“那就太感谢您了，我到时候跟您一起去。”mandy笑了笑，转身要带上门。
　　在门即将要关闭的瞬间，单睿又看到了那个身影。高高瘦瘦，气质良好，优雅的银丝边眼镜下藏着一双安静的眼睛——常玖的药剂师。
　　这男人是上个月到B市的。常玖说，是她的朋友，K.A的最后研制需要他的帮助。之后这男人就经常出入单家。每次都在常玖的房间待上不短的时间，闹得单家上上下下流言蜚语。毕竟，假结婚的事儿只有他跟何飞清楚。单睿现在已经懒得去训斥下人了，目前的情况就这么扑朔迷离着吧，不传出家门儿也就完了。
　　想到这儿，单睿忽然一笑。这事儿确实可笑。一对夫妻，丈夫天天跟个男人睡一起，妻子的房里总有固定的男人进出。要是爸活着，不得被气死？以前老爷子在的时候，暗示过他几次别出格。老爷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可单睿就觉得他什么都清楚。
　　单睿最近还总想抽空跟秦睿碰碰，他们除了打电话，几个月没见着了。单睿很疼秦睿，家里，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相当要好。只是单睿把秦睿请出单家以后，他们就有点儿僵上了。单睿明白秦睿是想帮自己，但他更明白，自己绝不能失去这个弟弟。他要他干干净净的活着，活得顶天立地。
　　思绪在某一个刹那忽然闪回了那天。
　　那天，他递了一把枪给秦睿。秦睿亲手了结了自己爱的那一个。
　　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凡不如此，就没有证明。
　　身在这个世界，信任是大忌。
　　我知道，就是这个事情导致了你我目前的分裂……也正是因为这个事儿，我让你离开单家。我可以跟全天下的人为敌，但你跟李楠，不可以。
　　单睿的脑子不断的在开小差，越想越崩溃，他现在明显又干了一件傻事：把李楠拽进了单家。那么，如果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手机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单睿听了听，确定不是自己的铃声。对，是李楠的。
　　在沙发缝隙里，单睿拽出了李楠的手机。
　　来电显示：小夏。
　　“楠哥，你哪儿呢？我跟宾子都要饿死了！”锦夏的声音传了出来。
　　单睿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却听到那熟悉的温软声音。他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之后，手机又响了起来，单睿看着，就是看着。
　　单睿卸了李楠手机的电池，喊了何飞上来。
　　“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何飞匆匆进门，毕恭毕敬的看着单睿。
　　“阿锦在哪儿？”
　　“啊？锦夫人？她离开了，您也没吩咐要找。”
　　“你去给我查查，她现在人在哪儿，跟李楠是什么关系。”
　　“跟李楠？”
　　“我要尽快知道。”单睿一字一句的说。这局面让他糊涂了。他跟她怎么可能认识？
　　
　　“楠哥，这边儿！”陈宾看到李楠东张西望踅摸的样子，站起来招了招手。
　　“哥，你怎么挂我电话？”锦夏等李楠坐下，开了口。
　　“挂你电话？”
　　“是啊，我打你手机，先是通了，然后断了。再然后没人接，再再就不在服务区了……”
　　李楠想了想，“我没带手机出来，估计是忘家里没电了。”
　　“哦，知道了，赶紧点菜吧。我都饿死了！”锦夏拽过了菜单，翻看着，“泡椒牛蛙好不好？”
　　“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我跟宾子随你。”
　　“好嘞～～～”
　　“楠哥，这是你让我查的东西。”陈宾递了一个信封给李楠。
　　李楠接了过去，翻看着，而后笑了。
　　果然如此。就猜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不错。这真是个机会，送上门的机会。
　　……
　　“小楠，人到绝境，你会怎么办？”
　　“死磕呗。”
　　“错，将计就计才是正解。把一切都搅乱，而后，就会有清晰的线索浮现出来。”
　　“你当打游戏啊？神经。”
　　“游戏？说得好。你没发现，往往最后的BOSS都是那种一直隐忍，处于绝境，处处需要主角救助的么？一个道理。弱，并不是坏事儿，反而事半功倍。”
　　……
　　李楠忽然就想起了以前跟钱乐的某段对话。
　　是啊，乐乐，将计就计。好主意。
　　李楠看完，用打火机将那信封烧了。
　　“你们俩干嘛呢？”锦夏闻到了糊味儿，抬起了头。
　　“妹子，专心点菜。”李楠笑。
　　
　　“回来了？挺早的啊。”
　　李楠进卧室的时候，单睿已经躺在了床上。
　　“你怎么这么早就躺下了？”
　　“头疼，就打算早睡了。”单睿看着李楠，似是而非的笑着。
　　“哦，那你早点儿睡吧。”
　　“你呢？”
　　“还有些文件没看，我洗澡，然后干活儿。”
　　“行。”
　　李楠看了看单睿，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这脑子长在下半身的主儿，今儿怎么大发慈悲没把他按床上坚决要求陪睡？
　　“你没事儿吧你？”李楠嘟囔了一句，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打算去洗澡。
　　“你手机傍晚响了。一女的。”
　　“……你不是又醋了吧？我一干妹妹。”症结原来在这儿？他当他超人啊！每天被他蹂躏还想着出去搞妞儿？
　　“哦，没事儿。就是告诉你一声，估计你们碰到了，不是一起吃饭么。”
　　“嗯，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今天约了人吃饭么。”
　　“那你下午干嘛去了？”
　　“单睿，你有病吧你！我去哪儿还得一一报备征求你同意？”李楠的态度比较强硬，他不想单睿跟他问起锦夏的事儿。
　　“急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说说你，这么大一人了……你怎么越活越……”李楠软了下来，他不想跟他起争执。
　　“你忙你的吧，我睡觉。明天醒了把我要的东西弄好。”单睿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李楠看了看单睿，越想越气，伸手直接把衬衫扔他脑袋上了，“资本家！”
　　……
　　浴室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单睿躺在床上，某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
　　李楠，你个臭小子给我收敛点儿，别让我废了你。

　　
　　“小楠，这儿不对，你看这个船舱的改造。这里，这设计图得重新弄。必须得改，人是要留后路的。”单睿撑着桌子边沿，指着液晶屏幕，看得格外认真。
　　“嗯，明白。”李楠点了点头。
　　“张嘴。”单睿塞了一颗樱桃给李楠。
　　“……酸死了。”李楠拧着眉毛，斗争一番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我怎么没觉得？”
　　“你味蕾有问题！”
　　“什么人啊。”单睿拍了李楠的脑袋一下。
　　“那运作方案您觉得有问题么？”
　　“那个没问题，就这么着。”
　　“行。”
　　“对了，上午给你妈打电话，她说她那边挺好的，问你元旦回去么。”单睿点上了烟，绕到沙发那边坐了下来。
　　“她有病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李楠特费解的抬起了头。
　　“她说你要是不回去，她想跟几个姐妹出去旅行。她们要提前预定。”
　　“……我说你跟我妈倒是无话不谈啊，隔三差五的打电话！”
　　“是。你说她生你这么一儿子也挺寒心的，你就从不知道没事儿问候一声。你说我人品多好，还记得帮你照顾母亲。”单睿笑了。
　　“你那是闲的没事儿！我每月都按点儿汇钱给她，也会通电话。没事儿你甭招她，她更年期犯病。”李楠继续处理着手头的文件，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
　　“等你没人孝敬你就不说这话了，信么？”
　　“……得，我闭嘴。你是她亲儿子行吧？”
　　“比较一下，确实我像亲的。”
　　“神经！你省省吧。回头让她知道咱俩什么关系，你小心她拍死你！奶奶的你个畜生，天天欺负我！”
　　“你妈知道啊。”单睿翻着手里的报纸，社会版上的头条新闻吸引了他。
　　【为失学儿童伸出一双手】
　　文章大概叙述了此次慈善活动的进程，辞藻朴素却深入人心。吸引住单睿的不是这些感人的文字，而是这次慈善活动的发起人，单雪的老公……他什么时候开始搞这种幌子了？而协办方，最大的捐资人居然他也认识——秦睿。
　　单睿嗅出了一丝不祥的味道，他们俩怎么掺和到一起去了？
　　“你说什么？”李楠的声音明显抬高了。
　　“嗯？”单睿还沉浸在那新闻上，没回过神来。
　　“你说我妈知道什么？”
　　“哦，咱俩什么关系她知道。早就知道。十年前就知道了。”
　　“什么！她怎么可能知道？”李楠点上了烟，匪夷所思的盯着单睿。
　　“很早以前，某次我在你家过夜的时候，咱妈不幸目击了……嗯，不该看见的东西。”
　　“操的嘞！她没跟我说过啊……”李楠脑子有点儿晕，猛然想起了上次他妈劝他回B市。
　　“你妈那是不想你难堪，她给了我仨大嘴巴。”
　　“啊？”
　　“多心疼你妈吧，她不是一般的宠着你。”
　　“诶，我听听我妈给你仨嘴巴之后你干嘛了？”李楠存盘，合上了本子，也窝进了沙发。
　　“我……我就任她打呗，反正死皮赖脸跟她说，我喜欢她儿子。”
　　“你牛逼！那活火山你都敢惹！”
　　“知道我多爱你了吧？” 单睿一把就搂住了李楠，“所以啊，小东西，你别想逃开我。”
　　“去去去，放手！随时发情的东西……”
　　“李楠，你有时候会让我不安。”单睿亲了亲李楠的额头，声音很柔和。
　　“嗯？”
　　“我摸不透你的心思。”
　　“那是你傻。”
　　“这么多年，你对我什么感觉？”单睿勾了勾嘴角，笑了。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
　　“回答我。”
　　“打死我也不说。”
　　“没劲了吧。”
　　“你自个儿犯病吧，我就不陪着了。”李楠想挣出单睿的怀抱，谁知却被他按到了腿上。
　　李楠翻着白眼儿瞅着单睿，知道拗不过他，索性调整了一下姿势，安心躺下了。这几天他很累，那些破事儿搞得他头大。
　　“别闭眼，说说啊。”
　　“我怎么觉得你智商瞬间退化了？能用嘴说出来的，必然不真。明白么？”
　　单睿看着李楠，手指轻轻勾着他的头发，“明白。”
　　“得，还没傻到姥姥家去，不容易。”
　　“那你能跟我谈谈锦家那小女儿的事儿么？”
　　李楠刚要闭眼，就被单睿这平地一声雷给炸醒了。
　　单睿派何飞跟踪了锦夏，也调查了李楠跟锦夏的关系。他的游戏店没关，而是挪地儿了，挪去了锦夏新落脚的地儿。他们关系很好，干兄妹。单睿有点儿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认识？而且，据何飞反映，那种关系不是新发展的，而是长久留存。单睿更不知道李楠到底知道不知道他跟锦夏的关系，这无疑又是一颗暗雷。所以，与其这么揣测着，不如就从李楠这儿知道他想知道的。
　　“你……你调查我？”李楠想坐起来，却被单睿按住了。
　　“说说吧。”单睿依旧一脸温和。
　　“单睿，我最烦的就是你这样儿！是，我是跟了你。但我是人，我有我的隐私。”李楠明显不悦。
　　单睿琢磨着，怎样才能套出实话。他得摸摸底，明白李楠到底知道多少。
　　“你知道那姑娘是什么人吗？”
　　“知道。我知道你们当时一起搞垮了锦家。但锦夏是我干妹妹，他父亲对我有恩。我必然要照顾她，无论你怎么干涉！”
　　“李楠，这事儿你不要把单家算进来，跟我们家没关系。是……齐家挑的头儿，白家辅助的。”单睿知道提起齐家李楠势必要不舒服，但他得说实话，这事儿单家没参与。
　　果不其然，李楠听到齐家，脸色大变，但还是强压住了。
　　“我刚回来那会儿，锦叔救过我，后来关系不错，锦夏跟我也很好。我没想到他们家会出事儿……单睿，我只想弥补锦夏。我没能帮上他们……我……锦夏还不知道被什么男人糟蹋了，我死活查不出来，锦夏也不说……我真是没脸给她当哥……”
　　单睿轻抚着李楠的脸颊，试图安慰这个情绪波动的小子。还好，锦夏没说。单睿了解锦夏的个性，相当的决绝，如果她保持缄默，任何人都没法撬开她的嘴。这就暂时可以放心了，有机会，他会跟李楠说说他跟锦夏的事情，但不是现在。
　　“单睿，这次回到你身边我才知道，没你，我什么都不是，我折腾不出来……”李楠的声音很颓，是那种失落含混的声音。
　　“宝贝儿……别难受，你有我，你现在不是回来了么？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你那么仗义的对身边的每个人，真的，这不容易。有些事情你无能为力很正常，我也有很多事情无能为力。咱们都是人，都得起伏跌宕，明白么？”
　　李楠咬住了嘴唇，单睿的这番话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齐澈，你丨他妈的，你毁了我所有珍贵的东西！我绝不放过你，能力不能力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势必让你付出代价！
　　“宝儿……”单睿拽起了李楠，让他靠在他怀里，“以后有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站在你这边，别再独自承受了。你已经承担的太多。”
　　李楠缓缓的仰起头，看着单睿。
　　“你心里藏了太多事儿，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单睿抚摸着李楠的脖颈，修长的手指撩拨着怀里人。
　　“现在没有了……锦夏的事情告诉你了。你放心，藏着她的是我，跟你没关系，跟单家没关系。”
　　“我说的不是这个事儿。你尽管照顾她，我不会干涉。那姑娘也是……太不容易了。”单睿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从没爱过她，但他真的心疼过她。那天，他在街头看见那奄奄一息的可怜女孩儿，确实动了恻隐之心。锦夏总需要有个人来照顾，那就是笼中的金丝雀，从没见过外面狂暴的天空……他对她也真的像妹妹一样，也许就是这种暧昧勾动了少女的春心。他不该碰她，可他拒绝不了锦夏单纯的眼神。如果，如果锦夏没那么决绝的毁了他们的孩子，他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儿？单睿不敢去想，他真的不敢去想当李楠看到他跟锦夏的孩子，会是什么反应。也许，一切都是天命。单睿必须承认，如果他没有找到李楠，他一定会娶锦夏，照顾她一辈子。可是，他找到了……
　　“不是这个事儿？那是什么事儿？我再没别的事儿瞒着你了。”李楠握着单睿的手，心里倒是踏实了一点儿。早说出来就好了，单睿并不会干涉他去照顾锦夏。原来，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
　　“……齐澈，侮辱了你，是吧。”
　　单睿说出这句，李楠抖了一下。他怎么知道的？
　　单睿感到了怀中人一瞬间的僵硬，“别再去想那事儿，我知道忘了很难，那种罪不是简单能承受的。”
　　“单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别说了，我不想听。”
　　“宝儿，我会让你忘了这事儿。你给我一点儿时间，我让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李楠靠在单睿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加速了。他知道单睿很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但这事儿不用单睿插手，要找齐澈算账的是他而不是单睿。
　　“小楠，想做丨爱么？”单睿低头，吻上了李楠。他得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也许他就不该跟他提往事，但，他必需说。单睿很多次在深夜被李楠吵醒，那小子胡言乱语的不知道说着什么，有时候还会哭……
　　“难得您还会征求我同意。”
　　“想么？告诉我。”
　　这阵子他们俩都忙，虽然白天一起工作，晚上睡一张床，他却没折腾他，这病猫永远缺觉。
　　“想，但是别在这儿，我怕你媳妇儿又进来。”
　　……
　　
　　落日的余晖透过飘窗洒进了卧室，光打在地面上，泛着温和的光芒。衣服已经散乱的躺在地板上，床上两具赤丨裸的身体纠缠着，房间里弥散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色丨欲味道。
　　“我忘了说了……不是现在，晚上成么？”李楠哭丧着脸，趁着单睿的唇离开他的瞬间，小声的嘟囔。
　　“等不及了。怕什么，小玖又不会闹到卧室里来。”
　　“不是这个问题……”
　　“今儿的事儿也处理完了啊。”
　　“也不是这个……”
　　“那莫非你饿了想吃晚饭？”
　　“不是啊！”
　　“那你推我干嘛？来吧，我后天要走，给小玖处理点儿事情。你不是想孤枕难眠吧？”
　　“去你妈的！你非要现在做……就把窗帘拉上。”
　　李楠说着，胳膊遮住了眼睛，“大白天的，你不别扭啊……”
　　“真不知道你也会害臊，以前你可不这样儿。”单睿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你大爷的！禽兽！”
　　“我发现你害羞的时候特可爱。”
　　单睿不停地吻着李楠，挑逗着他。看他一点点的从抗拒到沦陷是个有意思的过程。
　　“臭小子，每次嘴上都不乐意，看看，谁这么色情。”
　　下面被握住，李楠哼唧了一下，想说点儿什么，却觉得立场不够坚定，索性不说了，放任自己沉浸到情欲之中。
　　“嗯……慢点……”
　　沾着润滑剂的手指在体内一阵搅动，惹得李楠的呼吸开始紊乱。
　　“宝儿，主动点儿，上面来。”
　　“缺德带冒烟儿的东西……你丫就混丨蛋吧你！”
　　“你不来我就不伺候你了。”单睿邪魅的笑，他有十成十的把握吃准了李楠刀子嘴豆腐心。
　　李楠特别不自在的爬到了单睿身上。他俯身吻着他，手沾染着润滑剂伸了下去，灵活的套丨弄着那勃起的阳丨具。
　　单睿没这个耐心，双手掐住了李楠的腰，扯着他的身体。
　　“你丫轻点儿……等一下……嗯……”异物顶住那个通道让李楠极其的不适应，他一点一点的吞噬着那坚挺的欲望，手撑住床，比较痛苦。
　　“宝儿，我爱你。我愿意说，但我说的是真的。”
　　“嗯……嗯……”刺入体内的东西李楠还在努力适应着。
　　“你现在的样子真诱人。”
　　“……操的，你丫闭嘴，我觉得我越来越娘了……你总这么对我，搞的我都快成会怀孕的女人了……”
　　“怎么会，你是男人，好好当你的男人。你要是能给我生个孩子，那就是撞邪了……”
　　“你大爷的！”
　　“你这里……让我爱的要死。”单睿说着，撑起身体，托起了李楠的腰，含住了那微微勃起的家伙。
　　“嗯……单睿……”李楠被这么一弄，身体向后弓着，那被点燃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我要丨射了……”
　　单睿又顶进了李楠的身体，那内壁被前面欲望的宣泄带动得不停收缩，单睿掐着李楠的腰，让他在自己身上动着，“你让我太舒服了……”
　　李楠勾住了单睿的脖颈，任他在自己的体内冲撞，他吻他，他抚摸他，“我真是被你拿住了……”
　　“错，先被拿住的是我。”
　　“那你让我上一次得了。”
　　“臭小子，你真是欠操。”
　　……
　　
　　情事过后，屋里出奇的安静，李楠趴在床上，特后悔刚才挑衅单睿，他差点儿没被他给操丨死。
　　“病猫，歇了？”
　　“废他妈的话！”
　　“你不是想上我么？来啊，我躺这儿让你上。”
　　“你、丫、混丨、蛋！老子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那这就不怪我了，我给你机会你不要。”单睿叼着烟，把李楠搂进了怀里。
　　“这世界毁了，怎么出了你这么一缺德玩意儿……”
　　“哈哈哈哈……”
　　“饿了没？中午你就没吃东西，这都七点了。起来，洗澡，下去吃饭。”
　　“起不来，不吃了……”
　　“起来洗洗，我让他们送。”单睿话还没说完，撂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
　　“喂？”
　　“大少爷，打您书房的电话您没接，二少爷来了。”何飞稳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知道了，让他等我一会儿。”单睿挂了手机，拍了李楠屁股一下，“病猫，起来，给你一刻钟，然后跟我下楼。”
　　单睿不知道秦睿会回来，他之前没给他打招呼。猛地，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之前看到的那条新闻。秦睿，你最近忙什么呢？
　　“干嘛啊……”李楠一万个不乐意，他累得要死。
　　“下楼吃饭，你还没见过我弟弟吧。”

　　
　　单睿从楼上下来，正看见秦睿无所事事的叼着烟，随手翻看着杂志。秦睿听到动静，抬起了头，看了看单睿，而后目光落到了跟在身后的李楠身上。
　　“今儿怎么想起回来吃饭了？”
　　“闲的，信么？”秦睿笑。
　　“去，饭厅去。跟这儿待着能有饭吃么。”
　　李楠在观察秦睿，漫不经心的，但目光里的犀利还是被秦睿察觉了。十几岁的时候，李楠就时常听单睿说起弟弟，他们感情不错。李楠觉得这张脸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跟哪儿见过。同样的，秦睿也在打量李楠，很仔细的。
　　“你们俩看对眼儿了？”单睿端着酒杯，感觉气氛比较诡异。
　　“哥，你不叫嫂子下来么？”
　　“小玖吃过饭了吗？”单睿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佣人。
　　“大少爷，少夫人之前吩咐我们做了。她跟莫先生在楼上用餐，还吩咐我们不要打扰。”
　　“行，知道了，下去吧。我们这儿也不想被打扰。”
　　佣人们听了，默默的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饭厅的门。
　　“你这儿现在够热闹的。”秦睿喝了一口酒，注视着杯中的液体。
　　“秦，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呢？”秦睿笑得暧昧不明，“夫妻两人另起炉灶。哥，没想到你也会养个男人。挺标致的，眼光不错。”
　　“我没胃口，先上去了。”李楠站了起来。
　　“坐下。”单睿没正面看着李楠，但口中强硬的语气表露无遗，“秦，你也没规矩了。这是我副手，李楠。认识一下。”
　　李楠不理单睿，站起来就走。他没想到秦睿会用那么大的力道捉住他，人是整个被拽到怀里的。
　　“小子，你也太没规矩了！副手儿？我怎么不知道何飞以前陪你睡觉？”
　　李楠的下巴被秦睿死死的捏着，他特想给他一拳，但是没动。
　　“单睿，你这小情儿欠调丨教，我帮你管两天？保准让他服服帖帖的。”
　　单睿看着秦睿，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麻烦你放手，很疼。”李楠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语气很冷淡。
　　“真是被宠坏了，上次我见过你对吧？”
　　“我说了让你放手！”
　　上次？什么上次？啊！
　　疼痛让李楠想起来了。那个上次……是他想要逃离单家，单睿把他扛走的时候，他倒着见过这张脸。
　　“我要是不放呢？”秦睿邪魅的笑，“骨头够硬的你。怎么着，靠山在眼前你就这么娇横？你问问单睿，我向他要什么他不给？你也一样，不过就是个玩物，你最好别挣拨，小心我找一帮子人操丨死你。”
　　“秦睿！”单睿急了，这不是点火儿呢么？纯一个刺激李楠！
　　但这声呵斥明显来得太晚了。秦睿没想到，李楠会攻击他。
　　下巴猛的被手肘撞击，那种疼痛是钻心的，而接下来抬起的拳头特别巧妙的问候了他的鼻子。
　　李楠拽住了秦睿的衣领，腿弓了起来，瞬间顶到了秦睿的小腹上。
　　招数衔接的过于紧密，秦睿真是除了疼痛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了。
　　人被放倒在地上，秦睿只看到了李楠那张冷冰冰的面孔，“你想试试是你先操丨死我还是我先打死你么？”
　　摔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秦睿正从地板上爬起来。
　　“你说你招他干嘛。”单睿自始至终没参与这场斗殴，只是冷眼旁观。而现在，他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看着没三两肉是吧？动手打架可从不吃亏。你说你们俩这脾气，连让我互相介绍一下你们的机会都不给。”
　　“他在给你做副手儿？”秦睿坐回了椅子上，抽出面纸，擦着鼻血。
　　“我记得我是这么陈述的。”
　　秦睿不屑的笑了一下。
　　“秦，听我一句。下次别再侮辱他，否则后果我不保证。”单睿点上了烟，与言语上的威胁不同，口气平淡。
　　“你意思是我还真就动不了他？”
　　“秦，你调查的不是挺仔细么。既然如此，你该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也知道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笑容就那么凝固在了单睿的脸上。
　　“好，明人不说暗话。那我也提醒你一句，别因小失大。你跟我，现在什么情形我想彼此都明白。还要再雪上加霜？”
　　单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们一直在暗战，这个他清楚，可他想不到秦睿会把这场暗战挑明。
　　“范莘的事儿……”
　　“吃饭啊，都凉了。”秦睿说着，拿起了筷子。
　　“我知道这事儿出来，你跟我……”
　　“跟他没关系。”秦睿打断了单睿的话，“哥。我不是你，情儿就是情儿，欢爱一场，罢了。”
　　“那你这又是何苦？”
　　“是你何苦吧？这个事儿是谁过不去？你疏远我的，不是么？你怕我做出对你不利的事儿，不是么？你其实连我也不信，是吧。”
　　“得，吃饭，不说了。”说下去也没结果。单睿夹了菜，慢慢地吃着，“最近忙什么呢？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慈善活动了。挺好，积德。”
　　“忙走私啊。”
　　单睿举着筷子的手瞬间僵住了。
　　“这个来钱快，有了渠道，连脑子都不用动。”秦睿继续吃东西，说话的态度不疼不痒。
　　“秦，你早该过了叛逆期了，那是青春期的产物！”
　　“你意思是……我跟你对着干？不能够啊，我又没抢你生意。”
　　“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把你择出单家的你可以说你不明白你不认可，但，你记住，我是你哥，你跟我是兄弟。”
　　“有些路，你让我走我不一定会走，可你不让我走，我就觉得比较有意思了。”
　　“秦睿，这些话你敢当着老爷子的面儿说么？”
　　“你是孝子，我不是。你看你多听爸爸的话啊，为了给单家延续香火，你连媳妇儿都娶进门了，据我所知，你跟那男的不是两三天的事儿吧？。不过你这真是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佩服。”
　　“秦睿，你真是让我们给惯坏了！”
　　“是么？”
　　“听话，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开。你有你该干的，那些明路来的钱足够满足你了。别把自己折腾进去。不值当。”单睿软了下来，跟秦睿硬碰硬没意义。
　　“我不要钱，我也不缺钱。你知道的，哥。”
　　“……你别不知好歹，少给单雪惹麻烦，也别去搅乱你姐的生活！”
　　“我不招她，你放心，我秦睿还不至于向别人低头。你就别妄加揣测了。”
　　“这饭我吃不下去了。”单睿撂下了筷子，一脸的不悦。
　　“别啊，继续吃，你没吃多少。还有，我关键问题还没说呢。不问问我今天的来意？”
　　“你最好别继续气我。”
　　“我今天来借钱的。”
　　“你到底干了什么？”单睿有着某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不问问我借多少？”
　　“秦睿，回答我，你要钱干嘛？多少钱是你拿不出来的？”
　　“给，还是不给？不给痛快说，我估计姐会给我。她可有不少把柄在我手里，哪个都能把她扔进染缸。”
　　“秦睿……你个混丨蛋！你怎么越来越不是个东西了！”
　　“学的啊，为你跳进这大染缸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学习了。”
　　“……你要多少？”
　　“支票本给我。省得你动笔了。”
　　“你……你真是……我真庆幸老爷子闭眼了！要不……”
　　“哥，你一生气真是狰狞，可惜我不怕。”
　　单睿拿出了手机，简单的说了几句，何飞进来，跟秦睿点了点头，跟单睿说了些什么，而后出去了。
　　“给你，满意了吧。”
　　“谢了。”秦睿拿出了笔，在空白的支票上写着，“是瑞士帐户啊，方便。”
　　“能告诉我你要干嘛了吗？”
　　秦睿抬头看了看单睿，缓步走了过去，“看看，不多吧？对你无非是九牛一毛而已。放心，我不是抢劫的，下个月我还你两倍。”
　　“你、到、底、要、干、嘛？”
　　“玩儿。”
　　“玩儿什么？”
　　“无可奉告。”
　　“秦睿！”
　　“可以奉告的是，别以为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等你明白，就晚了。”
　　
　　“楠……小楠，起来吃点儿东西。”单睿将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轻轻拍着沉睡中的李楠。
　　“不吃，滚蛋。”
　　“呦嗬，假寐呢？”
　　“……走开，困死了。”
　　“乖，吃点儿东西，你一天没吃了。”
　　“听不懂人话啊？不吃！”
　　“某人最爱吃的排骨莲藕，嗯，真香。”单睿盛了一碗，在李楠鼻子下面晃着，“你不吃我吃，我也饿着呢。”
　　“吃死你！”李楠窜了起来，抢过了单睿手里的碗，“你一天吃八顿！你不怕变成猪啊？”
　　“吃就老实吃，还不忘了讽刺我丨。”
　　“操的。”李楠吃着东西，不再开口。
　　“今儿……谢了，亏你手下留情。”
　　“……再混丨蛋那不也是你弟弟么。”
　　“小媳妇儿。这嫂子当的，仗义！”
　　“去你妈的！”
　　“楠，我感觉有些东西要脱轨了……”
　　“那就把它掰回来。”
　　“其实我特佩服你。”单睿点上了烟，夹了一堆菜进李楠的碗里。
　　“佩服我什么？”
　　“佩服你跟人相处的能力。你看你那堆姐姐妹妹的，女人那么善变那么……就这样儿你还能跟她们处得来，厉害。”
　　“骂人呢吧？”李楠白了单睿一眼。
　　“没，说真的呢。你看看我，多失败，连个弟弟都处不好……”
　　“我看丫那是暗恋你。”
　　“抽你我，胡说八道！”
　　“单睿，别想太多，随遇而安。别企图控制什么，谁都不可能只手遮天。也别对什么都过于绝望，很多事情，必定有缘故。”
　　
　　“二爷，去哪儿？”许玫发动了车。
　　“吃饭的地儿。”
　　“嗯？”
　　“村儿里。”
　　“您别去干傻事儿……”
　　“我至于么我？我智商退化啊？开车！”
　　“二爷算玫子求您了，您最近都干嘛呢？您让我担心死了，您就非得……”
　　“我从不会意气用事，你放心好了。”
　　“二爷……”
　　许玫还想说点儿什么，秦睿的手机响了。
　　“喂？嗯，是……没问题，放心吧，你一路亮灯就成……是，那是……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好，就这样。还有，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别惹那母夜叉……哈哈哈……嗯，我就是畜生不如……不用解释，我自己什么人我清楚……是，我知道你没那意思，呵呵……”
　　许玫从没为秦睿担心过，这一回，她有点儿怕了。
　　她不知道秦睿最看重什么，她只知道秦睿真是什么都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