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味VC》Chapter 11-15
一起哈皮疯 :: 剑走偏锋作品(独家首发) :: 《果味VC》已出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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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味VC》Chapter 11-15
Chapter 11 惊了
祁明坐在咖啡店里看书——海德格尔《艺术作品的本源》。桌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盛在精美的杯子里很是优雅。
咖啡厅两点半打烊,这个时间就基本上没人了。服务员昏昏欲睡,迷糊之余还不忘扫上祁明两眼,不为什么,就因为怪异:夜里一点多,独自一人前来,手拿一本艰涩的哲学书,随身有个厚厚的文件夹,一身运动装。搁你,你看着怪异不?
祁明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盯着手腕上的表,开始有那么点儿紧张了。
出门之前他就一通忙叨,整理画稿、换衣服,简单再收拾收拾屋子。
祁明选择这家店是有那么点儿小心眼儿的。
老好人归老好人,并不等于缺心眼儿,对不?
这家店两点半打烊。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见到大胡子,嗯,喜欢的类型,而且人也很好,那就好办了——你看,店子关门了,上楼坐吧。呵呵,多自然。
如果见到大胡子,嗯,不是喜欢的类型,或者人不好,也好办——啊,忘了想时间,打烊了,下次再约吧。脱身很容易。
当然了,祁明得承认,他还是期待第一种比较多的。或者说,潜意识里他认定大胡子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祁明对男人的要求相当不苛刻——不需要漂亮出色,不需要特别好脾气,不需要工作事业出类拔萃,统统不需要。只要人好相处,事儿不多就齐活儿。至于你长得高矮胖瘦,一个月是赚一千还是一万,都不是问题。
所以,祁明觉得吧,只要见到大胡子,如果真人也是那么随和有趣,那……就OK。如果对方也有意思,可以试试看……嗯……往酸了说就是谈恋爱,直白说就是就个伴儿。
对于魏源的嘲讽,祁明也看开了,哪次他不嘲讽?不就几张画儿么,它的价值是别人赋予的,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动动笔,有什么了不起?祁明烦透了魏源的论调,他觉得……魏源也渐渐开始变了,对于绘画,他们的看法已截然不同。当然,这是必然。魏源是画家,而自己……显然不是。
随他怎么想吧,他早该对他摆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明的心思已经完全从书上挪走了。他总在看那扇玻璃门,等着即将推开它的那一个人。
初匀从公司出来耽搁了一点儿时间,他把整理好的资料又看了一遍,确保没问题才关机,而后检查了一下电源什么的,最后又拎了那套DVD下楼。
还不够折腾的,这套DVD被他拎了N次!
早知道那小子就住我们家附近,我至于这么抖骚么?
抱怨归抱怨,初匀还是挺高兴的,住的这么近……以后走动多方便啊!当然,高兴的不止这一点,高兴的还有——他妈的不用跟办公室对付了!今儿见降落伞就说明他明儿不用去公司,还说明……如果顺利,今天就可以赖降落伞床上了。
你个死老太太,小爷我能缺了伴儿?我多招人待见啊。老说我缺心眼儿!哼,这次我根本就没告诉人家我的事儿,合作他也只知道我是那家公司的,绝没经济上的往来!
初匀对童新那事儿并没什么歧异,他觉得很正常。本来么,当初一起弄的,人家要分钱天经地义,只是损了点儿,整的他差点儿趴下……
这回吃一堑长一智,公是公,私是私。坚决不公私不分。
夜风从车窗灌进来,初匀琢磨着降落伞,越想越觉得这小子还挺有心计。约在那家店,显然是种考验啊!不过小子你算错一步,只有我看不上你的份儿,没你看不上我的份儿!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初匀难免有些期待。这一次如果可以……嗯……生活估计就又能踏实了。
闲人,闲人也不错么。闲人就会有时间陪自己,不像童新似的忙的不在他话下。只是……经济上会不会比较紧张呢?操,真不想又一回落那些女人的话柄!
不想了,一切见着之后再说吧。
门被推开的时候,祁明猛的抬起了头,想不到……见着的居然是……初家的男孩儿?这点儿他来这儿干嘛?
干了!这要是他回家跟他妈一说……那什么他……半夜约男人见面……崩溃,那可就真瞎了!老实说,祁明挺喜欢初匀妈的,她那么和善健谈,为人又热情……祁明从来没有过被女人悉心关照的经历,那种妈妈般的感觉真的挺好的。他不想失去。当然,祁明也明白自己终究会失去,人家是想把外甥女嫁给他,这根本就是黄粱一梦。可……多一天也好啊。
记得上次初匀妈顺嘴就说认他当干儿子,祁明真想答应,可一想到背后的那层关系,终究还是婉拒了。
说时迟那时快,祁明想也没想就拿了薄外套把自己裹起来,没别的意思:把那大橙子挡住,省得一会儿大胡子来了热络的过来让初匀看见。了不起看见长得像大胡子的自己出去。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
初匀进门一阵晕眩,怎么看见祁明了?这不见鬼么?他的降落伞呢?
店里空荡荡的,除了祁明再没别的客人,难道……降落伞改主意了?不见了?不应该啊……那是?出门有事儿耽搁了,还没到?
“先生您好,一位?”服务员见了帅哥终于来了精神。
“两位,还一个一会儿到。”
“那您这边请。”
初匀看了看祁明,显然他也发现他了。这……不打招呼……不合适吧?
“你好啊。”初匀浅笑着跟祁明打招呼。
“呃……你好……”祁明回答的僵硬,他可不想跟他多说话,他得盯着门口,大胡子进来他就出去。
“在这儿看书?”初匀注意到了祁明手里的书。好么,这看的是什么啊?
“啊,哦,是……正要走呢。服务员,买单!”祁明也笑了笑。
“那我过去坐了。”初匀长出一口气,你赶紧走吧,我还不乐意跟你说话呢。
初匀被带到了一张远离祁明的桌子,落座,而后把包儿、纸袋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拿手机——得给降落伞发个短信啊,这人……这么近还没到!
大胡子:你丫人呢?
降落伞:我还想问你呢!
大胡子:啊?我到了啊!根本没人!你骗我吧?
降落伞:骗鬼吧你,我坐了半个多钟头了。
大胡子:扯淡,我刚进门,是上岛咖啡吧?一个人都没有,就看见我一邻居!
祁明看着手机,一愣。他突然想起他生日那天,大胡子说被他妈塞蛋糕……不能吧?他站起身,看向初匀的方向,他正好背对他,看不见脸,也看不见他在干嘛。
祁明有着某种不祥的预感,他没有回短信,而是拨了大胡子的手机。
三秒钟后,店里响起了铃声:陪你熬夜聊天到爆肝也没关系,陪你逛街逛成扁平足也没关系,感谢你让我重生整个o r z,让我重新认识 love,恋爱ing happying……
五月天的《恋爱Ing》。
初匀看着手机来电:降落伞。
“操!你丫哪儿呢?”
“……崩溃。”祁明只有这一句。
崩溃大了……怎么会是他?他是大胡子?祁明现在满脑子僵硬。他是Gay?是那个每天跟他聊天的大胡子?住他家楼上的、初家的独苗儿?祁明脑子里这时候只有一画面:初匀妈在哭,一边哭一边说:我就这么一儿子啊!初家就这么一个男孩儿啊……
初匀听见那句“崩溃”,惊了!那声音是双重的,电话里有,店里也有!
回头的瞬间,初匀没看祁明的脸,而是盯着那件深蓝色的外套。那件外套敞着,里面是白色的Tee,上面有个大橙子。
“先生,您的咖啡,另一位的现在端上来么?”服务员小丨姐的声音把初匀拉回了现实。
“端吧,放那位先生桌儿上……还得麻烦你把我这杯也端过去……”
这他妈的玩儿我呢吧?祁明是降落伞?是那个妈赞不绝口的男孩儿?是那个每天给妈做好吃的主儿?住他家楼下的那个?就是跟他,天天聊天?就是……看上他了?
现代灵异故事吧?
两人面对面的坐下,谁也没开口,都在互相打量对方。气氛诡异的让服务员小丨姐直抖动。
祁明看着初匀,脑子整个晕了。这会儿他可想起来了,大胡子可说过,他妈给他介绍男的!大胡子还说那天见着他了,看着特保守那种不喜欢……那天他们俩确实跟电梯里见到了。合着……全是说自己呢?难道……初阿姨天天往家里跑,不是想把他介绍给初晓而是……
崩溃啊!那么神奇的妈,居然是初阿姨?
祁明越看越觉得初匀长得确实出色。
你找帅哥儿就对了……
这句还真不是乱盖的。
可……接下来怎么办啊?
忒尴尬了,他跟他在网上可是无话不说。
废了,绝对废了。
初匀也在盯着祁明看。嘿,怎么能是他?他是那个降落伞?太不可思议了!不过细看,真是挺可爱的。妈老说他耐看……果真如此啊。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听我的,祁明多好?我看人能看错了么?
……他妈的话不停地往出冒。
怎么可能啊?看着这么闷一人,是那个天天听他说荤笑话捶地猛乐的降落伞?是那个跟他胡扯淡的降落伞?是那个让他弥足深陷、狡猾机智、逗人喜爱,满脑子奇思异想的降落伞?
保守=祁明,保守≠降落伞,可祁明=降落伞……
初匀满脑子数学等式。
“呃……我画了点儿草图,你看看吧……”祁明首先打破了沉默,坐这儿相面只能继续尴尬。
初匀一听,赶紧接话,“哦,这是资料……你也看看。”说着,开了本子。
俩人就跟幼稚园大班的小朋友似的,说话规规矩矩,跟其他人交往也拘谨。
就这样,二人分头看东西,谁也没再言语,直到二十分钟后,初匀说:“我妹说你是个特有名的漫画家?”
“啊?哦……不算吧。”祁明条件反射的笑。抛开网络直面大胡子不可怕,直面初匀……就……
“画的真挺好的。”
“谢谢。”
“你……不太爱说话?”
“急什么,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嗯,这些我大致看了看,有这么几个问题,首先,脚本不是很出色,有点儿烂俗,没卖点。”祁明整理好了思绪,开始陈述,“二,背景、人设我就不说了,这个我会帮你改。三,投资有点儿不合理,我觉得你没必要把大量投资放在游戏的3D制作上,你知道,3D既麻烦又费钱,以这个游戏而言,你完全可以采用2D的精美画面,这个你明白么?”
“你的意思是?”
“现在的3D游戏跟以前的3D游戏不一样,以前的在多边形数还有贴图等方面都十分简单,比起精美的2D画面,这些有棱有角的3D画面颇为粗糙,可粗糙大家为什么还都采用呢?因为是创新,是新尝试,是吸引玩家的卖点。但现在没这个必要了,是个游戏多是3D架构。你现在这个游戏吧,主要是恐怖冒险类,所以有些地方完全是死角、没意义的,不如用黑夜啊,或者雨啊什么的遮过去,节约成本不说,还可放精力在重要的地方,再来构图也精美,弄好了还能弄出复古的感觉。即便是投放在新机型上,也不会有落伍之感,毕竟,不容易被察觉。”
祁明一口气说了很多,初匀一直认真听着,期间盯着祁明的眼睛,那眸子异常的透彻。
“你很懂游戏?”
“我这叫班门弄斧,让您见笑。”
“你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是觉得你分析的很有条理。”
“但是呢?”祁明看着初匀点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抽烟么?”
“不,从来不会……”
“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没什么但是,这一点从我的角度不会考虑到。”初匀笑了,跟祁明坐了一会儿,愈发的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静与清澈。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就不过如此了。”
“说话还挺文艺,诶,脚本方面你还有什么见解?”
“这个……我就不大说的好了。这方面我不懂,只是觉得吧以宗教为题材不怎么好,模仿的痕迹太重,你有没有考虑过就用咱们自己的那些神话啊、传说之类的?”
“类似聊斋?”初匀听着很感兴趣,这降落伞思维果然不一般。
“还可以更扯点儿,比如什么赶尸的,比如……想呗。”
“主角是个赶尸的?这主意真神!”
“呵呵……随便一说啦,你看着弄就是了。”
“我弄不了,得跟制作部详谈。”
“嗯嗯……考虑一下,反正这样别具一格的游戏我肯定会买。好比你们最早的扛鼎之作《黑暗城堡》。那时候别看相对于现在粗糙,可是点子、构思什么的都特别出色,呵呵。”
“嗯。是。承认。”
“别急,一次失败、两次失败都是难免的,总会有起色。只要不把玩家当白痴,你指定还有活路。”
“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么。”初匀笑了笑,“还有什么建议,继续谈谈。”
“你这什么口气啊?弄得我跟犯人你跟管教似的……”祁明抓了抓头。
两人继续又深谈了一会儿,服务员小丨姐却踱步过来了,手里拿着餐单,“二位,打扰一下,我们的营业时间到了。”。
“多少?”祁明说着去拿钱包。
初匀直接递了小丨姐一张百元大钞。
“请稍等。”
“显得你手儿快是吧?”祁明皱了皱眉头。
“我惦记发票成么?”初匀感觉到了祁明的不快,也发现了自己的习惯有些失礼,于是乎轻描淡写的想要带过。
“……我也惦记呢。”
祁明说完,初匀嘴里的咖啡差点儿喷出来。
“高……三百需要……”
“行,那你拿走。”
祁明坐在咖啡店里看书——海德格尔《艺术作品的本源》。桌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盛在精美的杯子里很是优雅。
咖啡厅两点半打烊,这个时间就基本上没人了。服务员昏昏欲睡,迷糊之余还不忘扫上祁明两眼,不为什么,就因为怪异:夜里一点多,独自一人前来,手拿一本艰涩的哲学书,随身有个厚厚的文件夹,一身运动装。搁你,你看着怪异不?
祁明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盯着手腕上的表,开始有那么点儿紧张了。
出门之前他就一通忙叨,整理画稿、换衣服,简单再收拾收拾屋子。
祁明选择这家店是有那么点儿小心眼儿的。
老好人归老好人,并不等于缺心眼儿,对不?
这家店两点半打烊。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见到大胡子,嗯,喜欢的类型,而且人也很好,那就好办了——你看,店子关门了,上楼坐吧。呵呵,多自然。
如果见到大胡子,嗯,不是喜欢的类型,或者人不好,也好办——啊,忘了想时间,打烊了,下次再约吧。脱身很容易。
当然了,祁明得承认,他还是期待第一种比较多的。或者说,潜意识里他认定大胡子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祁明对男人的要求相当不苛刻——不需要漂亮出色,不需要特别好脾气,不需要工作事业出类拔萃,统统不需要。只要人好相处,事儿不多就齐活儿。至于你长得高矮胖瘦,一个月是赚一千还是一万,都不是问题。
所以,祁明觉得吧,只要见到大胡子,如果真人也是那么随和有趣,那……就OK。如果对方也有意思,可以试试看……嗯……往酸了说就是谈恋爱,直白说就是就个伴儿。
对于魏源的嘲讽,祁明也看开了,哪次他不嘲讽?不就几张画儿么,它的价值是别人赋予的,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动动笔,有什么了不起?祁明烦透了魏源的论调,他觉得……魏源也渐渐开始变了,对于绘画,他们的看法已截然不同。当然,这是必然。魏源是画家,而自己……显然不是。
随他怎么想吧,他早该对他摆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明的心思已经完全从书上挪走了。他总在看那扇玻璃门,等着即将推开它的那一个人。
初匀从公司出来耽搁了一点儿时间,他把整理好的资料又看了一遍,确保没问题才关机,而后检查了一下电源什么的,最后又拎了那套DVD下楼。
还不够折腾的,这套DVD被他拎了N次!
早知道那小子就住我们家附近,我至于这么抖骚么?
抱怨归抱怨,初匀还是挺高兴的,住的这么近……以后走动多方便啊!当然,高兴的不止这一点,高兴的还有——他妈的不用跟办公室对付了!今儿见降落伞就说明他明儿不用去公司,还说明……如果顺利,今天就可以赖降落伞床上了。
你个死老太太,小爷我能缺了伴儿?我多招人待见啊。老说我缺心眼儿!哼,这次我根本就没告诉人家我的事儿,合作他也只知道我是那家公司的,绝没经济上的往来!
初匀对童新那事儿并没什么歧异,他觉得很正常。本来么,当初一起弄的,人家要分钱天经地义,只是损了点儿,整的他差点儿趴下……
这回吃一堑长一智,公是公,私是私。坚决不公私不分。
夜风从车窗灌进来,初匀琢磨着降落伞,越想越觉得这小子还挺有心计。约在那家店,显然是种考验啊!不过小子你算错一步,只有我看不上你的份儿,没你看不上我的份儿!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初匀难免有些期待。这一次如果可以……嗯……生活估计就又能踏实了。
闲人,闲人也不错么。闲人就会有时间陪自己,不像童新似的忙的不在他话下。只是……经济上会不会比较紧张呢?操,真不想又一回落那些女人的话柄!
不想了,一切见着之后再说吧。
门被推开的时候,祁明猛的抬起了头,想不到……见着的居然是……初家的男孩儿?这点儿他来这儿干嘛?
干了!这要是他回家跟他妈一说……那什么他……半夜约男人见面……崩溃,那可就真瞎了!老实说,祁明挺喜欢初匀妈的,她那么和善健谈,为人又热情……祁明从来没有过被女人悉心关照的经历,那种妈妈般的感觉真的挺好的。他不想失去。当然,祁明也明白自己终究会失去,人家是想把外甥女嫁给他,这根本就是黄粱一梦。可……多一天也好啊。
记得上次初匀妈顺嘴就说认他当干儿子,祁明真想答应,可一想到背后的那层关系,终究还是婉拒了。
说时迟那时快,祁明想也没想就拿了薄外套把自己裹起来,没别的意思:把那大橙子挡住,省得一会儿大胡子来了热络的过来让初匀看见。了不起看见长得像大胡子的自己出去。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
初匀进门一阵晕眩,怎么看见祁明了?这不见鬼么?他的降落伞呢?
店里空荡荡的,除了祁明再没别的客人,难道……降落伞改主意了?不见了?不应该啊……那是?出门有事儿耽搁了,还没到?
“先生您好,一位?”服务员见了帅哥终于来了精神。
“两位,还一个一会儿到。”
“那您这边请。”
初匀看了看祁明,显然他也发现他了。这……不打招呼……不合适吧?
“你好啊。”初匀浅笑着跟祁明打招呼。
“呃……你好……”祁明回答的僵硬,他可不想跟他多说话,他得盯着门口,大胡子进来他就出去。
“在这儿看书?”初匀注意到了祁明手里的书。好么,这看的是什么啊?
“啊,哦,是……正要走呢。服务员,买单!”祁明也笑了笑。
“那我过去坐了。”初匀长出一口气,你赶紧走吧,我还不乐意跟你说话呢。
初匀被带到了一张远离祁明的桌子,落座,而后把包儿、纸袋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拿手机——得给降落伞发个短信啊,这人……这么近还没到!
大胡子:你丫人呢?
降落伞:我还想问你呢!
大胡子:啊?我到了啊!根本没人!你骗我吧?
降落伞:骗鬼吧你,我坐了半个多钟头了。
大胡子:扯淡,我刚进门,是上岛咖啡吧?一个人都没有,就看见我一邻居!
祁明看着手机,一愣。他突然想起他生日那天,大胡子说被他妈塞蛋糕……不能吧?他站起身,看向初匀的方向,他正好背对他,看不见脸,也看不见他在干嘛。
祁明有着某种不祥的预感,他没有回短信,而是拨了大胡子的手机。
三秒钟后,店里响起了铃声:陪你熬夜聊天到爆肝也没关系,陪你逛街逛成扁平足也没关系,感谢你让我重生整个o r z,让我重新认识 love,恋爱ing happying……
五月天的《恋爱Ing》。
初匀看着手机来电:降落伞。
“操!你丫哪儿呢?”
“……崩溃。”祁明只有这一句。
崩溃大了……怎么会是他?他是大胡子?祁明现在满脑子僵硬。他是Gay?是那个每天跟他聊天的大胡子?住他家楼上的、初家的独苗儿?祁明脑子里这时候只有一画面:初匀妈在哭,一边哭一边说:我就这么一儿子啊!初家就这么一个男孩儿啊……
初匀听见那句“崩溃”,惊了!那声音是双重的,电话里有,店里也有!
回头的瞬间,初匀没看祁明的脸,而是盯着那件深蓝色的外套。那件外套敞着,里面是白色的Tee,上面有个大橙子。
“先生,您的咖啡,另一位的现在端上来么?”服务员小丨姐的声音把初匀拉回了现实。
“端吧,放那位先生桌儿上……还得麻烦你把我这杯也端过去……”
这他妈的玩儿我呢吧?祁明是降落伞?是那个妈赞不绝口的男孩儿?是那个每天给妈做好吃的主儿?住他家楼下的那个?就是跟他,天天聊天?就是……看上他了?
现代灵异故事吧?
两人面对面的坐下,谁也没开口,都在互相打量对方。气氛诡异的让服务员小丨姐直抖动。
祁明看着初匀,脑子整个晕了。这会儿他可想起来了,大胡子可说过,他妈给他介绍男的!大胡子还说那天见着他了,看着特保守那种不喜欢……那天他们俩确实跟电梯里见到了。合着……全是说自己呢?难道……初阿姨天天往家里跑,不是想把他介绍给初晓而是……
崩溃啊!那么神奇的妈,居然是初阿姨?
祁明越看越觉得初匀长得确实出色。
你找帅哥儿就对了……
这句还真不是乱盖的。
可……接下来怎么办啊?
忒尴尬了,他跟他在网上可是无话不说。
废了,绝对废了。
初匀也在盯着祁明看。嘿,怎么能是他?他是那个降落伞?太不可思议了!不过细看,真是挺可爱的。妈老说他耐看……果真如此啊。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听我的,祁明多好?我看人能看错了么?
……他妈的话不停地往出冒。
怎么可能啊?看着这么闷一人,是那个天天听他说荤笑话捶地猛乐的降落伞?是那个跟他胡扯淡的降落伞?是那个让他弥足深陷、狡猾机智、逗人喜爱,满脑子奇思异想的降落伞?
保守=祁明,保守≠降落伞,可祁明=降落伞……
初匀满脑子数学等式。
“呃……我画了点儿草图,你看看吧……”祁明首先打破了沉默,坐这儿相面只能继续尴尬。
初匀一听,赶紧接话,“哦,这是资料……你也看看。”说着,开了本子。
俩人就跟幼稚园大班的小朋友似的,说话规规矩矩,跟其他人交往也拘谨。
就这样,二人分头看东西,谁也没再言语,直到二十分钟后,初匀说:“我妹说你是个特有名的漫画家?”
“啊?哦……不算吧。”祁明条件反射的笑。抛开网络直面大胡子不可怕,直面初匀……就……
“画的真挺好的。”
“谢谢。”
“你……不太爱说话?”
“急什么,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嗯,这些我大致看了看,有这么几个问题,首先,脚本不是很出色,有点儿烂俗,没卖点。”祁明整理好了思绪,开始陈述,“二,背景、人设我就不说了,这个我会帮你改。三,投资有点儿不合理,我觉得你没必要把大量投资放在游戏的3D制作上,你知道,3D既麻烦又费钱,以这个游戏而言,你完全可以采用2D的精美画面,这个你明白么?”
“你的意思是?”
“现在的3D游戏跟以前的3D游戏不一样,以前的在多边形数还有贴图等方面都十分简单,比起精美的2D画面,这些有棱有角的3D画面颇为粗糙,可粗糙大家为什么还都采用呢?因为是创新,是新尝试,是吸引玩家的卖点。但现在没这个必要了,是个游戏多是3D架构。你现在这个游戏吧,主要是恐怖冒险类,所以有些地方完全是死角、没意义的,不如用黑夜啊,或者雨啊什么的遮过去,节约成本不说,还可放精力在重要的地方,再来构图也精美,弄好了还能弄出复古的感觉。即便是投放在新机型上,也不会有落伍之感,毕竟,不容易被察觉。”
祁明一口气说了很多,初匀一直认真听着,期间盯着祁明的眼睛,那眸子异常的透彻。
“你很懂游戏?”
“我这叫班门弄斧,让您见笑。”
“你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是觉得你分析的很有条理。”
“但是呢?”祁明看着初匀点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抽烟么?”
“不,从来不会……”
“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没什么但是,这一点从我的角度不会考虑到。”初匀笑了,跟祁明坐了一会儿,愈发的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静与清澈。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就不过如此了。”
“说话还挺文艺,诶,脚本方面你还有什么见解?”
“这个……我就不大说的好了。这方面我不懂,只是觉得吧以宗教为题材不怎么好,模仿的痕迹太重,你有没有考虑过就用咱们自己的那些神话啊、传说之类的?”
“类似聊斋?”初匀听着很感兴趣,这降落伞思维果然不一般。
“还可以更扯点儿,比如什么赶尸的,比如……想呗。”
“主角是个赶尸的?这主意真神!”
“呵呵……随便一说啦,你看着弄就是了。”
“我弄不了,得跟制作部详谈。”
“嗯嗯……考虑一下,反正这样别具一格的游戏我肯定会买。好比你们最早的扛鼎之作《黑暗城堡》。那时候别看相对于现在粗糙,可是点子、构思什么的都特别出色,呵呵。”
“嗯。是。承认。”
“别急,一次失败、两次失败都是难免的,总会有起色。只要不把玩家当白痴,你指定还有活路。”
“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么。”初匀笑了笑,“还有什么建议,继续谈谈。”
“你这什么口气啊?弄得我跟犯人你跟管教似的……”祁明抓了抓头。
两人继续又深谈了一会儿,服务员小丨姐却踱步过来了,手里拿着餐单,“二位,打扰一下,我们的营业时间到了。”。
“多少?”祁明说着去拿钱包。
初匀直接递了小丨姐一张百元大钞。
“请稍等。”
“显得你手儿快是吧?”祁明皱了皱眉头。
“我惦记发票成么?”初匀感觉到了祁明的不快,也发现了自己的习惯有些失礼,于是乎轻描淡写的想要带过。
“……我也惦记呢。”
祁明说完,初匀嘴里的咖啡差点儿喷出来。
“高……三百需要……”
“行,那你拿走。”
剑走偏锋- 帖子数 : 1464
注册日期 : 10-03-29
Chapter 12 ***
从咖啡店出来,祁明和初匀都有点儿不知所措。这样的见面、见到的对方,都是他们料想不到的。
怎么办?
“上车。”初匀开了锁,“这个自己拎着。”
“嗯?”
“这玩意儿我从单位拎回家又从家拎到单位,现在好了,总算送出去了,从楼上到楼下,操!”
“……什么东西?”祁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初匀。
“生日礼物,不是说了送你么……”
“知道,问你是什么。”祁明回忆起来上次他见到初匀的时候,初匀手里好像就拎着这个袋子。
“自己看。”
“DVD?古典音乐的?”祁明拎出一张,匪夷所思的看着。
“嗯,给你扫扫盲。”
“……什么话啊……”
“知道《夜曲》么?”初匀瞟了祁明一眼,那唇真是挺诱人的,上次看到他就这么觉得了。那……是不是可以品尝了呢?
“知道,周杰伦的。”祁明答的顺畅。
“……说给你扫盲还真不是冤枉你,肖邦的,自己听吧。”
“十一月的肖邦?我记得那张专辑好像叫那名字!其实……夜曲挺好听的。”
初匀无语。
车在楼门口停了下来,初匀没动,祁明也没动。而后,是长达八分钟的沉默。
“你上楼吧。”初匀点了烟,看着车外的一片茫茫夜色。
“……难道你不上去?”
“不是告诉你我被轰出来了么?”
“哈?对了,还没问你到底为什么呢!”
“打死我也不说。”
“那么丢人?”祁明笑了。
“烟味儿呛么?”
“哦,没事儿,我朋友们都抽烟。你随意。”
“下午他搂着你上楼的?”
“嗯?哈?”祁明脑子没转过来。
“那个,你说你一直喜欢的那个。”
“啊,是……正好碰上初……你妈妈。”
“操丨!我就因为这个被轰出来的……”
“啊?”
“我妈说我废物点心,让我对你下手不下,那么好一孩子我没到手。”
祁明听了差点儿崩溃。这一什么老太太啊!前卫!
“就因为这个就轰出来了?”
“没,还顶了两句,俩人都有点儿激动。我骂人,她骂我,然后她说,我要是不领你进门就别进初家门儿……”
“崩溃……”
“你是没看见我当时那牛逼样儿,我说就是天下男的死绝了我也不……要你。然后就摔门走了,再然后你就约我了……最后就是现在这样儿了。”初匀想了一下把那个“操”换成了“要”。
“……是挺傻的。”
“呵呵……”
“诶,我是看着那么不招你待见么?”
“也不是,第一次见着……我对你没什么印象,后来我们家那一帮子女的就全说你好,非让我……有点儿反效果那意思吧。”
“哦,知道了。”祁明点了点头,开了车门,“谢谢你的礼物,我上楼了。”
“你大爷的!你这人……”初匀断然没想到祁明会撂下他走人。
“咋了?”
“忒绝了吧?”
“谁让你活动心眼儿的,有话不能直说?”祁明看着车里的初匀,觉得这人是有意思。只是……他还真不太喜欢长这么出色的类型。
“废话,你就不能主动邀请一下么?”
“行吧,照顾你一下,要上来么?”
“上车,我把车停地下车库去。”初匀横了祁明一眼。
“诶……”祁明又上了车,看着车驶入地下车库。
“嗯?”
“我不太喜欢你这样儿的。”
“我怎么了?”初匀那小心脏咯噔一下,心里说了:我还不喜欢你这样儿的呢。你得感谢我,喜欢你心灵美!小样儿的……
“长得吧……”祁明欲言又止。
初匀听着这叫一个气,怎么着?你还敢挑剔我长相不成?
在初匀杀人一样的目光注视下,祁明不得已还是说了后半句:“……忒好看了。”
“你嫉妒我吧?”初匀差点儿没给气趴下,“长得好看不是我的错,又不是自由市场买菜,看哪个顺眼挑哪个!”
“我不嫉妒你,就是觉得吧,长得好看的人都不靠谱儿……”
“哈?”
“三百长得好看,他那些破事儿你都知道吧?”
“你是非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么?”
“一会儿上楼我给你看他们的照片儿,你就知道我怎么有这心理阴影了。”
初匀进了祁明的家门,这是他第一次进到这套居室,与他妈截然不同,他妈几乎天天来。
70平米的小户型,两层,收拾得井井有条。墙壁上挂了很多作品,初匀不动声色认真的欣赏。
“随便坐吧,想喝点儿什么?”祁明把初匀领进门的时候一点儿没犹豫。这怎么也不能算陌生人吧?再没有比初妈妈的儿子更安全的了!真可谓孽缘。
“哦,都成。”初匀盯着墙上悬挂的原稿看。初晓就喜欢这些东西?可慢慢看着,又觉得画儿上的文字意义颇为深奥。
一扭脸,初匀又看到了堆在电视柜上的成摞的游戏碟,还有一些最初的草图,显然是被筛选下来的。
他可真上心。
这么想的时候,初匀心里一翻个儿——这么知名一漫画家……请他画一张画稿得多少钱啊?我甚至都没怎么跟他谈好价钱,他就这么上心的给我弄?这是谁施舍谁啊?倒个儿了。操,他哪儿是闲人啊!
来真的。
他必然是来真的。
真是俩傻子凑一起了。
“好像只剩啤酒了……”祁明在厨房嘟囔。
初匀循着声音进去,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家那汤盆。恍然觉得生活丨好似一场玩笑。
“你不是没吃晚饭吧?”祁明发现初匀盯着那盆鸡汤看得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
“……你能让我深沉一下么?我这儿正有感而发呢!”
“呃……你想说什么?”
“就是一种感觉,是你的躲不开。”
“哈?你是这么概括你跟我么?”
“还包括这盆鸡汤,出门的时候我最懊恼的就是没喝到贺大侠煲的汤,可是你看,现在它就摆在我面前了。”
“嗯,这只能说明生活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强奸,要么顺奸,那么咬牙挨着,你无从反抗。”
初匀看着祁明,这人跟外表那样子一点儿不同,很……各色。
“你这人挺葛的。”
“当然,还说明你确实饿了。”祁明说着拿了锅,把鸡汤倒了进去,“我今儿没做饭,你等我看看能给你鼓捣点儿什么吃。”
“……我不饿。”
“哦,那就是馋了。等着吧,一会儿开锅再煮一煮会更香。”
“你是从小就画画儿么?”初匀随意的跟祁明攀谈起来,之前一直说工作上的事儿,还没更透彻的了解了解这小子呢。
“嗯,是。”
“不错。”
“可我不喜欢。”
“哈?”
“我大学的时候本来想学哲学的。”
“八竿子打不着吧?”
“个人比较喜欢而已。”
“那怎么没学?”
“我爸不让。”
“不学也罢了,据说学哲学的最后都不怎么正常。”
“何谓正常呢?”
“……我闭嘴,这方面我肯定说不过你。”
“不战而败必有所求。”
厨房的日光灯很亮,初匀看着祁明,看得一清二楚,却又觉得一点儿都看不透彻。
“哦,对了,还没拿照片儿给你看。”祁明说着,从厨房出来进了卧室,“这边儿。”
初匀接过了祁明递给他的相架,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知道是一帮朋友随意拍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偶像团体的海报呢!
“这就是心理阴影……”
“都是爱玩儿的?”
“嗯。”
“哪个是三百?”
“猜猜看,给,烟灰缸。”
“这个吧?”初匀胡蒙了一个,指的却是苏宇。
“搂着他的那个是。”
“呵呵,打小儿猜谜就不拿手。”
“你该死磕他才对,有点儿后悔没?”祁明坦然的笑,在床的边沿坐了下来。
“你这人有点儿刻薄。”初匀看了看祁明。
“他说你喜欢跟他调情。”
“你不是吃醋吧?”初匀把相架放回了床头柜上,而后转身,勾住了祁明的脖颈,那双唇果然可口。
祁明自然的开启了唇瓣,没有半点儿拒绝的意思。唇很冷,内里却是温热的。就像他这个人,外表感觉有点儿冷,那么内里呢?
唇齿的纠缠间,初匀压到了祁明身上,从上面俯视着那张脸,果然,很耐看。越看越觉得可爱。
吻顺着唇滑落了下来,滑到脖颈,滑到胸口,头贴近了胸膛,单薄的胸膛。那上面的小小突起带来一丝青涩的触觉,遥远而不真实。薄薄的衣衫后面,引人遐思。
祁明将身体退后了一些,让初匀有点儿不安,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还不想发生什么。犹豫的工夫儿,祁明却冲他一笑。双手掀起Tee的下摆,褪过头顶,随意的丢到了床边。
“你想在我上面?”祁明的手探进初匀衣服里的时候,这么问。
“不行啊?”
“无所谓,随你,等我递给你润滑剂。”
祁明一直在给初匀意外。他果然跟看上去截然不同,一点儿不扭捏,一点儿不磨叽。挺大方的。
祁明的手缠了上来,一颗颗地解着初匀衬衫的扣子,其间,还在不停的吻他。而后,看着衣衫滑落,继而,手绕到了牛仔裤的扣子上。
初匀也自然的去脱祁明的裤子,他那个好办,一拽就能下来,谁让他穿运动裤呢?
他们抚摸着彼此,挑逗着彼此,本来挺和谐的,直到祁明的手探到初匀的后面。
“你?”
“嗯?”
“你干嘛?”
“难道你不需要前戏?”祁明拧着眉毛看着初匀。
“我?你不是说我可以在上面么?”初匀也拧着眉毛看着祁明。
“对啊,你说要上来的,本来我想从上面跟你来的。”
“你……你这不是胡来么?有你那么绕着说话的么?”
“诶,到底谁说的那句——我让你上成么?你可别不承认啊,要不翻翻聊天儿记录?”祁明躺在床上,看着身上那急赤白脸的。初匀的肌肤光泽很好,像瓷器似的。你别说这长得漂亮的是有长得漂亮的好处——赏心悦目。
“你丫怎么这么缺德啊?”
“我怎么缺德了?你脑子配着使的?我都已经被人送了那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了’,难道你还让我躺这儿给人鉴定?”
“操……”
“看来你糊涂了,没事儿,你可以收回前言,要躺下么?”祁明还挺让着初匀。
“不是你等一下,这事儿吧……”
“你不是不分么?”
“是,没错。但是我说了,我习惯做1,你也表示了你多数时候做0。”
“但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总遇上BI没辙。”祁明很无辜的表示,“你又不是BI,或者排斥被人上。”
初匀感觉自己确实被祁明绕进去了,而且绕得还无法反驳,你要是反驳定然是你理亏,可他确实一点儿都不想被上,那种被撑开、被进入的感觉很不舒服……
在初匀犹豫的片刻,祁明勾住了他的脖颈,很巧妙的把他带倒在了床上。而后,压住了他的身体。吻细碎的落了下来,时轻时重,很舒服,初匀能感觉到这人是个床上技巧很高明的人。但是……他真不想被上啊!
吻不住的滑落,从脖颈到胸口,再到小腹,越过草丛,含住了那个直翘翘的家伙。祁明的口腔很温软,只不过含那么一点点进去,就已经让初匀觉得很舒服了。那种被他口腔壁包围的感觉……不是一般的舒服。以前跟童新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帮他弄,等童新来帮他的时候,顶多就是舔上一两下。他绝不会这么细致耐心的伺候自己。初匀偷偷看了看祁明跪在床上吞吞吐吐的可爱模样,觉得更兴奋了,按捺不住想往他的嘴里再多插丨进去一点儿。
没想到,祁明停了下来,“诶,我下面长东西了,不是空的。”
“……69?”
“要不然你想呢?你不是不愿意让我进去么……”
他是个老好人。
果然,我妈吃过的盐是比我吃过的米多。
“不过无所谓,看你习惯,如果你想让我先把你弄舒服也成。”
“你呢?你什么习惯?”
“无所谓……”
“你是总顺着另一个么?”
“……”
之后俩人还是做了69,再之后祁明想起来了那锅煲汤,之后的之后一盆汤变成了一碗汤,对此,祁明表示:精华,挺好。最后,俩人就瓜分了那碗汤。祁明本来不想跟初匀抢那碗汤的,没辙啊,晚上他也没吃饭。
洗了澡之后祁明很快就睡着了,临睡前他乌里乌涂的说:诶,其实我不爱欺负人,也不是故意跟你较劲,我今儿打球累了,而且这礼拜都画那些草图,睡得不太好……要不就让你得逞了,呵呵。
初匀顿时觉得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这么想着,他侧过身勾住了祁明的腰。别说,这家伙确实偏瘦……
祁明动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很久没跟另一个喘气儿的睡过了。
与此同时,初匀也困了。会周公之前,他眼前浮现出了一片景色:一帮子女人的笑脸。
唉,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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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生活几何
初匀醒过来的时候一阵恍惚。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单,陌生的毯子,陌生的衣柜……什么都是陌生的。陌生的房间。
窗子敞着,室内的温度、空气恰恰好。
真是舒服啊……
这么想的时候,初匀的目光落到了床头柜上,那上面有一只很可爱的闹钟,提示:15:23
好么!初匀一下惊了,怎么睡到这时候了?从未有过啊……
闹钟下还压了一张便条:
【大胡子~~午饭在冰箱里,第二层,用盒子装好了,放微波炉里热热再吃。要是一人待着没意思就上楼吧,我估计初阿姨会让你进门的。要是还想NB两天,自己找乐子。对了,可以玩儿游戏,沙发可以拉开,趴着玩儿比较不累,如果你想挑战一下自己的产物,选《黑暗城堡》,我还一终极兵器没弄出来……这不算作弊吧?And,我傍晚回来。】
初匀看着,笑了,落款居然真就画了一降落伞。
此时,他神志基本清醒了。对了,这儿是降落伞家,昨天跟他回来的。
降落伞……嗯……也就是……祁明……
不是一般的神奇啊!
初匀这么想着,爬了起来,却瞥见了放在椅凳上的衣服:一件Tee,迭的平平整整。琢磨了一下,估摸是祁明拿出来给他的,昨儿那衬衫就那么扔地上……惨不忍睹是必然。
换了衣服起来,初匀大喇喇的跟祁明家里溜达。
诶,我说,你丫不知道这是别人家么?
溜达巡视一圈之后,初匀肯定了一件事儿——这家伙很会布局么。
楼下是卧室、客厅、厨房、洗手间。厅弄得很宽敞、很舒服,单隔出来的卧室布置的温馨紧凑。要知道把一大开间弄成这样也是得费脑子的。
二楼是整体开间,全部用来做了画室,安排的有条不紊。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画具、颜料、纸张、工作站、计算机、扫描仪……就连数据线、连接线都收纳的特别好。
这是一什么人啊?
高人。
吃了祁明准备的午餐,初匀想了一下,决定继续牛逼——我就不上楼!死老太太,你着急去吧!而后,心情愉悦的拉开了沙发,开了电视、PS2。
还差一终极兵器,差哪个?
一边读记录,一边打游戏,初匀待的别提多自在了!
跟自己家相比,这儿多清静啊。
享受!
玩儿了没一会儿工夫,门铃响了。初匀按了Pause,丢下手柄差点儿就开门。后来一想,不成,这又不是他家。
顺着门镜往出看……妈呀!真的得喊“妈呀”——是他家母亲大人……
只见老太太手里拎着一袋子,正在门口等呢。
初匀噗嗤一下就乐了。您按吧,祁明不在。
怀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喜悦,初匀趴回了沙发上,继续打游戏。
几分钟之后,门铃停了,初匀再到门口看——嘿嘿,没人了。
好你个老太太,敢情你还真是天天往楼下转悠!你当大杂院儿啊?街坊邻居天天走动!
时间慢慢的流逝,初匀趴在沙发上抓耳挠腮。你妈的,这游戏怎么这么难?他死活想不起来祁明要那终极兵器怎么取得了……一点儿印象没有。这……这还不得丢人丢大了??
正犯难的工夫儿,门禁响了。
诶?老太太又杀回来了?不能啊,那也该是按门铃不是按门禁啊……臭小子自己没带钥匙?
“哪位?”接通,初匀问。
“快递。”
一会儿上来一快递员,递了个信封给初匀。初匀看都没看,刷刷就写了“齐名”。这事儿后来给他招来一顿挤兑。这是后话。
此时初匀对那快递没兴趣,他一门心思的就琢磨祁明去哪儿了。
是啊,祁明呢?
祁明是被电话叫起来的,那时候一点半刚过,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魏源。
扭脸看看身边那人,嘿!睡得那叫一个香甜。估摸着就是这会儿大地震他都醒不过来。
祁明接了电话,有点儿无奈有点儿愤恨,他知道他打电话干嘛。指定是不让他见大胡子。只可惜,已经见了,而且……不止见了。
“在家呢么?”
祁明下了床,发现自己寸缕不着,遂拿了一件长Tee套上,就是这时候他发现初匀扔在地上的衬衫皱皱巴巴的,也就顺手给他拿了件,放到了椅子上,之后拎着那件惨不忍睹的衬衫进了洗手间,扔进了脏衣服筐。
“在。”
“嘿!那我打你家里电话你怎么不接?”
“什么事儿?”祁明看着镜子,盯着镜中人发呆。大胡子……人啊,果然不能对比。他长得真是出类拔萃。
“我过去接你,见面说。”
“……你知道我今天……”
“你那个改天再说成么,要紧事儿。”
“我跟他睡了。”
“什么?”电话另一头的魏源一惊。
“我见着他了,然后做丨爱了,说的够直白么?”
“四十分钟,我到你楼下。”魏源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祁明嗤之以鼻,拿了牙刷开始刷牙。Tee的领口有些松懈了,隐约露出了肌肤,从镜中,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点点的痕迹。脸不由得红了……
第一次呢,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就直接做了。
孽缘。
不过……跟他做还是挺舒服的,那人比较会照顾到他的感受。他的吻,他的爱抚,他的喘息声,他的……
祁明开了冷水洗脸,别想了,他可不想顶个帐篷出门。
魏源按时到了楼下,叼着烟,注视着祁明。
“到底什么事儿?”
“叶朝晖回来了。”
“啊?是么?”
“上车,那厮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车驶出的了小区,祁明和魏源再也没交谈,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看街景,气氛怪异的离谱。其间,魏源问的一句:那人怎么样?这‘那人’指代的是初匀。祁明答:挺好。魏源接着问:跟他做丨爱爽么?祁明答: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床笫之事了?对话就此终止。
叶朝晖请喝下午茶,地点在皇冠酒店。这人是祁明他们的学长,比他们高两届,曾出任学生会主席,当时的专业是版画,毕业之后就出国了。他跟祁明他们关系不错,这个不错很微妙,既不近也不远,很得当。
祁明不知道朝晖出国之后在干些什么,魏源也不知道,苏宇当然就更不知道了。所以他这次回来之后的约见显得匪夷所思,如果是老朋友见面,怎么没叫上苏宇?
祁明疑惑着,但身边的魏源显然淡定的多,也许他知道吧?
等人的时候祁明想问问魏源叶朝晖的意思,可看他没什么想开口聊天的想法,祁明终究还是没问。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家落座之后寒暄了一会儿,叶朝晖直奔主题——他在上海搞了一个青年艺术家先锋作品展览。资金已经到位,整个展览正在运作中。他找他们意图很明显,首先,希望他们能提丨供自己的作品;其次,希望他们能参加这个为期三个月的展览的开幕式和发布会。
魏源点头表示没问题,并说自己已经收到了邀请函,祁明则一头雾水。
这场见面颇有那么点儿正式的意思,魏源和叶朝晖很谈得来,就艺术发展形式、前景、作品范畴等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祁明待着觉得特没意思,可又说不出口有事要告辞。他对这种商业运作形式并不感兴趣,也不热衷于此。祁明不渴望所谓的成名,一点儿都不渴望。他只想简单、平凡、随性的过生活。
最后,魏源替祁明决定了参加展览,叶朝晖很是满意,并邀请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祁明一听差点儿疯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推脱。他不能一晾晾大胡子一天啊!
还是魏源表示了婉拒,说手里还有作品等待完成,并约定到了上海他请吃饭,大家好好叙叙旧。
出来之后祁明就跟魏源翻了。
“你干嘛要替我答应展览的事儿?你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
“小明,有些事儿你是时候开始考虑了,你不可能总是个孩子。”
“魏源,我的生活跟你的生活完全不同,我知道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
“你什么意思?”魏源开着车,斜视了祁明一眼。
“你清楚的。”
“那你想怎么样?就这么混着?想干嘛干嘛?画两笔画儿,做点儿没用的Flash?兴趣归兴趣,但那不可能是你全部的生活。”
“魏源……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祁明给气得够呛,魏源就是这么看待他的工作的?好么,不愧是他爸的情儿,说话口气都越来越像了……你是我什么人?是我后妈?
“我尊重,一直尊重,而且就因为是朋友,我希望你越来越好。”
“可笑,什么叫好?功成名就?尽人皆知?问鼎画坛?谢了,你加油,这是你想要的,不是我。”
“祁明,你说话最好过过脑子,什么是我想要的什么不是,你比谁都清楚!”
“纠正你一下,是曾经清楚。”
祁明这句一出来,魏源握着方向盘的手直抖。
终究,祁明在二环下了车,两人不欢而散。他顺着二环一直走,没打车,没坐地铁,没搭乘任何交通工具。
有什么东西碎了。
支离破碎。
哲学一直在思考和寻找“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在哪里和我们将到哪里去”,这问题没有固定的答丨案,每一个派系都有不同的见解。
祁明也经常思考这个问题,也终究没有固定答丨案。
人活着是为了满足自己不同层次的欲望,只有将这些层次明确了,并且向这些目标奋斗并不断充实自己,才能使自己感觉活着有意义,并能够得到社会的认可。失去了人生目标,则将使自己的生活乏味并感觉茫茫然。
这是一个空泛的、教条的大方向。
那么具体的呢?
也许就是体验人生。
体验人生中的酸、甜、苦、辣;经历人生中的喜、怒、哀、乐;感受人生中的幸福与快乐、悲伤与痛苦;就像在闯一个好玩的游戏一样,而它的名字叫“人生”。
说来简单,那么这一过程的实践呢?有人复杂化,有人简单化。
让祁明苦闷的是,显然,自己属于简单化的,而魏源正好相反。这也就无比清晰的证明了:他跟魏源,正在背道而驰。
他们再也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们再也不能无所事事的开怀大笑。一切都不再简单了,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开根号,或者更难面对的什么复杂问题。也许有公式可以解开,却再也不具备创造性。
祁明突然想起了一首歌,何勇在歌里唱: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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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Touch
祁明上了电梯,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门上贴着的字条:小明,亲戚寄来了枫糖,很好吃,回来上楼来取!
祁明狐疑的开了门。初匀呢?初妈妈敲门他没听见么?还是……熊瞎子学绣花?
电视的音量不大,但是从激烈程度听来,初匀正在玩儿游戏。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你妈敲门你没听见?”祁明踢了趴在沙发上的初匀一脚。
“听见了,没搭理。”
“缺德吧你就!”祁明在初匀身边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嘿!打得这叫一个热闹,你还别说,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技术高啊!
“我怎么就缺德了?”
“就差踢老头拐棍儿,抢小孩儿冰棍儿了……”
初匀一听噗嗤就乐了,按了暂停,回头看着祁明,“没看出来你还挺贫蛋的。”
“你这人真是够呛,你就让老太太傻了吧唧的干敲门儿?”
“没,我一直用目光注视着她来着,你还别说,我妈见了你,或者说即将见你那表情都比对着我给她几万块钱高兴。”
“有你这么比方的么?不孝子。”
“嚯嚯……正义分子啊,你给她当儿子她得多活二十年!”
“不跟你说了,你才贫蛋。诶,那终极兵器给我弄出来没有?”祁明起身,想倒杯水喝。要说遇见初匀也邪门儿,一点儿生分的感觉没有,就跟一起生活了几辈子似的。真是什么样儿的家庭出什么样儿的孩子——初家这一家子还真都不见外。
“没……”
“哈?难道刚开始玩儿?”祁明皱了皱眉头。
“不是……”
“那是?”
“我鼓捣半天了……怎么弄都出不来……”
“你敢说这游戏是你做的?”
“……对了,有你一快递。”初匀想起那快递来了,正好解围!
“哦。”祁明一边喝水一边接了过去,结果……一口水全喷了。
“妈呀,你这是怎么了?”初匀赶紧抽了纸巾给祁明。
“你……你这……这什么快递公司啊!还行不行啊?”祁明看着那签名——齐名。靠,那快递员没长眼睛?跟收件人完全不一样的名字,这他都能给了?
“怎么了?”初匀看着祁明拆了信封。
祁明扯下了快递单子,扔到了初匀脸上,“都说学理科儿的是文盲,以前我不信,现在信了,你自己看看我那名字怎么写!”
齐名≠祁明……
“呃……”
“幸亏你没直接写‘起名’!服了!”
“诶,你急什么啊,我……我就听我妈叫你祁明了,谁知道你这姓儿这么生僻,名儿这么三俗。”
“……你那姓不冷僻?你出去问问,有多少人认识姓‘初’的?”
“……”
“嗯,你名字不三俗成吧,小云……”祁明说着说着乐了,“姑娘家的名字安男的身上,小时候你不好养活吧?其实还不如叫狗子啊,来福啊……名儿越贱越好养活。”甚至,说完了祁明还笑出了声儿。压抑一天了,进门看见初匀就喜幸!
“你丫也文盲,我那‘匀’字儿就不是那个!”
“哦?那是哪个?”
“均匀的那个‘匀’,操,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班主任第一天上课愣叫我初均,均匀俩字儿他不分……丫才是大文盲!你看我多倒霉,摊上一文盲老师。”
“嘿,你别赖人家啊,男孩子叫‘军’才正常吧?人家没反应过来而已。”祁明乐呵呵的看着初匀。他喜欢这个人,喜欢。这种喜欢来之不易……对于祁明来说,只有讨厌和不讨厌,和谐与不和谐……说得上喜欢的,只有魏源。
“别站错队伍啊,小同志,你到底哪头儿的?”
“反正不跟写错我名字那文盲一头儿。”
初匀伸手过来抓祁明,想治治这坏小子,祁明闪身一躲,不让他如意。
俩人就这么闹了起来,闹着闹着,初匀就把祁明压在了身下。
祁明不知道怎么地就脸红了。初匀看着,特配合的压下了唇,正印在那双薄薄的唇上。
吻来的很自然,却让俩人都很投入。他们的舌纠缠着,互相探索着彼此湿润的口腔,手也跟着往对方的身体上摸索。
可当初匀试图去脱祁明的衣服,却被祁明制止了。
“起开,光天化日的,窗帘都没拉,你打算让人活体参观啊?”
“马上就黑了,咱又没开灯,看不见!”初匀没有刹车的意思,手继续不老实,“别再让我未遂了……”
“你这人……”祁明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不认也不成,他也起了反应。
碍手碍脚的衣服不过几分钟就全被扔到了地板上,两人赤身裸体的滚在了一起。祁明搂着初匀,任他触碰自己的身体。很舒服,被人需要的感觉。
初匀并不急着攻城掠地,而是细致的抚慰身下人。他很久没跟什么人好好做过爱了,他不希望什么都在瞬间开始,瞬间停止。他想尽可能的沉浸在长时间的性爱中,一点一点的品尝一个人的味道。
只是……
天公不作美。
门铃响了,响的急促,伴随而来的还有初晓的声音:“祁明,祁明你在么?在吧?我看见便条不见了,祁明!”
“我丨操!”初匀特无奈的趴在了祁明身上。
“我……我去开门……”
“甭理丫的,让丫敲去!”初匀说着,继续亲吻祁明。
“你想听着你妹妹的喊声做丨爱?”
“……操的嘞!她们天天就这么敲你门儿?”初匀颓了。他从没想过他们家对祁明的打扰是这么的无时无刻都存在。
祁明吐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好去开门。
“没事儿,她们都没恶意,呵呵……”
“你真是……够能忍的。”
“没,我挺喜欢你们家的。”祁明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初晓回音:“稍等,马上来。”
初匀点了烟,完全无语。
“诶,你想见你妹妹么?”
“……我进屋儿。”初匀无奈的爬了起来,摸进卧室,别上了门。
祁明开了灯,镇定了一下,开门。
“干嘛呢?这么慢?”初晓没问祁明方不方便,直接就进来了。
“哦,画图来着,一开始没听见。”祁明撒谎。
初晓看了看祁明,发现他那脸潮红潮红的。觉得不太对劲儿的时候,目光正好落在客厅拉开的沙发上,而后视线下滑看见了地板上的衣服。而且……居然还有内裤?内裤就内裤吧,这喜好居然跟她哥一个风格?再仔细看看那套衣服,怎么这么眼熟?
祁明顺着初晓的目光看过去,心里一咯噔。
“哎呀,不好意思,你看乱的,起床以后衣服都没收……”
祁明说着赶紧抱起了一堆衣服,稀里糊涂打算全扔进洗衣机。没想到,初匀的手机掉了出来……
祁明眼疾手快,一下捞了起来,“你坐你坐……”说着就进了卫生间。
初晓拧着眉毛开始打量客厅,烟灰缸、烟、烟味?祁明从不抽烟啊!而且这牌子……刚才那手机,那裤子,那……
这么想着,初晓看了看卫生间。见祁明还没出来,她猫手猫脚的就往卧室走。推门,推不开,显然有人。
这人是谁?
初匀?
不可能啊!他们俩……
可……怎么用的东西都一样?
“收好了,喝点儿果汁么?”祁明尽量镇定下来,坦荡荡的看着初晓。
“哦,不用了,打扰你真不好意思。我就是问你要个签名儿,我瓷器也特喜欢你!给,签这上面就成,写‘给丽娜’,谢谢哈~~”初晓故意爽朗的笑,笑得特无邪。
“哦,好啊,呵呵……”祁明抓了抓头,刷刷的签名。
“还有,枫糖我放你茶几上了,记得吃,嘿嘿。”
直到初晓出门,祁明那心脏还怦怦跳。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崩溃……干嘛我弄得跟见不得人似的?
祁明一边自嘲一边去拍卧室的门:“开门儿,你妹走了。”
他是被初匀拽进卧室的,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撂倒在了床榻之上。
“诶……你别闹,嗯……”不等祁明把话说完,初匀就开始上下其手。
“不闹,这事儿怎么能是闹呢?”他说着,重新拽下了祁明的衣服,“什么姿势?”
“你听我把话说完成么!”祁明去拉初匀的手,那手正不怀好意的在他的股间摩挲。
“算我谢谢你了,刚才初晓那丫头片子闹腾的还不够?给我吧……”初匀不住的去挑逗祁明,他可不想这事儿又黄了——是个人也经不起这番折腾啊!
“你妹……”
祁明的话还没说完,安静的房间里就传来了隐约的音乐声:陪你熬夜聊天到爆肝也没关系,陪你逛街逛成扁平足也没关系,感谢你让我重生整个orz,让我重新认识love,恋爱ing happying……
“操丨……我手机跟哪儿呢?”
“……洗衣机里。”
“随便吧……”初匀彻底没了脾气。这他妈怎么回事儿啊?做个爱怎么就这么难?死磕了,响去吧,爱谁谁!
“接电话啊!”祁明感觉到初匀的手指正试探着没入自己的体丨内。
初匀堵上了祁明的嘴,任那《恋爱Ing》持续的响。
与此同时,初晓拿开了手机,贴着祁明家的大门,认真的听门内的响动。
哥哥唉……难道真是你在小明房里?
“诶……你……”
“疼了?”
“不是……你那电话……嗯……”
“让丫的见鬼响去吧。”
祁明躺在床上,愣是不知道该接什么才好了。这叫什么事儿?
“好紧,不疼么?”初匀轻吻着祁明的唇,这双唇实在美味,怎么亲吻也亲不够。
“还行……”祁明说着拿了润滑剂出来,扔给了初匀,“……你这人,不粗鲁吧?”
“天地良心,我像粗鲁的么?”
“这玩意儿可从面相上看不出来……”
润滑剂被细致的涂抹在了股缝之间,凉凉的。祁明用嘴唇碰了碰初匀的手臂,他的肌肤微凉,很清爽。
“你觉得什么姿势好受点儿?”
祁明听了眉头一紧,“怎么听着那么吓人?就跟能弄死我似的……”
“你这人是什么事儿都愿意往坏了想么?还是我看着那么不靠谱儿?”初匀觉得祁明那嘴够狠的,还从来没人在床上讽刺过他呢。
“……诶,你自己打鼓别往我身上赖。”祁明说着,手滑了下去,将保险套套在了初匀直翘翘的那话儿上,而后挤了一点儿润滑剂在自己的手心,套丨弄着。上帝保佑,那一堆套子要用到猴年马月啊?
“好孩子,腰抬起来一点儿。”初匀说着,分开了那双修长的腿。祁明虽说瘦吧……可身材委实不错,骨肉匀称,看着就像勾引人咬上那么一口的饱满果实。
初匀试探着把自己那话儿往里顶,又怕动作粗鲁了让祁明觉得难受,一点一点的没入,速度极其之慢。而这一动作并没有让他的欲望黯淡,反而更精神了。里面那么涩、那么紧,真是勾人。
祁明的身体有些排斥,很久没有性丨交过,那种被撑开被顶入的感觉一时半会儿很不能适应。
“嗯……”
“疼?那我慢一点儿?”初匀听见了祁明细微的哼声。
“你躺下,我上去。”祁明说着,身体后退,从初匀的身下逃开了。
初匀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什么?你上去?你上去那我还不就得躺下?操,不带中途反悔的啊!还有,这也忒恶心人了……我技术至于那么差么?弄得您还得主动要求上来?
正醒不过闷儿来,祁明已经跨到了他身上,他双腿分开的跪在初匀身体两侧,扶住他那话儿,而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下压着身体。祁明调整着呼吸,尽量放松自己,过了大约一分钟,最终,那话儿整根的没入了体丨内。与此同时,他几乎要发出一声痛苦的呻丨吟,但他没有,而是抓住了初匀的头发,吻上了他,压抑了自己那呼之欲出的惨叫,也迫使初匀不得不欠身起来去跟他接吻。
“疼了吧?”初匀掐住了祁明的腰,他能感觉到那具伏在他身上的躯体有些痉挛。
“……还……行……屠宰还是快准狠……比较好……要不……一刀一刀慢慢磨真能……死人……”
初匀慢慢的放低祁明的腰,就着身体的结合处不分开,将祁明压倒在了床上。他开始在他的体丨内抽丨动,从一开始的试探继而到肆意的冲撞。他简直让他着了魔,平日里的沉静再到床上的热情,如此完美。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去适应比被别人硬性贯穿要好的多,可鲜少有人这么干。为啥?总觉得那样比较……羞耻,或者说别扭。总之,心理上不好接受。可让初匀想不到的是,祁明居然不怎么在乎这些。
“慢……慢点儿……太深了。”冲撞中,祁明抓住了初匀的手臂,呼吸紊乱的一塌糊涂。
初匀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深的进入了祁明。他停不下来,如此美好鲜活的肉体俨然已经让他丧失了思考能力。
“你真丨他妈的……混蛋!”
这是初匀第一次听到祁明骂人。此时,他的身体无力的瘫软着,身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外面越来越黑,微凉的晚风顺着窗口灌进来,伴着微弱的星光。屋里已经什么都看不真切了,可那具身体带来的感觉却如此让人悸动,朦胧而又唯美。
先射精的是祁明,过大的身体丨内部的压力、摩擦,以及初匀不断挑逗的手指滑过***,让祁明忍无可忍终于缴械投降,瞬间的快丨感让他的身体痉挛不止,抓住初匀手臂的那只手大力的收缩,给初匀带来明显的疼痛感。
初匀之后又在他体丨内折腾了一会儿,才终于攀上了快乐的顶峰,而后,一下压在了祁明的身上,喘息不止。
“你刚才骂我什么?”
“……混蛋……”祁明有气无力的说着,手指顺着初匀的背脊上下摩挲。他的肌肤触感好的离奇。
“呵呵……”初匀趴了一会儿翻身下来,从祁明的体丨内抽离,伸手拿了面纸收拾身体。
祁明侧了侧身体,拿了床头柜上的烟盒扔给了初匀。
“诶,你这几天有空么?”初匀点了烟,吐出一口烟雾。
“嗯?干嘛?”
“咱俩到结婚办事处登记一下吧。”
“……这玩笑一点儿不好笑。”
“我太他妈的喜欢你了。”
“行,我当你表达另类。”
俩人逗着咳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祁明的手机突然响了,跟客厅大唱拉丁探戈……
祁明没理,他现在一点儿不想从床上爬下去。手机响了两遍,而后变成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响。
祁明听着头直疼,伸手抓过了电话。
“你怎么跟家呢?”高湆的声音顺着电话线钻了过来,“没去见大胡子?”
“你八卦王吧?”祁明缩回到毯子里,无奈的听电话。
“这叫组织上关心你好么?怎么着?被魏源按了?”
“要不你自己跟他说说话?”祁明说着把电话扔给了初匀,“三百,找你调情。”
初匀握着电话,惊了。
跟高湆胡扯了两句,初匀挂了电话,可即便声音停止了,那句——“你小子要是敢欺负小明,我把你拾掇废了。”依然在耳边回荡。
穿了衣服踱步出卧室,浴室透出微弱的光亮和水声,初匀看了一会儿,开了客厅的灯。在沙发床上坐下之后,他看见了祁明撂在茶几上的快递。随意拿过来一看,好么……邀请函——青年先锋艺术家作品展览。
这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祁明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初匀叼着烟,瞪着那邀请函发呆。
“你瞪着它干嘛?”
“呃……随便看看,不好意思,不该乱动你东西。”
“没事儿,呵呵,你洗澡不?”
“嗯,要去。”
“那还不赶紧的。”
“这个……你要参加?”
“要,但是不想。”
“哈?”
“我有点儿排斥商业,可没辙,终究还是得被商业玩儿弄。”
初匀抬眼看了看祁明,他的脸色很不好。
“你怎么了?”初匀握住了祁明的手。
祁明想跟初匀说说魏源,可终究还是管住了自己没开口。他已经知道的够多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放了他一天鸽子就因为魏源……恐怕……任谁也不会高兴吧?
想到这儿,祁明忽然想起了他那前任的一句话:你这人是不是就不会生气?还是说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魏源那里用尽了?
这一次,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因为魏源失去谁了。尤其这个谁,是可爱的大胡子先生。他喜欢他。太难得了。只是希望这场恋爱不要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愿,不会。
“没怎么,呵呵,黑马期到了,莫名其妙的。”
“你有点儿反社会人格吧?”
“哦?怕了?”
“小屁孩儿,饿了没?”初匀亲了亲祁明的脸颊。
“你才小屁孩儿……有点儿饿了。”
“等我洗澡,出去吃饭。”
祁明看着初匀进了浴室,感觉有点儿茫然。
“诶,你刮胡刀在哪儿?”
“刮什么啊,你不是大胡子么。”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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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过门
初匀在接下来这俩礼拜中过得极其滋润。从祁明那儿走后,他就投入到了工作的战斗中。游戏的大体更改计划已经跟杨帆沟通过,剧本大幅度删改,背景人设全盘变更。杨帆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已然半死不活了,要不来个全尸,要不彻底换血。如果横竖都是死,来个江湖郎中你还怕毛?
当然,杨帆说归这么说,听闻初匀找了“果味VC”做人设,他着实还是震惊了一把。让个知名漫画家处理背景人设行不行他不知道,但这是不是个卖点他可知道。这不仅仅是个卖点,还是个炒作的大题材!至少靠着这个,只要消息一放出去,那各大游戏杂志、游戏网站都得放头版,由此而带来的定单、前期销售利润怎么着也不会赔钱了。而目前跟新线合作开发的网络游戏在初匀的连番督促下也已经上轨,往难听里说吧,就算这新游戏又失败,也不怕什么了,转向网游,再加上J***A,还愁什么呢?
为此,杨帆很是欣慰,初匀这小子果然不是废物,太有头脑了。这阵子终于转运了啊!孩子即将平稳过百日,公司有了新的发展方向——双喜临门。
这是杨帆的喜事儿,他知道自己美个什么大劲儿,可对初匀,他就不明白了。这人最近也老笑呵呵的,加班一点儿不抱怨,恨不得一晚上一晚上跟公司窝着,就说事业方向大概又能踏实了吧,可……
童新跟初匀的分手杨帆算是个见证人,初匀给熬头成什么样儿他也都看在眼里。本以为他得三五年缓不过来,可没想到,最近又神清气爽了。为啥子啊?问他,他也不说,只说心情好就是心情好。
那天杨帆委婉的跟初匀说了童新的近况。那小子也不是吃素的,分账之前就收购了一家杂志社,办了一个新的刊物,专门围着北京转——吃喝玩乐,娱乐动向,演出指标……行,只要是年轻人喜欢的,统统收录。杂志办的有声有色,上市几个月就覆盖了北京市场。这杂志,发行量好不好在其次,广告却是哗哗的上。童新总是这样儿,他不擅长任何市场的东西,但总能给自己找个互补的、能在背后推他的。初匀是第一个,现在这个裴思远就是第二。这小子相貌平平,家世背景却是显赫,有名儿的海外上市公司就有他们家一号。肯为童新调动大量关系为的是什么?说白了,如果跟初匀是真有感情,那跟这位……童新恐怕更多考虑的是利益。这就是童新,杨帆眼里的童新,那个出身南方小镇家境一般的童新,漂亮的童新,工于心计总企图握住点儿什么的童新。杨帆从不轻视他,也是当哥们儿处的,但就是没法像跟初匀那样儿掏心掏肺的跟他处。初匀不一样,初匀家里虽然怪异了些,却一点儿没沾染脂粉气,反而处事大方,思考全面,方方面面稳妥得体,而且,他实在。不是假的,是真实在。当初公司差点儿垮台,杨帆已经开始打鼓了,初匀却顶了起来,融资、开发、跑关系、寻出路、磋商……愣是咬牙死磕了。所以,杨帆更贴初匀,也因此,当他再跟初匀说起童新,在他们分道扬镳之后,他的话语中就难免有些带刺儿。
初匀听着,巧妙的回避了此事,他丝毫不想去评价童新,也表示出了他不希望杨帆戴着有色眼镜看待童新。
这也是爱么?
杨帆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怎么才叫爱,但爱应该是共通的吧。那么童新呢?离开初匀之后,他还有没有想起过他?
“签完了,齐活儿。”初匀把文件夹扔给了杨帆,“哪天办酒席啊?”
“少不了你的请帖,还有,必须叫上咱妈,我丈母娘一通感激等着她呢!”杨帆感激初匀,更感激初匀妈。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初匀妈夜里亲自去了医院,二话不说换了手术服就冲锋陷阵。要说老大夫厉害还是老大夫厉害,孩子呱呱落地,大人小孩儿均平安,倒是初匀妈累得够呛,出了手术室差点晕倒。九个钟头啊,老太太一站站了九个钟头!
杨帆是那次之后对初匀妈另眼相看的。记得以前,初匀妈还没退休的时候,那是根本不怎么能顾上儿子,再加上对童新百般刁难……可人老太太那天红包退了回来,只说了一句:为你我这是破例,在其位谋其事,我放下这位子就是想安享晚年,但你不是别人啊,对不对?
杨帆听初匀说过,初匀妈退休那叫一个费劲,院里死活想要反聘。可初匀妈不为所动,她就说自己岁数大了,该顾顾家里了。院里是个人都知道,初匀妈不是一般的敬业,那年儿子发烧,正赶上一怀着双胞胎的孕妇早产,她愣就把儿子那么撂在家里,一心扑在病人身上。初匀就因为那次,落下了胃病。胃穿孔啊,要不是他二姨下班回来发现不对连夜送的医院,这孩子到底怎么着可就不好说了。初匀妈的头衔很多,但是她时刻告诉自己,最重要的那个头衔是——医生。这样一个人,主动提出退了,谁还能用什么理由阻拦呢?同事们依依不舍啊,初匀妈人缘好,老的小的都处的来。她这一走,大家都空落落的。这次杀将回来,大伙儿异口同声的喊:老主任!
“得,一定一定,她要搭理我,我就让她去!”初匀点了烟,淡然的说。
“啊?”
“你没看我天天住办公室?”
“你跟老太太犯什么劲呢?”杨帆一愣,他真想不到初匀正在跟家里冷战。
“没犯劲,逗着玩儿呢。”初匀嘿嘿的笑。
这次他一定得给他们家老太太一下马威。好么,小时候没时间照顾他,长大了开始找情儿,不成,咱俩得走俩回合。你不是就认定祁明那小媳妇了么?爷弄上手了,可我就不告诉你,我急死你!
祁明对此嗤之以鼻,连呼初妈妈命不好,摊上这么一长不大的孩子。
你说祁明别扭不别扭?人初妈妈天天往他家跑,他还得当啥事儿没有。MSN上他没少骂初匀,说他逗逗就完了,给你妈气出个好歹你哭都来不及!
祁明喜欢初匀妈,即便他跟初匀不是那种关系也喜欢。可还能怎么办呢?也就是做好吃的,陪老太太唠嗑。
那天祁明气得问了一句:那是你妈还是我妈。初匀答:咱妈,实实在在的。祁明满脸效果线,拿橡皮都擦不掉。
“你丫快神志不正常了,跟你们家老太太逗毛啊,没事儿闲的!”杨帆白了初匀一眼,“犯了错误赶紧认错儿,我告诉你,我丈母娘要是喜宴上瞧不见你妈,我先削死你!”
正说着,内线响了,初匀拿起来,秘书转述:你妹妹过来了。
“得,我撤了,家里孩子还等着呢。”杨帆说着就要开门出去,他惦记着赶紧回办公室收东西走人呢。
“诶,小孩儿是不是特好玩儿啊?”初匀碾烟,问了杨帆一句。
“你找个女的生一个,就知道好玩儿不好玩儿了。”杨帆说完,带上门走了。
“呵呵……”初匀淡然的笑,这是一辈子也不可能的啊。除非科学真进步到男人也能生孩子。初匀想了想,越想越雷——祁明要有个孩子……你别说还挺合适。
“哥,你想死了吧?”初晓门都没敲,进门就扔给了初匀这句。
“我说你还有没有点儿姑娘家的样儿?这是我办公室,注意言词。”
“甭废话,你还想怎么着啊?真一辈子不回家了?我可告诉你,大姨那血压又开始高了!”初晓把包儿扔到了沙发上,坐到了杨帆刚坐的那位置。
“总能降下来。”初匀说的还真是实话。
“你就混蛋吧你!赶紧的,老太太让你回家了。”
“呦,她还能变卦啊?”初匀看着本子上的资料,装大尾巴狼。
“你要是不想祁明被大姨缠死,你就甭废话,赶紧的。”
初匀从初晓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你什么意思?”
“哥,你当谁是傻子都成,你妹我不是!”
“嘿,小屁孩儿,有话说清楚了啊。”
“那天是谁躲祁明屋儿里了?”初晓揭了底牌。
“哈?你说啥?没听懂。”初匀装模作样儿。
“你歇菜吧,就你那手机,你那铃声,你那衣服、烟盒,你当我弱智是怎么地?”
初匀脸黑了,原来那天那电话是初晓打的。
丫头片子还给我玩儿一隐藏号码!
“……你告诉老太太了?”不祥。
“你给祁明灌了什么***了?让那么老实一家伙跟着你起哄骗人!嘿,给大姨憋屈的,天天陪他上演《陌生人》!”
初匀彻底无语,关了本子,拿了包儿,灰头土脸的开了门,“走吧,大小姐……”
“你说你什么时候是大姨的对手啊?自不量力!”
祁明听见有人敲门,拎着画笔就出来了。最近为了给初匀忙那游戏,他拖稿了,生平第一次被人催稿。而且眼看着九月底的上海之行近在咫尺,苦闷。魏源给他打了几次电话,祁明都给挂了。再想想不出一个礼拜就得跟他一起去上海……都要哭了。
初匀实在不能让人消停,工作上的往来还好,是个办事儿的人,干净利索,思考沟通能力强。可……私人交往……祁明对付不了初匀。真是女人家养大的儿子——能撒娇。
你说他工作那么忙,还天天晚上拉着他胡聊,一个人对着一计算机,跟有病似的。电话也常打,有时候一说能说半小时。
祁明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全给初匀听去了。
而且……这人……实在阴险。
就说前天晚上吧,初匀撒泼耍赖,非说要见他。祁明说,行,那你过来吧。初匀说,不了,不回去,省得被她们逮着,你过来吧,我就想跟你说说话。祁明气得直翻白眼儿,他赶图都快赶疯了!祁明说,说话啊,成,我陪你说。初匀说,别介,面对面说,还有,我饿了,你陪我宵夜哈。
好么,等祁明到了,哪儿是吃饭啊?人家等着吃他呢!嗯,叫了外卖,人家点的是人……
无论祁明怎么拒绝,初匀最终还是得逞了,他就那么在办公室要了他。什么都没有,没有保险套、没有润滑剂,就着那么点儿唾液和精丨液,他就要了他。时间还那么长,实木的办公桌硌得祁明的腰生疼。
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繁华的大街,从十五层的高度看得一清二楚。虽说灯灭着,楼层也高吧,可当祁明的身体被初匀压到玻璃窗上的时候……祁明简直要羞愧死了,就好像在给成千上万的人做Live Show。
那晚他们不断地变换姿势,做了很久,以至于到后来祁明都快站不起来了。
祁明承认,初匀的技术很好,除去最开始的不适、涨痛……后面都会把他弄得飘飘欲仙,几次,他都射精了两次……
可是,这才可怕!老天,他是每天要慢跑的,周末要打球的,工作还铺天盖地的!崩溃啊……而最崩溃的是,初匀似乎总有野合的念头。不是说真的野合,而是总随便选地点,就跟他跟床有仇似的!
那天完事儿之后,俩人一起去吃饭,也寸了,赶上饭店停电。偌大一家火锅店,黑漆漆的,初匀找不到打火机,祁明还得拿牙签一根儿一根儿给他点火儿。
那晚上,真差点儿要了他的小命儿。
为此,祁明决定第二天不见初匀,第三天、第四天,也不见。那是肉身,不是充气娃娃。天知道他性丨欲怎么那么旺盛!
那段对话果然有着某种启示性质:
降落伞:你是不是脑袋里都是生殖器?
大胡子:没,就下面一个。
降落伞:五个那是怪物!
……
大胡子,你已然是怪物了……
可祁明想不到啊,此时此刻,初匀,他就站在他门口,乐呵呵地盯着他,身边跟着初晓妹妹。
“你……”祁明语塞,彻底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躲猫猫失败,上楼!她们做好了饭等你呢。”初匀两手一摊,那叫一个无辜!
祁明跟兄妹俩进门,贺大侠跟保姆正在厨房里做饭,初匀妈跟另外两个妹妹则在客厅闲话家常。见祁明进来,大家的脸上都是笑。
祁明想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真的,想死。太丢人了!这俩礼拜自己成了傻子。你个大胡子,你丢人还不够,还得我跟着陪衬!
吃饭的时候大家气氛很好,欢声笑语的。初匀给祁明正式的介绍了家庭成员。其乐融融啊。
祁明注意了一下初敏然跟贺文娟。两人都是很具有女性特点的那种。美女,绝对的。估摸着都不缺乏追求者。跟一般的蕾丝边儿那种1T1P的搭配不同,她们俩从样貌上看不出来TP之分。祁明知道多数蕾丝边儿都是不分的,可这俩看上去……真看不出是情人,更像姐妹。都漂亮、善谈。
想到这里,祁明衍生出了俩想法:一,我跟初匀看上去是什么样的?二,蕾丝边儿做爱的时候到底要怎么弄?手?工具?舒服么?
想到第二个,祁明想抽自己一嘴巴。坐在饭桌上,当着一家老小琢磨这个?崩溃,真被那色胚子给带坏了!而后转念一想,他还没跟初匀做过1呢……他被自己进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他会怎么叫丨床?他会在床单上呈现出怎样的神态?一定得尝尝他的滋味儿!这事儿要纳入日程安排了。我喂了你这么久,任你上、伺候你舒舒服服的,可是需要报酬的!哼,别以为老好人就好欺负。
祁明万分庆幸初匀接受不分。以前找的总是BI,他们从心理上就不能接受被人上,只有第二个,他勉强能接受,可是次数极少,而且每次都会哭,疼的哭。祁明心疼,也就不再索取了。但其实他想要,越是喜欢的,他越是想要占有。这也是为什么性幻想的时候,魏源总在他下面。他对魏源,有着极其强烈的占有欲,如果是跟他,打死祁明不在下面。只可惜,据祁明所知魏源是个纯1,跟高湆一个品种。
晚饭过后,大家又凑在一起聊天、看电视。初家家庭关系特别好,谁跟谁都特别亲。初匀妈那叫一个高兴啊,嘿嘿笑着说,这回怎么也得当我干儿子了吧。
祁明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祁明是想下楼回自己家的,可初匀妈不让,非让他就在家里睡。祁明实在是没法推脱,怎么感觉都像自己是个新过门的儿媳妇。
初匀的房间不小,有个独立的浴室,屋里有点儿乱,对此初匀妈表示无奈——初匀他有个毛病,什么东西从哪儿拿的绝不放回哪儿去。祁明特想跟初匀妈握握手,他也发现他这毛病了……
洗干净滚到床上,初匀就一直搂着祁明,不怎么说话,但是绝不放手。
“诶,你放手啊,搂着我……我不习惯……睡不着……”祁明忍了一会儿,推了推初匀。
“慢慢就会习惯了。”初匀吻了吻祁明的脸颊。到现在他都琢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这么一长相平凡的男孩儿迷的五迷三道了?
心灵美……心灵美……默念。
“啊!我就说我应该回去!隐形眼镜儿的药水儿……”
“啊?你是近视眼?”
“加起来一千度呢。”
“怎么平时不戴眼镜儿?”
“打球啊,打球怎么戴眼镜儿?太危险了。”
“这倒是。没事儿,小姨那儿有,我去给你拿。”
“不用不用,大家都睡了,明儿再说吧,不差这几个钟头。”
“那你也得摘了啊。”
“不用。对了,跟你说个逗的。”
“说,听着呢。”
“我跟苏宇都是近视眼,几乎是同时配的隐形眼镜儿,他那人忘性特大,总不记得取下眼镜儿来,也懒得弄药水儿,所以想起来了就拿出来,在水底下冲冲。”
“嗯。”
“然后我就跟他学,结果……我一直没事儿,他惨了,差点儿结膜溃烂,哈哈哈……”
“你瞅你幸灾乐祸那样儿。”
“苏宇真特逗,下回你应该见见他们,高湆也逗。”
“三百?”
“嗯,你看他照片儿眼熟么?”
“……说不上来,有点儿。”
“你知道N年前那个特别红的街区男孩儿么?”
“知道,以前初晓老听,难听死了!”
祁明抖了一下,这要是高湆听见,还不得吃了大胡子?
“操……他该不是那个主唱吧?”
“……就是。”
“变化真大,以前看着就像小孩儿,特可爱那种。”
“呵呵,是啊,他也够……怎么说……反正也被生活折腾的够呛。”
“呦嗬,听你这口气今儿晚上得给我说一段儿书啊。”初匀乐了。
“没什么可说的。”
“生活的起伏太大?从普通人到明星,再从明星到普通人?”
“没,其实这不算什么……他只是……只是丢了苏宇。”
“啊?”
“以前,我们念高中的时候,苏宇和高湆特别好,或者说,苏宇是喜欢高湆的。可……你知道……高湆后来做了明星……”
“他拒绝他了?”
“说不好,他们俩你没法说,苏宇那个人……爱面子,高湆那个人,缺根弦儿……”
“得,能不出惨剧么?”
“呵呵,是啊,反正错过了。”
“后来也没机会了?三百不喜欢那个苏宇?”
“不是,也许是……嗯……不知道,很微妙……反正我老觉得,这俩一个比着一个不消停可能就是因为……你懂吧?”
初匀听到这里,很想问问祁明,那他跟那个人呢?那个他一直不说名字的人。也是这种牵绊么?初匀想问,可是没问。换而,他说,“诶,搂着你说会儿话……感觉挺好的。”
“……我感觉不好,放开啦。”
“你说,咱办一大桌酒席好不好?”
“哈?婚宴啊?”
“是啊,我妈指定高兴。”
“你脑子也缺根弦儿!”祁明翻白眼儿。初匀就是这点儿可爱,没他不敢说的没他不敢干的。
“哈哈哈,有时候特立独行是好事儿。我小姨跟贺文娟就办过喜事儿,这是有典故的,有参考的。”
“那你也当蕾丝边儿去算了。”祁明横了初匀一句。
“……”
“说到这儿……那个……问你一事儿……”祁明的声音很小。
“哈?说。”
“嗯……算了,没事儿。”
“那你一开始就别问,这不吊着人么……”
“俩女的……怎么做爱啊?”
初匀刚伸手拿了烟,一听,吧嗒,掉地上了。
“操丨,我怎么知道?”
“得,难得我八卦一下。”
“你跟女的干过么?”
“没……”
“哦。”
“你呢?”
“没……”
“诶,我怎么觉得咱俩跟那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似的?”祁明越说越觉得对话的方向诡异。
“哈哈哈……”初匀笑出了声儿,“差不离。不对,本来就是,我妈包办的。看看,今天正好洞房花烛夜,我妈还换了新床单、新毯子。娘子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去去,你嘴上占便宜没够了吧?”
“啊?难道你让我实际行动一下?娘子你身子成么。”初匀越说笑得越厉害。
祁明特想照着鼻子给他一拳,后来一想,算了,这么磨牙磨下去,又别想睡觉了,明儿还一堆工作等着呢。今儿又给耽误了……
“不成,所以睡觉!”祁明果断地推开了初匀,裹上了毯子。毯子很柔软,还带着淡淡的樟脑气息。
“靠,得。”初匀也有点儿困了,遂遵从要求,会周公去也。
祁明躺了一会儿,不是自己的床,入睡就不那么顺利,还想再说点儿什么,那边那个已经呼吸均匀了。
其实祁明他刚才想问一个事儿——这张床,还有没有别的人睡过。
可他没问。
前尘旧事,切莫追问。
他也感谢初匀刚才没有问关于魏源的任何事儿。一直没问,自从他们见了面,确定了关系,他都没有问。
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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