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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味VC》Chapter 16-20

向下

《果味VC》Chapter 16-20 Empty 《果味VC》Chapter 16-20

帖子 由 剑走偏锋 2010-05-06, 00:43

  Chapter 16 左右两端
  
  祁明醒过来的时候,床的另半边儿已经空了。飘窗敞着,清爽的空气源源不断的灌进来。门是关着的,保存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床头柜上有一杯清水,此时折射着正午的阳光。
  惬意,很惬意。
  这样一个早秋的正午,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时节,生活该是美好的。可,祁明的心情此刻灰到了极点。
  他做梦了。
  那梦绵长而久远,朦胧却伴随着真切。
  祁明梦到了魏源。
  某年的暑假,在学校的篮球场,队友们已经散尽。祁明推着篮球筐子收球,魏源站在篮球架下,时不时把球丢进筐子里。白色的运动毛巾搭在他的脖颈上,风很热,他的额头挂满了汗珠。
  祁明靠近他的时候,魏源一伸手勾住了他,顺势就将祁明单薄的身体带进了怀里。他的唇,碰到了他的唇。
  而后,魏源笑了,祁明惊了。魏源的眼睛微眯着,祁明的眼睛瞪得圆鼓鼓。
  他说,你干嘛呀!
  他说,亲亲你,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那年是哪年来着?
  祁明记不清楚了。
  好像那年还没认识高湆,好像那年跟苏宇也不是太熟……好像那年,他跟魏源认识了正好一年半。
  祁明第一次见到魏源,是在他父亲的画室。那年,他中考结束,姑姑说,回你爸那儿去吧。
  祁明带了两只行李箱,一个画架子,若干画板、作品回到了自己家。家里没人,他就按照姑姑给的地址去了父亲的画室。
  那间画室窗明几净,里面有个轮廓早已在他的印象中模糊的男人,还有一个神态沉静的少年。那少年沐浴在阳光下,手执画笔认真的看着他的作品。
  美。
  这是祁明对魏源的第一印象。
  那种美仿佛超脱了什么,让你无从去评价。它无关脸庞、无关性别、无关任何有形的东西。
  父亲说,你来的正好,认识一下,这是魏源。
  哦,是,那就是父亲了。儒雅的外形,良好的谈吐,永远冰冷的陌生感。
  祁明知道父亲从不喜欢自己的画作,他曾以为父亲是不欣赏任何人,或者说任何小辈的。但是那天他发现,他错了。父亲对他说的第二句话就是:你该欣赏一下魏源的作品,然后反省反省你自己的。
  瞬间,一颗稚嫩的心燃起了怒火。为什么,为什么父亲如此赞赏一个少年,并以此来贬低他的儿子?
  那个时刻,祁明是憎恨魏源的。他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取代自己融入了父亲的生活。可他却无法摆脱他,因为父亲说,你们即将在同一所学校念书。
  祁明躲不开魏源,他们都在高一五班,他们都在美术社,他们都在篮球队,他们……都跟随同一个男人学习绘画。
  而且,魏源对他好。方方面面如此。他给的温暖和包容,是任何一个至亲的人都不曾给过祁明的。
  祁明真的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哥哥,体恤的哥哥。
  到此为止,祁明跟魏源还是简单的。无论是情感、彼此的关系、世界观、人生观都是简单的。
  直到,直到那天的那个亲吻,那个称之不上亲吻的亲吻。
  醉了,那一刻,祁明醉了。
  那天傍晚,两人一起走出校门的时候,魏源告诉了祁明一个秘密。
  他说,我喜欢男的。
  祁明那时候还不知道所谓“喜欢男的”是个什么意思,在他简单的小脑瓜里,连男女之事都尚未开窍。
  很久很久之后,当祁明第一次跟另一个男人做爱了,他才明白,何以谓“喜欢男的”,可与此同时,他还明白了,魏源不喜欢他。他跟他是铁哥们儿,是兄弟,并不是说魏源喜欢男的喜欢的就是自己。那天,他亲吻了他,只是表示亲昵,那天他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是因为他是他的知己,仅此而已……即便,为了他,他开始接受男人……都没用。
  再之后呢?
  当魏源把祁明拖进了一个另类的生活圈子之后呢?
  他只是看着他,只是。
  他们的生活有交集,密密麻麻的交集,但哪一个都跟爱情无关。
  祁明看着魏源频繁的更换性伴儿,魏源看着祁明开始一段又一段的同性之爱。
  从开始到现在,那么多年过去了,这模式从未改变。
  魏源还是魏源。
  可祁明不是祁明。
  祁明比谁都清楚,为什么他付出那么多情感、那么多时间、那么多波折,却一无所获。他们,那些曾经的每一个对象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这个心不在焉不是任何方面而是情感之上的……这却也是最致命的。他跟他们不亲,没法亲,他所有的喜怒哀乐也许真的在魏源身上用尽了。
  可是没办法啊,他管不住自己啊,他怎么能这么贱?
  祁明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可以舍得,只是不能失去魏源,也不舍得。
  生活就像一场泡沫,碎了之后化为一团蒸气。或者说,这就是日子。
  天,天这样的蔚蓝,仿佛所有的心愿,在刹那间都能实现……
  这是什么歌儿来着?
  祁明望着蔚蓝的天空想不出答丨案。
  他爬下床,趴到窗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调转目光看着这间陌生的房间。这房间里有着另一个人的气息,有他的烟、他的衣衫、他的蓝色床单,有他淡淡的香水味道。
  又一次,又一次开始了。跟一个人,跟大胡子,跟初匀,跟一个接近完美的男人。
  那么,这一次又会怎么收场呢?
  这么想的时候祁明死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不是自己方自己呢么?
  如果一开始就是绝望,那还何以继续?
  不行,不行,我是真的喜欢他,喜欢那个男人。
  祁明,你早该摆脱以前的生活了,你早该摆脱那个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男人的阴影,你还要把自己折磨到几时呢?你想你的生活继续一片荒芜么?
  不不,你不可以,那只能让你又一次失去一个人……
  祁明不断地在跟自己对话,直到那隐约的敲门声响起。
  “起了么?”初匀妈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叩门,她可不想刻意吵醒自己的新媳妇。
  “啊……阿姨……等一下。”祁明回过了神儿,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穿好,迅速的刷牙、洗脸、刮胡子而后以一副整洁的形象出现在了初匀妈面前。他笑呵呵的说:“真对不起,在您家还赖床……”
  初匀妈像看见了怪物一样看着祁明,这小子真够邪性的,跟小匀越是亲近跟自己越是见外。
  “从昨天开始这儿就是你自己家了。”初匀妈笑,拍了拍祁明的脸颊,“我在餐厅放了牛奶和面包,赶紧吃去!”
  祁明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这个脸红包含了太多的因素:初匀妈对他儿子一般的疼爱、自己小媳妇一样的身份,以及……躺在初匀的床上、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他居然就那么坦然的梦到了魏源……
  道德败坏。
  
  一楼的餐厅也是撒满了阳光,西式的餐桌、餐具,热腾腾的牛奶,盛在小筐子里的各色面包。一个女人含笑看着自己,那目光里充满了疼爱……
  祁明的鼻子忽然酸了。
  老天,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过家的感觉,从没享受过母亲的悉心照料,从没……从没……
  “你……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初匀妈慌了,她从没见过男人落泪。她的父亲,初匀的姥爷,一辈子铮铮铁骨、雷厉风行;她的丈夫,那个没完没了的酒鬼,那个根本不知道责任的混蛋;她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刚经历过一场情感的起伏跌宕的儿子。他们,他们都不曾在她面前落过泪。
  “没……阿姨……没什么……隐形眼镜儿昨天忘了摘了……”祁明说着谎话,却藏不住喉咙里的哽咽。这些,全部的温暖,已经将他彻底击垮。
  可以么,这些都是可以欣然接受的么?
  凭什么啊?
  凭什么自己父母都不给的,初匀的妈妈却可以这么妥帖的全都给他?
  初匀妈仅仅愣了半分钟,就张开温暖的臂弯搂住了这个无声流泪的男孩儿。她的手轻轻的滑进了祁明裤子的口袋,“傻小子,红包给了,改口费。”
  祁明因为这句话忽然就破涕为笑了,这一什么老太太啊!改口费……亏你想得出来……
  “笑什么,早就说认你这干儿子了。”初匀妈笑得爽朗,“你给我牢牢记住,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跟小匀即便不在一起了,你也是我干儿子!”
  “阿姨……”
  “祁明,知道么,我退休之后,只有你在陪。”
  
  六点刚过,初匀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公司。说死今儿他也不加班了,这种跟办公室当个工作机器的事儿早该结束。寂寞和无奈也早该消散。Rebirth。英文是这么说的吧?
  上了车,想起杨帆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初匀笑了笑。那孙子也够恶毒的——你丫怎么跟刚结了婚似的?好么,下了班儿就跑,连影儿都抓不着。再婚频率不符合社会认知了啊!
  呵呵。
  初匀最近非常开心。如果说这种开心有什么可以比拟……那么,就是终于得到了童新的那一刻。
  大学刚刚入学,童新淡然俊美的模样就吸引了初匀。那是初匀第一次对什么人有了爱慕的感觉。爱慕,是的,爱慕。初匀打有了独立的智慧和感官就明白了一件事儿:他这辈子,打死不可能喜欢女的。不是说他的家庭给他造成了什么伤害,恰恰相反,那种无条件的溺爱、那种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那种……那种对一个男人毫无秘密的展示彻底抽走了初匀对女人的幻想。他太了解女人了,他太熟悉女人了,她们给他展示了所有女人的可能性。她们是千千万万女人的缩影,她们就是符号,注解女人的符号。
  可那个时候,初匀也没觉得自己会喜欢男的。直到遇见童新。他那么超凡脱俗,他那么爽朗洒利,他那么光彩夺目,他那么……可即便这样,初匀也没敢有非分之想,他清楚也明白,男人的配偶是女人。
  所以,所以当那个难忘的清晨,他跟他在那间小小的工作室醒来的时候,他们对望的时候,他伸手搂住自己的时候,他把他的头埋进他的肩窝的时候……最终,初匀毫不犹豫的拥住了他的宝贝。梦寐以求的宝贝。
  哦,原来老天是早有安排的,他不会让我孤独一人。因此,他给了我童新。
  初匀从没设想过自己可以如此的拥住童新,从没设想过那个总是稍显冷淡的声音会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我喜欢你。
  他喜欢他。
  他给了他生存的另一种可能性。
  他让他尝到了同性之间疯狂的性爱。
  他教会了他有一种情感叫做:爱情。
  然后,初匀很直白的告诉了她们——他的家人,他的选择。
  没人表示惊诧,没人表示反对。她们尊重他的决定。
  可……她们第一次见到童新却很不愉快。她们不喜欢他。她们没有理由,只有女人的第六感。她们说:你绝对不是他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句话后来应验了。一步步的应验。
  其实初匀不是傻子,童新做爱时候的敏感、老练、放荡,他再笨再是个雏儿,他也能察觉到。可他不在意,你不能要求一个人没有过去。所以初匀不在乎,不在乎他有过什么样的人,他有过什么样的情感、什么样的经历。只要,只要现在,是跟他开始,那就可以了。他会疼爱他、照顾他、一生一世。
  现在一想到这个词儿,初匀就会自嘲。
  为了童新,初匀每个周末都不回家,他住在童新的房子里。没别的,既然双方互相都没什么好感,那还是尽量不见面的好。平衡,是维持出来的。只有逢年过节,童新会跟初匀回家,当然也很少留宿。
  他们就这样一好好了六年。
  六年啊,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热情、所有的幻想,他跟他彼此分享。
  初匀真的以为他们也可以像夫妻一样互相搀扶照顾一辈子。操!了不起不就是婆媳关系不调和么,这种事儿多了去了。
  事情是在不知不觉间起了变化的。他们开始争吵、他们开始有歧异、他们开始不和谐,方方面面。这个开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初匀说不清楚也无从推断,他只知道,一切都开始的那么自然而然。童新的脾气不好,非常不好。他闹起脾气来能连着几个礼拜不跟初匀说一句话,连着几个礼拜不跟初匀做爱,连着几个礼拜消失的无影无踪……
  童新开始热衷于出差,他可以一走走两三个月,期间只会偶尔打几个电话,不冷不热。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渐渐降温。童新是怎样解决自己生理需要的初匀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跟他分手之后不过几个礼拜就有了新的情人。是的,童新缺什么也不缺乏追求者。为此他们也没少发生过矛盾。不提了,不提了……
  初匀只胡搞过一次,喝醉了,跟一个陌生的男的做了。醒来之后全是懊恼。他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脸面对童新。日子过的战战兢兢,总想加倍的对童新好。他对自己说,你醉了,你醉了……
  那次的事儿并没有在他们之间掀起风浪。
  因为过后不到三个月,童新坦荡荡的说:分了吧。
  理由呢?
  没理由。
  直到现在,初匀也想不明白童新为什么要分手。是真的腻了么?还是像杨帆说的,他找到了更有力的靠山?
  不不,初匀不信,不能够相信。那些过往怎么可能都是假的?那个清晨他说:我喜欢你。怎么可能是假的?那时候他们还是爽朗的少年啊。
  初匀跟童新交往的六年中,很少听他提起自己的家人,他出身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他也从未邀请过他欣然前往……
  就这么结束了,结束的不明不白。
  二环堵车堵的厉害,两边的车道都已经止步不前了,初匀发现自己的思绪比这场该死的堵车好不到哪里去。真该死!现在还想这些做甚?都他妈的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
  祁明的出现终止了初匀漫无边际的痛苦。
  那个温和的老好人,那个爱画画的男孩儿,那个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点子多多才华横溢的男孩儿。他的不期而至带来了太多的惊喜。他喜欢,他的家庭更是喜欢。操,简直是奇迹啊!
  可初匀觉得自己的心态却有那么点儿不正常。
  祁明那么讨人喜欢,祁明那么温暖随和,祁明那么无可挑剔,祁明……可祁明比童新来的还要迷幻。
  初匀一点儿都不了解祁明。他喜欢跟他说他的生活,说他的朋友,说任何一切有的没的。可他……绝口不提自己。
  他只说自己跟父亲关系不好,只说自己一直喜欢一个人(这还是当朋友的时候一不留神说的,后来再不提起,甚至不说那人的名字。),只说比起绘画他更喜欢哲学,只说自己也是刚跟上一任BF分手……
  全是无关紧要的。
  昨天搂他在怀里的时候,初匀就在想更内里的祁明是什么模样的。那句包办婚姻真的不只是玩笑。他们还是有些陌生,可就匆匆走到了一起。
  很多都是迷。他不问他,他也不问他。
  这究竟是互相尊重呢?还是……他们对彼此的要求还没有那么苛刻?他们……他们只是床伴儿?
  初匀迷恋那种占有祁明的感觉,他很会勾人,很会伺候男人,很会……他究竟有过多少男人?其中有多少固定的又有多少零散的?他的生活长久以来是什么状态?他……
  已经熟知Gay圈子的种种,初匀知道自己的这种猜想特别没有意思。可他想知道,真的想知道。与祁明不同,他还是挺想知道他更多一些的。但祁明似乎从来不想知道在他之前他的那个交往了六年的男人。
  为什么?不在乎么?
  车子终于动了动。
  真丨他妈的不该上二环!脑抽了吧?
  偶尔的一瞟,初匀的视线瞬间集中在了某辆车上。车里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那男人的侧面还是那么精致,他穿着浅色的衬衫,光洁的手臂伸出车窗外,随意的弹着烟灰。
  不过几十秒,那男人也许感觉到了视线,也许只是随意活动一下眼球,他也看见了初匀。
  他愣了一下,而后,把车窗放的更低了。
  他笑了笑,落日中,那笑真是迷人。
  他没有说话,而是递了一根烟给他。
  继而,那边的车道也动了,他们再次错开了。
  初匀拿着那根烟,一片惘然。
  童新……
  
  车驶入小区,初匀没想到会看见祁明。
  他的Tee被汗水打湿了,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就那么站在草坪边的甬道上。
  他怎么这个时候慢跑?
  “你跑了多久了?”初匀把车滑到了祁明身边。
  “呃……”祁明听到这声音一下愣住了。
  “傻了?说话啊!”落锁打开了。
  “一个多小时吧?”祁明用运动毛巾擦着脸,“画傻了,换换脑子。”
  “我怎么觉得你是一奇人啊?”初匀微笑着,看着祁明。
  “你赶紧……上楼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焖羊排……”祁明刚停下来,气儿还是不顺,喘的厉害。他很久没跑过这么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要发疯一样的奔跑。想逃开什么呢?最终还不是得回到原地么?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我妈告诉你的?”初匀很是惊奇。
  “嗯,是。”
  “你吃了么?先上车。”
  “不用……我还得走一会儿,要不对身体不好。”祁明摆了摆手,往前走。
  初匀的车跟了上去,“你不是做完饭就出来跑步了吧?”
  “啊……是……不过之前是在画画儿……”
  “操,真没吃饭呢?”
  “不饿,你去吃吧。”
  “得,那晚上……是你上来还是我下去?”
  “哎呦,怎么都想躺底下啊?”祁明忽然笑了,初匀立马觉察出了祁明色情的调侃。
  “你丫……”
  “我赶稿子,你自己消停待着吧。”
  “听这意思通宵了?”
  “嗯,没辙,再弄不完周末就没法飞上海了。”
  “哈?”初匀一愣,他怎么不知道祁明要去上海?
  “你不是看见我的邀请函了么?作品已经运过去了,就差我这一大活人了。”说到这儿,祁明皱了一下眉头。叶朝晖是单线跟他联系的,他不知道魏源准备的如何了……是不是该给他打个电话?
  “哦,那……”
  “想要土特产啊?要什么?哥哥送你~~”
  祁明的一句话就给初匀噎了回来,人家的意思很明显——我自己去,你不用随同。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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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味VC》Chapter 16-20 Empty Chapter 17 明朗

帖子 由 剑走偏锋 2010-05-06, 00:43

  
  飞机在浦东机场落地,时间是差五分八点。祁明的脑子一涨一涨的。起得太早了。初匀把车开上高速路的时候几乎还很难看见别的车辆。黎明中的北京仿佛是一座空城。
  祁明简直服了初家,这一家子……实在对他的事儿忒上心了。
  行程不过三天,初匀妈觉得没必要,非逼着他把三天压缩成两天。要不是老人家还真是心疼他,压缩成一天都不无可能。
  祁明只需要出席今天上午十点开始的展览开幕仪式,发布会好歹是推掉了,可这个就没戏了,必须出席。
  结果就这么两天,或者说一天一夜,初匀的小姨愣是给他装了两套衣服,身上那套还不算。一提这衣服祁明就头疼,之前一天啥也没干,就被她们拎着逛街了……好么,她们给他选的衣服铺天盖地的。祁明一件都不喜欢,可又不能驳了初家众姨妈的面子,那就买呗,陈列在衣柜里就是了。对此初匀只是捂嘴乐,并撇撇嘴说:你认命吧你,我都被她们鼓捣多少年了,这几个也该换换玩具了!
  然后,天蒙蒙亮,初匀就被初妈妈弄起来了,换衣服、吃早饭、出门、下楼——送祁明去机场。
  祁明特过意不去,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麻烦初匀,他自己折腾也就算了,又不是没出租车,居然害得他也起个大早儿。
  不过初匀倒是没什么意见,一路上说说笑笑的,精神还不错。登机之前,他抱了抱他,低声在他耳畔说:到了给我打电话。
  那种感觉刹那间就让祁明愣住了——被人捧在手心儿里的感觉。微妙的感觉。
  ……
  电话响了两声,初匀的声音就从听筒里钻了出来:“到了?”
  “嗯。”祁明回答着,从出租车的窗口看出去,这座陌生的城市此刻正生机勃勃。它刚刚醒来,正要投入崭新的一天。
  “那边儿冷么?”
  “不冷,挺热的……刚才冷是因为那是北京的大早上。”
  “嗯,还是秋天的。”
  “呵呵……你没回去再睡一会儿?”
  “想你呢,没工夫儿睡。”
  “少来,恶心不恶心啊?”祁明笑了。
  “诶,自己注意照顾自己。你说你也不找个朋友陪你去……”初匀明显话里有话。
  祁明听出来了,而且不仅听出来了,还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他没有告诉初匀,魏源也在这里。
  倒不是故意隐瞒,而是不知道该怎么来说这个事儿。
  “诶,你想要什么土特产?别给我说城隍庙小吃……那个飞机上不好带。”祁明打岔。
  “啥也不要,你把你自己带回来就成。”
  “贫蛋……”
  “回来一定把你吃干抹净,你饿了我多少天了你!”初匀这话一点儿不假,祁明最近忙翻了,除了每天上楼吃饭或者做饭,基本就窝在画室里。
  “我做饭喂猪了?”
  “……你够狠啊你,小子!”
  “不跟你说了,我快到了。”
  “嗯,挂了吧,再调戏你一会儿我就只能自丨慰了我……”
  “你……简直就是一流氓!”
  “错,我是圣人,要是流氓我现在就找丨人解决去了,就不会跟你这儿贫蛋了我。”
  “我看你是剩人才对。剩下那个‘剩’。”
  “你信不信我抽你?”
  “你也得抽得着,手还能顺着电话线伸过来不成?”
  “那多超现实啊,还真没那个本事,不过你要是皮痒痒或者……嗯,某些地方寂寞,我倒是可以考虑飞过去。”初匀嘿嘿的笑。
  “别,不用,没工夫儿接待你,谢谢。”祁明听着只觉得心里一紧。
  “操的嘞!”
  “我刚发现,您北京话真是运用的出神入化!”
  “哈?”初匀一愣。
  “干净利落时,有‘操’;气愤不满时,有‘操的’;而此刻……又有了‘操的嘞’。”
  “祁明!”
  “嘿,叫什么叫啊,你赶紧睡一会儿得了,下午不是还有个会么?别精神不好就去了。我挂了,真的。”
  “你丫……”
  “鸭子在窗台上,怎么,你想跟橡皮鸭子一起泡泡澡?童趣啊你。”
  “你个欠操的。”
  祁明挂了电话,初匀在另一边举着手机愤慨。
  嘿,这死小子,挤兑人也挺有一套的!
  唉,初匀啊,你这不是废话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也不看看他那仨朋友都是省油的灯么!见到你就知道了。
  
  叶朝晖亲自差人去酒店接的祁明。那司机四十岁上下,善谈,讲一口地道的上海话。祁明听着这叫一个费劲啊,不过中心意思倒是明白了:展览的发布会很成功,著名的油画家李闻天先生出席了该发布会,为他的得意弟子打头牌。
  祁明听了登时一愣,他真不知道父亲为了魏源还飞了一趟上海,来参加这么一个本跟他格格不入的展览发布会。可是当报纸被递到祁明手上的时候,他不信也得信了。
  看看,多么般配的一对儿……
  一个中年绅士,一个年少俊杰。
  操。
  祁明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字儿。现在、此刻。
  他知道自己没理由骂,可还是忍不住骂了。
  九点半,祁明准时到达了开幕式的现场。此时离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媒体已经聚集了一些,祁明不免有些紧张。这是他头一回正式露面。以往,果味VC只是个符号,从不会公开跟他联系到一起。
  魏源是临近十点才来的,而后一帮子媒体就围了上去,还是保安眼疾手快,一一给隔开了。
  祁明看着魏源,忽然感觉到了他与他的距离,如此真实的距离或者说差距。魏源投过来的眼神被祁明生硬的躲开了。
  开幕式上,叶朝晖一帮人等先后致辞,枯燥而又冗长。而开幕式结束后,本次为期三个月的展览正式挂牌营业。这次青年先锋艺术家作品展览共计展出了超过一千幅作品,作品形式包括绘画、雕塑、摄影,以及那些叫不出名字流派的作品云云。
  一切结束之后,祁明想赶紧离开,这种喧闹的场合让他不舒服。只可惜叶朝晖不放人,硬是约了午餐。魏源也是这个时候踱步到祁明身旁的,不幸的,还带来一大票记者。镜头不断的闪烁,记录了魏源和祁明的模样。祁明简直被气死了,本没边儿的事儿愣是惹到了自己身上……这要是登出去,被初匀看到?天呐天呐,魏源你说什么?相交十几年的兄弟?高中跟大学的同学?师从过同一个老师?画派选择不同?你还想说什么?
  完了完了,初匀就是再不敏感也会知道我没跟他说实话了,或者说,事情的全部。
  你大爷魏源,你存心啊你!
  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跟什么人稳定下来?
  
  一顿午餐吃了将近四个小时,席上各色人等。大家都将这次聚餐视作某种交流沟通拉拢关系的场合,只有祁明不参与其中。他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角,东西都没吃两口,只是一直玩儿手机游戏。
  魏源坐在祁明身边,他跟所有人都能说上两句,与沉默的祁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叶朝晖不止一次提醒祁明吃东西、说话,祁明每次都是点点头,吃两口、说几句,而后该干嘛干嘛。
  坐在祁明左边的一个女孩儿时不时会主动跟祁明说说话,问问作品啦、画集啦,可祁明每次回答都不超过五个字。姑娘没趣,也就不再说了。
  酒宴散去,还是叶朝晖买了单,他说:魏源,你来上海你就是客,请我?行啊,咱回北京,我都得吃回来,哈哈哈……魏源啊,这次多亏你了,你老师能来,多大的宣传啊……魏源,不忙就在上海多待几天,哥们儿离得远了聚一次不容易,想不想来个短期旅行?南方这个季节舒服……魏源……
  是啊,魏源,你应该被烘托着,你是角儿啊。
  祁明没跟他们多交谈,散场之后就回了酒店,趴床上就睡着了。累,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睡了好一会儿,祁明听见敲门的声音才朦朦胧胧的醒来。
  不对啊,挂了请勿打扰的……
  开门,魏源立于门外。
  “干嘛?”祁明见是魏源,没一点儿好气儿。
  “看看你。睡觉呢?”魏源伸手就要去胡噜祁明那有些凌乱的头发。
  “躲开。”祁明一下闪开了。
  “又开始阴阳怪气儿?”魏源笑。
  祁明没言语,直接就要关门。
  “行了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坏。”魏源伸手一挡,门非但没关上,他倒是闪身进来了。
  祁明心里只有一句:你个死朝晖,干嘛非得把我们俩安排在一家酒店?但转念一想,不这么安排才怪——他跟魏源,实实在在的朋友啊。可,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
  究竟是什么发生了改变?不是一直相处的很好么?怎么就……?变的是我?还是他?朋友的那根弦怎么几乎就要绷断了?
  超过十年了,一直都好好的,该死!
  维持下去,祁明,维持,至少你们要一辈子是朋友。
  无论魏源是不是父亲的情人,无论魏源他正走在哪条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路上。你们超过十年的友情还是应该维持住的。应该、必须。
  “喝点儿什么?”祁明先软了下来。
  “诶,你真跟我急了?”魏源靠近了祁明。
  “没……”
  “那干嘛我打电话你就挂?”
  “我最近忙,谁的电话都没接。”
  “小明儿……”
  “干嘛?”
  “我……你上次……”
  魏源还没说完,祁明的手机响了,来电铃声:多啦A梦。
  祁明看了看魏源,不知道该不该接电话,那铃声持续不断地响,两个人对看,还是魏源开了口,“把电池卸了吧。”
  “我为什么要那么干?”祁明皱了皱眉,这一激,他打定了主意接电话。却不料……魏源捏住了他的手腕。手机啪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
  “你不是跟他来真的吧?”魏源很认真的看着祁明。
  直到那铃声彻底放弃呼啸,祁明也没能干脆利落的回答出这个问题。
  “说话啊,杵着干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甭跟我犟,你知道我没恶意。”
  “放手,没什么可说的,反正……好了。”
  “你这个‘好了’的定义是什么?”
  “……魏源,请你回答我,为什么你总想干涉我的私生活?”祁明伸手去扒拉箍住他手腕的那只手。
  “干涉?”
  “难道不是么?无论我跟谁在一起你都表示不赞同!你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抨击他们!请问!为什么!”
  “那只是你的想象,事实上来说,我从没拆过你的台。”
  “好吧好吧,我一直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说不过你,现在请你放手,出去!我还得给他回电话!”祁明推着魏源,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下意识的就攥紧拳头挥了上去。魏源巧妙的一躲,顺势抓住了祁明的另一只手,把他顶到了墙壁之上。
  祁明愣了,瞪圆了眼睛看着魏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表情竟酷似魏源第一次亲吻他的样子。
  魏源直视着祁明,半晌,放松了力道,什么也没说,双手无力的滑落了下来。
  “抱歉,我失态了……”魏源在沙发处坐了下来,点了烟,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沉默了。
  祁明捏了捏额头,感觉浑身无力。他浑浑噩噩的坐到了床边,也完全没了语言。
  “真的,祁明……我真一直都是希望你好,方方面面都好……可能我的方式方法有问题……但……”
  “魏源,咱俩关系怎么样?”祁明这次真的铁了心,有些东西他还是得知道,总是不知道,就总是自己骗自己,一点儿意义也没有。这只能让他的生活变得更糟。他需要学会正视自己、正视魏源、正视那个男人,他的父亲。
  “嗯?”魏源不大明白祁明的意思。
  “请你实在的告诉我……你跟他……我父亲……”祁明的双手交握在一起,骨节处已经泛白了,“你知道,你跟我,再也不是孩子了……我希望你还能像很多年前那样,告诉我你的秘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这句话与空气发生摩擦的瞬间,祁明的呼吸一度停止了。他还是,他还是把自己推到了刀尖上。不过,也许这一刀,早该挨了。它来的太晚,那钝痛也就太深。
  “抱歉,祁明……我……”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我明白,明白了。”强颜欢笑,也要笑。
  “不,你不明白,很多东西你还不明白。”魏源手里的烟泛着淡淡的烟雾,烟头一明一灭,在这间略显灰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
  “那也不是我需要明白的,对么?”
  “……”
  都说,初恋破灭的时刻人的心是会发出碎裂的声响的。那么对于祁明来说,这场长达十年的初恋,跨越了少年、青年时期的初恋,它的碎响,大的,恐怕能震碎整颗心了。可那又能如何呢?Life Goes On生活总要继续。他输的一败涂地,又是输在那个人的手里,也许,这真就是命。父与子,居然是天敌。
  之后,祁明用很平静的声音说:“别想那么多,呵呵,我就是问问……而且,我想说……我不会反对,也没立场反对……只是,我也有我的生活、我的选择,我希望咱们依然是朋友,然后,各自都能活得舒服。”
  “祁明……我……”魏源真的想说些什么,可他却是不能说的,有些东西,说了反而比不说还要糟糕,那么就别说了。那些东西只适合藏于心底,不得见天日。比如,他曾经非常非常的喜欢过祁明,这个曾经有多久、现在是不是还在进行,属于未知。比如,他跟他父亲的情感,起伏跌宕纠结不堪。比如……这该死的、无奈的生活。什么都不是他能左右的。全是注定。他的生活注定颠三倒四不得安生,那么,至少要让祁明……顺当、快乐。
  “真的,魏源,也许你觉得我现在跟他很可笑。但是,我清楚我要什么,也清楚我的生活轮廓。总之,只有一点不会变,你是我最亲的哥们儿。无论你跟谁在一起,我跟谁在一起,你跟我,跟苏宇和高湆,永远,是朋友。”
  “他们俩?”魏源一下乐了,“我真不知道他们俩想耗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你听到的是什么版本?”祁明也笑了。本尴尬的气氛瞬间得到了缓解。
  是的,有些东西,不该改变。
  他们都想不到,自己曾经暗恋过、或者正在暗恋的那个人,在某个阶段、或者在很长一段时间,也同样是恋着自己的。
  只可惜,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人终究是无法看到帷幕后的另一个人的。
  可这也许……也是一种幸福。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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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味VC》Chapter 16-20 Empty Chapter 18 小小猜忌

帖子 由 剑走偏锋 2010-05-06, 00:44

  
  初匀盯着笔记本儿的屏幕,手里细长的打火机在五指之间上下游移。他心里有点儿烦躁,有点儿熬头,有点儿……反正是一种无法明确表达出来的感觉。
  俗话说的好,纸里包不住火。
  很多事情我们习惯用偶然、巧合这类字眼儿来概括。但,其实偶然之中有必然,巧合之外也不全是意外。
  初匀想不明白祁明究竟是太笨了还是太聪明了。他给他摆这么一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通过网络新闻,初匀已经非常清楚并明白了祁明此行为什么不需要陪同。想想他离开时候的说辞……初匀当时真的挺感动的,他欣赏祁明的独立、体贴、不麻烦人,可现在翻回头来看,这些又都是什么呢?善意的谎言?有必要么?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祁明居然不接他电话。非但不接,再打还不在服务区了!没辙,他哪里知道祁明的手机掉落之后电池都摔出去了?
  祁明,我真是不明白你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死死的碾灭了烟,初匀合上了本子,直接扑倒在了床上。床宽大而柔软,床单细腻的蹭在脸上让人放松。
  睡吧,睡吧……
  初匀这么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兴许这事儿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儿呢?兴许祁明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呢?兴许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祁明那么纯一孩子……
  想到这里初匀彻头彻尾的展开了辨证分析法。
  纯?
  他真的纯么?
  别看他长得乖巧,平时话也少,对谁都是笑呵呵一副乖乖牌老好人的样儿,但……他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更多可不是这样的:他伶牙俐齿,该反击的时候丝毫不落人一等;他坚定认真,该工作的时候指定一丝不苟;他绝对独立,什么事情自己都有分寸;他做丨爱技巧高明,总能把人弄得五迷三道;他铁哥们儿不少,个顶个儿都是能玩儿的……
  试问,这样儿的他,纯么?
  搞不好骨子里比谁都狠,比谁都放荡,比谁都会耍人。
  初匀!你给我打住!胡鸡丨巴想什么呢?你就因为这点儿破事儿就这么诋毁你刚过门的新媳妇?停停停,赶紧停。你丫睡觉,赶紧睡觉,也许人家不是故意不接电话,是当时忙,过后有空了又偏巧不在服务区。
  歇菜吧,你骗谁啊你?大半夜的忙什么?还能忙哪档子事儿?弄不好人家正在搞,你电话就打过去了,人家当然不接,搞不好床上的另一位还得一气之下把手机摔了!
  初匀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的折腾,怎么也睡不着,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一过场。他一会儿肯定一会儿否定,快把自己搞崩溃了。然后忽然发现,他跟一幽怨的小娘们儿无异。
  无奈之下,初匀拽过了薄被把自己裹了一个严实。睡不着也得睡,反正再过不了多久,那人就得回来。看他什么意思!
  这么想着,初匀朦朦胧胧的陷入了睡眠状态,意识漂浮的时间里,他眼前都是他妈乐呵呵的看着祁明的样子。
  操,这回真废了!
  就算真是玩儿他,他也得咬牙挨着。这不仅仅是他们俩的问题了,还有她们——他的家庭。她们都喜欢他。
  
  初匀这一睡,睡了一圈儿都多,愣是被初妈妈拎着耳朵叫起来的。她站在床边,两眼恨不能射出激光,“你变猪了你?这都几点了?太阳都快落山了!怎么开始赖床了你?”
  “妈……你别嚷嚷,我脑子还没醒过来呢……”初匀嘟囔着,翻了个身,还想睡。
  “起来,赶紧的!”初匀妈不给缓儿,一把拉开了窗帘,“瞅瞅吧你,今儿的太阳都快一去不复返了!”
  “我最近累啊,老顾不上睡觉,好容易一周末你还有没有人性啊?”初匀半坐了起来,伸手胡乱去摸烟。
  “累什么啊你累,你哪天不累?上班儿的哪个不累?起来!祁明的飞机还俩小时落地。”
  “我是他奴隶啊我?”初匀看着即将落下的日头,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初匀妈那脸一下垮了下来,“又不说人话是吧?刚殷勤几天啊你,不是我说你,小匀,你要是拿出三分对童新那般的耐心,祁明能跟你一辈子。”
  “妈!你这是说什么呐!”初匀跳下了床,进了卫生间洗漱——得赶紧躲开老妈的唠叨。
  “我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初匀妈撂下这句也不想搭理儿子了,开始收拾床铺。被子、枕头、床单乱糟糟的,看得她这叫一个眼烦。一边迭初匀妈一边怀念祁明,这要是他在,屋子就特别整齐干净。迭好之后,初匀妈顺手开了床头附带的那个扁柜,想把零碎东西扔进去,却一眼就看到了里面那个戒指盒。
  “初匀!”初妈妈几乎是一声怒喝。
  “又怎么了?”初匀正刮胡子,听到老娘这动静,赶忙擦了擦脸探头往外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干了,她怎么把那个翻出来了!
  “你不是说扔了吗?不是说绝对没带到新家来吗?”初匀妈怒目圆睁。
  “妈,你别激动,你先放下,我没别的意思……”
  “你少给我废话!”初匀妈说着就要把那盒子往垃圾桶里扔。
  “妈!”初匀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把夺过了那只小小的盒子。
  “你!”初匀妈甚至没反应过来,一下儿愣住了,“你!”
  “妈……对不起……我……”初匀看着他老妈的那张怒脸,愣是什么也辩解不出来。
  “扔、了。”这俩字儿初匀妈是死命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不知好歹的浑小子!
  “妈……你原谅我任性……我……不可能扔了,我曾经……我真的非常、特别……完全的爱过童新。他给我的戒指,我不会扔。这是最起码的礼节。”
  初匀妈再没说话,看了看儿子,下楼了。
  初匀回了卫生间,继续刮胡子,却感觉手都是僵硬的。这僵硬不断地蔓延直至扩散全身。
  
  将车停好,初匀点了烟往候机楼走,查询了班次对应的候机大厅,他找了个视野比较广阔的地儿开始候着祁明。
  说来也奇怪,经他母亲大人一提醒,初匀还真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差别待遇。
  以前童新出差,无论航班、火车,他定然是要去接送的,他从不会不知道班次、不知道具体落地或是到站时间。于候机楼他也从不会抓瞎的猜他会从这N条通道的哪一条出来。他们是有默契的,每次他都站在第七条通道口,而童新也会一成不变的从那里出来。
  等了大概不到一个钟头,人陆陆续续的涌了出来。初匀的视线一直晃来晃去,直到定格在那一个身影上。
  祁明的个子在人群中还算显眼,可能越瘦的人显得越高,他那高高瘦瘦的身形很是醒目。再加上那件亮色的薄外套……小姨,你给他选这件衣服就是为了我好认吧?
  初匀此时此刻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外貌与衣着有着很大的关系,当然,还得搭配气质。其实祁明还是挺适合时下年轻人时髦的扮相的。拾掇拾掇也算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当然了,不能对比。真到对比了,遇上一国色天香的,还是得打回原形。
  不要想错了,初匀不是在拿祁明跟童新对比,那有点儿不厚道并且刻薄。他在拿祁明和魏源对比。
  是的,初匀现在知道祁明口中的那个‘他’了。他年轻俊美、他才华横溢,他是祁明父亲最得意的门生、是画坛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他叫魏源。
  是啊,很出色的一个男人,又在时时刻刻关照他。他祁明有什么理由不爱慕他呢?也许对于这么一个暗恋了如此多个年头的人来说,谁是他的伴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他暗恋的人。只要与他的距离、关系亘古不变,伴儿不伴儿的根本没所谓,这个不成换下一个。
  祁明,我信你说的:我相信感情。
  但,也许你的感情只对他一个人付出。
  这么想的时候,初匀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他需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是来接人的,不是来干架的。
  “啊!哈……你怎么来了?”祁明远远的就看到了初匀,这男人实在出色,在这么一大群人里,依然醒目。
  “接你啊,小媳妇儿。”初匀笑,顺手拿过了祁明手里的袋子,“什么东西?还挺有份量。”
  “嗯……没什么创意的土产……”祁明抓了抓头,态度大方又自然。
  小子你还挺坦荡啊。初匀心里翻腾着。
  “得,你也就这点儿智慧了。”
  “滚!还真能顺竿儿爬。”
  “呵呵……”
  “诶,大家吃饭了么?现在回去做肯定赶不及了……”
  “你还真是比我们家保姆还上心。”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祁明眉头一皱,“你意思我应该拿耗子药喂她们?”
  “你丫这是怎么说话呢?”
  “你嘴巴干净点儿。”祁明站住了,他感觉到了初匀情绪的不对,却不知缘何。他哪里能知道人家看了网络新闻正吃飞醋。
  小明同志啊,你对网络的了解还是不够透彻。没看到那么多大小明星屁大点儿事儿都能上午曝了,下午就在互联网上声情并茂么?
  “走啊!杵这儿干嘛?赶紧,有脾气上车撒。”
  “……没,我从不发脾气……我就是说你别总粗口……”
  “我什么我就粗口了?”初匀拉住了祁明的手,拖着他往前走。
  “那个‘丫’字儿就让人不舒服……你知道这字儿什么意思么,你每次话里就带这词儿!”
  “呦嗬,真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学理科儿的。”初匀不怎么在意。
  “丫头养的……”祁明白了初匀一眼。
  “什么丫头养的?”
  “丫头养的不明白?老北京没嫁出去的姑娘才叫丫头呢,照现在说那就是未婚先有子!这意思顺带着就是说被骂的人他妈是婊子……换我这么说你,你能乐意么?”
  “嘿!穷来劲是吧,你这都什么年头的解释了……作古的事儿了,不懂语气啊?我那是骂你的语气么?”
  “刚才难道还不是?”
  “矫情是吧?”
  “没矫情,我这是有什么说什么!”
  “……得,得,我错了成么?你那么认真干嘛啊!”
  “我妈……嗯……我妈没跟我爸结婚……”
  祁明这话一出来,初匀默了。敢情这事儿跟这儿等着他呢。可他发誓他真不知道,祁明从没说过。
  “真对不起,你没说过,我不知道。”
  “你又没问过,我有什么理由说……”
  “行了行了,哄哄你,别生气成么?”初匀这叫一个搓火,好么,我这一肚子火儿等着你呢,结果还得哄你!
  “反正以后少说吧,不说也不可能,那几个也老说……”
  嘿!祁明,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初匀还好,压住了,没出声儿,开了车门让祁明上车。这儿就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到了家咱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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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味VC》Chapter 16-20 Empty Chapter 19 小别胜新婚 ^0^

帖子 由 剑走偏锋 2010-05-06, 00:44

  
  “没说三句话就下来不合适吧?”祁明一边开门一边看向初匀。他统共还没跟初妈妈说几句话就被初匀揪下来了。
  “没事儿,又不是外人。”
  “哦,行,你说成就成,呵呵……”
  祁明进屋第一件事儿就是过去开窗,没想到,窗子已经被打开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妈下来给你开窗换气了。”初匀点烟,琢磨着怎么切入正题。这事儿不好办,一言不合容易产生不良后果。
  “啊……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那有什么的,她可当你是亲儿子。”
  “嗯,还夸张的给了改口费……”
  “嚯!还有这事儿呢?”初匀此刻无比膜拜他老娘,“你给她奉茶没?”
  “贫蛋。”
  “呦,那你这新媳妇儿可就太不懂规矩了。”
  “烦人,上来。”祁明脱了外套,示意初匀跟他上楼。
  “你卧室在楼下,晕了?我卧室在二楼。”
  “你真烦!你那脑子……”
  初匀一边跟祁明逗一边跟他上了楼。他还真是挺喜欢祁明的,所以那事儿堵在心里就更不好开口了。他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跟祁明翻脸。
  “这……你画的?”初匀上楼看见画架子上那画儿就惊了。
  “瞅着还行么?实在忙,还没画完。”
  “可以啊……你……你这油画水平不错嘛!”初匀上下端详那幅画,真可谓惟妙惟肖。
  “时间紧任务重,这不心虚让你看看么。”祁明那天照着初匀床头柜上的相架做了一个速写,回来就开始画了。那幅照片很温馨,上面是初家几个姐妹的合影,很多年前的了,她们都还年轻。没辙啊,你收了人家妈妈的红包总得回礼,横不能真跟小媳妇儿似的奉茶叫声“妈~~”吧?因此还是因地制宜了……
  “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能整出这么专业艺术的东西……”初匀赞不绝口。条件反射似的就从身后抱住了祁明。
  “开玩笑呐!我以前的专业就是油画,崩溃。”
  “成,大画家。”
  “诶……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不高兴……”
  “嗯?”
  “……这次去上海……他也去了。”
  初匀一惊,“哈?”这小子什么意思?自己说了?
  “嗯……这次这个先锋艺术家展览是我们一个师兄办的,他以前学版画,后来可能没什么耐性,就还是做了艺术商人。”
  “哦。”
  “放手啦,压死我啊!”祁明想从初匀怀里挣脱出来。
  “让我搂会儿怎么了?”
  “……”
  “接着说啊,我听着呢。”
  “他邀请了我跟……他叫魏源。魏源是我爸的得意门生,这次他为了他还专门飞了一次上海。”
  “哦。”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
  “听你这意思,是想说说昨天那电话的事儿?”初匀打断了祁明。
  “……我们起了点儿争执,他摔了我手机……你要不信一会儿可以去看……壳儿都裂了。后来心情不太好,也就没给你回电话。”
  “好么,为什么起了争执啊,闹成这样儿?”
  “嗯……他问我跟你是不是认真的……”
  “管的还挺宽泛。”
  “你别这么冷嘲热讽成么?”
  “我错了,领导!”
  “反正闹了一场,我也……终于知道了……他跟我父亲,嗯……”
  “果真是情人?”
  “嗯。”
  “死心了?”初匀咬了一下儿祁明的肩窝。
  “呵呵……彻底的。也许你说对了……他们有爱情。你不知道,当我问他的时候,他那种复杂的眼神儿……”
  “很不甘心吧?”初匀一边在祁明的耳边说话,一边用手去撩祁明的衣服。
  “有点儿……”难得的,祁明居然没把这禽兽给推开。
  “呵呵……抬手。”初匀把祁明的上衣褪了下来。
  “唉,我跟你说的这么……嗯……毫不隐瞒……你……不舒服吧?而且……对不起,事先没告诉你……”
  “没,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坦诚。”他亲吻着他的背脊,低声的说,“我看到了,从网络新闻上看见你们一起出席了。”
  “哼,你这卑鄙小人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想我呢吧?”祁明靠在了初匀的怀里,任他抚摸。
  “你……老好人是一方面,小心眼儿也不少啊。”
  “后悔跟我粘上了?”
  “你跟他……做过么?”
  “从没有,我跟你说过,我们是特别好的朋友。”
  “对他有过性幻想么?”
  “你这人……这都什么问题啊……”
  “不敢回答?”
  “有,怎么可能没有。”
  “想让他上你?”
  “错,我想上他。”
  “……”
  “你自己问的,怎么听了答案又黑脸?”祁明转过身,勾住了初匀的脖颈,“你好像有点儿害怕?”
  “扯淡……”初匀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挺僵硬。
  “诶,你老实告诉我,你做过0么?”
  “……你什么意思?”
  “有,还是没有。”
  “你想上我?”
  “当然。我喜欢的,我想占有很正常吧?”
  “……”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话说回来,如果你从没……嗯……我不会勉强你……呵呵。”
  “操。”初匀给噎在这儿了。原来,原来老好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他摆出那么一低姿态,谁好意思拒绝谁他妈就没人性!
  “小样儿的,你那么害怕啊?”祁明嘿嘿的笑了,拎了衣服就要下楼。
  “诶,你不是生气了吧你?”
  “小人之心,我洗澡而已。”
  
  水流的哗哗声很大,祁明没听见初匀开门的动静,只感觉到有风吹了进来。抬眼的功夫,那人已经赤身裸体的立于他身前了。
  “你吓我一跳……”
  “不是想起希区柯克著名的《精神病人》那幕了吧?”初匀贴近了祁明,也置身于水流下。
  “那倒真没有,我估计没人有兴趣在浴室残杀一男的,不美。”
  “嘿,我有兴趣啊。”
  “那麻烦你先出去,厨房拎把刀,我也准备准备把浴帘弄得有美感点儿,再摆一Pose。”
  “你……”
  “我什么我?还不躲开!来回捣乱。”祁明推了初匀一把,悠然的清洗头上的泡沫。
  “你能不这么冷淡么……”
  “我跟床没仇儿。”
  “……你看你这人,小人之心了吧?我也想洗澡成么?”
  “那你等我一下儿,我马上完事儿。”
  “你就不能跟我一起?”
  “我自卑成么?”祁明抬起头,关了水,“您跟个出水芙蓉似的,我这不是相形见绌么我。”
  “……没人跟你说过你这小孩儿特欠么?”初匀按住了祁明的手,把他顶在了浴室潮湿的墙壁上。
  “搞不好你总被人说人嫌狗不待见吧?”祁明说着,弓起腿顶在了初匀的***上,“你这人怎么这么色啊?”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初匀用力压住了祁明的身体。
  “想先下手为强?”祁明的双手用力一挣,本被束缚住的手臂环在了初匀的脖颈上。
  “这事儿你打算用武力比个高下?”
  “别,自觉自愿。”
  “哦,感觉自己稳输不赢是吧?还挺要面子。”
  “……你到底几岁啊?”
  初匀的唇贴了上去,轻轻的吻着祁明薄薄的唇。舌尖也伸了出来,却并不急着探进去,反而也在那双唇上流连,“给我吧……”他轻声呢喃。随之,手也逐渐开始在祁明光滑的肌肤上游移。
  祁明感觉自己浑身燥热燥热的,欲望渐渐被撩拨了起来,那双手如此细腻的爱抚让他沉沦。
  初匀扳过了那具身体,手抚上祁明袒露的胸膛,吻顺着脖颈逐步滑落到那稍显狭窄的背脊。
  浴室很潮湿,更能让两人滋生潮湿的欲望。
  “你能给我张床么?”祁明喘息着,靠在了初匀身上。
  “等不及了……”初匀的欲望在祁明的股间摩擦着,前端已经渗出了透明的体液。
  “你这人……”
  “放松点儿,你那么紧张干嘛?”初匀说着,一只手勾住了祁明的细腰,另一只手挪出来按了些浴液出来。
  “你能不胡来么……”祁明俨然绝望了,看来这人是真是跟床有仇。
  浴液湿湿滑滑的,借着它初匀很顺利的就闯入了祁明的体内。那种猛然而至的冲击几乎要让祁明站不住了。这人怎么回事?就这么站着进入他……
  身体挨上了湿冷的墙壁,可连接处却是那么火热,那东西在体内一连串的撞击,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用力。祁明的两手死死的撑着墙壁,腰部以下已经近乎麻木。
  在这种被半强迫的姿势中,前所未有的快丨感却呼之欲出。于两人都是。赤丨裸裸的性丨欲。
  祁明只觉得脚越来越酸软无力,腰也随之塌了下来,初匀勾住了他的腰,顺势将他的身体微微放下,让他跪在了地上。而后,是更用力的撞击和律动。
  膝盖与坚硬的地面产生着摩擦,再加上另一人赋予的冲击力,祁明最后连跪都跪不住了,只得趴下上身。
  他不断的接受着初匀灼热的欲望,其间自己也兴奋了起来,没有任何的爱抚和撩拨,他就那么勃丨起了,充血,很硬。
  他想腾出一只手来照顾一下自己,可却没力气,唇间漏出的声音也是听了叫人脸红心跳的细碎呻丨吟和喘息,甚至连求求他帮帮自己也说不出来。
  抽丨插的频率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初匀抽出了自己的家伙,灼热的液体全都喷溅在了祁明的背脊之上。他搂住祁明,就那么躺在了地上,潮湿冰冷的地面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丨他妈凉……”
  祁明没有接话,只是不住的喘息,下身已经难耐到了极点。
  初匀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祁明,碰触到那个坚挺的欲望,顿时脸红了,“呃……我……”他太投入了,完全忘了顾及另一人的感受。
  祁明的眼睛闭着,四肢伸展平躺在地上,已然懒得谴责他了。
  好在初匀还是比较自觉的,他缓缓的套丨弄着那坚挺,而后跪在了祁明的双腿中间,含住了那勃丨起的欲望。
  吞吐之间,初匀细长的手指攀上了祁明胸前小小的颗粒。他有技巧的逗弄着,以讨身下人的欢心。
  祁明扭动着腰肢,喘息越来越剧烈,却渐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到了自己的大腿内侧。
  “你……你这人……”
  初匀也感到无奈,明明刚射过,可就是又兴奋了,谁让他的样子这么勾人呢?
  初匀分开了祁明修长的双腿,扶住自己的家伙又一次缓缓地插了进去,这一次更加顺利了,那里甚至还那么柔软、还没来得及闭合。
  插入的瞬间,祁明射精了,而后身体不住的痉挛。快丨感几乎要湮灭他,毫不迟疑的。那种快丨感令他欲丨仙欲死。
  初匀同样领略到了强烈的快丨感,祁明那儿收缩的那么厉害,内壁已经完全展开,并湿润、温热……
  两人在地上搂作一团,一个施与一个接受,律动中,都有些浑然忘我。
  “嗯……再深一点……”祁明的手掐着初匀的肩头。
  “这么贪婪?”
  这句让祁明的脸刷的一下儿更红了。他却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以表达他的尴尬。
  “夹我夹的好紧……那么舒服?”
  “……嗯……要不下次你试试?”
  “我看你还挺有劲儿,一点儿不累么。”初匀说着,抓住了祁明的腰,就势将他带到了自己身上。
  祁明睁开了眼睛,怒视初匀,“你!”
  初匀轻笑,勾住了祁明的脖颈,吻了上去,以便堵住接踵而来的谩骂。
  祁明跪在初匀身体的两侧,也懒得去骂了,只是遵从身体最本真的欲望,与初匀纠缠着,交换彼此的快丨感,直到两人再次攀上幸福的顶点,直到两人均已精疲力竭……
  
  “起来,我得把水开开。”祁明扒拉着初匀,想从那温暖的怀抱里脱身。
  “你看,还是有便利的。洗澡方便了吧。”初匀先起来了,伸手开了热水。
  “你快赶上伽利略了,说地球是圆的,它还真就是圆的。”祁明嘲讽着,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然浑身脱力,起的这叫一个费劲!这一弄,不知道耗了多长时间,反正体力是全没了。
  “你就贫吧,也不是跟谁学的。”初匀说着,拦腰抱住了祁明,“站不住了?”
  “下次我上你三次试试,事实胜于雄辩。”
  “你……”‘丫’字儿到嘴边儿初匀愣是给它咽下去了,“在浴缸边儿靠会儿,我放水,你泡泡。”
  “我现在就想把你按浴缸里淹死!我下面儿什么感觉都没了……木的。”
  “很难受?”初匀撑住了浴缸的边沿,很亲昵的吻了吻祁明的脸颊。
  “少来……事后装好人。”
  “呵呵,一会儿我把你抱上床怎么样?”
  “你就恶心人吧你!”
  “我好像听见你手机响了……”隐约间初匀仿佛听到了那段熟悉的拉丁探戈。
  “很有可能……估计是三百或者苏宇他们。”
  “你这些朋友我可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啊,怎么也得算你娘家人了吧?不领相公我见见?”
  “真没看出来,你这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挨挤兑啊。”祁明笑,一侧身滑进了浴缸。
  “我丨操!你不能慢点儿啊?”初匀冷不丁的被溅了一身水。
  “马上十一长假了,有时间跟我们一起打球儿吧。不过先说好,千万别犯规,要不三百跟你拼命。”
  “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我怎么感觉这句像他们说你的?”
  “小样儿的,你拿我当试验田练贫是吧?”初匀关了水,拿了花洒要淋浴。
  “不进来?”
  “挤死谁啊!”
  “倒也是……单身公寓浴缸小,爷您委屈了。”
  “诶,你干嘛买这么一不实用的房子?”
  “对我一个人来说很实用了……”
  “那时候真打算单身了?”
  “嗯,想消停的过一辈子,结果摊上你了。”
  “还有我妈。”
  “哈哈哈哈哈……是啊。”
  “不过我妈那路子不对,事实证明也行不通,上赶着它不是买卖啊。”
  “嘿!骂谁呢?”
  “别,千万别多心,你那叫慧眼识珠!”
  “对,多好一头猪啊。”
  “……”
  初匀有点儿打鼓,好么,这祁明他都难保说的过……这他那几个朋友?前途难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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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味VC》Chapter 16-20 Empty Chapter 20 同窗会

帖子 由 剑走偏锋 2010-05-06, 00:45

  
  “妈,递我一小碟子。”祁明关了火,把花椒都扒拉到了锅口。
  “稍等。”初匀妈拿毛巾擦了擦手,开了碗橱,递过小碟子给祁明。
  自打祁明过了门儿(==嗯,我们姑且这么说)家里的保姆就基本不参与厨房事务了。有贺大侠、有祁明,就总有香喷喷的饭菜。如果恰巧二位都不在,保姆才能偶尔露一手,不过大家显然不怎么买帐。
  “妈,您出去歇着吧,就这么两下儿,一会儿就完了。”祁明把圆白菜扔进了锅里,滚烫的油发出呲啦一声炸响。
  喊一声“妈”,祁明别扭了很久,就算再怎么亲,祁明从小到大也没发过这个音儿,你说他能不别扭么?再说了,好歹是个大小伙子,真弄成了过门媳妇儿……总有些不适应。不过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不急不急,我观摩学习,观摩学习。”初匀妈一脸笑容。
  祁明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心里无奈叹息:一人一长处。您……真的不适合学做饭,天生没那根儿筋。此点,祁明已跟贺大侠达成了共识。
  祁明跟初家的女人们相处都很好,她们都外向、话多,直来直去。昨天初匀的四姨妈全家过来串门了,初匀妈大喇喇的把祁明介绍了出去,他四姨一点儿都不惊奇,想来是电话里就已经交换过信息了。
  四姨有个女儿,年纪不大,刚上高一,小丫头有点儿内向,不大说话。大人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她就显得特可怜。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初晓也不怎么带着她玩儿只顾着跟贺大侠下棋。还是祁明哄了她一天,打游戏、画画……诸如此类。小家伙儿临走居然有点儿依依不舍。
  送了四姨妈一家回府,初匀逗了祁明半天,非说让他生个孩子出来,气得祁明没招儿没招儿的。
  初匀妈问了祁明过节怎么不回自己家,祁明一带而过说父亲忙,不在国内。这是实话,他爸从上丨海离开就去了新加坡。让祁明比较纳闷儿的是魏源没有跟去。这很反常。以往,他们的行动都是整齐划一的。
  祁明有意对初匀妈回避了关于自己家庭的话题,面对这样一个和睦美满的大家庭,自己的那个“家”实在让人羞于启齿。
  初匀妈是觉察到了祁明不自然的态度的,她知道祁明不想说,她就不该问,而事实上她也做到了,只不过……她还是想知道,所以转而对自己儿子下手了。初匀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说,其实对于祁明,他自己知道的都很少:祁明有个画家父亲,父亲的情人是祁明暗恋的对象。当然,初匀在转述的时候用的是‘前’,他可不想母亲多想。关于祁明的母亲,初匀就答不出来了,祁明从未提起,只说过她跟他父亲没有结婚,再没其他。顺此,也就抻出了祁明颠沛流离的童年生活……
  初匀妈听着,手直抖,连说这孩子真不容易,顺道威胁初匀——你要是不对人家孩子好,我这个当妈的先掐死你。
  初匀都快哭了——这到底是谁妈啊?
  
  “吃饭了,初晓,下楼!”初匀妈端了菜出来,今儿准备的不多。初敏然两口子早上的飞机,玩儿去了;老二去了局里组织的联谊;初匀约了陈昊见面。结果统共就剩下:她、老三、祁明、初晓。
  “呦~~这炝炒圆白菜闻着真香。”三姨在桌边儿坐了下来,手里码放着碗筷。
  “小明,怎么还不出来?还忙什么呢?”初匀妈也坐下了。
  “马上!拾掇一下儿厨房。”祁明在厨房里应声。
  “这孩子真好……福气啊,小匀。”
  “可不是么。”初匀妈满面笑容的接了妹妹的话,而后开始叫那不露面的小丫头,“初晓!吃饭了!怎么还不下来?”
  “别喊了,来了。”初晓噔噔噔的从楼上跑了下来。
  “要出门?”祁明收拾利索带上厨房门出来,就看见初晓化了淡妆,打扮的人五人六的立在饭桌儿旁。
  “对头,本小姐今儿有个Date。”初晓说着抄起筷子塞了两口就要出门。
  “你个死丫头,坐下吃!”初匀妈按住了初晓。
  “来不及了。诶,祁明,红烧肉做的真棒!一点儿不油腻~”初晓说着一出溜儿跑到了门口,打开那满满的鞋柜踅摸。
  “你跟谁约会?小明,你坐下吃饭。”三姨妈站了起来,踱步到门口。
  “三姨~我不是小孩子了,给点儿女人之间的距离成么?”初晓挤眉弄眼儿,选了一双高跟鞋,拎起包儿走了。
  “儿大不由娘。”初匀妈吃饭,给了妹妹如此一个总结。
  “喝汤么?我给您盛一碗?”祁明拿了汤碗示意三姨妈。
  “不用,你吃你吃,忙活半天了。诶姐,初晓谈上朋友了?最近怎么老往出跑?”
  “不知道啊……没听她说。”初匀妈夹了些菜到祁明的碗里,“初晓跟你说什么了么?”
  “没啊……”祁明摇了摇头。
  “得叫老二注意一下儿她闺女。那丫头,总想着攀龙附凤、一步到位,省了麻烦……可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三姨放下碗,没了胃口。
  “别,你别硬来。这几个小的,都犟着呢!你不让干嘛非干嘛,不撞南墙不回头。老三,你吃你的,着急也没用。”
  祁明听着,也感觉初晓有点儿不对头——这阵子她时不时早出晚归的。不过……她那个年纪也该是个恋爱的年龄段儿了吧?呵,女孩子总是不让人放心,容易吃亏么。
  
  “嗯,你说。我?……哦,刷碗呢,夹着电话说可不是听不清么,呵呵……”
  祁明洗碗的时候,初匀打了电话过来。
  “啊?洗碗?那帮子现在连洗碗都不管了?”初匀知道十一保姆请了假回家,可是不能佣人一走就拿祁明使唤啊!
  “没,三姨说要洗,我没让。呵呵。”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就惯着她们吧你!”
  “嘿嘿,反正我又不忙。”本来这个长假初匀建议祁明跟他出去,可祁明否了,他想趁这几天假期把给初家姐妹的油画完成。
  “诶,跟你说个事儿啊……”
  “说呗。”
  “下午打球儿我去不了了,跟陈昊谈点儿正经事儿。”
  “哦……行。正事儿要紧。”祁明有点儿失望,早就约好今天带他见见他的朋友们了,他居然答应了又放鸽子。
  “别生气哈,真是有事儿。这样,你们散场之后不是还有活动么?我负责晚点儿接待,成不?”
  “嗯,看你时间安排吧,无所谓。”
  又说了几句,祁明挂了电话,有点儿无奈。
  
  “挺有意思的……”陈昊摸着下巴,看着网页。
  “废话,我找你卖过人情儿么?”初匀叼着烟,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这太阳这叫一个明晃晃啊,晃得他直犯困。
  “你觉得这能赚钱?”陈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诶,我怎么感觉我开始老了?浑身腰酸背疼的。”
  “找妞儿练练去。”初匀坏笑。
  这次约了陈昊,其实目的不那么单纯。一,叙旧是必然,他们俩瓷器快半年没见着了。可二才是重点,初匀想把祁明的Flash卖掉。
  之前祁明从上丨海回来,是有些失落的。这失落不仅仅源于与初恋情人彻底绝缘,还在于……他输给了他。深深的挫败感。
  祁明没明说,可初匀有感觉。仿佛他放弃正途走向偏门是个错误的选择。别人在看笑话呢,而这个‘别人’的位置又比较特别,这个‘别人’是他的父亲,一贯看不上他的父亲。这回他成功的看到了儿子的笑话。
  祁明什么都可以忍受,但唯独不能忍受父亲的嘲笑。即便他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嘲笑他,还是干脆弃而不管连嘲笑都懒得。
  初匀不希望祁明有这种落败感,而且在他看来,祁明已经很成功了:他有才华、有创意。他不希望这个男孩儿被自己的无望击倒。
  那么,怎么办呢?怎么能帮他?
  等游戏的宣传造势?歇菜吧,那得几辈子?
  初匀想来想去,想到了祁明的Flash。那多好玩儿啊,这要是运作好了,指定名利双收!
  于是乎,初匀想到了陈昊。
  陈昊的网站规模庞大,上到影星官方网站,下到热门网络博客。就连三姨妈她们杂志最终都把网站挂在了那里。受众广泛。如果能顺利的把祁明的作品推销出去……那就齐活儿了。
  “你小子也够烦人的了,说正事儿。”陈昊点了烟,在初匀身边坐了下来,“这事儿你怎么看的?”
  “怎么看的?你觉得呢,你不是智商退化了吧?”
  “我得听听你意见啊,互相补充。”
  “我看……首先,你收购他的小网站,弄点儿动静出来,把视线给集中过来,这比什么虚假广告都管用。等受众大了,就是周边连锁了,就跟以前咱做游戏那周边连锁一个套路,你自己说市场多宽泛?玩具的钱比什么不好挣?”
  “大体思路一致,而且我觉着吧,他那个画集出版也可以我们这边来宣传造势,顺带就可以给他划个区域,弄个作品回顾什么的。”
  “这主意不错,稳赚啊。”初匀笑。
  “诶,初匀……”陈昊摸了摸鼻子。
  “嗯?”
  “你不怕养丰满了一个又拍拍翅膀飞了?”
  “……你丨他妈找抽吧?”
  “急什么啊。又不是没摔过跟头,还来?我都得怀疑你智商了。好么,一张床上跌倒,还想从另一张床上爬起来不成?”
  “他不是那样儿的人。”
  “童童是么?”陈昊反问,“一开始就是?”
  初匀默了。
  “初匀,真的,有时候我觉得你吧……往好听里说是不知深浅,往难听了说……那就是不知分寸。”
  “还讽刺我?头阵子我可听说有人为了私生子那事儿差点儿没熬头死。”
  “又杨帆哔哔的吧?”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行行行,你当我五十步笑一百步,满意了么?”
  “不跟你扯了,该赚你的你赚着,不该你操心的少操心。”初匀碾了烟。
  “你又玩儿真的。”陈昊给出结语。
  “呵呵……”初匀笑而不答。
  “诶,跟男的搞……你不觉得别扭啊?”陈昊拧了拧眉毛,这问题他同样问过童新,于很多年前。说实在的,他不太懂他们。
  “那操女的你不觉得没劲啊?”
  “……”
  “因为你是异性恋。”初匀靠在了沙发背上。
  “因为你是同性恋。”陈昊笑了笑。
  
  “你这回找一太上皇吧?”苏宇喝了一口茶,优雅的放下了茶杯,“臣等不能老这么恭迎着啊,早朝还得有个点儿呢,何况这都快成夜朝了。”
  “苏宇,你这是怎么说话呢?”高湆点烟,“你这样儿的臣子,拖出午门,斩首。”
  “午门远点儿,就近吧,有铡刀就成。”魏源搭茬儿。
  “我……那个……他……”祁明脸都涨红了。这个初匀,太没时间观念了!这都几点了?
  “不是死半截儿了吧?”苏宇拿过了高湆的打火机。
  “放下,别动,小爷东西你也敢乱拿?”高湆一把抓住了苏宇的手。
  “放手啊。”
  “怎么着?还想喊非礼不成?有本事你喊,我还抢亲呢我!”
  “诶,你们俩,打情骂俏上床折腾去。”魏源瞅了瞅手表,说的漫不经心。
  “跟他?”苏宇瞅了瞅高湆,“脱光了趴地下我都不操。”
  “嚯嚯,瞅这话说的,我犯贱啊我?趴地下让你操?你以为你是谁?”
  “滚蛋吧你,别哔哔了,有完没完?”
  “你们俩……”祁明头都大了。
  “我们俩没事儿,说说你们家那口子,丫想来了让我把胡子都揪下来吧?”高湆瞪着祁明。
  “行,我负责揪头发。”嘿,这会儿苏宇又跟他一致对外了。
  “难道让我勉为其难揪体毛?”魏源帮腔。
  “你们!”祁明简直要疯了。
  突然一片喧哗而至,房门开了,外面的声音涌了进来。
  初匀进门就看到了四个男孩,表情各异……
  “我丨操!~~”第一个出声儿的是高湆。
  “麻烦……您走错门儿了。隔壁是一堆姑娘那房间。”第二个出声的是苏宇。
  “你们……我……”祁明的脸都快掉地上了。
  “抱歉,来晚了。”初匀有点儿不好意思,跟陈昊那儿一待就没点儿了,也不知道穷鸡丨巴有什么可说的。
  “坐。”魏源站了起来,让出了祁明身边的位置,挪到了苏宇身旁。
  “诶妈呀,真是他啊?”高湆表示惊恐。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初匀不大明白,看了看祁明。
  “他们……这是……夸赞你漂亮……”祁明语塞。
  “对,那人犯骚。”苏宇补充了一句。
  “苏宇……”祁明脸绿了。
  “欠操吧你?”高湆勾住了苏宇的脖颈。
  “点菜吧。”魏源圆场,把菜单递给了初匀。
  “你们来吧,这事儿我不擅长。”初匀笑,没接。
  “呃,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儿……”祁明感觉自己要再不说点儿什么就麻烦了,“这是初匀。初匀,这是高湆,这是苏宇,这是魏源。”
  大家含笑点了点头,也就算认识了。
  服务员记了菜名出去,高湆坏笑着看向初匀,“那个,简单介绍过去了,具体自我简介一下儿吧。”
  “嗯嗯,加入小团体是要经过审核的。”苏宇帮腔。
  “啊?还要介绍什么?”初匀一头雾水。
  “身高、体重、下围。”
  “高湆!”祁明的脸刷啦一下儿红了,红的跟个熟透的苹果似的。
  “身高178,体重137,下面儿不知道,没量过。”初匀倒是不以为然,“要不你给我找一尺子?”
  “尺子没有,拿烟量吧。”苏宇乐。
  “哦,那你等我脱裤子。还有,你这要怎么算?是软着还是直着?”
  “初匀!”祁明简直要疯了,这几个不正常,他也跟着起哄!
  “怕什么,谁没长啊?”初匀说着站了起来,真要解裤子扣。
  “我丨操,哥们儿你够葛的……”高湆先服软儿了,再闹下去,祁明指定翻脸。
  “行行,不闹了。”苏宇说着扔了一颗烟给初匀,“算我错了,我服你。”
  初匀笑,点了烟。先下手为强,臭小子们,还能制不住你们?
  “诶祁明,我有点儿后悔了。”高湆叼着烟嘿嘿的笑,“早知道这么尖儿一货色我说什么也不让给你。”
  “行了吧,人也得看得上你,”苏宇嗤之以鼻,“你有我们小明一半儿纯洁么?”
  “难道你有?”
  “你们俩今儿是没完了吧?”魏源看着高湆和苏宇,这俩最近越来越不对劲儿,掐的厉害。
  “跟他?没什么完不完。就没开始,哪儿来的完不完?”苏宇轻蔑的笑。
  难得的,高湆默了。
  这下儿全完了,他这一默,集体尴尬。
  “嗯……苏宇啊,我姑姑一同事的孩子想学雕塑,”祁明赶紧调节气氛,“你现在带学生么?”
  “不带,不过可以帮忙安排。”
  “那太好了,呵呵,她特意给我打的电话。”
  “诶高湆,你上次说约我做访谈,定了时间没有,我下月可能要去巴黎。”这头魏源找高湆说话。
  “差不多,那就下礼拜?”
  “行,提前言语,我候着。”
  初匀看着这四个人,顿感无奈。
  吃过饭,大家一起去K歌,祁明死活不唱,非说自己五音不全七音不美。不过气氛倒是很好,再观察的时候,高湆已经躺到了苏宇腿上。
  初匀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儿魏源,他不怎么笑,但绝没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一切行为举止大方,倒是祁明时不时的用眼神瞟他。
  
  “三百喜欢苏宇吧?”初匀上了车,一边调整后视镜一边随意的问。他还是喜欢称呼高湆——三百。
  “呵呵……傻子也能看出来。”
  “小子!骂谁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祁明嘿嘿的笑。
  “你……”
  “诶,你今儿怎么那么顶他们啊?”
  车驶出停车场,祁明看着夜景与初匀闲淡的聊天。
  “哦?有么?”
  “都说你各色……”
  “没辙,要不都是厉害角色还不得让我一点儿尊严都没了。”
  “怎么不算计死你!”
  “你怎么老想我死啊?”初匀轻抚了一下祁明的脸颊。
  “那我死?”
  “别,可别跟我跟前儿寻死觅活的。”
  “……崩溃。”
  “诶……”
  “干嘛?”
  “你今儿怎么老看他?”
  “我有么?”
  “呦嗬,难不成是条件反射?”
  “你停车!”祁明瞪着初匀。
  “急了?”
  “停车!你没听见啊?”
  初匀把车滑向了路边。二环的辅路边儿上,深夜,竟然没什么过往的车辆。
  “祖宗,我叫你祖宗成么?急什么啊,等着交警给我开罚单呢?”
  祁明什么也没说,挪动身体跨到了初匀身上,不由分说,直接吻了上去。
  因为祁明瘦,初匀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只能感觉到那具躯体的灼热。他放肆的吻他,甚至有点儿粗鲁、有点儿失控。
  初匀搂着那细腰,手伸进了祁明的上衣。
  祁明不在意,只是吻,吻的很深很深。
  初匀很久才被放开,呼吸全紊乱了,“操,使不上劲儿,要不现在就干你。”
  “……你还生气?高湆笑呵呵的逗你,你瞧你那样儿。”祁明胡噜了一下头发。真的,那一刻,高湆挑逗的看着初匀的时候,他气得不得了。他知道那是哥们儿没事儿闹着玩儿,可就是生气。平生头一回——吃醋了。
  “我丨操……你自己哥们儿逗你你都急?”
  “……”
  “行,下次不逗了,成么?”初匀勾住了祁明的脖颈,轻轻吻了吻那薄薄的唇瓣。
  “不说了,是我犯混……”祁明滚到了副驾驶上。晚风很凉,抚过脸颊带来一丝泥土的味道,唤起人的清醒。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一会儿回去,顺奸、迷丨奸、诱奸……怎么都成,他吃定了初匀。不是自己的,总不踏实!死人,这回你怎么跟我拐弯儿都没用,我绝不姑息同情!
  “还较劲呢?”初匀见祁明迟迟不开口说话,有点儿不安。
  “没啊,困了而已。”
  “那你回去也别想消停,谁刚才逗人来着?”
  “呵呵,行啊。”祁明皮笑肉不笑,我能让你消停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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