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味VC》Chapter 21-25
一起哈皮疯 :: 剑走偏锋作品(独家首发) :: 《果味VC》已出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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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味VC》Chapter 21-25
Chapter 21 换位
“灯怎么不亮了?”初匀按着玄关的灯,反复试了几次也没用。
“不会吧?”祁明已经借着楼道那点儿亮儿走到了客厅中央。
“确实不亮,估计歇菜了。”
“诶,我说你别关门啊!”
初匀关了大门,制造了一屋子的黑暗。
“看不见了?”
“嗯,有点儿夜盲。你能看见么?”
“得适应一下。”
“成,那你开灯,厨房的、洗手间的都行……我现在是寸步难行了。”祁明摸索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别磕着。”初匀适应着黑暗,摸黑进了厨房。好不容易摸着了电灯开关,按了几次也不见光,“操,闹鬼啊!也不亮!”
“啊?是不是跳闸了?”
“别慌,我出去看一下儿。”
初匀开了门,跺下儿脚,楼道的灯光透了进来。祁明能看见了,就打算到卫生间洗一把手,结果刚跨进去就被绊了一下儿。低头看,看不清,遂蹲下来摸。吹风机的电线。
“闸合不上去,打火花儿。”初匀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合了……”祁明拎出了水池里的吹风机。那天他下楼忙着拿隐形眼镜清洗液,就觉得碰着什么了……该死,没拔电源的习惯。
“怎么了?”初匀寻着声音踱步进了卫生间。
“估计短路了……”
“啊?”初匀看见祁明拎了一什么东西,却看不清楚,接过来到灯光处一看,“操,都烧变形了……”
“嗯……”
“还嗯!没着火你就偷着乐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那叫纵火!锁门儿上楼,明天给物业打电话。”
“别,这都几点了,别吵她们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摸黑儿?”
“凑合吧……”祁明懊恼的抓了抓头。
“你不是夜盲症么?”
“不严重……适应会儿就成。”
“我丨操,你到底行不行啊?”
随着啪啦一声,初匀简直要崩溃了。
“喊什么喊,你当你是狼人啊,对着月亮喊?”祁明蹲了下来,在湿滑的瓷砖上摸索,“捡起来就是了。那么大一瓶洗发水看不见还摸不着?”
“你也得摸对地方儿啊!这儿呢,大哥,起来吧,别摸了!”初匀在墙角拾起了洗发水,“圆的,有惯性。”
“……惯性我也不知道它会滑向哪边儿啊!”祁明颓了。
“你……你这人真是没常识。为了方便排水,浴室的地板都是倾斜的,所以下水孔在哪儿就是往哪边儿倾斜!”
“从没找见过下水道……”祁明嘟囔着撞了初匀一下,示意他让开点儿,而后挤了洗发水出来。
“水池下面的柜子底下。”初匀拿了毛巾,擦头发,“往左,水都溅出来了。”
“嫌挤就出去,谁让你跟进来了?”
“我这不是怕你摔死在浴室里么!你这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儿肺!”
“我至于么我……”祁明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承认,刚才跟卧室还被地灯线绊了。
“别说至于不至于,真要摔着了可就废了。”
“顶多青一块儿。”
“我可见过跟浴缸里摔断过肋骨的。”
“啊?真的假的?把浴液递我。”
“那是我收到过的最神奇的假条儿。”
“到底怎么回事儿?”祁明关了水,慢吞吞的涂浴液。
“有一同事出差,订了酒店,晚上洗澡的时候看见宾馆那浴缸里有一垫子。”
“防滑垫儿啊。”
“是,你知道他不知道,结果人老先生觉着多余就给撤出来了。”
“啊?”
“然后放了水起来的时候就给摔了。”
“不是吧……”
“嗯,摔了以后觉得疼,后来一咬牙溜达出去了。睡了一宿起来还疼,可是饿了啊,就没管,下去吃早餐了。人家酒店的早餐是自助的,什么都得自己来。结果他喝了一碗粥想再起来去盛,就死活起不来了……救护车都来了,说是肋骨折了。”
“哈哈哈哈哈……他……还行不行啊……肋骨断了都不知道?还想着去吃饭?”祁明快笑抽了。
“你甭乐,这事儿气疯了我了!这人先跟酒店打官司,人酒店指定不负责啊,都给你准备设施了你不用。后来又跟我翻哧,非说算工伤,说是因为出差受伤的……”
“哈哈哈哈哈……快……快别说了……肚子疼……”
“还他妈笑,我这叫一个倒霉,不仅让他休假了三个月,工资还得照给!”
“真别说了……哈哈哈……我都能想象出来你那脸得拉多长……哈哈哈哈……这不是……这不是倒霉催的么……不行了……不行了……”祁明笑得太狠,不得不靠在了墙上,弯着腰捂着肚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嗯,脸掉地上都拾不起来了。我说你别笑了,没完了?”初匀拽过了祁明,开了花洒,把他推了过去。
“你等我缓一下儿……实在没法控制……哈哈哈……”
“那赶明儿你给画出来得了,实不成用你Flash里,也是一点子。来一浴缸里摔死的。”初匀实在无可奈何,这人怎么能笑成这样儿?“说到这儿,跟你说个正经的。”
“别,别说了……正经的也没用,我且得笑会儿呢……实在太逗了……哈哈哈哈……”
“操!”初匀这叫一无奈,他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说陈昊要见他呢。
“哎呦我的妈呀……可算缓过来了……”祁明滚上床刚刚止住爆笑,浑身都酸软酸软的——笑得脱力了。
“你说你……也不至于不至于。”初匀叼着烟,实在没了脾气。
“这事儿确实逗,不赖我!我觉得你别弄游戏了,瞅瞅雇的都什么人啊,干脆说相声吧,单口相声就成,指定名留千古!”祁明趴了下来,又想笑了。
“恶心人吧你就!诶,赶紧的,说个正事儿。”初匀拍了拍祁明,“六号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怎么了?”
“陈昊想约你见个面。”
“哈?干嘛?”
“……我朋友还不能见见你?”
“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你干嘛拉我出去遛?”
“遛遛怎么了,我们马戏团指定比你们动物园好,表演一倒立给你一块巧克力成不?”
“跟我们园长谈去,我们都没人权。”
“对么,没有就对了。你猴子么。”
“你!”祁明踹了初匀一脚,没想到脚却收不回来了,被擒住了……
“六号,定好了啊,乖。”初匀顺势压在了祁明身上。
“都表演什么啊,除了倒立?”祁明稍稍欠身,脱了Tee。
“钻火圈儿擅长么?”初匀跪了起来,也在七手八脚的脱衣服,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俨然危险了。
“得练练。”
“行。对了,最好再表演一下儿抽烟。”
“那叫虐待动物成么?”
“那要不……走钢丝?”
“诶。你还会说兽语啊?”祁明拿过初匀唇边的烟,掐了。
“嗯?”
“我都成一猴儿了,你还跟我犯贫?”
“我有特异功能!”
“崩溃……你非得逗我乐是么?”祁明又想笑,可是这时候他怎么能笑?一笑就软了,就什么想法都没了。
“这还逗?那我要是给你讲一下儿上回杨帆给我讲那笑话你还不得笑背过气儿去?”
“哈?他讲什么了?”
“说因为占地方,商场要集中销毁一批旧电器,完了老哥儿几个都慌了,大家一起呆了这么多年,关系都不错,销毁谁不销毁谁啊,后来就一起合计了一下儿,死也得笑着去死,讲笑话吧,谁讲的有人不笑就拉出去销毁。大家都欣然同意了。首先上场的是洗衣机,它笑话一讲完,全场哈哈大笑,突然就听那电锅说:‘好冷哦~~~’。得,洗衣机就这么挂了。接下来上场的是最聪明的电脑,它的笑话一讲完,所有的家电全都笑翻了,结果电锅那小子又说:‘好冷哦~~~’。所以,电脑也挂了。第三位是平时最幽默的消毒柜,消毒柜很有自信的讲完笑话,大伙儿已然不成了,笑到在地上打滚儿,结果电锅又说:‘好冷哦~~~’。正当消毒柜要出去自杀,电锅很生气的站了起来,转过头对坐在它后面的冰箱指着鼻子就骂:‘傻丨逼我受够了,你丫笑就笑,嘴巴能别张那么大么,真丨他妈冷!’。”
初匀这笑话刚说完,祁明就缩成了一团儿——笑岔气儿了。
“操,别笑了,都他妈赖我,我大半夜给你讲笑话干嘛……嘿!我说你别笑了!”
“不行了……不行了……今儿什么都别干了,软了……”
“废话,笑成这样儿还能硬我服你!睡觉!我也没想法了。”
俩人规规矩矩的各躺一边儿,都有点儿郁闷。祁明懊恼念头没达成,光顾笑了。初匀懊恼送到嘴边儿的肥肉没咬到,还是自己没叼住!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祁明往床中间挪了挪。初匀感觉到动静,也挪了挪。
“不笑了?”
“嗯,笑劲儿过去了。”
“有想法儿?”
“嗯。”
“成,幸亏我还没多此一举再把衣服穿上。”
祁明没再说话,凑了上去,开始在初匀的身上啃咬。没几下儿就翻身压住了他。俩人***贴在一块儿,摩擦着,都起了欲念。
可与此同时,初匀嗅到了某种不祥的气息……
“你什么想法儿?”他大手一伸压住了祁明的手腕。
“你怕疼?还是……有什么忌讳的?”
“你当做饭啊,还问问有什么忌口儿?”
“行,明白了。”
“你明白个蛋啊!”
“你持什么反对意见?”祁明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不是反对……你看这黑灯瞎火的,你还有点儿夜盲……”初匀顾左右而言它。
“这事儿又不是非得开灯!放心,不造成技术损失。”祁明说着,手脱了出来,顺着初匀的腰线往下摸。
“那个……”初匀又按住了祁明的手。
“嗯?”
“……我要是告诉你……我只能接受做1……不会跟我翻了吧?”
祁明僵了一下,“……你不是告诉我你不分么?”
“我真不是故意骗你什么……你知道……这事儿一般有来有往……我……”
“你跟你前任也没有过?”
“……有过。但是只放进去一点儿点儿,我就已经要疯了。特别疼……而且吧……”
“出血了?”祁明俯身吻了吻初匀的脖颈。
“是……”
“他粗鲁?”
“不知道,着急吧……反正就那么几次,后来他也就没这种要求了。”
“没要求了?”
“嗯,他本来就习惯在下面儿……我能感觉到,他并不是真想在上面,只不过想用那种方式证明他可以驾御我,我是他的,受他控制的。”
祁明听着,呼吸差点停了。怎么感觉像指桑骂槐?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想法?”祁明心虚,索性趴到了初匀身上。
初匀没有回答,手绕上了祁明的背脊。
他又想到了那些经历。他跟童新都不舒服。出血不多,床单上只沾染了几乎看不见的一点血痕,但疼痛却是不堪忍受的。那种撕裂感、涨痛、挤压、冲撞……
“唉,我不勉强你,不能接受就算了。”祁明感觉到了尴尬,以及……怎么说呢,好像被人窥见了内心。
“别……本来就该有来有往……但是……我要是特不能忍,你能停么?”
祁明的手指在那里轻轻的摩挲着,他并不想强硬的闯进去,那会让身下人难以忍受。他不会粗鲁的。
另一只手缠绕在勃起的那话儿上,有规律的套丨弄着。
唇贴着唇,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与气息。
祁明发现初匀在下面特别老实,他几乎什么动静都没有,身体也特别僵硬,仿佛发自内心的就在抗丨议这一行为。
但祁明并不着急,对付这种人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就是温柔和耐心。
初匀喘息着,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如果说这是一位超级合格的1,那么相对的他也是一个连及格线都难达到的0。
手指沾染着润滑剂在股间摩挲真的很怪,虽然不疼,但是很痒。他甚至后悔了,也许应该继续给他讲笑话,也许……刚才真不该那么大方的答应。操!真是鬼迷了心窍,看祁明那么失望……竟然……他自己先松嘴了。
“你……稍微放松点儿……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至于……”
两人的眼睛都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的黯淡月光,他们能清晰的窥见彼此的轮廓。
祁明真希望没短路,他想看看初匀此时此刻的神情,一定特……矫情。
初匀的想法与祁明完全背道而驰……他实在感谢没电,要不这么窘迫的样子给他看见……还不如撞墙!
看不见,其他感官就会发达起来。触感更清晰,呼吸声更真切。
“什么动静儿……”初匀的耳朵从没这么好使过。
“保险套儿啊。”祁明坦然回答。对着这么紧张一人,他感觉自己就跟医生似的。病人问:手术是要开始了么?医生答:是的,正在麻醉。
“你……”初匀不自觉的后退。他不是这就要进来吧?
正这么想,身体就被压住了。有东西闯了进来,不过还好……细长,应该是手指。并且,一点儿都不疼,不但不疼,那种被痒包裹的感觉也被驱散了,很舒服。
“难受么?”
“……不难受。”
“舒服?”
“……挺好。”
就说你矫情吧?祁明几乎要笑了。
缓缓拉过初匀的手,祁明暗示他也得干点儿什么,至少该取悦一下如此耐心伺候你的人吧?
初匀握住那家伙,这回特仔细的感受尺寸。老天,以前可以不太在意,毕竟是他上人家,可这回反过来……不在意怎么可能?
还好,至少正常。
“稍微忍耐一下,可能会有点儿疼。”祁明弄了一会儿抽出了手指,拿了润滑剂又淋在初匀的股间以及自己的手上。
“嗯……”
“疼?”
“还行……”
初匀渐渐适应了,祁明觉得差不多了,才翻过了他的身体,“跪下。”
“……”
“怎么了?”
“上面可以么?”
“后面会比较顺利。”
“别扭……”
“嗯,一般来说别扭羞耻的姿势都会好受点儿。”
祁明摘下了手指上的套子,扯开了一只新的,戴上,抓住了初匀的腰。
“一箱子呢,哈。”你要知道,人一紧张就容易胡说八道。
“说冷笑话你也躲不过去了。”祁明知道初匀在拿苏大美人那箱套子揶揄他。
阴丨茎抵住后面那个湿湿滑滑的入口,缓缓的向内推进,初匀下意识的就开始紧张。
“你别较劲……”祁明固定住了初匀的腰。
“不是我要较劲……算了吧……那么粗的东西……”
“刚才都三根手指了,你不是也没说疼么?”
“哈?”这么一愣神一放松,祁明逮着机会一用力就顶了进去。
真涩,真紧,不过……也真的舒服。
“你!”初匀的手死死的撑着床,刚才的冲击差点儿让他直接趴床上。
祁明没有动,只是俯身亲吻着那具背脊。光滑的、丝绸般的质感,再加上那里对他的挤压,差点儿就泄了……
这可不成。
“嗯……”
“会叫丨床啊?还挺好听的么……”
“你简直……披着羊皮的狼!”
祁明按着初匀,用舌头逗弄着那迷人的脊背,想听到他更多性感的声音。
“嗯……”
果然如愿而至。
缓缓地抽动了几下,待到初匀适应,祁明抽出了自己的家伙,让初匀在床上仰躺下来,继而,再进入。
“没问题不疼吧?”
“嗯……还成……”
再次进入,那种紧张的绞痛已经没了,要知道对付这么紧张一人,更难受的是祁明。
缓缓的抽送中,祁明握住了初匀已经软下来的阴丨茎,耐心的套丨弄,直到那话儿再次兴奋起来。
“嗯……嗯……”
“舒服?”
“……”没动静了。
“深一点儿还是浅一点儿?”
“……”
“说话啊。”
“……”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最舒服?”
“……”
“你不是以为就这么一回吧?跳河一闭眼?”
“你……”
“不说算了,不做了。”祁明突然发现逗一下初匀很有意思,他越矫情越有意思。
初匀一把抓住了祁明的腰,他在迎合他。
哼哼,要射精的是你。不说?上面那张嘴不说下面这张还是要说的。
“深一点儿?行。这里你自己照顾。”
初匀怎么也想不到,祁明会突然放开他的命根子,换而用力的抓住他的肩,动了起来。
快感,灭顶的快感,随后就是缴械投降……
这浑身骤然的痉挛,祁明感受到了初匀的快感,那快感也带动着他兴奋到了极致。肉体的撞击声很***,粗重的喘息声很性感……
再来,就是快乐的顶峰。
“天都亮了……”祁明清理了一下自己,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的时候从敞着的窗帘缝隙中看见了蒙蒙亮的天。
“嗯,困死了。”初匀叼着烟,不住的揉眼睛。
“去洗洗,能看得清了。”
“不想动……起不来……腰疼……”
“天地良心,我比你温柔多了!”
“……是。”
“不难受吧?”
“嗯。”
“很舒服?”
“……”
“来来,快让我看看你那矫情样儿。”祁明这么说着,认真的端详初匀。他还真是……美。猛然有点儿不真实的感觉,就在刚刚,他占有了这么一个美人?
“滚蛋!真烦人,我去洗澡。”初匀下床,一下儿没站稳。疼不疼是一回事儿,身体累不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算了,一起吧。”祁明也爬了下来。
“……我每回都把你折腾的这么散架?”
“有过之而无不及。”
初匀抓了抓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你是……挺有耐心的。”
“因为在乎啊,你难受我也不会舒服,至少心里是。”祁明答的诚恳。
“呵……”
“灯怎么不亮了?”初匀按着玄关的灯,反复试了几次也没用。
“不会吧?”祁明已经借着楼道那点儿亮儿走到了客厅中央。
“确实不亮,估计歇菜了。”
“诶,我说你别关门啊!”
初匀关了大门,制造了一屋子的黑暗。
“看不见了?”
“嗯,有点儿夜盲。你能看见么?”
“得适应一下。”
“成,那你开灯,厨房的、洗手间的都行……我现在是寸步难行了。”祁明摸索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别磕着。”初匀适应着黑暗,摸黑进了厨房。好不容易摸着了电灯开关,按了几次也不见光,“操,闹鬼啊!也不亮!”
“啊?是不是跳闸了?”
“别慌,我出去看一下儿。”
初匀开了门,跺下儿脚,楼道的灯光透了进来。祁明能看见了,就打算到卫生间洗一把手,结果刚跨进去就被绊了一下儿。低头看,看不清,遂蹲下来摸。吹风机的电线。
“闸合不上去,打火花儿。”初匀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合了……”祁明拎出了水池里的吹风机。那天他下楼忙着拿隐形眼镜清洗液,就觉得碰着什么了……该死,没拔电源的习惯。
“怎么了?”初匀寻着声音踱步进了卫生间。
“估计短路了……”
“啊?”初匀看见祁明拎了一什么东西,却看不清楚,接过来到灯光处一看,“操,都烧变形了……”
“嗯……”
“还嗯!没着火你就偷着乐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那叫纵火!锁门儿上楼,明天给物业打电话。”
“别,这都几点了,别吵她们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摸黑儿?”
“凑合吧……”祁明懊恼的抓了抓头。
“你不是夜盲症么?”
“不严重……适应会儿就成。”
“我丨操,你到底行不行啊?”
随着啪啦一声,初匀简直要崩溃了。
“喊什么喊,你当你是狼人啊,对着月亮喊?”祁明蹲了下来,在湿滑的瓷砖上摸索,“捡起来就是了。那么大一瓶洗发水看不见还摸不着?”
“你也得摸对地方儿啊!这儿呢,大哥,起来吧,别摸了!”初匀在墙角拾起了洗发水,“圆的,有惯性。”
“……惯性我也不知道它会滑向哪边儿啊!”祁明颓了。
“你……你这人真是没常识。为了方便排水,浴室的地板都是倾斜的,所以下水孔在哪儿就是往哪边儿倾斜!”
“从没找见过下水道……”祁明嘟囔着撞了初匀一下,示意他让开点儿,而后挤了洗发水出来。
“水池下面的柜子底下。”初匀拿了毛巾,擦头发,“往左,水都溅出来了。”
“嫌挤就出去,谁让你跟进来了?”
“我这不是怕你摔死在浴室里么!你这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儿肺!”
“我至于么我……”祁明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承认,刚才跟卧室还被地灯线绊了。
“别说至于不至于,真要摔着了可就废了。”
“顶多青一块儿。”
“我可见过跟浴缸里摔断过肋骨的。”
“啊?真的假的?把浴液递我。”
“那是我收到过的最神奇的假条儿。”
“到底怎么回事儿?”祁明关了水,慢吞吞的涂浴液。
“有一同事出差,订了酒店,晚上洗澡的时候看见宾馆那浴缸里有一垫子。”
“防滑垫儿啊。”
“是,你知道他不知道,结果人老先生觉着多余就给撤出来了。”
“啊?”
“然后放了水起来的时候就给摔了。”
“不是吧……”
“嗯,摔了以后觉得疼,后来一咬牙溜达出去了。睡了一宿起来还疼,可是饿了啊,就没管,下去吃早餐了。人家酒店的早餐是自助的,什么都得自己来。结果他喝了一碗粥想再起来去盛,就死活起不来了……救护车都来了,说是肋骨折了。”
“哈哈哈哈哈……他……还行不行啊……肋骨断了都不知道?还想着去吃饭?”祁明快笑抽了。
“你甭乐,这事儿气疯了我了!这人先跟酒店打官司,人酒店指定不负责啊,都给你准备设施了你不用。后来又跟我翻哧,非说算工伤,说是因为出差受伤的……”
“哈哈哈哈哈……快……快别说了……肚子疼……”
“还他妈笑,我这叫一个倒霉,不仅让他休假了三个月,工资还得照给!”
“真别说了……哈哈哈……我都能想象出来你那脸得拉多长……哈哈哈哈……这不是……这不是倒霉催的么……不行了……不行了……”祁明笑得太狠,不得不靠在了墙上,弯着腰捂着肚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嗯,脸掉地上都拾不起来了。我说你别笑了,没完了?”初匀拽过了祁明,开了花洒,把他推了过去。
“你等我缓一下儿……实在没法控制……哈哈哈……”
“那赶明儿你给画出来得了,实不成用你Flash里,也是一点子。来一浴缸里摔死的。”初匀实在无可奈何,这人怎么能笑成这样儿?“说到这儿,跟你说个正经的。”
“别,别说了……正经的也没用,我且得笑会儿呢……实在太逗了……哈哈哈哈……”
“操!”初匀这叫一无奈,他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说陈昊要见他呢。
“哎呦我的妈呀……可算缓过来了……”祁明滚上床刚刚止住爆笑,浑身都酸软酸软的——笑得脱力了。
“你说你……也不至于不至于。”初匀叼着烟,实在没了脾气。
“这事儿确实逗,不赖我!我觉得你别弄游戏了,瞅瞅雇的都什么人啊,干脆说相声吧,单口相声就成,指定名留千古!”祁明趴了下来,又想笑了。
“恶心人吧你就!诶,赶紧的,说个正事儿。”初匀拍了拍祁明,“六号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怎么了?”
“陈昊想约你见个面。”
“哈?干嘛?”
“……我朋友还不能见见你?”
“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你干嘛拉我出去遛?”
“遛遛怎么了,我们马戏团指定比你们动物园好,表演一倒立给你一块巧克力成不?”
“跟我们园长谈去,我们都没人权。”
“对么,没有就对了。你猴子么。”
“你!”祁明踹了初匀一脚,没想到脚却收不回来了,被擒住了……
“六号,定好了啊,乖。”初匀顺势压在了祁明身上。
“都表演什么啊,除了倒立?”祁明稍稍欠身,脱了Tee。
“钻火圈儿擅长么?”初匀跪了起来,也在七手八脚的脱衣服,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俨然危险了。
“得练练。”
“行。对了,最好再表演一下儿抽烟。”
“那叫虐待动物成么?”
“那要不……走钢丝?”
“诶。你还会说兽语啊?”祁明拿过初匀唇边的烟,掐了。
“嗯?”
“我都成一猴儿了,你还跟我犯贫?”
“我有特异功能!”
“崩溃……你非得逗我乐是么?”祁明又想笑,可是这时候他怎么能笑?一笑就软了,就什么想法都没了。
“这还逗?那我要是给你讲一下儿上回杨帆给我讲那笑话你还不得笑背过气儿去?”
“哈?他讲什么了?”
“说因为占地方,商场要集中销毁一批旧电器,完了老哥儿几个都慌了,大家一起呆了这么多年,关系都不错,销毁谁不销毁谁啊,后来就一起合计了一下儿,死也得笑着去死,讲笑话吧,谁讲的有人不笑就拉出去销毁。大家都欣然同意了。首先上场的是洗衣机,它笑话一讲完,全场哈哈大笑,突然就听那电锅说:‘好冷哦~~~’。得,洗衣机就这么挂了。接下来上场的是最聪明的电脑,它的笑话一讲完,所有的家电全都笑翻了,结果电锅那小子又说:‘好冷哦~~~’。所以,电脑也挂了。第三位是平时最幽默的消毒柜,消毒柜很有自信的讲完笑话,大伙儿已然不成了,笑到在地上打滚儿,结果电锅又说:‘好冷哦~~~’。正当消毒柜要出去自杀,电锅很生气的站了起来,转过头对坐在它后面的冰箱指着鼻子就骂:‘傻丨逼我受够了,你丫笑就笑,嘴巴能别张那么大么,真丨他妈冷!’。”
初匀这笑话刚说完,祁明就缩成了一团儿——笑岔气儿了。
“操,别笑了,都他妈赖我,我大半夜给你讲笑话干嘛……嘿!我说你别笑了!”
“不行了……不行了……今儿什么都别干了,软了……”
“废话,笑成这样儿还能硬我服你!睡觉!我也没想法了。”
俩人规规矩矩的各躺一边儿,都有点儿郁闷。祁明懊恼念头没达成,光顾笑了。初匀懊恼送到嘴边儿的肥肉没咬到,还是自己没叼住!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祁明往床中间挪了挪。初匀感觉到动静,也挪了挪。
“不笑了?”
“嗯,笑劲儿过去了。”
“有想法儿?”
“嗯。”
“成,幸亏我还没多此一举再把衣服穿上。”
祁明没再说话,凑了上去,开始在初匀的身上啃咬。没几下儿就翻身压住了他。俩人***贴在一块儿,摩擦着,都起了欲念。
可与此同时,初匀嗅到了某种不祥的气息……
“你什么想法儿?”他大手一伸压住了祁明的手腕。
“你怕疼?还是……有什么忌讳的?”
“你当做饭啊,还问问有什么忌口儿?”
“行,明白了。”
“你明白个蛋啊!”
“你持什么反对意见?”祁明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不是反对……你看这黑灯瞎火的,你还有点儿夜盲……”初匀顾左右而言它。
“这事儿又不是非得开灯!放心,不造成技术损失。”祁明说着,手脱了出来,顺着初匀的腰线往下摸。
“那个……”初匀又按住了祁明的手。
“嗯?”
“……我要是告诉你……我只能接受做1……不会跟我翻了吧?”
祁明僵了一下,“……你不是告诉我你不分么?”
“我真不是故意骗你什么……你知道……这事儿一般有来有往……我……”
“你跟你前任也没有过?”
“……有过。但是只放进去一点儿点儿,我就已经要疯了。特别疼……而且吧……”
“出血了?”祁明俯身吻了吻初匀的脖颈。
“是……”
“他粗鲁?”
“不知道,着急吧……反正就那么几次,后来他也就没这种要求了。”
“没要求了?”
“嗯,他本来就习惯在下面儿……我能感觉到,他并不是真想在上面,只不过想用那种方式证明他可以驾御我,我是他的,受他控制的。”
祁明听着,呼吸差点停了。怎么感觉像指桑骂槐?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想法?”祁明心虚,索性趴到了初匀身上。
初匀没有回答,手绕上了祁明的背脊。
他又想到了那些经历。他跟童新都不舒服。出血不多,床单上只沾染了几乎看不见的一点血痕,但疼痛却是不堪忍受的。那种撕裂感、涨痛、挤压、冲撞……
“唉,我不勉强你,不能接受就算了。”祁明感觉到了尴尬,以及……怎么说呢,好像被人窥见了内心。
“别……本来就该有来有往……但是……我要是特不能忍,你能停么?”
祁明的手指在那里轻轻的摩挲着,他并不想强硬的闯进去,那会让身下人难以忍受。他不会粗鲁的。
另一只手缠绕在勃起的那话儿上,有规律的套丨弄着。
唇贴着唇,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与气息。
祁明发现初匀在下面特别老实,他几乎什么动静都没有,身体也特别僵硬,仿佛发自内心的就在抗丨议这一行为。
但祁明并不着急,对付这种人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就是温柔和耐心。
初匀喘息着,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如果说这是一位超级合格的1,那么相对的他也是一个连及格线都难达到的0。
手指沾染着润滑剂在股间摩挲真的很怪,虽然不疼,但是很痒。他甚至后悔了,也许应该继续给他讲笑话,也许……刚才真不该那么大方的答应。操!真是鬼迷了心窍,看祁明那么失望……竟然……他自己先松嘴了。
“你……稍微放松点儿……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至于……”
两人的眼睛都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的黯淡月光,他们能清晰的窥见彼此的轮廓。
祁明真希望没短路,他想看看初匀此时此刻的神情,一定特……矫情。
初匀的想法与祁明完全背道而驰……他实在感谢没电,要不这么窘迫的样子给他看见……还不如撞墙!
看不见,其他感官就会发达起来。触感更清晰,呼吸声更真切。
“什么动静儿……”初匀的耳朵从没这么好使过。
“保险套儿啊。”祁明坦然回答。对着这么紧张一人,他感觉自己就跟医生似的。病人问:手术是要开始了么?医生答:是的,正在麻醉。
“你……”初匀不自觉的后退。他不是这就要进来吧?
正这么想,身体就被压住了。有东西闯了进来,不过还好……细长,应该是手指。并且,一点儿都不疼,不但不疼,那种被痒包裹的感觉也被驱散了,很舒服。
“难受么?”
“……不难受。”
“舒服?”
“……挺好。”
就说你矫情吧?祁明几乎要笑了。
缓缓拉过初匀的手,祁明暗示他也得干点儿什么,至少该取悦一下如此耐心伺候你的人吧?
初匀握住那家伙,这回特仔细的感受尺寸。老天,以前可以不太在意,毕竟是他上人家,可这回反过来……不在意怎么可能?
还好,至少正常。
“稍微忍耐一下,可能会有点儿疼。”祁明弄了一会儿抽出了手指,拿了润滑剂又淋在初匀的股间以及自己的手上。
“嗯……”
“疼?”
“还行……”
初匀渐渐适应了,祁明觉得差不多了,才翻过了他的身体,“跪下。”
“……”
“怎么了?”
“上面可以么?”
“后面会比较顺利。”
“别扭……”
“嗯,一般来说别扭羞耻的姿势都会好受点儿。”
祁明摘下了手指上的套子,扯开了一只新的,戴上,抓住了初匀的腰。
“一箱子呢,哈。”你要知道,人一紧张就容易胡说八道。
“说冷笑话你也躲不过去了。”祁明知道初匀在拿苏大美人那箱套子揶揄他。
阴丨茎抵住后面那个湿湿滑滑的入口,缓缓的向内推进,初匀下意识的就开始紧张。
“你别较劲……”祁明固定住了初匀的腰。
“不是我要较劲……算了吧……那么粗的东西……”
“刚才都三根手指了,你不是也没说疼么?”
“哈?”这么一愣神一放松,祁明逮着机会一用力就顶了进去。
真涩,真紧,不过……也真的舒服。
“你!”初匀的手死死的撑着床,刚才的冲击差点儿让他直接趴床上。
祁明没有动,只是俯身亲吻着那具背脊。光滑的、丝绸般的质感,再加上那里对他的挤压,差点儿就泄了……
这可不成。
“嗯……”
“会叫丨床啊?还挺好听的么……”
“你简直……披着羊皮的狼!”
祁明按着初匀,用舌头逗弄着那迷人的脊背,想听到他更多性感的声音。
“嗯……”
果然如愿而至。
缓缓地抽动了几下,待到初匀适应,祁明抽出了自己的家伙,让初匀在床上仰躺下来,继而,再进入。
“没问题不疼吧?”
“嗯……还成……”
再次进入,那种紧张的绞痛已经没了,要知道对付这么紧张一人,更难受的是祁明。
缓缓的抽送中,祁明握住了初匀已经软下来的阴丨茎,耐心的套丨弄,直到那话儿再次兴奋起来。
“嗯……嗯……”
“舒服?”
“……”没动静了。
“深一点儿还是浅一点儿?”
“……”
“说话啊。”
“……”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最舒服?”
“……”
“你不是以为就这么一回吧?跳河一闭眼?”
“你……”
“不说算了,不做了。”祁明突然发现逗一下初匀很有意思,他越矫情越有意思。
初匀一把抓住了祁明的腰,他在迎合他。
哼哼,要射精的是你。不说?上面那张嘴不说下面这张还是要说的。
“深一点儿?行。这里你自己照顾。”
初匀怎么也想不到,祁明会突然放开他的命根子,换而用力的抓住他的肩,动了起来。
快感,灭顶的快感,随后就是缴械投降……
这浑身骤然的痉挛,祁明感受到了初匀的快感,那快感也带动着他兴奋到了极致。肉体的撞击声很***,粗重的喘息声很性感……
再来,就是快乐的顶峰。
“天都亮了……”祁明清理了一下自己,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的时候从敞着的窗帘缝隙中看见了蒙蒙亮的天。
“嗯,困死了。”初匀叼着烟,不住的揉眼睛。
“去洗洗,能看得清了。”
“不想动……起不来……腰疼……”
“天地良心,我比你温柔多了!”
“……是。”
“不难受吧?”
“嗯。”
“很舒服?”
“……”
“来来,快让我看看你那矫情样儿。”祁明这么说着,认真的端详初匀。他还真是……美。猛然有点儿不真实的感觉,就在刚刚,他占有了这么一个美人?
“滚蛋!真烦人,我去洗澡。”初匀下床,一下儿没站稳。疼不疼是一回事儿,身体累不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算了,一起吧。”祁明也爬了下来。
“……我每回都把你折腾的这么散架?”
“有过之而无不及。”
初匀抓了抓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你是……挺有耐心的。”
“因为在乎啊,你难受我也不会舒服,至少心里是。”祁明答的诚恳。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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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抽冷子
祁明这是第一次见到陈昊。或者应该说,第一次见到初匀的朋友。
家人已经很熟了,不,不应该说熟,或许应该用“融为一体”这一词汇。可朋友着实是第一次见,所以难免有些紧张。
陈昊看上去比较冷,也比较深沉,所以祁明落座几分钟了,除了打招呼多一个字儿也没说。
“喝点儿什么?”初匀拿过了水单,斜了陈昊一眼。
“无所谓,你看着点。”
“你呢?”初匀扭脸看向祁明。
“呃……都成。”
“嘿!得,我问问人家有随便么?”初匀点烟,瞅了瞅身边的服务员,“有随便么?”
下午三点,德宝饭店,就是这么一幕。
最终,服务员端了三杯拿铁上来,又送来一些花式蛋糕,悄然离去。
三人对视了一下,还是陈昊先开口了,“你不怎么爱说话?”
“……还行吧。”祁明答。
“陈昊你能笑一下儿么?你那阴阳脸儿留着你公司使去。”初匀感觉到了祁明的紧张,决定缓解一下气氛。
“你才阴阳脸呢,训人训得跟孙子似的。”陈昊笑,“初匀看着挺温和的是吧?”
“啊?……嗯,挺温和。”祁明点头。
“怎么着,你今儿还想当面儿拆台是怎么地?”初匀扔了烟给陈昊,示意他闭嘴。这人说不出好话来,所以最好别说。
“亲兄弟么,背后拆你台就孙子了。唉,你是不知道这人,”陈昊说着把视线集中在了祁明身上,“平时怎么都好办,老笑呵呵的,你到该出活儿的时候再看看,好么,谁见着他都跟蝎了虎子吃了烟袋油子似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哆嗦。”
“嘿嘿嘿!来劲了?你好,你行,给你丫一叉子你都能巡海了你!”
噗哧……祁明乐了,“你们俩还行不行啊……”
“你这位深啊。能捡乐儿,福气!”陈昊弹了弹烟灰,揶揄初匀。
“行,打住吧!你是时间富余是怎么地?说正事儿。”初匀指指手表,白了一眼陈昊。
“你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陈昊笑。
“你丫才太监呢!”初匀骂。
“你们俩……”祁明彻底无奈。
“行了,说正经的吧,五点我还约了一姑娘。”陈昊清了清嗓子,“你那些Flash我都看了,挺有意思的。初匀跟你说了我意图么?”
祁明听了一愣。意图?Flash?
初匀没搭话,这事儿他提前没跟祁明说。关于此事,他是这么考虑的:首先,以自己跟陈昊的交情,不便于过多插手;其次,祁明从没试图卖掉他的作品,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另有打算;再三,初匀不想祁明觉得自己在帮他什么,那是个挺要强的男孩儿,弄巧成拙的事儿他不干,不是他原则。
“哦……看来没说。”陈昊跟初匀将近十年的交情,初匀不说话,他也就洞察到了那人脑子里是怎么转的,索性就按这路子来了。对,他考虑的对,有利益的事儿就要换个路子来,亲兄弟还明算帐呢。
祁明看着初匀,示意他说点儿什么给自己一铺垫。
“陈昊做网站的,你另一个邮箱就他们家的。”
“哈?真厉害。”祁明抓了抓头,笑,可还是不理解他说的那个“意图”到底指代的是什么。
“有没有合作的想法?”陈昊拆了一盒新的烟,递了一支给祁明。
“不,谢谢,我不会。”祁明连忙摆手。
“呦,不是吧,那你怎么给自己找一烟筒?”
“你丫就穷来劲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初匀说着起身,“你们单谈,明儿,发动发动智慧,往死里挤兑这厮。”
“嗯?你干嘛去?”祁明一听初匀要走,连忙问。
“卫生间。”
初匀从卫生间一出来,就发现咖啡座后面的这片幽静区域多了一桌客人。
一男的,一女的。
男的很年轻,长相精致,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打扮也时髦还相当具有品味。
女的年纪不小了,怎么也得有四张儿,化淡妆,一身宝姿套装,很会修饰自己。
两人谈笑风生,但言语间的亲密劲儿显得有些做作。明眼人如初匀一看就明白,这俩的关系属于供求关系范畴——成功女士中年寂寞,找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挂着,一消遣、二享受。
这事儿它本该跟初匀没关系,但……那男的,他见过。
对,见过,还是几天前刚刚见过。
祁明的朋友——苏宇。
初匀立马儿转身改从左边的通道往回走。
这……这是怎么个意思?
祁明说过,苏宇在大学做助教,专业是雕塑。那天吃饭的时候祁明还问过苏宇带不带学生。这……怎么一扭脸儿……他……怎么干这个?祁明知道么?
脑子思索着、逻辑分析着,初匀放慢了脚步。隔着玻璃屏风往那边再看,好么,那女的真是全无顾忌,大庭广众之下就伸手摸苏宇。
苏宇笑,握住了那只手,悄声说着什么。
成,本想纠正自己的思维,看来不用了。不是他想错了,事实就是事实,就是他看到的、想到的那样儿。
祁明不是说苏宇跟三百……纠葛么?
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啊?
“诶,你蜗牛转世啊?怎么那么慢?”祁明看见初匀慢慢悠悠地往这边溜达,魂儿还跟没了似的,不明白这是一什么路子。
“我还蛞蝓呢。”初匀落座,神态尽量自然。这事儿还是先别告诉祁明的好。
“你真恶心!可别说蛞蝓,我最腻味那东西。”祁明直撇嘴,小时候姑姑家住平房,后院儿里一潮就出那玩意儿。
“我都打算拿抄子厕所捞你去了。”陈昊搭话。
“不用,抽水马桶掉不进去。”
“架不住你可劲儿往里钻。”祁明抽冷子来了这么一句。
“嘿,小样儿的,枪口对准了啊!看清敌我形势。”初匀伸手胡噜了一把祁明柔软的头发,“怎么着了,你们俩谈的。”
“再等会儿恋爱都谈上了。”
“呦嗬,真的?”初匀扳过了祁明的脸,“那人说我要再回来晚点儿他就打算跟你谈恋爱了,混蛋吧?”
“你俩蛇鼠一窝。”祁明咬了一口初匀的手指。
“臭小子!”
“诶,初匀,人祁明基本答应了。”
“不新鲜,你一职业说客。”
“嗯……反正关于画稿那块儿得问报社,这得看他们意思,我全权放给他们了。”祁明看着陈昊,却没料到放桌子底下那只手被初匀握住了,他摩挲着他的掌心,给了他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哦这个不是问题,只要你点头了,回头我找丨人跟他们联丨系。”
“成,呵呵,我这人懒……”
仨人一起又说了一会儿关于跟网站合作的相关事宜,初匀发现祁明一直在笑。他还是希望得到认同啊。形式可以是任何一种,得到认同却比得到金钱来得还要开心。仅此而已。
“商业运作这部分你放给我不用费心,至于对作品的要求、更新速度……诶,这年头儿,女的真能耍啊。”陈昊的座位正对着酒店大堂,说话的工夫他恰巧看见苏宇跟一女的出去,那女的挎着苏宇,笑眯眯的。
初匀一听这句脑子轰的一下儿,回头,果不其然。
祁明本没在意,但是陈昊说了、初匀回头了,作为附和他也就回了一下头。
好么,这一下儿……惊了。
那……苏宇啊!
祁明知道苏宇充当不良托儿,但同时他也知道,托儿就是托儿,苏宇从不会出场子,更不会跟女性客人如此亲密。
脑子污七八糟的乱转,等到换成动作的一刻,祁明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倒地一声巨响。
“祁明!”初匀眼看着祁明抓了外套就往出追。
祁明追出去,正看到苏宇上了那老女人的车。车一给油儿,起步儿就窜了出去。
祁明不停的捏额头。那天吃饭他就觉得苏宇跟高湆不对付,那种不对付不是平常的所谓调侃,而是具备了某种攻击性。这还没顾得上问呢,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出儿?
拿了手丨机,祁明没直接拨苏宇的电丨话,而是打给了高湆,不曾想却被转给了秘书台。运了运气,祁明才又打给苏宇。
漫长的彩铃过后,苏宇略显慵懒的调子传了出来:“小明儿?”
“嗯。”
“有事儿?”
“没,没什么事儿,就想问问你现在忙么,不忙就出来打球儿。”祁明决定迂回作战,正面交锋没意义。
“哦,今儿不成,我手里有个作品,长假回去以后就得交。”
他、居、然、说、谎?
祁明越来越觉得事儿不对了。
“在学校呢?”
“嗯,是。”
“那我过去找你吧,等你一会儿。”
“别,今儿确实完不了。前几天光顾着玩儿了,等我忙完咱约时间成么?”
“哦……那高湆呢?高湆忙么?”这句算做引子。
“他?我怎么知道。”苏宇冷笑。
“你们俩……不是形影不离么?”
“我有病啊我!我没事儿跟他耗个什么大劲?”苏宇话横着就出来了。
“你们俩是不是……”
“请别用‘俩’这一词汇,我是我,他是他。”
“苏宇……你……”祁明还没说完,电丨话就被挂了。再打回去:关机。
这是从没出过的情况,苏宇跟他再不亲密也从没挂过他的电丨话。这到底是怎么了?不用想都知道,指定是出事儿了,而且这事儿,绝对与高湆有关。
“大爷,您这是干嘛啊!陈昊被你吓着了。”初匀抓住祁明胳膊的瞬间,感觉那人一颤。
“呃……真不好意思……我……”
“先回去,咱把正事儿说完。别急,天塌了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呢,你那边有什么事儿回头我给你解决。”
跟陈昊一直谈到四点半,仨人出来之后往两个方向走了。陈昊约了一姑娘往东,初匀跟祁明往南。刚一上车祁明就拿出了手丨机,噼里啪啦的翻找号码。
“你先别急,先说说怎么回事儿。”初匀看着祁明,手伸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我也不知道啊,知道就不着急了!”
“你那朋友……”
“我跟你发誓,苏宇不是乱来的人,他肯定是被气着了……”祁明又一次拨通了高湆的手丨机。
“这不是乱来不乱来的问题吧?他那……怎么看也是老手儿……”
“他是托儿,托儿你知道么?都是假的,他不是卖的!他从不会跟女的出场子!喂,高湆!”电丨话通了,祁明示意初匀闭嘴,“你电丨话刚才怎么转到了秘书台?”
“啊?哦,刚起啊。”
“那个……你跟……”祁明要说的还没说,要问的还没问,就从电丨话里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干嘛呢?还不出门?你不怕晚了啊?”
“稍等,我一哥们儿。诶,你起来,想想吃什么。”
“无所谓,就近吧。”
“要不你再睡一会儿?等我回来,省得忙叨。”
……
“高湆,你跟谁在一起呢?”祁明嗅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高湆很少对谁这么有耐心,一般勾搭上的伴儿,他也绝不会留人过夜。这对话?崩溃……
“我朋友。”
行了,就这一句,华丽丽的震着祁明了。
朋友?
“你?”
“下次有机会他有空,领大家参观一下儿,哈哈哈……”
“你!你疯了?苏宇知道么?”
“知道啊,跟他说了。”
“你不长脑子啊?你跟他说……说什么了?”
“实事求是有什么说什么呗,我想安定下来了,玩儿够了。”
祁明鼻子都给气歪了,“你……你能气疯了苏宇你知道么?”
“怎么会?他是他,我是我,这是他跟我说的。”
“他喜欢你,你怎么就不知道!”祁明说完就后悔了——多嘴。
“知道,我也喜欢他,朋友一场么。不过我不可能老跟他这么混着了,他要继续耍那是他的生活。我不想漂了,没意思。”
“不是,高湆,你没懂我的意思……苏宇他……”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成全。明儿,你懂的。”
“……”
“你等我一下儿,我出来跟你说。”
祁明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而后,是关门的响动。
“明儿,就像你跟魏源,你不是也不耗了么,你找了大胡子,也踏实了。”
“那不一样!”
“一样,真的。咱都不是孩子了,很多事情没必要无谓的坚持。苏宇既然表明了态度,那……我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
祁明听到了打火机的响动,然后是吹气的声音。他能感觉到,高湆此刻很是消沉。
“苏宇他跟你说什么了?高湆,你听我说……有些事儿……”
“明儿,不说了,到此为止吧。早该如此,呵呵。”
祁明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无力,只是无力。
“停车。”祁明挂了电丨话,闷声对初匀开了口。
“嗯?”初匀彻底云里雾里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祁明怎么就这么爱掺和乱事儿?
“停车,找个方便的地方。”祁明一边拨号一边说,“你在哪儿?……嗯……知道了……成,我半个小时左右就到……没事儿,到了跟你细说……好,挂了。”
“你给谁打电丨话?”初匀在路边停下了车。
“……”
“魏源?”
祁明不吭声,开了车门下车。初匀看着他拦了后面的出租车,一闪身上去了。那车超过了他的车,向北驶去。
“我丨操!”初匀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
终究,他不属于他的圈子。他着急、他郁闷、他生气……还是要找魏源。
你妈的,你把我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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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错位
“我的天,你这是要……?”
祁明一进门就看见魏源在卧室里整理行李箱。一只稳稳的立着,另一只半开着东西还没放满。
“你先客厅找地儿坐,喝什么自己拿。”魏源没回答祁明的问题,而是继续把衣服折好往箱子里放。
“你要出远门儿?”
“嗯。”
“什么时候?”
“十号。”
“去哪儿?”
“巴黎。”
“不是说下个月么?”
“把烟递我,边桌上呢。”魏源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魏源,你好像不太对劲儿。”祁明绕到另一端去拿烟,一眼就看见了床边垃圾桶里的瓷器碎片,“你把花瓶碰了?”祁明记得魏源特别在意那只花瓶,从来都放的特别稳妥,怎么就给打了?
魏源没说话,只是接过了祁明递过来的烟,点上,开了窗子,“你遇上什么事儿了?这么急找我?”
“魏源……你是不是跟我爸起了什么争执?”祁明思考着一系列的不对劲儿:他爸单独去了新加坡,魏源提前行程去巴黎,花瓶打了,行李混乱的一塌糊涂……
“呵……争执?什么叫争执?”
“我说你到底……”
“说你自己的事儿,我什么事儿也没有。”
祁明清楚魏源的性格,他不想说,你根本无从得知。这总是叫人崩溃。
“有什么就说吧,我听着,一会儿还要继续收拾行李。”
祁明看着魏源,什么也说不出来,那种无形中的距离感让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疏远。
“你老看我干嘛,说话啊。”魏源笑了,随意的弹了弹烟灰。
“……无话可说。”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
“行,那你忙着,一路顺风。”祁明说着就往大门处走。
“Bye。”魏源答的既随意又无所谓。
“嗯,Bye。”祁明就跟吃了黄莲似的,苦味顺着舌根蔓延。还在依赖魏源,本就是一种错误。也许高湆说的对,大家都不是孩子了,都有了自己的思维模式,那种凑在一起想讨论出点儿什么的年头,一去不复返。
迟暮的黄昏,人群稀稀拉拉的,祁明走在人潮中,听着各种嘈杂的声音,看着来来往往路过身边的人,竟觉得脚步很沉,几乎走不动了。
他们的生活曾几何时就变成了这副面貌?以前那几个嘻嘻哈哈整天口若悬河的孩子呢?对未来有所憧憬,对生活有所好奇,对情感有所依赖的孩子们。
一转眼,都不见了。
他们有了各自想要或者不想要的生活,他们有了各自招人待见或者不招人待见的性格,他们有了固定或者不固定的思维模式,他们……
祁明记得,苏宇总在唱一首歌,“一见一回心底一阵痛,故人故事故情只落得一场空,回忆之前茫茫如梦醒,忘记之后方知梦中还有梦……突然我又想起你的脸,突然我又想起你当天的叮咛……”
他好像问过苏宇这首歌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哦,对——回忆之前,忘记之后……
人类一生的痛苦,果然源于思考。
祁明走了很久才走回到自己家的街口。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习惯性的选择走路。无论等着他的那条路有多长,他都会一直走,直到走不动,或者走到目的地……
往常如果是这个时间,下班的人潮一定很拥挤,但、此时、长假之中,街口冷冷清清。
正好是晚饭的时间了吧?是不是都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呢?
这么想的时候,祁明恍然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今儿,着实把初匀给得罪了。
该死。
祁明相当懊恼。事儿赶事儿,自己没好好说话,而是生硬的、甚至不合情理的将初匀远远推开……可,真没办法。你让他跟初匀说什么呢?他初匀又知道些什么呢?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是空泛的安慰。
抬头往街道上扫视了一眼,祁明猛的瞥见了初晓。她从东边街口停下的一辆车上下来,隔着车窗正跟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那是一辆惹人注目的新款奔驰,车里的男人祁明不大看得清面貌,但总体感觉是个儒雅的绅士。
初晓是不是谈朋友了?
初匀妈的话冒了出来……
是这个男的?那看起来很是不错啊。
那小丫头真没法弄,总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愁人啊……
这是三姨妈的话。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祁明心里合计着。初家的家境本来就已经很好了,也许,初晓讲究的是个门当户对?
“祁明?”
初晓猛然而至的招呼声吓了祁明一跳,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发呆有一会儿了。
“呃……哦……你回来了?”
“我哥呢?你们俩没在一块儿?”初晓笑呵呵的,“喝水么?”她说着,从包包儿里拿出了一瓶纯净水。
“不喝,不渴。”
“十月了,天气还是这么热哈,走两步儿就出一身汗。”
“嗯,是啊。”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像听我妈说,你跟我哥去找陈昊了?”
“嗯,见了。后来我去了我一朋友那儿……”
“我哥呢?先回家了?”初晓拧上了瓶盖,拎着小包儿晃晃荡荡的走。
“应该是吧……我走的急,让他把我跟路边儿放下的。”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上了楼,长辈们都在,该是刚吃过饭,正聚在客厅看八点档连续剧。
“哎呦,你们俩怎么一块儿回来了?”初晓妈起身,望着门口的两人。
“道口儿碰见的。”初晓一边换鞋一边挂包儿。
“吃饭了没?”初匀妈看向祁明。
“没吃呢,不过还不饿。”
“小匀呢?楼下停车?”
听着初匀妈的问话,祁明明白了——初匀没回家。
“没……应该是……在外面呢吧。”祁明答的支支吾吾。
“在外面?你们俩不是一起出门的吗?”初匀妈纳闷儿。
“……中途分开了。妈,我还有点儿事儿,先下楼了。”祁明鞋都没脱,直接带了门出来。
打初匀手丨机——关机。
“你说你这人……存心搅我局是吧?”陈昊一边给初匀倒酒,一边数落他。这位姑娘还没见着呢,就被初匀拽了回来,郁闷——他这是招他惹他了?
“你还差那一两个妞儿?”初匀笑,吐出一口烟。
“嚯嚯,瞅你说的。妞儿是满大街都是,素质高的少啊。”陈昊语重心长。
“什么高不高的,脱了衣服全一个样儿。”
“你……我说你至于么你,我没觉得你是一小心眼儿的人啊,人不就是有事儿找一下旧情人么,你还想怎么着?拿个裤腰带把他拴身边儿?”陈昊这叫一崩溃,他初匀还行不行?就为个情儿,连他一起搅和?“以前童童干嘛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挺豁达的么?”
“可能就是这样儿才完蛋的。”初匀喝了一口酒,无所事事的盯着包房墙上那幅毫无艺术性可言的复制画儿,“自由跟枷锁都得适可而止。”
“你还知道适可而止?你瞧你,就差变一怨妇了!那祁明不就为了朋友的事儿见一下老情人,哦,不对,老情人这词儿不好,俩人本来也没什么,你说你醋个什么大劲?”
“不知道,但我就是觉得……其实关于他,可能我一点儿都不了解。”
“不了解?不了解那就对了!才处了几个月?怎么认识的?不都挺虚的么。初匀,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跟爱情没完没了的,闲的难受吧?”陈昊继续倒酒。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是也许另一句老话说的更对:狗改不了吃屎。
“我觉得吧……兴许我找你说这事儿就是一错误。这就好比你非要跟一无政丨府主义者大谈政丨府决策。”初匀自嘲的笑了笑。
“别,你可别这么说,我算是那少数异类成么?老实说,看看老哥儿几个,除我都有情有义的。该成家的成家,你看杨帆,你看赵逸,结了婚还都忠心耿耿的。你再看你,童新也算上,不也都挺真的么……不过说到这儿,诶,初匀,”陈昊说着挑高眉毛看了看初匀,“童童近况你了解么?”
初匀看着陈昊,撇了撇嘴,“你是撺掇我犯错误是怎么地?他要是好,你跟我说,不好趁早别提。”
“怎么算好怎么算不好?”陈昊笑,摸过了一支烟点上。
“你丫有什么直说得了,我知道你跟他铁。”
“他给套住了。”
“怎么讲?”
“听见风言风语了吧?他挂上裴思远了。”
“嗯,杨帆转达过。不挺好的么,这回他能玩儿的更大了,呵呵。”初匀脸上笑,可内心里却拧着,拧得跟麻花儿似的,“那天我还看见他了。”
“哦?”
“我俩相反的两条车道,他扔了根儿烟给我。还是那样儿。”
“哪样儿?”陈昊斜了初匀一眼。
“帅样儿成么?”
“初匀,我问你一事儿啊,你有什么说什么。”
“问。”
“你还爱他么?”
“你丫今儿就非得拿我逗咳嗽是么?”
“答不答在你。”
“我觉得我跟你谈论爱情这事儿本就是对神明的亵渎。”
“得得,我看我今儿也是喝大了。不说了不说了。”
“先告诉我,他怎么了?怎么被套住了。”
“他从你那儿分走了多少?七百多万?”
“差不多,不到八百万。”初匀碾了烟,点头。
“他投资弄了一个杂志社你知道么?”
“知道。”
“跟裴思远一起弄的。”
“嗯,不是挺好么,来钱也不慢吧?”
“明着这事儿是童童挑的大梁,背地里怎么回事儿能明白吧?”
“能。”
“那你想想,裴思远要是就想把这事儿给玩儿进去呢?”陈昊磕烟。
“理由呢?”
“他不想童童离开他。”
“童新有什么理由要离开他?”
“姓裴的要结婚。”
“操……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你以为人人家里都跟你们家似的?想怎么着怎么着?”
初匀默了。
“再喝点儿?”陈昊晃了晃空酒瓶。
“你干嘛不帮他?”初匀盯着陈昊。
“我得先问问你帮不帮啊,要不岂不喧宾夺主了?”陈昊笑。
看着眼前的陈昊,初匀心里翻腾了一下儿,他忽然有种感觉……也许,陈昊喜欢童新。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很多以前的疑惑这会儿都迎刃而解了。陈昊那时候为什么撤股?为什么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他不出席?为什么赵逸结婚出国之后他们之间的联丨系更少了?为什么陈昊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怎么也踏实不下来?操,为什么?因为童新吧?他不是没感情,是他的情感……也许他自己都难以觉察。也或许觉察了,结果因为他是惯性的异性恋自动就给排除了。那现在呢?现在他又是怎么想的?刚刚那句‘我得先问问你帮不帮啊,要不岂不喧宾夺主了’说的又是什么意图?
“还喝么?”陈昊只是抽烟,眼神并不停留在初匀身上。
“我结帐。”初匀拿了外套,起身就要开房门。
“怎么了,忽然要走?酒喝一半,话说半截的。”
“没什么,癔症了吧。”
“你啊你……”陈昊摇了摇头,“那童童的事儿……”
“陈昊。”初匀回身,撑住了桌面。
“嗯?”
两人身上都是酒气,初匀分不出来究竟谁的更重,“你……喜欢童新吧?”
陈昊先是一愣,继而皱眉,“说什么呐!我丨操!你不是因为这个抬腿就要走吧?想什么呐!”
“别喊,认识这么多年,你心虚时候才喊。”
“初匀你醉了。”
“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初匀咄咄逼人。
“是不是……现在跟你有关系吗?”陈昊也有些上火了,“你跟童童分手了。”
“呵,我当作你自动默认了。”
“你绝对喝高了,胡话!”
“陈昊,上吧。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他对手,看看换作你们俩,谁给谁玩儿进去。他不是爱财吗?赶上你这么个大财主真是好!祝你周旋成功。”
“初匀!”陈昊一把揪住了初匀的领口,“你喝多了随便怎么揣测我都行,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别诋毁童新的人格!我跟他十多年的交情!”
“还他妈不喜欢?”初匀一把推开了陈昊,“对,我们分手了,但我绝没诋毁他什么!你们认识十多年,那他什么为人你看不到吗?”
“我只能说,你连童童的三分之一都不懂得!”
“呵……你懂。你懂。”
开车上路,已经是夜里一点都过了。初匀放下车窗,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很想琢磨一下长假之后的那个会议,那时候要讨论什么、有什么安排、计划。可,他什么也琢磨不出来,脑子里满是困惑。难道真是他太迟钝了?陈昊居然一直喜欢着童新?他就是……喜欢他吧?
三分之一都不懂?什么意思,你又懂他什么?
想当他的下一块儿跳板?嗯,可以,你称职。
这么想的时候,初匀也在埋怨自己,好像他的立场真的不够坚定——明明是为祁明的事儿熬头,怎么到头来……却在为陈昊对童新的感情生气?还隐隐的、无法忽视的,有些为童新的近况着急。陈昊说了童新的处境,他就特别不能平静。
你们分手了。
是啊,分都分了。他怎么样、谁喜欢他,又跟自己何干?
到底为了什么啊?难道……有些感情真的难以放下?
初匀拿了手丨机,却发现居然关机了。哦,是,几天没充电了?
把车滑到街边的电丨话亭旁,初匀想也没想就拨了童新的手丨机。只可惜——无人接听。
嘿!嘿!你在干嘛?
初匀这么问着自己,居然没有答案。
你在争风吃醋还是余情难了?
……
进家门的时候,家里一团漆黑。初匀脱了鞋,摸进了自己的房间,衣服都没脱就把自己放倒在了床上。似睡非睡的,他想了很多,稍后却又无从回忆起自己究竟都想到了些什么。
手丨机是很久之后开始狂响的,高唱着‘恋爱Ing’。
是祁明。
“嗯?说。”初匀接起了电丨话。
“你……在哪儿呢?”电丨话另一头的祁明小心翼翼的问。
“家。”
“……方便下来么?”
“都睡了,不出动静儿了。”
“那……我上去?肯定轻手轻脚的。”
“算了吧,我困了,都躺下了。”
“哦……那……明天……明天你醒了下来找我吧,那个画儿我基本完成了,嘿嘿。”
“明儿再说吧,晚安。”
祁明握着猛然被切断的电丨话,一阵晕眩。
坏了……初匀肯定是生气了。怎么办?唉,今天真不该那么犯德行,初匀他为了我的事儿这么热心的联丨系,结果我居然就那么表现……
祁明明白,陈昊之所以能看上自己的作品,初匀指定在中间牵线搭桥了。虽说他装得跟没自己事儿似的,可……这么好的情人,怎么能这么任性的得罪人家?
可是祁明不明白,初匀后来的这些拧巴,全然跟他无关,只是他那见不得人的邪火儿没处去,才加载在了他的身上。
楼上,初匀靠着床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楼下,祁明趴在工作台上有一笔没一笔的画着草图。谁心里都不那么得劲儿,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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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交叉
“你是打算立在门口说话吗?”童新半靠在门边,直勾勾的瞪着初匀。
“没……我就是吧……怕……不方便进去。”
初匀再见到童新,正好是长假结束之后的第一个礼拜六。七号那天他没见祁明,感觉自己状态不好,所以找个去公司的理由给搪塞过去了。紧接着祁明进入了赶稿期,忙的一塌糊涂。以至于那次的不愉快两人还都没工夫面对。初匀觉得这是好事儿——给他一个缓冲来解决一下儿童新的问题。显然,他无法不帮他,更显然,如果陈昊出面帮了他,自己定然更是没法面对。私心里来说,童新离开他可以跟任何人,但唯独陈昊不行。这绝对是一颗定时炸丨弹,随时会把大伙儿的交情送上西天。
“有什么不方便的?这儿你来的还少?”童新随意的笑了一下儿,把初匀让进了屋里,“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有何贵干?”
“这话说的……”
“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洗澡,稍后要出门。”童新说着拉开了浴袍的带子,赤身裸体的进了整体浴室。
初匀除了崩溃还是崩溃。他以前从没觉得这浴室这么别扭,选的时候想也没想就要了这全透明的,反正放家里,就他们俩,谁没看过谁?可那时候谁能想到分手之后,再坐于这间屋内,再面对那具美好的躯体……竟是这般尴尬。
无奈之中,初匀开了窗子,倚在窗口尽量看窗外,不去看那人。
已经站在火盆儿边上了,掉下去也就是一咬牙一闭眼的事儿。你得看住你自己。
“你不是吧你,面壁思过啊?”童新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笑得前仰后合,初匀这般窘迫的模样实属百年不遇。
初匀被调侃着,更加的不自在了,眼光落在童新身上的同时,也落在了客厅中间的茶几上。那上面有烟、打火机、烟灰缸,还有一些随手撂在一旁的杂志。这些东西都不该是属于童新的。不是他喜欢的香烟牌子,不是他的打火机,不是他会看的杂志——《口袋音乐》?
“还有一刻钟,你是就这么沉默着,还是想说点儿什么?”童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烟盒,刚想抽出一支,又给放下了,“有烟么?”
“你眼前不是烟?”
“你不是这么吝啬吧?”
“谁的?”初匀问完就觉得自己有病,你丫管得着谁的么?这么想着,他掏出烟盒,扔了一根烟给童新。
“不是我的,不是你的,那就是其他人的。这还用问?”童新笑,手指间烟对上了初匀叼着的烟。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总不愿意去用打火机。
初匀吐出一口烟,没再开口,而是盯着墙壁上的挂钟。
“你决定就这么默着了?行,我去换衣服。”童新坐了一会儿,起身,准备进卧室。
“诶……你……”
“嗯?”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遇上棘手的事儿了?”初匀终究还是开了口。
“最近是吹什么风儿了?是个人都跑来问我是不是掉沟里了!你们就这么盼着的?”童新停在了门口。
“陈昊找你了?”初匀拿着烟的手僵住了,他没料到陈昊会比他先过问。
“哦……这事儿我有点儿明白了,”童新摊了摊手,“初匀,我觉得你挺没劲的!好就好了,散就散了,你至于毁我么你。”
初匀被童新说的一愣一愣的,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了,“我毁你什么了?”
“算了吧,再说没劲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的事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至少现在没关系了。我遇到什么事情也不用你伸手。并且,我还可以很严肃的告诉你,你跟谁那儿毁我你随意,但是你别玩儿过了,你犯不着把陈昊也给拖进来!”
“不是……童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给钱就能玩儿我是么?初匀我告诉你,不是!而且我没那么值钱也没那么金贵!”
“……童新,你把话说明白了……”初匀越想越觉得不对,陈昊干嘛了?给童新气成这样儿?
“滚蛋!”童新瞪着初匀,只扔了这句出来。
“你……”
“滚、蛋!”
初匀也给气得够呛,他这是干什么啊?
好么,你好心好意的想伸手拉他一把,这人倒好,来这么一个侮蔑姿态。成,成,你丨他妈爱怎么着怎么着!我想帮你就是我犯贱!
祁明醒过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浑身酸疼酸疼的。他昨儿弄完画稿就那么窝在沙发上睡了,因为开着窗子,肩膀还有些着风。
起来之后,他眼神发直的瞪着窗外,只觉得恍恍惚惚。
魏源去了巴黎,苏宇跟高湆僵的厉害。想打球儿?谁理你啊?
初匀也是整天整天的不见人影儿。
是,我是很忙,但是我也有闲下来的时候啊……
是,上次我是很过分,可你也不能就一直这么晾着我啊……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自打上回吃了一次闭门羹,祁明就没敢轻易去招惹初匀。
结果怎么着?他不理他,他也便不理他。
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说!怎么到头来跟以前交往过的那些人丝毫没两样儿?有什么意思啊?
上楼吃饭你不在家;晚上我画图明明到很晚你是知道的,居然一个电丨话不打。美其名曰怕打扰我休息……这不是存心的么?
更要命的是你天天没事儿人一样,你妈总问我咱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我还得陪着笑脸嘿嘿说没事儿!
崩溃!
刷牙洗脸完毕,祁明实在无聊,便开了游戏机开始玩儿游戏。动脑子的全否了,专找靠武力的。什么拳皇、铁拳……总之一切血腥暴力足可以让人脱离现实神经大爽的。
可玩儿了一会儿更觉得没劲,于是祁明关了电视,开机上网。
Flash刚刚做了一新的,依旧好评如潮,可祁明看着一点儿没增添喜悦感,直到看见“大胡子”的留言,下午3:05。
祁明立马上了MSN。
他应该会在吧?
果然,他在。
降落伞:……HI~
大胡子:==你吃错药了?
初匀在童新那儿遭了一通无端的喝骂,心情不好,不想回家,就缩在了办公室里。弄了会儿工作,烦了,就开了祁明那网站看Flash,发现有新的,也就顺手留了言。
降落伞:你怎么说话呢你?
大胡子:本来么,什么叫“HI”你吓人不吓人?
降落伞:……我这不是找个开头么……
大胡子:画稿完成了?
降落伞:嗯,基本差不多了,放假真是要命啊……耽误太多了。
大胡子:那我那游戏的人设是不是能更专心的出了?
降落伞:你!果然是资本家啊==
大胡子:呵呵
降落伞:草图都差不多定了,你回头看看,要是成再说后面的,省得无用工。
大胡子:行
降落伞:还有给妈妈她们的画儿你也还没看
大胡子:你直接给她不就完了?
降落伞:你不看我不踏实……
大胡子:得
祁明看着屏幕,明显感觉出了大胡子在应付自己,说话都爱搭不理的。
降落伞:……诶,那个……
大胡子:嗯?
降落伞:你是不是跟我生气呢?
初匀看着屏幕,乐了。也许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祁明能主动说说话的。至少,你得在乎我吧?我可不想又弄一剃头挑子一头热!
大胡子:此话怎讲?
降落伞:那天……我真是着急……我没别的意思。
大胡子:哦,那事儿啊,没生气。
降落伞:那你干嘛一直不理我?
大胡子:你忙啊,我也忙。
降落伞:成,那你继续忙,我下了,88
大胡子:祁明!
降落伞:干嘛?
大胡子:……
降落伞:说人话
大胡子:……对不起
降落伞:?
大胡子:那天我是生气了……而且第二天也是故意不搭理你的。
降落伞:你丫真不像个爷们儿。
大胡子:==
降落伞:我想你了……
大胡子:你这句真像个爷们儿==
降落伞:你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咬下来?
大胡子:别,手指头吧,不是我说的,是手打字打的。
降落伞:|||||||||||||||||||||
大胡子:三百他们那事儿解决了?
降落伞:没……
大胡子:啊?
降落伞:可能很多事儿都不是别人能插手的……
大胡子:这是他给你的建议?
降落伞:没,他什么也没说,那天我去了,我们俩又僵了。
大胡子:为什么?
降落伞:他跟我爸好像起了冲突。
大胡子:祁明……我能问你一事儿么?
降落伞:嗯?问
大胡子: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跟你父亲分手了,想要跟你好,你跟他么?
降落伞:没这个可能。
大胡子:如果有呢?我说了如果了。
降落伞:那,那个所谓如果的时候,你跟我呢?还好着呢么?
大胡子:比如……散了,掰了。
降落伞: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好了?你可以直说,我从不缠人。
大胡子:我丨操,你丫急什么啊?我他妈说了如果!
降落伞:你知道么,一个人的问题往往会映射出他的内心,初匀,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大胡子:……
降落伞:是不是你旧情人找你了?
大胡子:什么啊,不是。
降落伞:那是你找他了?
大胡子:你这都什么逻辑?
降落伞:科学的逻辑,我觉得你没必要跟我隐瞒什么,即便你又见了他,跟他做丨爱了、好了,都不稀奇。
大胡子:呵……你为什么可以如此坦荡的说出这种话?那如果你的假设成立,你真的可以不在乎么?
降落伞:我只能说,情感这事儿得你情我愿,光我愿意是没用的。
大胡子:你丨他妈真该去学哲学,你已经把我绕进去了。
降落伞:呵呵,有么?
大胡子:你这人好像挺冷情的。
降落伞:好像是。
大胡子:我不是一个冷情的人,而且特难做到。
降落伞:从认识你我就知道。
大胡子:但我觉得你冷情不冷情也分人。
降落伞:你想套出什么?
大胡子:其实说实话,我总觉得,如果你的对象是他,你可能会是个特别热情的人。
降落伞:你这话说的……我对你不热情么?
大胡子:床上挺热情的……我承认
降落伞:==你脑子什么构造啊?说两句正经的就打岔!
大胡子:真的,祁明,我觉得我融不进你的生活。
降落伞:没人要求你必须融进来,我是我,我的生活是我的生活。你是跟我在谈恋爱,不是跟我的生活。
大胡子:我其实有时候会害怕……
降落伞:怕什么?
大胡子:你知道么,我时常会想,对于你来说,我不是重要的,你的那些前任也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魏源。只要他跟你的关系不变,你就不怕失去或者改变任何。
降落伞:……你说对了一半儿
大胡子:????
降落伞:认识你之前,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跟谁,无所谓,无非就是做丨爱、交谈、生活。合拍就成了。你知道的,我处过几个人,也都是因为我这种状态最终才分的。我知道这是错的,可是没法控制。因为他们不让我动心,哦,这么说有点儿矫情了,呵呵。
大胡子:那我呢?
降落伞:我挺喜欢你的。
大胡子:?
降落伞:算了不说了,说不好。
大胡子:好像能明白一点儿……
降落伞:能明白多少算多少吧,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你不用为了我跟魏源不安或是难受,没什么意思,我从没隐瞒过你我喜欢他,也直白的告诉过你他是我爸的情人,你情我愿,我们做不到。
大胡子:……可我挺怕哪天他跟你成了你情我愿。
降落伞:你这个人……
大胡子:矫情是吧?
降落伞:难道你非要我直白的说,如果没你,我随时都愿意当魏源的替补?
大胡子:……这句……好像有点儿绕?
降落伞:==你脑子……是不是掉护城河里了?
大胡子:哈哈哈
降落伞:笑个毛,气人!
大胡子:媳妇啊,你现在兴致怎么样?
降落伞:别叫媳妇,我谢谢你==什么兴致?
大胡子:伺候老公的兴致,嘿嘿。
降落伞:我真的特别想有一天能挖开你那脑子看看,LOOK一下里面是不是都是海绵体==
大胡子:……你说话真噎人……
降落伞:其实我真的特不明白,为什么一到捡骂了,你脑子就转的比常人快?
大胡子:我看你欠操了!
降落伞:确实,有人晾了我一个多礼拜。
大胡子:…………
降落伞:呵呵
大胡子:诶,跟我做丨爱舒服么?
降落伞:你是非得光天化日底下谈论床笫之事么?而且话题怎么就跳到这儿了?我还真就不明白了!
大胡子:不好意思了?
降落伞:我是替你脸红==|||||||||||||
大胡子:不想说?
降落伞:挺好的。
大胡子:哦,呵呵
降落伞:上下都满意,你矫情起来特勾人。
大胡子:你……跟这儿等着我呢?
降落伞:哈哈哈哈哈……
大胡子:不说了,我半个小时左右到家。
降落伞:甭着急
大胡子:?
降落伞:门铃正好响了。
大胡子:??
降落伞:陪母亲大人去买菜,然后做饭
大胡子:操的嘞
降落伞:你那些邪恶的念头收好吧,我走了。
大胡子:得==
降落伞:不对,我被你绕晕了!
大胡子:啊?
降落伞:你旧情人那事儿你给绕开了……
大胡子:绕的就是你。
降落伞:你简直一混蛋。
大胡子:这事儿咱邪恶的事儿之后详谈。
初匀看着屏幕,点了烟,轻松的笑了。真的不该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烦心,真正应该牵动他喜怒哀乐的,不是别人,是祁明。现在是,往后很久很久,也许还是……
但首先,坦诚是最重要的。
这一点,祁明比他强多了。
“你少来,让我把灯开开!”祁明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初匀就关了房门,把他整个人压在了墙壁上。
“别开了,等不及。”初匀脱着祁明的外套,跪了下来,手掀起了里面的Tee,吻已经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你是不是小时候老从床上摔下来,你记恨床啊你?”祁明推着初匀,但呼吸显然已经紊乱了。
初匀不理会祁明,执着的拽下了他的裤子。那话儿半软不硬的,被触摸到竟然颤栗了一下儿。
“我手很凉?”
让初匀没想到的是,祁明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带了起来,疯狂的亲吻,而后,手也开始不老实,乱七八糟的扯着他的衣服。
“兴奋了?”
“你不是?那这是什么反应?”祁明套丨弄着初匀的那话儿,坏心眼儿的收紧了那只手。
“我有你没有?”初匀也小小的报复了一下儿。
“嗯……疼……”
“那下回就想想别的解恨方法。”
吻交织在一起,浓烈、炙热。两人的喘息都越来越明显,他们取悦着彼此、讨好着彼此。祁明先射了,初匀想要进去,却被制止,取而代之的是温润的口腔……
疲惫的躺到床上,祁明裹着被子看书,初匀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话。他很难相信,居然自己可以这么平静的跟祁明谈论童新、谈论陈昊,谈论他那纠葛了将近六年的感情生活。
祁明一直在听,丝毫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他时不时的点头,或者嗯,不加评述。
“唉,你说……我是不是真有毛病?”初匀越说越不自信,想想早上童新那态度……真是操蛋。
“没,以你性格定然想要帮忙,只是我觉得……”祁明翻了个身,躺在了厚厚的靠枕上。
“觉得什么?”
“你跟他……是不是有点儿误会?”
“指定是误会了,不知道陈昊跟他说了什么!”
“我不是指今儿早上这事儿。我是说……你们交往的时候,那些年……你是不是不太懂他那个人?”
“呃……怎么你也这么说?”
“还谁说了?”
“陈昊。还有……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我觉得我一直对他很坦诚,有什么说什么,他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难道这还不够么?”初匀掐了烟,眉毛都拧着。
“不是,问题不在你,在他。他似乎什么都不想跟你表达,除非是你们俩都要参与的事儿。你看,你们交往了六年,以前也是朋友,可你居然不知道他的家庭、他的生活背景、他的成长经历,他的……内心的很多细节。”
“这还是我的问题啊,可是……我真的不是没试图去了解过他,我很尽力了……他却总以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排斥我。”
“所以我说了,不是你的问题。怎么说呢,他可能真是太过独立了,独立到忘了人是群居动物,独立到成了彻头彻尾的个人英雄主义者。不过,初匀……”祁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嗯?”
“我觉得你这前任吧……听你说来他应该是个还不错的人……你们散了,真挺可惜的。”
“这话可千万别当着老太太说,她能把你撕吧撕吧煮了……”
“啊?为什么?”
“她特别烦他……”
“理由呢?”
“没理由,就是不喜欢。”
“诶,我觉得吧,你好像还是特别喜欢他……”
“醋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得,您何来这一结论?”
“……我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可……你说的都是他的好。”
“有么?我真是客观叙述……好的坏的全说了,没告诉你他差点儿害我一贫如洗么?”
“那也许……他人还真的不错吧。只是你们不合适罢了。”
“哈?”
“他是不是特别迷人?”祁明忽然嘿嘿的笑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迷人?”
“因为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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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拧了
“这里最好改动一下,留言的版面太不明显了。”
“还可以吧?”
“放到右上角比较好,以前我的版面是那样的。”
“行吧。”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事儿太多了?”
“哪儿啊,挺好的,你能跟进我是最省事儿的。”
祁明点了点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身边的小姑娘。确实有点儿过意不去了,因为他的网站落地,人家加班加点忙了一个多礼拜了。
“诶,看一下,如果放到这里呢?是不是更明显?”
“成,也不错。”
“那好,就确定这里。对了,挂首页的广告小谢昨儿夜里说弄好了。”女孩儿抓了抓头,滑动椅子去了隔壁的计算机处,“我打开,你看一下。”
“你们都加班到夜里?”
“没辙,很多东西要上传整理。我们还算好的,娱乐组那边更忙,天天外采,然后素材什么的当天就要弄出来,剪辑完了文编还要组稿……反正特麻烦。上回一影星官网落地,他们连轴转了一个礼拜。”女孩儿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啧,又凉了……”
“女孩子做这个蛮辛苦的哈?”祁明抓了抓头。
“习惯了,稍等,我有个电丨话。”女孩儿摸出手丨机,冲祁明一笑。
祁明捧着他的茶,审视着屏幕。
陈昊这边的运作非常有条理,基本上事事都不用他操心,从宣传策划到与报社的联丨系协商他都在第一时间敲定。前些日子的落地造势祁明只露了个面,可一点儿不耽误其他的事儿,只有最近的微调他在跟进。只是祁明觉得初匀有点儿不够意思,跟陈昊还是那么僵着,把他扔中间实属不仗义。
接下来要准备的就是春节过后的新书发布会,网站已经提前搞起了预售,数量可观,报社那边很是满意。
祁明很感谢陈昊为自己的事儿如此上心。可对此,初匀却只说,那是商人的本色,你是他的商品。
话已至此,祁明也就说不下去了。
回头再看看他自己这边儿,也是焦头烂额。三个多月了,四个人愣是没碰过面儿。百年不遇。所以一会儿的约见,祁明多少有点儿汗颜。
“嗯……行……那就这样儿……我定的二十七号的飞机,跟爸说,我要吃白斩鸡!”姑娘兴冲冲的挂了电丨话,小脸儿红扑扑的。
“过年要回家?”祁明笑了笑。
“是啊,五一没回去,十一没回去,春节再不见人影儿我爸就不让我进门了。”
“二十七号走……机票不打折吧?”
“可不是么,全价!这还是提前一个月订的。倒霉,回来也全价……”
“不能请假晚回来几天?”
“没戏,工作全排满了。哪儿像老师您啊,活得这么逍遥自在。”姑娘呵呵的笑。
陈昊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祁明跟小丫头唠嗑。姑娘一见他立马闭嘴了。
“完事儿了没?”
祁明觉得初匀形容陈昊一点儿没错,工作的时候那张扑克脸……真给人以莫大的紧迫感。
“头儿,快了,基本搞定。”
“辛苦了,”陈昊冲姑娘笑了笑,拍了拍祁明的肩,“满意么?”
“嗯,很好,Lisa特别上心。”
“那就成。Lisa,你这儿要没事儿了,我让祁老师上我办工室坐坐了。”
“OK!基本搞定!我办事您放心!”
祁明从大厦里出来,猛然注意到街上张灯结彩的,处处都洋溢着新春佳节的喜庆味道。刚才跟陈昊聊了一会儿,临走他托自己给初匀带了两瓶上好的陈年红酒。祁明替初匀不好意思——你看看人家,挺坦荡的,怎么就你那么别扭?
回家放下东西,到糖果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预订的包厢空着,一个人都还没到。
巨大的KTV声响让祁明觉得头疼,选了静音却更是可怕,隔壁杀猪一般的歌唱足以谋杀众生。
点了酒品什么的,祁明横躺在了沙发上,竟觉得困意袭来。这一个多礼拜围着网站转令他疲惫的厉害。祁明手里握着手丨机,本想问问初匀加班结束没、几点过来,却换而去见了周公。
“明儿……小明儿?”
朦朦胧胧中,祁明感觉有人在推自己。他想醒过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呜哝了一句,又要睡。
温热的唇上有了触感,柔软、微凉。
祁明猛的睁开眼睛,人坐了起来,“……我怎么睡着了?”
魏源浅淡的笑着,胡噜着祁明乱七八糟的头发,“我其实一直特佩服你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你刚落地?”
“没,下午到的,回家睡了一会儿才来。”魏源点烟,拿了桌上的百威喝了一口。
“几点了?高湆跟苏宇怎么还不见人影儿?”
“快十一点了。高湆十点左右给我打过电丨话,说要跟他朋友一起过来,会稍微晚些。”
“啊?朋友?”祁明惊诧。
“嗯。”魏源点了点头。
“崩溃……那……苏宇?”
“我十月份走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要跟我说这事儿?”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黄花儿菜都凉了。”祁明皱了皱眉头。
“呵呵……”
“你这回去巴黎是?”
“联丨系你父亲的画展。”
“啊?这事儿……画商负责吧?”
“有一些我的作品也要展出,所以我就过去了。”
“哦……恭喜……”祁明其实很想问问魏源跟他父亲怎么样了,却又觉得问了也是多余,所以后半句索性就卡在了嘴里。
“同喜同喜,我可看到你网站落地大户儿了,小财主。”魏源搂过了祁明,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
“什么啊,都是初匀帮忙的。那是他朋友。”祁明也拿过啤酒,喝了一口。忽然他就想到了很久之前,他曾幻想过,如果自己有大笔的钱,那么是不是魏源就唾手可得?现在看来,那真是自己的幼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能感觉到,魏源与父亲之间的纠葛,早已超过了所谓金钱与名利……深刻的纠结。
“挺好,这回终于是找了一个不错的人。”
话题是在这里戛然而止的,大屏幕上跳动着鲜活的明星,音箱里是嗲嗲的女声。祁明靠在魏源的胸口,晃着手里的酒瓶。
有些东西放下了,虽然轻松却也……
不是滋味。
“你们俩不是吧?”高湆推门进来,正看见祁明和魏源靠在一起,默着,“不唱歌儿这是干嘛呢?我以为进了淫窝儿了。”熟悉的轻松调侃。他身后跟了一个人,灯光暗,祁明看不太清楚。直到那人脱了外套落座,祁明才能认真打量——那是一个可以用俊美形容的男人,身形好看,五官面貌突出,气质特别淡然、优雅。
“来,介绍大家认识一下儿。我朋友,童新。童新,这是魏源,知名青年油画家;那是祁明,大名鼎鼎的插画家。”
“总听高湆说你们。”童新笑笑。
“行了吧你高湆,一个劲儿给我们贴金有什么企图啊?”魏源笑,递了烟给童新。
“什么时候回北京的?”高湆脱了外套挂上,坐了下来。
“下午到的。”
祁明一直没言语。别想错了,他从不知道初匀的前任叫童新。但他还是淡漠的看着童新。为啥?为苏宇。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他相当担心。听着仨人随意的聊着,祁明细致的捕捉着童新的一些细节:他说话不多,但从没废话,思维也很快,打击人稳、准、狠,有那么点儿像苏宇的路子。那一句:“怎么四个人三个艺术家,就你废了?”足可以让高湆郁闷N天。
“诶,你怎么回事儿?”童新离开去卫生间,高湆认真选歌,魏源捅了祁明一下儿。
“啊?什么怎么回事儿?”
“你过了啊,板着脸不说话什么意思?”
“我有么?”
“你的表现会让高湆那朋友极其不舒服。”
“呵……我看苏宇一会儿来了,他才会极其不舒服。”祁明说着站了起来。
“你干嘛?”魏源一惊。
“打电丨话,我问一下初匀还过来么。”
祁明靠在门外的卫生间门口,刚收线,童新开门出来了。他敷衍的笑了一下儿。初匀说刚完事儿,过来估计得四十分钟,让他们先玩儿着。
“抽烟?”童新递了烟盒给祁明。
“不,谢谢,从不会。”
“呵,好习惯。”
“你……不进去么?”
“抽颗烟再进去,有点儿累。”童新笑,“电丨话打完了?”
“啊,哦,是。”祁明这才想起来把手丨机扔裤兜儿里。
童新今天特意观察的就是这位“果味VC”,其貌不扬的一个男孩儿,细看倒是不难看。特意的观察他,原因也很简单——陈昊为他的事儿下了不少功夫,无数媒体争相报道S网站的这一重大运作。难道那人真是转性了?女的玩儿够了开始惦记男的?高湆多少讲过祁明的事儿,说他是个老好人。但他今天给他的感觉……很尖刻。高湆说祁明的时候笑呵呵的,就跟父亲嫁闺女似的,一直说他给祁明找了个好婆家。可打死童新也不会想到,那个所谓的好婆家,居然会是初匀那个别扭家庭。
“呦嗬,明儿,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学会拍婆子了?” 苏宇从电梯间出来就看见了站在房间门口的祁明和童新。
祁明一愣,脑子嗡的一下。
“你们家大胡子不在?”苏宇勾住了祁明的肩,没怎么仔细打量童新。
“他一会儿到……”
“高湆又个人演唱会呢?”
童新掐了烟,推门进去了。但心里大概有了个谱儿,这应该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雕塑家先生了。身上女人的香水味真重。
“苏宇……你之前干嘛去了?”祁明见童新进去,才开了口。
“工作啊。”苏宇笑着,靠着墙点了颗烟。
“你真是想把自己毁个一干二净啊?”祁明有点儿急了。
“呦,乖宝宝,你这句我没听懂。”
“在德宝饭店我见过你。”
“嗯?”
“十月六号,那天我还给你打了电丨话,问你在哪儿!”
“哦,是么,我忘了。”苏宇戏谑的笑。
祁明叹了一口气,特认真的看着苏宇,“能告诉我你跟高湆到底怎么了么?”
“什么怎么了,怎么也没怎么。”消极的声音,却不卑不亢。
“那天我也给高湆打了电丨话,他说你拒了他。”
“你说得什么啊,我真不记得了。”
“你!刚才那男的是高湆的伴儿!”祁明窜了。
“哦……挺好。就是我没太注意看。你早说啊,我好有机会细看看他选定了哪一款。”
“……你为什么这么倔啊?”
“明儿,记得那年冬天我就跟你说过。我要的,他就得给,过后,给我我也不要。”苏宇说着将半支烟扔到了地上,用脚碾灭了。
“谁难受谁知道!我头一次这么可怜你,苏宇。”祁明猛的拉开门就进去了。
不是所有感情都能成全。
高湆,我懂你的意思。也懂得了你的绝望。苏宇的性格实在极端。他情愿让你们都难受,也要保留他的那点儿尊严。确实,那一年,你伤他太深了。
苏宇是稍后进来的,他笑着,坐到了魏源身边,话语之密让魏源直惊。
祁明坐在一旁,默默地喝酒,只在心中默念:千万别出岔子……
高湆看见苏宇进来了,可还是唱歌,直到换了魏源的曲目,他才拿了酒瓶溜达到苏宇身边。
“嘿,小哥们儿来了?”
“嗯,给小爷请安啊。免礼平身吧。”
“你丫时代剧看多了吧?”
“所以想换换口味儿呢,知我者莫如你啊,爱情大片儿上演的轰轰烈烈。”
祁明听出了火丨药味儿,赶忙插嘴,“酒好像不够了,你们还喝什么?”
“大爷我演爱情戏拿手,青春偶像剧的时代怎么也有我一个!”高湆不接祁明的话,跟苏宇杠上了。他真受不了他那态度。
“对啊,谁还能演的比你更虚情假意?”苏宇回嘴。
童新坐的比较靠里,可这会儿也听见两人的阴阳怪气儿了。
“虚情假意我看没人比你演的好吧?”高湆冷笑,空酒瓶直接扔在了地上。
“高湆,这叫本事。”苏宇看着高湆,皮笑肉不笑。
“是啊,我比您本事差远了,您是职业鸭子。”
“高湆!”祁明站了起来,“走,走,跟我出去买酒。”
“怕什么?比你光彩多了,我摆明了我骗钱的,你呢?玩儿人还不花钱。”
“苏宇!”魏源拍了拍苏宇的肩,也感觉闹大了,出边儿了。
“你那嘴欠操了吧?”高湆推开了祁明,一把抓住了苏宇的领口。
“怎么?想让我跟这儿给你口儿?你有那个本事么?”说话间苏宇擒住了高湆的手臂,一错身,手肘就抵住了他的后脖颈。
“苏宇你丫真没劲。”高湆的身体沉了下来,巧妙的从苏宇的压制中逃脱。
“比你丫有劲。”
……
初匀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么一幕:高湆和苏宇拧在沙发上,魏源拉着苏宇,祁明拽着高湆,四个人周围一塌糊涂,满地的碎酒瓶。还有一个男人,他叼着烟,站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面无表情。
那人看着门开了,直觉地看过去。
接着,一愣。
“初匀?”
“……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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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哈皮疯 :: 剑走偏锋作品(独家首发) :: 《果味VC》已出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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