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袋斜街10号》Act 16-20
一起哈皮疯 :: 剑走偏锋作品(独家首发) :: 《烟袋斜街10号》已出版 完结
第1页/共1页
《烟袋斜街10号》Act 16-20
Act 16 Broken
杭航:你这是在……
梁泽:研究。
杭航:这东西……
梁泽:淘宝网。
杭航:有意思嘛?
梁泽:你想用?
杭航:……谢谢,这充气娃娃真难看
梁泽:我也觉得难看。
杭航:……
杭航语塞了。他看着梁泽和那个横陈在床上的、张着大嘴的、赤身裸体的充气娃娃语塞了。语塞的很彻底,堪比完全丧失语言功能。
这不赖杭航。如果你是杭航,是那个不到十点就关了店,急匆匆来探望情人,然后进门发现卧室里你情人跟一充气娃娃正办事儿的杭航,你也会语塞,并语塞的也如同他一样彻底。
杭航是怎么踱步到客厅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就知道自己被打败了,彻彻底底的。这关系到他身为一只雄性的尊严——他、不能满足他的伴侣。他、输给了一只塑胶娃娃。
梁泽是收起充气娃娃,套上睡衣出来的。他还算沉稳,窝身坐到了红木椅子上,跟杭航隔着一张方桌。他再2也明白,杭航……
杭航不说话,持续失语中。梁泽点了颗烟,倒了杯茶给杭航推过去了。
“冷么?”他问。
“今天店里生意好吗?”他问。
“晚饭吃的什么?”他问。
“一休跟咔咔有动静儿了吗?”他问。
另一端的杭航始终没有回答。他不是没听见梁泽的声音,他听见了,听的很真切,只是他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感觉,他已然发现梁泽有问题了。每次做爱……梁泽都不怎么兴奋,甚至很多时候勃起都有障碍。他不是不射精,只是过程太为刻意,似乎全是配合他,又似乎是被折磨不行之后举白旗的方式。杭航极力的在逃避这个问题——梁泽实际上并不能接受在下面。至少在性行为上不能。
梁泽抽了几颗烟,杭航仍旧不说话。屋儿里呛人的厉害,他就在另一端岿然不动。
“帅哥……咱说话行嘛?”梁泽点燃不知道第几颗烟,实在绷不住了。他最怕无声的沉默。
杭航看了梁泽一眼,想动嘴,结果还是放弃。他不想在他跟他之间爆发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杭航讨厌争吵,非常讨厌。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多年前他就放弃了。不是他绅士、不想吵,是他太清楚全是徒劳。他曾那么执着并任性的追逐过一个人,他曾那么毫无保留的跟他交换情绪,可其结果却并不乐观。只会让对方觉得你烦。
“得。你不说我说。”梁泽也没有跟人起争执的习惯。他即便愤怒的要死也不会与什么人大吵大闹。这源于家庭培养。在他家,父母都还在的时候,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事儿说事儿,有理不在声高。父母就是榜样,他们也时常有分歧,却都是坐下来一点点谈,采取最有效的,最迅速能让对方理解的方式。但,这一方式并不是没有弊端。它最大的弊端在于,总要顾忌到对方,有些话说着说着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了。
杭航起身,他决定走。他嗅到了不愉快的味道,决定一切暂缓。
只可惜……
“我丨操!帅哥!”梁泽一把拉住了杭航的胳膊,“就几句话,你听我说完,行嘛!”
“梁泽。”杭航按住了梁泽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听。”
“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梁泽没有给杭航离开并转移战火的机会,“我跟你做爱……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让杭航非常后悔没有坚决离开。他管不住他的嘴了,“我没办法。”他只能坦白了,对自己跟梁泽,他得坦白他实际上什么都清楚,他不是不能退让,是他……不想退让,这跟爱不爱没关系,只跟行为模式有关系,他不是不能为他忍受什么,是他为谁都不能忍受,“我只做top。”
梁泽愣了一下,这词儿他挺熟悉。为什么会熟悉呢?哦,对,对付那性骚扰的健身教练,杭航教他说的。Top。显然不能再理解为杭航告诉他的那个意思了。这显然就是最直观的一个意思。Top,英文单词——上面。当时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好像因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吧?他从来想不到他会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并时常感受到以前总也体会不到的温暖。自己现在到底对什么有所不满呢?仅仅就是做爱他要在下面?要当那个满足男人的?自己不满足吗?不舒服吗?答案毋庸置疑,可……那又怎么会仍旧获得高潮?如果真的不满真的排斥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吧?就是有什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杭航关门离开,梁泽没再追上去。他回了卧室,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床上。他现在是彻底乱了,彻底想不明白了。他确信他喜欢杭航,喜欢到不肯失去,可同时,他又比谁都清楚身体上他对他的排斥。脱节了,心理跟生理。他接受他的感情,却不能接受他的身体。
侧脸,看到扔在房间一角充气娃娃的包装盒。梁泽没想到杭航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一般他们总事先要约一下。不提前预约是好的,这说明他们越来越不见外了,可……其结果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梁泽买这个充气娃娃其实真的想的很简单,他就想知道他怎么了。怎么跟杭航做爱就是不投入,就是……不顺畅。一条龙变一条虫。这对他身为雄性的自尊是个莫大的打击。被杭航发现要命,但比被杭航发现还要命的是——他没毛病。这么说不是说梁泽盼着自己有毛病,地球上任何一只雄性也不能接受自己有这个毛病不是?梁泽觉得自己可悲就可悲在,骑上一塑胶娃娃,他一点儿毛病没有。这就很直观说明了,唯独,他跟杭航就是不行。
而这个不行,梁泽万分恐惧。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不接受杭航。这与他对杭航的依赖和亲昵是最为相反的答案,这也就说明他不爱杭航。
杭航看到了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坏事儿是刺激到他了,好事儿是梁泽安心了——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杭航,他是单纯不接受这种在下面被人使的方式而已。
可旧的问题走远,新的问题却走近。天大难题几分钟之前诞生了——杭航说,我没办法。我只做top。
梁泽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眼里盯着那充气娃娃的包装盒一声声叹息。
杭航是徒步回的烟袋斜街。一月底的风不是一般的冷,他穿的不多,却执拗的不肯挥挥手,钻进温暖的车里。他不怕冷,因为心脏的温度此刻并不比呼啸的北风高多少。
俗话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起针眼。他不是存心不打招呼就过来找梁泽的,就是店里客人不多,关的早些就过来了。也兴许他就不该拿梁泽的钥匙。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有些事情注定逃避也是逃避不开的。
杭航从不去招惹直人。道理很简单,一是掰不弯,二是即便掰弯了直人也不会躺下面。所以杭航向来不动直人的脑筋。
可,寸,就寸在,梁泽就这么杀将进了他的生活。不早不晚,就在那个也许命中注定的时刻。顺,也还算顺利,虽然这二愣子愣的不一般直的不一般,他杭航终究还是给他纳入了怀中。他说他喜欢他了,他躺他下面任他享用了。
但,杭航不是傻子,杭航不是木头,杭航是聪明伶俐的店主,杭航是敏感细心的帅哥,简而言之,杭航什么都明白。
他是故意只字不提的,他是故意装傻忽略的,他是想好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的。就算短暂的逃避,就算给自己跟对方一个适应的时间,可……
杭航看到梁泽趴充气娃娃上是相当气愤的,可气愤的没道理,没帮衬,是他理亏了。他从没给过梁泽选择。因为在他这里一切都是既定的。他杭航就是这辈子跟男人混一起,他杭航就是这辈子就跟任何一个男的上头。这不可更改也无法更改,他首先不想其次不要。老实说,就是他今天推门看见梁泽趴一活的女的身上他都没底气呵斥他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梁泽并不喜欢跟他做爱,他只是单纯的陪着他,因为他要,所以他给。
没办法。就像他所说的没办法。他知道他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却没一点办法解决。长此以往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分开。
杭航并不期盼梁泽让步,杭航也没法子让自己让步。
困住了。
他们是情人了,可仍旧被困住了。
就这么一路走过宽街,走过地安门东街,走向鼓楼,走到烟袋斜街。杭航的手插在大衣兜儿里,浑身唯一温热的手掌还被手机冰冷的外壳掠夺着温度。梁泽没追出来,也没打个电话,甚至短信都没发一个。这太不像他那死皮赖脸的性格了。是不是,他们真就得完蛋?
所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早已被证明是场无稽之谈。如果真能理性的面对情感,他杭航也就不是人了。当然,也成不了佛。那是什么?妖?
梁泽爱看周星驰的电影,尤其是老片子。杭航这会儿忽然想起唐僧那一句: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梁泽鹦鹉学舌的模样就在眼前,可杭航半点儿笑不出来。
开门,进屋,一休跟咔咔正跟笼子里哈皮,小叶子的宝宝正趴它身上抓它,X君优雅进食。
杭航鞋都没脱,就那么蹲在了笼子前。
怎么别人一家子都这么哈皮?
咔咔不一会儿凑了过来,小鼻子顶着笼子。杭航伸手过去,被咔咔湿润的舌头一通问候。开了笼子门,咔咔一下跳到了杭航肩上。
“咔咔……”杭航摸了摸咔咔的皮毛,“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另一只笼子里的小叶子背着宝宝也蹭了过来,杭航开了一袋白薯片,咔咔夺了两块,一休跟笼子里也瞅见了,也夺了两块,杭航又塞给小叶子跟X君几块。他盯着这群龙猫,顿感有人质也没辙了。
他跟梁泽,似乎走到了一个太过于宽的鸿沟,跳过去还是摔死全是未知。
看看这间屋儿吧,梁泽的宠物在,梁泽的书在,梁泽的睡衣在。唯独……拥有这些使用权的人,不在。并不知道还会不会在。
眼看就要是春节了。这么一节骨眼儿,这么一情形。杭航不想哭,也笑不出。
杭航:你这是在……
梁泽:研究。
杭航:这东西……
梁泽:淘宝网。
杭航:有意思嘛?
梁泽:你想用?
杭航:……谢谢,这充气娃娃真难看
梁泽:我也觉得难看。
杭航:……
杭航语塞了。他看着梁泽和那个横陈在床上的、张着大嘴的、赤身裸体的充气娃娃语塞了。语塞的很彻底,堪比完全丧失语言功能。
这不赖杭航。如果你是杭航,是那个不到十点就关了店,急匆匆来探望情人,然后进门发现卧室里你情人跟一充气娃娃正办事儿的杭航,你也会语塞,并语塞的也如同他一样彻底。
杭航是怎么踱步到客厅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就知道自己被打败了,彻彻底底的。这关系到他身为一只雄性的尊严——他、不能满足他的伴侣。他、输给了一只塑胶娃娃。
梁泽是收起充气娃娃,套上睡衣出来的。他还算沉稳,窝身坐到了红木椅子上,跟杭航隔着一张方桌。他再2也明白,杭航……
杭航不说话,持续失语中。梁泽点了颗烟,倒了杯茶给杭航推过去了。
“冷么?”他问。
“今天店里生意好吗?”他问。
“晚饭吃的什么?”他问。
“一休跟咔咔有动静儿了吗?”他问。
另一端的杭航始终没有回答。他不是没听见梁泽的声音,他听见了,听的很真切,只是他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感觉,他已然发现梁泽有问题了。每次做爱……梁泽都不怎么兴奋,甚至很多时候勃起都有障碍。他不是不射精,只是过程太为刻意,似乎全是配合他,又似乎是被折磨不行之后举白旗的方式。杭航极力的在逃避这个问题——梁泽实际上并不能接受在下面。至少在性行为上不能。
梁泽抽了几颗烟,杭航仍旧不说话。屋儿里呛人的厉害,他就在另一端岿然不动。
“帅哥……咱说话行嘛?”梁泽点燃不知道第几颗烟,实在绷不住了。他最怕无声的沉默。
杭航看了梁泽一眼,想动嘴,结果还是放弃。他不想在他跟他之间爆发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杭航讨厌争吵,非常讨厌。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多年前他就放弃了。不是他绅士、不想吵,是他太清楚全是徒劳。他曾那么执着并任性的追逐过一个人,他曾那么毫无保留的跟他交换情绪,可其结果却并不乐观。只会让对方觉得你烦。
“得。你不说我说。”梁泽也没有跟人起争执的习惯。他即便愤怒的要死也不会与什么人大吵大闹。这源于家庭培养。在他家,父母都还在的时候,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事儿说事儿,有理不在声高。父母就是榜样,他们也时常有分歧,却都是坐下来一点点谈,采取最有效的,最迅速能让对方理解的方式。但,这一方式并不是没有弊端。它最大的弊端在于,总要顾忌到对方,有些话说着说着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了。
杭航起身,他决定走。他嗅到了不愉快的味道,决定一切暂缓。
只可惜……
“我丨操!帅哥!”梁泽一把拉住了杭航的胳膊,“就几句话,你听我说完,行嘛!”
“梁泽。”杭航按住了梁泽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听。”
“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梁泽没有给杭航离开并转移战火的机会,“我跟你做爱……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让杭航非常后悔没有坚决离开。他管不住他的嘴了,“我没办法。”他只能坦白了,对自己跟梁泽,他得坦白他实际上什么都清楚,他不是不能退让,是他……不想退让,这跟爱不爱没关系,只跟行为模式有关系,他不是不能为他忍受什么,是他为谁都不能忍受,“我只做top。”
梁泽愣了一下,这词儿他挺熟悉。为什么会熟悉呢?哦,对,对付那性骚扰的健身教练,杭航教他说的。Top。显然不能再理解为杭航告诉他的那个意思了。这显然就是最直观的一个意思。Top,英文单词——上面。当时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好像因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吧?他从来想不到他会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并时常感受到以前总也体会不到的温暖。自己现在到底对什么有所不满呢?仅仅就是做爱他要在下面?要当那个满足男人的?自己不满足吗?不舒服吗?答案毋庸置疑,可……那又怎么会仍旧获得高潮?如果真的不满真的排斥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吧?就是有什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杭航关门离开,梁泽没再追上去。他回了卧室,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床上。他现在是彻底乱了,彻底想不明白了。他确信他喜欢杭航,喜欢到不肯失去,可同时,他又比谁都清楚身体上他对他的排斥。脱节了,心理跟生理。他接受他的感情,却不能接受他的身体。
侧脸,看到扔在房间一角充气娃娃的包装盒。梁泽没想到杭航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一般他们总事先要约一下。不提前预约是好的,这说明他们越来越不见外了,可……其结果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梁泽买这个充气娃娃其实真的想的很简单,他就想知道他怎么了。怎么跟杭航做爱就是不投入,就是……不顺畅。一条龙变一条虫。这对他身为雄性的自尊是个莫大的打击。被杭航发现要命,但比被杭航发现还要命的是——他没毛病。这么说不是说梁泽盼着自己有毛病,地球上任何一只雄性也不能接受自己有这个毛病不是?梁泽觉得自己可悲就可悲在,骑上一塑胶娃娃,他一点儿毛病没有。这就很直观说明了,唯独,他跟杭航就是不行。
而这个不行,梁泽万分恐惧。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不接受杭航。这与他对杭航的依赖和亲昵是最为相反的答案,这也就说明他不爱杭航。
杭航看到了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坏事儿是刺激到他了,好事儿是梁泽安心了——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杭航,他是单纯不接受这种在下面被人使的方式而已。
可旧的问题走远,新的问题却走近。天大难题几分钟之前诞生了——杭航说,我没办法。我只做top。
梁泽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眼里盯着那充气娃娃的包装盒一声声叹息。
杭航是徒步回的烟袋斜街。一月底的风不是一般的冷,他穿的不多,却执拗的不肯挥挥手,钻进温暖的车里。他不怕冷,因为心脏的温度此刻并不比呼啸的北风高多少。
俗话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起针眼。他不是存心不打招呼就过来找梁泽的,就是店里客人不多,关的早些就过来了。也兴许他就不该拿梁泽的钥匙。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有些事情注定逃避也是逃避不开的。
杭航从不去招惹直人。道理很简单,一是掰不弯,二是即便掰弯了直人也不会躺下面。所以杭航向来不动直人的脑筋。
可,寸,就寸在,梁泽就这么杀将进了他的生活。不早不晚,就在那个也许命中注定的时刻。顺,也还算顺利,虽然这二愣子愣的不一般直的不一般,他杭航终究还是给他纳入了怀中。他说他喜欢他了,他躺他下面任他享用了。
但,杭航不是傻子,杭航不是木头,杭航是聪明伶俐的店主,杭航是敏感细心的帅哥,简而言之,杭航什么都明白。
他是故意只字不提的,他是故意装傻忽略的,他是想好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的。就算短暂的逃避,就算给自己跟对方一个适应的时间,可……
杭航看到梁泽趴充气娃娃上是相当气愤的,可气愤的没道理,没帮衬,是他理亏了。他从没给过梁泽选择。因为在他这里一切都是既定的。他杭航就是这辈子跟男人混一起,他杭航就是这辈子就跟任何一个男的上头。这不可更改也无法更改,他首先不想其次不要。老实说,就是他今天推门看见梁泽趴一活的女的身上他都没底气呵斥他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梁泽并不喜欢跟他做爱,他只是单纯的陪着他,因为他要,所以他给。
没办法。就像他所说的没办法。他知道他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却没一点办法解决。长此以往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分开。
杭航并不期盼梁泽让步,杭航也没法子让自己让步。
困住了。
他们是情人了,可仍旧被困住了。
就这么一路走过宽街,走过地安门东街,走向鼓楼,走到烟袋斜街。杭航的手插在大衣兜儿里,浑身唯一温热的手掌还被手机冰冷的外壳掠夺着温度。梁泽没追出来,也没打个电话,甚至短信都没发一个。这太不像他那死皮赖脸的性格了。是不是,他们真就得完蛋?
所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早已被证明是场无稽之谈。如果真能理性的面对情感,他杭航也就不是人了。当然,也成不了佛。那是什么?妖?
梁泽爱看周星驰的电影,尤其是老片子。杭航这会儿忽然想起唐僧那一句: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梁泽鹦鹉学舌的模样就在眼前,可杭航半点儿笑不出来。
开门,进屋,一休跟咔咔正跟笼子里哈皮,小叶子的宝宝正趴它身上抓它,X君优雅进食。
杭航鞋都没脱,就那么蹲在了笼子前。
怎么别人一家子都这么哈皮?
咔咔不一会儿凑了过来,小鼻子顶着笼子。杭航伸手过去,被咔咔湿润的舌头一通问候。开了笼子门,咔咔一下跳到了杭航肩上。
“咔咔……”杭航摸了摸咔咔的皮毛,“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另一只笼子里的小叶子背着宝宝也蹭了过来,杭航开了一袋白薯片,咔咔夺了两块,一休跟笼子里也瞅见了,也夺了两块,杭航又塞给小叶子跟X君几块。他盯着这群龙猫,顿感有人质也没辙了。
他跟梁泽,似乎走到了一个太过于宽的鸿沟,跳过去还是摔死全是未知。
看看这间屋儿吧,梁泽的宠物在,梁泽的书在,梁泽的睡衣在。唯独……拥有这些使用权的人,不在。并不知道还会不会在。
眼看就要是春节了。这么一节骨眼儿,这么一情形。杭航不想哭,也笑不出。
剑走偏锋- 帖子数 : 1464
注册日期 : 10-03-29
Act 17 感恩戴德
我是帅哥:喂,我想了一宿,我吃亏了
爱心 123:?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帅哥:我这么一个玉树临风、貌似潘安的
爱心 123:你打住,我稍微替你有些脸红。
我是帅哥:没事儿,你红着吧,别发烧就行
爱心 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听我说完!
爱心 123:说,我脸红着。
我是帅哥:我还英俊潇洒、完了钻石王老五
爱心 123:举手发言
我是帅哥:许了
爱心 123:钻石王老五我实在不能点头,这有点儿欺骗上帝的意思了
我是帅哥:那好吧,去掉钻石王老五
爱心 123:嗯,谢谢
我是帅哥:就总之,我这么说,就是想表达我是个优良雄性!
爱心 123:好,你想得出什么结论呢?
我是帅哥:我不该被你骑啊!
爱心 123:你反射弧真长= =这都是既定现实了,你还想怎么地?
我是帅哥:我认为以此条件,说明我不比你差,也就能得出结论,我不该给你当媳妇!
爱心 123:不可否认,你可以这么逻辑分析。但!
我是帅哥:但什么?
爱心 123:我这么牺牲***的承包了你,做你男人是理所应当的!
我是帅哥:且慢,你怎么就牺牲***了?
爱心 123:目前为止,除了我,有人陪你孤老终生嘛?
我是帅哥:……没有
爱心 123:为什么呢?
我是帅哥:(T.T),雌性最后都不选择我,她们歧视我
爱心 123:那还有别的雄性承包你吗?
我是帅哥:显然没有……
爱心 123:对吧,我是不是牺牲***?
我是帅哥:哭,我一辈子都被女人骗,我哥给气得都不让找女朋友了……到了骗来一男的
爱心 123:恩恩,你命好啊!
我是帅哥:哈哈哈哈,是哈,我命是不错唉~~
爱心 123:女人哪儿有我好,是不是
我是帅哥:对啊!帅哥你是善人,无私的***,也就索取片刻欢愉……唉,帅哥,我都替你不值当!
爱心 123:什么话= =你多可爱,多能带来生活乐趣
我是帅哥:真的?
爱心 123:真的!
我是帅哥:帅哥!我爱你!
爱心 123:摸摸,我也爱你(☆_☆)
我是帅哥:我得出门了,晚上去找你,蹭~
爱心 123:去哪儿?
我是帅哥:去趟出版社
爱心 123:行,车上放件大衣,别犯懒,今天特别冷。
我是帅哥:不用吧,就两步暴露野外!
爱心 123:用!快过年了,别感冒。
我是帅哥:好,我闪人!
梁泽关了本子,蹲在小沙发上,点了颗烟,越想越对!自己真的很过分唉!不是一般过分,是过分的不能再过分了!分明就是狗咬吕洞宾嘛!帅哥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人家基本属于舍生取义了!想来想去,一辈子,对自己这么好的人,除了老哥就是店主了,自己居然还有非分之想,这太过分了!
这让梁泽想起小时候哥哥给他读的一个寓言故事。说一个砍柴的把斧子掉进了河里,河神出来,依次拿出金的、银的,可他的却是铁的。这故事告诉我们,人,不能太贪婪。
哎呀呀,这就犯了七宗罪了,贪婪!
梁泽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恨不能现在就扑去店主怀里道歉,只可惜现在扑去了,出版社会像砍猪头似的把他脑袋砍下来。
穿好衣服,特意拿了外套,梁泽出门。
到出版社不到四点,今儿黑压压的阴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反正此时基本感觉要天黑了。
孙主任热情接待了梁泽,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放到他手里。那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头发染的一丝不苟,小眼镜儿架在鼻梁上更加凸显出她的智慧。
“小梁啊,稿子我们几个编辑都看过了,感觉相当不错。”
“那是!我奋斗了那么久呐!”梁泽嘿嘿笑。
孙主任看着梁泽,心里说了,行,你小子真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可嘴上她可不敢这么说,今年他们还指望送这位这部小说参选呢!一年出版那么多小说,能拿上严肃台面的,根本寥寥无几,可如果一年都送不出一本好的,直接关系到明年书号的下放。他们在这上面不是摔了一两次跟头了,要不她怎么会铤而走险,一下子放出那么多稿酬签这么一位。别看梁泽没写过长篇,可中短篇小说相当叫好的,这个年纪能获‘百花奖’就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幸亏下手早!但相对于叫好,可就是叫座的反义词。这书送选获奖基本没问题,可是你要想人民群丨众买回去并看明白,有些难度,要不怎么今天喊他来呐!
“现在吧,有这么一个问题。”孙主任端着茶杯,讪笑着看着梁泽。
“哦?有什么问题?您说。”
“是这样,现在我们经过讨论,认为您的这本书文学价值很高,并一致通过送选百花奖。”
“啊!是嘛!真好!”
“可是吧……”
“嗯?”
“在发行方面,有一些我们具体的考量。”
“好比说?”
就这个时候,梁泽听到了高跟鞋蹬蹬蹬的响动,回头望过去,然后,“啊!怎么是你!”
进来的女人也惊奇了一下,“是你啊?”
“你们认识?”孙主任起身。
“诶你叫什么来着?”女人皱着眉琢磨。
“我也想这问题呢。”梁泽拍脑袋。
孙主任瞠目结舌,这什么情况?无奈,介绍吧……
“梁泽,这是谢金燕,我们发行部的主管,金燕儿,这是梁泽,《花开不败》的作者。”
“对对,想起来了。”谢金燕笑,伸出手想跟梁泽握手,梁泽却一动没动,只回了一句,“你好。”
那场完全不靠谱的419梁泽没忘,不仅没忘他还记得这女人的滋味儿,这可不行!这是什么时候?自己可是有妻室的人了,哦,不对,有……不管有什么吧,这类诱惑要坚决抵丨制。
谢金燕看着梁泽,女人的敏感让她发觉他就是在抗拒她,“孙主任,我跟梁泽算认识,也有过‘交流’,”这‘交流’二字谢金燕咬的很重,“我们谈吧。”
孙主任的眼睛转了转,马上领会了谢金燕的意思,道理再明显不过了,交给她,定然搞定。谢金燕是个什么女人,她孙主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没点儿本事没点儿手段人脉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她谢金燕才几岁?三十都不到唉。这么想着,孙主任又看了看梁泽,瞅着挺纯洁一大男孩儿……唉,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尤其这类顶着文学头衔的流氓。
“好好好,”孙主任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温和的笑,“你们聊着。”
等屋儿里就剩下梁泽跟谢金燕了,梁泽开始坐立不安。那次糊里糊涂,他没想太多,干就干了,这会儿人姑娘穿的时尚体面坐他眼前……你还别说,穿上衣服更好看,再加上那甜腻腻的香水味道,梁泽觉得自己尾巴都钻出裤子了。这就是本能,见了漂亮妞儿谁不想干?除非……同性恋。
幸亏这‘同性恋’仨字儿冒出来,梁泽立马像被泼了一桶冷水——梁泽,混蛋当不够了是吧?你现在跟帅哥一起唉,你得学习成为一个同性恋!
谢金燕一直观察着梁泽,从他脸上表情吧,你还真难猜测他一连串的心理活动,先是满脸色丨欲继而……变了一和尚?
“那什么……刚孙主任说,发行方面有些考量。”梁泽点烟,非把脑子拽回来不可,公事公办,四个字儿倍儿沉重压在他脑袋上。甭管如何性压抑,他就得这么压抑自己!
“嗯,是。”谢金燕的声音透着一股柔媚,“《花开不败》我也看了,然后感觉确实很不错,只是在发行方面,我们认为有些过于严肃的地方,考虑到读者的角度,我认为是不是应该适当……”
“修改吗?”梁泽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会谈。
“不是不是。”谢金燕却不着急不着慌,“主要是包装角度,比如封面的装帧设计啊,简介啊,还有些必要的炒作,从这个角度出发,我策划的是……”
谢金燕后头到底说了什么梁泽根本没听进去,他那眼睛一直看着地,可那双丰满的乳丨房,那不着寸缕的光洁身体,那湿润的女性生殖器似乎全取代了地面。
梁泽一直在回答,是,没错,好。匆匆就结束了这场商讨,起身想要离开,谢金燕站起来,刚拉住梁泽的胳膊,梁泽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喊:“你干嘛!”
这一下,好么,吓得谢金燕差点儿没坐地上。
“抱歉。”梁泽扶住了谢金燕,“就按你说的,很好,谢谢。”
谢金燕就那么看着梁泽狼狈的逃窜出去了。
杭航一整个下午都在笑,笑梁泽的2以及自己的不厚道。
说实话,他没想到经历过昨儿那场尴尬,梁泽还能第二天没事儿人似的上旺旺打招呼,更加没想到他会跟他争论上下问题,最后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是,他把他给绕进去了!
是自己天才呢,还是……
无论如何,是他太聪明也罢,还是他太傻,目地达到了——他把他给说服了!目前让梁泽从根儿上认定这应该的了。
可是吧……
杭航总觉得自己笑得空洞,他横是不能就这么绕他一辈子吧?难不成二愣子每次醒过懵儿来,他都再绕他一次?狼来了才管用三次,他……能管用几次?
想到这里,另一个问题油然而生——一辈子。
我的天,杭航一下感觉要崩溃,他居然想到了他跟他的一辈子!
杭航曾以为他不可能再这么天真,可事实证明二愣子有这个本事,现在更加佐证,他已经让他陷的格外深了。
为什么不能下来呢?
杭航接着想到了这里。
为什么?
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或者认为自己要占主导地位?因为这样好像更能控制整件事情的发展?
不明白,想不明白,死胡同一条。
好像就是如此,没为什么,但就不能接受。
相当无厘头。
吃过晚饭,梁泽还没过来,他说晚上来,也不知道几点。
杭航正好在整理出库入库清单,也就没急着催。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生意不错,节节攀升。
从电脑屏幕上抬头,杭航恍惚看见一身影,但见那人一头扎进院子,跟敢死队似的就过来了。还没等杭航定睛看清楚,一晃,人影儿没了。
是不是梁泽?
杭航站起来走到门口,探出头踅摸。没人啊!
晕,难道是思念急切生出了幻影?
正转着脑子琢磨,裤兜里的手机‘哈哈哈’笑。
这绝对是梁泽的恶趣味,把他手机短信提示音换成一‘哈哈哈’。
【上楼,我在楼上!】
啊?
杭航一惊,这嘛路子啊?
抬头往上看,没开灯。
想了一下,杭航喊了海红一声,“海红,你盯着吧,我上楼一下。”
“啊,好。盘点完了?”
“甭管,就那样儿吧,基本可以了。”
“诶,行。”海红一边称重一边答。
杭航洗手上楼,刚一开门那冷不丁的黑还真让人不适应。更让他不适应的是……有人直接把他拽了进去,挺粗鲁的把他顶在了墙上。然后就是……无比热情的吻,浓烈到让人甚至无法喘息。
杭航几乎快招架不住了,二愣子大变身?
世纪魔法了!
“嗯……”杭航抓住每一个能喘息的机会。这人到底怎么搞的?这么一个时间,狂野的一塌糊涂!楼下还开着店呐!认识到现实之后的反作用力?崩溃,这可太强大了!
梁泽一直没说话,他吻了杭航很久,现在刚刚放开,就去同样粗鲁的脱杭航的衣服。
“梁泽!”杭航想推开他,太离谱儿了。
梁泽纹丝不动,只是拽着杭航的衣服。
不一会儿杭航的上衣就被梁泽给扥下来了,背脊贴着冰冷的墙壁,这一下给他冰的,更让他受刺激的是,梁泽湿热的吻缠上了他的脖颈,然后是胸膛,顺着一路向下,他跪了下来,一边解他的裤子,一边不住的亲吻他的腰。
他想干嘛?
这是杭航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的问题——他想干嘛?
来强的?
这想法让杭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梁泽要想比力气,自己绝对败北!
不应该啊,不是把他转进去了吗?难道是我被他给迷惑了??
杭航脑子里现在有无数种可能,却完全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吗?”梁泽解开了杭航的裤子,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这句刚问出来,杭航就感觉到两人贴着这么紧毫无缝隙的某个部位……
梁泽又吻上了杭航,持续不断的吻,毫无章法的吻。一边吻,他一边脱他的裤子,一扒到底。他还在吻他,吻得愈发的霸道,并仓促的脱着自己的衣服。赤丨裸后,梁泽下面那小兄弟不是一般有精神,一下下蹭着杭航的小兄弟。
梁泽绝对是把杭航的火儿给点起来了,可杭航制不住梁泽,他想干他,可是他没法摆脱他的束缚。
他用力的吸吮他肩膀的时候,下面那话儿顶进了杭航的两腿间。湿润的前端在光滑的大腿内侧蹭着,一下一下。
“梁泽……你放开我……”
“帮我弄啊……”梁泽的声音特别的低,像是撒娇又像是闷哼。断断续续,即便是贴着耳朵呢喃,杭航也听不清。
“什么?”
“你都不热情……”梁泽啃咬着杭航,急促的喘息。
这下杭航听清了,他……这是发情吗?大冬天发情?莫名其妙发情?
“你先放开我啊,你这么压着我我怎么帮你弄!”
梁泽是被杭航给压在床上的,他抓着他的肩,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床垫上。刚躺稳,他就去抓杭航的头发,拖着他往下滑,下面那直愣愣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就捅进了杭航嘴里。
那东西在杭航的口中一下下顶着,顶的杭航几乎都调整不过来呼吸。
梁泽如此的迫切,挑逗的杭航恨不能现在就闯进这副身体。
梁泽不停的起伏喘息,杭航的脑袋被他压着,死也不放开。杭航一边对付着嘴里这暴徒,一边尽可能的去拽床头柜的抽屉。碰翻了灯,玻璃灯罩哗啦一声响,可谁都没在意。
够出润滑剂,杭航倒了很多在手上,冲着身下人分开的双腿就去了,摸到那紧绷的洞口,挤压了一会儿,手指就探了进去。动了几下,梁泽就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脑袋,接着腥涩的味道就在杭航口腔内蔓延。
杭航闯入梁泽的身体只用了几秒钟,然后就是抑制不住的快速冲击。他觉得他会把他撞散,可他就是绅士不起来。梁泽的腿被杭航压得几乎快麻了,他抓着他的胳膊,想让他放开他哪怕一小会儿。可那人偏不。
梁泽受不住了,断断续续的表达他的腿麻了。
杭航拽起了梁泽,小兄弟退了出来,然后勾住他的腰,让他侧躺着,紧接着再度闯入。梁泽几乎是连放松一下都没来得及就再度被填满了。那种猛然抽出又被闯入的剧烈刺激让他前面又蠢蠢欲动了。
他的腿勾着杭航的腿,慢慢的适应,手滑下去取悦自己。
杭航等他稍稍适应,就拿开了梁泽腿的钳制,放肆的动了起来。
一下下的冲击让梁泽哼哼出声,手里的小兄弟也兴奋起来。
他们像两条蛇似的缠绕着,直到都发出崩溃一般的粗重急喘。
杭航射在了梁泽的体内,他就是太舒服了,已然别的全部忘记。梁泽舒服过后,缩成一团,手死死的抓着枕头。太爽了。
两人沉默无声的躺了许久,直到杭航的手机大响。杭航慵懒的下床,在满地的衣服裤子里翻找。来电显示是海红,杭航给按了。又趴回了床上。
梁泽躺在那里,脑子几乎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等同于畜生了。沉浸在性爱中脑子根本什么都不想,就那么最原始的搞。而刺激他萌发这场激丨情的毫无疑问是谢金燕,他发誓他在那间空旷的办公室再多呆十分钟他就能把她给干了。这让他非常的羞愧,没爱的性不算什么,人本身就是动物。他的羞愧在于他的龌龊,他不开灯,他近乎强迫的跟杭航做,然后……他钳制他的时候,他完全把他想象成一个女人。所以他兴奋,所以他狂热。这毫无疑问是对杭航最大的侮辱。
手覆盖了上来,胡噜着梁泽的头发,“你躺着别动,累就睡一会儿,我得下去一趟。”杭航说着凑过来亲了亲梁泽的背脊,“没把你折腾坏吧?”
梁泽连贫两句的心思都没了,只是乌里乌涂的答,“没。”
“果然困了,睡吧。”杭航下地,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胡乱的穿上衣服就开门出去了。
下台阶两步,忽然想起梁泽的烟他可能够不到,就又开门,进卧室,翻出梁泽裤子兜儿里的烟扔给了他,“接着。别下床了,我回来收拾地面。”
杭航很满足,这种满足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强烈的是内心。二愣子开窍了,就算是被他绕进去的也罢,他至少能从他跟他的性爱中得到愉悦了,这是多大的进步啊。与此同时,杭航也深知梁泽的步步妥协,那是让人由心而生的感动。
梁泽等杭航离开才爬起来点了烟,下面几乎是麻了,他靠在温软的靠垫上,借着月光注视着那一地散碎的玻璃。
莎士比亚说:成功的骗子,不必再以说谎为生,因为被骗的人已经成为他的拥护者,我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他老人家还说:人们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梁泽头一次感受到如此这般的痛苦。
剑走偏锋- 帖子数 : 1464
注册日期 : 10-03-29
Act 18 一定很爱你
爱心 123:今天能忙完?
我是帅哥:差不多,手里还有一点儿就写完了!
爱心 123:好~那一会儿早点儿过来吧。
我是帅哥:?
爱心 123:晚上跟我见个朋友,好否?
我是帅哥:跟你一样管饭吗?
爱心 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咋不说话了?
爱心 123:说。
我是帅哥:那管饭吗?
爱心 123:管!
我是帅哥:哎呀,果然你朋友都跟你一样好^_^
爱心 123:你上辈子饿死鬼吧?
我是帅哥:啊!还说呐!我昨儿夜里玩儿了个游戏!算命的!
爱心 123:哦?
我是帅哥:就算我上辈子怎么死的!
爱心 123:……真是饿死的?
我是帅哥:对!关键你猜你怎么死的!
爱心 123:气死的!
我是帅哥:我丨操!你怎么知道的?死于肺痨!
爱心 123:……
门口风铃响,杭航离开了计算机前,跟二愣子说让他赶紧忙,忙完直接碰头。进来的是张大爷,拎着一小笼子,笼子里是他们家那吉娃娃。
“小航啊!”张大爷把笼子放在了地上,“还是寄养,今天开始到初六。”
“大爷,您没看见我门口挂的牌子?”杭航满脸黑线,硕大一牌子瞎子也能看见:今年春节期间休息,不能为您提供寄养服务,我们深感歉意。
“啊!看见了!”张大爷仍旧笑眯眯。
“呃。”这句出来真给了杭航难度,完全不知道怎么接了。他这宠物店今年是第三年,头两年春节都不休息,但现在他有了二愣子,二愣子春节又说一起过,他就决定休息了,还特意多给了海红跟盈盈几天假,反正再过三天就年三十儿了。可……看来张大爷很不甘心,这也代表了很多老顾客的不甘心。只是他们没张大爷这么绝罢了。
“是这样,你看咱们这么熟,我这个丢丢也小,你就给看几天吧!”张大爷相当‘直爽’的表达了他的意图。
“大爷,是这样,我要是在这儿,我就不挂牌子了。”杭航硬着头皮推辞。
“你要出远门儿?”
“嗯,是,要去朋友家过年。”
“是齐霁吧?齐霁不也养狗嘛!你看你就带带我们丢丢。”
杭航气结,“张大爷,不是去齐霁那儿!”
“你去哪儿就带着它呗,你又不出国去你父母那儿。”
崩溃啊!杭航愣是给噎的没话了。
“就这样,我不告诉别人,你放心。”
杭航赶不及拒绝张大爷已然出门了。
蹲下来,看着笼子里的丢丢,杭航忽然没了脾气。这小家伙儿跟他熟,每次张大爷过来给它买狗粮,它到的比张大爷早。
拎着笼子到寄养处,倒了些狗粮和水给它,杭航还格外给了块儿狗饼干。与此同时杭航思踱他要多带一活物儿过去,梁泽会不会有意见。
最近杭航觉得自己有点儿搞不懂梁泽,是真的搞不懂。以往他那脑子就跟注水了似的,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那天热情似火的折腾完,梁泽睡醒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打电话给他,他说他想起差专栏两期稿子,着急先回去的。杭航没当回事儿。可接下来三天这人一次也没主动联系过,更别说过来了。问他怎么搞的,人老先生讲话忽然想写个东西。继续等,仍旧是忙忙忙。直到今天,齐霁说快过年了,一起吃个饭,杭航再去问梁泽,梁泽说忙完了。
杭航感觉到二愣子有哪儿不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就是有什么发生了微小的偏差似的,肉眼都看不出来,可就差那么一点点火箭也能发射失败。
杭航摇晃了一把脑袋,觉得似乎是自己矫情了,敏感的跟什么似的,干嘛呢!那可是梁泽,他什么路子都不新鲜。他喜欢你的,放心!这点千真万确不是?啧啧,那天献身多有激丨情啊!再说了,年底谁不忙?就算什么都不算,作家突然有灵感你也不能拦着不是?
想到这里杭航感觉又还好了,掏出手机给齐霁打了个电话。
“喂?”齐霁接的挺快。
“接的够快的。”杭航靠着架子,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清单。
“嗯,洗完澡,出来刚想点烟手机就响了。”
“他今天忙完了,没问题。”
“行,那吃什么?”齐霁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响。
“看你呗,我俩无所谓。”
“啧啧……我俩~~”
“你……”
“多么亲密啊!”
“还有点儿新鲜的吗?”
“杭航……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至于嘛!”
“至于吧,初恋么,哈哈。”
杭航皱了皱眉,话说,这还是他头一次跟齐霁说他在谈恋爱。杭航从未向齐霁提及过自己之前的恋情。这使得齐霁看来,杭航总是跟谁都一般般,也没想不一般过,“要不西湖船菜?”
“不错,他爱吃吗?”
“这世界上能吃的没他不爱吃的。”
“呃”。齐霁一愣,“你能别这么破坏人形象吗?”他好歹还挺崇拜他唉。
“得吧。真没破坏的意思,他大脑分区失调,就跟我以前那计算机似的,C盘最小。”杭航一边说一边笑。这次他介绍他们认识,前后也犹豫过很久,他相信齐霁跟梁泽很容易打成一片,却不确信自己跟二愣子能不能行。齐霁八卦了数次两人的进展问题,杭航真不知道迟钝的齐霁怎么就认定他能跟梁泽有什么,并在一个还没什么的时候。杭航最后认为,大约世界上大脑分区失调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传递信号。非这个种族,无法破译。
“你这张嘴唉……”齐霁摇头。
“你订位子吧,我手里还有些活儿,暂定七点?”
“行,没问题。我六点半左右过去你店里。”
“晚上见吧。替我摸猛男两把。”
收了线,杭航笑了,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笑得堪比弱智。恋爱似乎总是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让天才变白痴。
正这么想着,杭航收到一条短信:【帅哥!爱的使者出门了!】
爱情让白痴变什么呢?
似乎只能是白痴+白痴了。
梁泽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从机器前离开。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刮胡子的时候他认真的盯着镜子里那张脸孔,竟然觉得如此陌生。电动刮胡刀呲呲的响,他的脑子也跟着刺啦刺啦的响。
对于梁泽来说,从来做什么决定都是yes or no,唯独对店主,似乎一切的是或否都不干不脆。说要写东西实则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可逃避这若干天,一切什么样儿还什么样儿。梁泽俨然意识到一个无比深刻的问题——他跟杭航,到底算什么。
杭航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他知道他在谈恋爱。可自己呢?到底进没进入状态?甚至有没有可能进入状态?
思来想去,梁泽只有一个模糊的结论——他喜欢杭航。但这种喜欢究竟是什么他却说不清。跟朋友肯定不一样,但跟……情人,似乎也达不到。他只明白,他无法失去他。也因此,因为是这个结论,到最后,梁泽只能要求自己按部就班,他喜欢杭航,杭航喜欢他,这点二人是共通的,他梁泽只要按杭航需求行事就罢了。
并且,为了避免那天那种操蛋事儿发生,梁泽决定远离女人。错不怕,怕就怕知错不改。他梁泽不是混蛋也不想当混蛋,因此,珍惜爱情远离女人!杜绝种种诱惑,他跟杭航总有一天能好起来,不对,不是好起来,是更加好!
再去看镜中的自己,梁泽觉得那人精神很多。遂,对着镜子咧嘴笑,“我是帅哥!我爱帅哥!我们是霹雳无敌二人组!!”
念完咒语,梁泽给杭航发了条儿短信:【帅哥!爱的使者出门了!】
杀将到烟袋斜街10号,不到六点。梁泽‘哈罗’着进门,杭航正给顾客算账,见二愣子精神奕奕打招呼,抬头对他笑了笑。梁泽看杭航正忙,就去找龙猫玩儿了。
小叶子的宝宝长的挺大了,见了梁泽还躲躲闪闪,现在梁泽坚信杭航有句话说的是对的——龙猫一生就认一个主人。显而易见,这宝宝认了杭航。
小叶子不停的跟梁泽起腻,隔壁笼子里的一休不干了,跳上了咔咔的背,踩着咔咔,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更抢眼。
梁泽看到这一幕,嘴里念念有词:“一休啊一休,你真是傻的可爱。”他殊不知很多时候自己的智商还不如他的这位龙猫朋友。
一猫打点了一些白薯干,梁泽很满足。杭航送走了客人踱步过来正看到梁泽在笑,“美什么呢?”
梁泽回头,没想到杭航亲了他额头一下,四下看看无人,吧唧,他回敬了一口。
“晚上订的西湖船菜那家,没问题吧。”
“好吃!”梁泽乐的更美了。
“果然上辈子饿死的,给你拿张纸巾擦擦?”杭航无奈。
“诶,还没给小叶子宝宝起名字呐!”梁泽一拍脑袋。
“嗯,是,决定自己留着?”
“当然!”
杭航皱眉,“咱……四只龙猫了。”
“就多张嘴嘛,多热闹!”
“得……”
“话说……一休跟咔咔还没生?”梁泽瞅着咔咔斑秃的脑袋,咋就不见好呢?
“你这什么逻辑?非得生?”
“我喜欢宝宝,跟当爸爸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杭航不吱声了。
梁泽并没意识到话题偏左,听杭航没吭声以为又是加重家里粮食负担,也就没继续,心说:吝啬的帅哥,你明明这么多口粮嘛!话题遂又跳转回之前,“你说叫什么好呢?新佑卫门?足立义满?”
“还弥生呐!”
“哦?是母宝宝?”
“……”
“帅哥,你说到底叫什么好嘛!”梁泽回头认真的看着杭航。
“没别的选择了?非得新佑卫门、足立义满?”
“你自由发挥也行,其实我比较希望咔咔改名为新佑卫门的。”
“你……”杭航无语问苍天。
“我来了!”
梁泽跟杭航正大眼儿瞪小眼儿,齐霁推门进来。但见这一位裹着羽绒服,顶着毛帽子、系着毛围脖,手上还一双五指合并的奇厚无比的棉手套。
“来了?”杭航看过去,不以为然,他早已习惯齐霁跟冬天的雪人装备,不对,比雪人还胖……
“下雪了?”梁泽不知道啊,不知道这路子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齐霁一愣。
“没雪啊……”梁泽走过去,揪着齐霁的帽子。
“快下了。”齐霁回答的诚恳。
杭航看着这二位,语塞,忽然不想跟他们出门吃饭了。
“总听杭航说起你,以前也见过哈。”齐霁脱下手套,跟梁泽握手。
“嗯嗯,帅哥也常说你。”梁泽热情的握,“齐霁对吧?”
“对对,对梁泽你久仰大名!”齐霁呵呵笑。
“帅哥都说我什么了?是不是说我很帅!”
“呃。”这问题让齐霁措手不及,这什么意思?
“不是久仰大名嘛!他说我什么让你久仰了?”
“……我是说我读你小说挺久了。”
“啊!哈!哈哈哈哈……”梁泽看看杭航又看看齐霁,发现只有笑一下才能遮掩过去。
“帅哥!你不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吗?”见杭航不言语,梁泽接着问。
“需要我介绍吗?”杭航皱眉。
“此话怎讲?”齐霁跟梁泽基本异口同声。
杭航摇头,“我坚信你俩能自来熟。”
一句自来熟,在用餐过程中得以应验。梁泽跟齐霁说的哈皮无比,杭航时不时向其他桌赔笑。两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遇见,果然惺惺相惜建立邦交。再加上一个作家一个史学类翻译,行了,都不是一般人。杭航很久没看见梁泽乐的这么开心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记下了齐霁的手机,还说有机会要上门做客啊,什么以后需要什么资料问你啊,再诸如有空一起研究研究XXX书啊。
杭航特别懊恼的发现——自己吃醋了。
这个齐霁,平时说话根本就很少,跟他说话最多的就是自己了,这会儿居然跟梁泽这么热络!好像有几辈子说不完的话似的!他甚至揣测到,如果是齐霁跟梁泽先遇见,是不是……
可杭航哪里知道,无论是梁泽还是齐霁,有话是真,说不完是假,对于这二位,杭航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既然洞察彼此都是杭航的挚爱,谁不想三人关系融洽些?就是这么单纯的考虑。
齐霁本来计划的是吃过饭他们到他家坐坐,没想到杭航说不去了。齐霁想不到别的,就觉得杭航今年要关店到梁泽那里去,可能琐碎事儿挺多,也就没坚持,他丝毫想不到这位跟他光着屁股长大的主儿是吃醋了。
齐霁想不到,梁泽当然更想不到。这二位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2一个木。也就是说本质上是相通的。
梁泽开车把齐霁送到的小区门口,折返的时候杭航说他小时候在这里长大,跟齐霁一起。梁泽就接着这个话题说了齐霁很多好,结果店主大人的脸就越来越阴沉。
车停在10号门口,杭航直接下车,嘛也没跟梁泽说。梁泽坐在车里,极其纳闷儿,怎么好好的这人就晴转阴?是的,他意识到杭航似乎不高兴了。
在车里坐了一刻钟,没人喊他,没人电他,没人短他。梁泽坐不住了,下车,正赶上杭航把出门前放在店门口的牌子收进去,大牌子上曰:【临时休息,明天照常营业。】
“诶,你不关门?”梁泽跟着杭航进了店里。
“不关。”杭航回答的不冷不热。
“这……十点半都过了。”
“不关。”还那俩字儿。
“帅哥!”梁泽压住了杭航的肩膀,“你是不是晚上吃的不顺口儿?”这是二愣子同志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你这辈子看来得吃死。”杭航扒拉开了梁泽。
梁泽瞠目结舌不尴不尬。
杭航收拾着店里,许久再没说话。
“哎呦我丨操!你要死要活说句话啊,好么泱泱这又怎么了?”梁泽抓狂。
杭航不搭理他。
梁泽站了半个钟头,上火了,“你自己阴天吧,放晴我再来,不行我回去做个放晴娃娃!”说着摔门走了。
杭航停下手里的事儿,往出看,忽然发觉梁泽挺无辜。
“诶!”他拉开门,咳嗽了一下,“方向错了,上楼。”
梁泽回头,看了看杭航,傻兮兮又乐了,“帅哥你真不厚道,非逼我装小媳妇儿跑回娘家。”
杭航无奈的摇头,这醋吃的真没水准。他一定是恋爱症候群了,居然吃一个2子跟一木头桩子的醋。
“你到底为嘛晴转阴的?”梁泽嬉皮笑脸的回来,双手插口袋。
杭航看着梁泽,忽然觉得他巨可爱,凑上前,轻吻了一下那双微凉的唇,“你这么2可别让别人顺走。”
梁泽转了转眼珠,接着苦闷着脸,“诶帅哥你得厚道!你没看我今天吃饭都躲着女服务员啊!”
杭航一愣,他不说他都忘了,吃饭时候另一大反常就是梁泽躲女的跟躲瘟疫似的,如若不是齐霁那醋吃的,他早问了,“你为什么啊?”
“女人如洪水猛兽。”梁泽说的深沉,“我有你了,我躲开她们!”
杭航噗哧就乐了,这人思维果然神奇,接着坏笑着调侃,“那男的呢?”
“靠,你以为爷是谁啊!也就是你,别人要敢摸来摸去……”
“怎么地?”
“我就揍他!”
“哦?那……那个健身教练……”
“打不过的我不打,我跑。”
“哈哈哈哈……”
“乐个鸡丨巴,我都受够了瑜伽了,不行我想换个健身室。”
杭航一把拉过了梁泽,贴着他耳根说,“别换,就瑜伽吧,柔韧性锻炼的多好。”
梁泽巨气愤的说,“别了,女的太多!”
杭航笑得直不起腰了。吉娃娃丢丢这会儿叫了起来,杭航拍拍梁泽的肩膀,“走,陪我遛遛狗!”
“还有寄养的没取走?”
“张大爷愣塞的。”
“这……”
“过年你家多条狗你介意吗?”
“无所谓啦,热闹!”
杭航拴上了丢丢,抬头看着梁泽。真是如意郎君。
剑走偏锋- 帖子数 : 1464
注册日期 : 10-03-29
Act 19 过年回家
梁泽:年货家里还缺什么吗?
梁斌:不缺。
梁泽:那就还是给嫂子带稻香村的点心匣子?
梁斌:啊,说到这个,带,多带两盒儿,巧克力也买些,还有奶糖什么的,甜的就行,你嫂子又怀孕了。嘴就停不下来,我怕家里储备不够。
梁泽:又有宝宝了?
梁斌:嗯,快四个月了。
梁泽:真好!双喜临门!
梁斌:双喜?
梁泽,对!
梁斌:小翠都七岁了……
梁泽:咳,不是那个意思。双喜是说,我今儿带男朋友回去!
梁斌:什么?
梁泽:男朋友!
梁斌:男的、朋友?
梁泽:对啊!女的能叫男朋友嘛!哥你咋了?
梁斌:……你才怎么了,有管男的朋友叫男朋友的嘛!你是不是最近又写东西多了脑子不转?
梁泽:唉,不是,你怎么不明白啊,男朋友,陪我过日子的男朋友!
梁斌:我是明白不过来……
梁泽:你不是不让我跟女的好了嘛,我跟男的好呐!
梁斌:你……你什么?
梁泽:就这样吧,我喊他起床,然后我们去买甜品,下午见!给嫂子问好!
“梁斌,你弟什么时候过来?问想吃什么没有?还想吃米粉肉?”钟月闻跟厨房对着案板上的五花肉问。害喜反应过去特别快,这会儿她除了吃不想别的。
“妈~楼下有放炮仗的,我能去看吗?”
“去,衣服穿好,别离得太近。诶,梁斌,我跟你说话呐!还有,相框上那布套你拿下来吧,顺便擦擦。”钟月闻非常无奈于她家客厅挂着的老公弟弟的……酋长放大照。梁斌就是死活不摘下来,摘下来梁泽一定不开心。可是钟月闻不干,说肚子里孩子天天对着那照片,出来绝对跟梁泽一个模子,可如果跟梁泽一个模子,钟月闻就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掐死孩子了。
“做吧。”梁斌放下电话,特别不知所以的靠在了沙发背上。男朋友?什么叫男朋友?男朋友?弟弟有个男朋友?还叫他起床?
“诶,梁斌,你说多做些少做些啊?”
男朋友……一起过日子的男朋友?
男朋友……你不是不让我跟女的好了吗?
“月闻……”梁斌点烟,推开面前的新闻周刊,看着正对面挂着相框的布套,起身,摘了下来,全是土。英俊的几乎裸体的弟弟就那么蹦出来了,跟男朋友仨字儿一起。
“嗯?干嘛?你大点儿声儿,我听不见。哎呀李嫂走的真不是时候!”
“月闻,”梁斌踱步到了厨房门口,“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钟月闻停下刀,“你弟弟还没来呢……你这是模仿他?”
“他刚打电话说,要带朋友一起过来。”
“哎呦,又谁家姑娘倒霉催的了!”
“男的。”
“哦。”
“他说男朋友……我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男朋友呗,一起吃饭看电影,喝茶看戏,听音乐会,接吻打波儿,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呗。”钟月闻一边切肉一边说,忽然,“你说什么??”爆炸似的音量,“你弟弟找了个男朋友???你弟弟?”
哥哥嫂子四目相望,谁都瞠目结舌了。
“他……是跟我这么说的。”良久,梁斌开口,烟灰掉了厨房一地。
“你意思……你弟弟……跟一个男的好上了?”
“我不懂他意思……”
“就是跟一男的……那什么……那什么……那什么……”
“什么?”
“就刚刚‘男朋友的行为’啊!”
“我怎么知道啊!”
钟月闻看了梁斌好一会儿,“作孽啊……”
“月闻……”
“他不亏是你弟弟,不亏是梁泽!你明天就是告诉我他移民火星我都不奇怪!”
“别激动,别激动。”梁斌上前就扶住了老婆。
“帅哥,起床吧。”梁泽裹着睡衣蹲在床前,吉娃娃丢丢也哒哒哒过来了。
杭航裹着被子,睡的很沉。昨儿晚上收拾好店铺带着五只龙猫一只狗到梁泽这里就快一点了,两人又看了一夜的电影。杭航体力透支。
“帅哥,日上三竿了!”梁泽伸手去推杭航。
“好办,把竹竿儿锯了。”杭航翻身。天地良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总睡不上懒觉。
“这主意真妙唉!”梁泽点烟,仍旧趴在床边,“我得先有双上帝之手。”
杭航的身体抖动,没绷住还是乐了出来,“这么早干嘛啊?”拿过床头的闹钟看看,十一点过一点儿。
“超市!”梁泽答的爽朗。
杭航伸了个懒腰,把梁泽拽上了床。
“帅哥!再烫着你!”被吻上的时候,梁泽把烟举的远远的。
“再睡会儿吧,超市晚些去不怕。”杭航伸手摸着压在身上的二愣子的脸。
“不行啊,要买的挺多,而且我跟我哥说了下午过去!”
“嗯?”杭航费解。
“起来吧,你洗澡,我换衣服等你。”
“你下午约了你哥?”
“是啊!”梁泽脱着睡衣,打开衣柜翻找衣服。
“那我睡,你们下午见你们的,晚上你回来?”不是说好一起过三十儿的嘛。杭航想不明白。
“你跟我一起去啊!”梁泽回头,刚洗完的头发还没干,一边穿衬衫一边说。
“等……你说什么?”杭航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我说你跟我一起去超市,我嫂子又怀小孩儿了,我哥说给买些甜品,然后咱俩……”梁泽拿下嘴边的烟捻灭,“三十儿跟我哥家过。”
杭航透着刚睡醒,一个脑袋两个大,“你让我……跟你回你哥家?”
“是啊!帅哥你睡傻了?”梁泽扣上扣子,又脱了睡裤,拽出保暖裤套上,接着套牛仔裤,“起来吧。中午咱俩外面吃两口,我想吃白魁老号了。”
“你跟你哥说了?”
“是啊,说了啊,诶我嫂子做饭可好吃了。”梁泽穿好衣服,嘿嘿笑。
“你跟你哥说带我回家?”
梁泽发现杭航不对劲儿,歪了歪脑袋。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带男朋友回去。”
杭航咚的一下仰躺在了床上。
“别睡啦大爷!”梁泽去拉杭航。
“你哥……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起来,走。”
在超市买了一堆甜品,大大小小无数个口袋。梁泽跟杭航到白魁老号的时候一点多了。
杭航自始至终都没醒过来……
男朋友?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梁泽的哥哥,这都什么事儿啊!他一点儿准备没有,也……没想到见父母这一步。嗯,是,梁泽的亲人只有哥哥。而且这个梁泽……他居然、居然……就说是男朋友?天,他们家不会炸锅了吧。这个二愣子还有脑子嘛?自己,真的要跟他回家?他梁泽没脑子,我杭航……还有。
“嗯,就这些。”梁泽点好了,“诶,帅哥,你还想吃什么吗?”
杭航摇头,脑子根本不在这儿。
“那就这样吧。诶!等……”
“您还需要什么?”
“小吃还有什么啊?”
“老北京小吃都有。”小姐笑意盈盈。
“帅哥,这家也是清丨真,这回我一定不胡说八道,再来份灌肠儿!”
“什么?”小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嗯?”梁泽一脸疑惑。
杭航完全对梁泽无语了,“您做去吧。”
“不要灌肠儿了?”梁泽点烟,一脸无辜。
“这什么店?”
“清丨真啊!我半个”梁泽压低声音,“‘猪’字儿没提。”
“灌肠儿是什么?”杭航不停的捏额头。
“呃……”梁泽想掐死自己,这不脑抽了嘛!
两人三点多到的梁泽哥哥家楼下,这几年新兴的公寓。杭航一再说不来,可梁泽非要他来,非说都说好了,不来算什么!杭航心说,我来了算什么才不明白!他基本就属于被梁泽挟持来的。
乘电梯上了八楼,梁泽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很儒雅的男人,高个子,五官醒目。杭航看着,知道这一定是梁泽的哥哥。这兄弟俩的眼睛特别像,都炯炯有神的。
“叔叔好~~”先扑出来的是个小丫头,绑了两个麻花辫子,松松的,穿着红色小衣服特别可爱。
“哎呦我的小翠!”梁泽把东西放地上,一把抱起了小丫头,“哎呦,胖了~~”
“请进。”梁斌把梁泽放门口的东西往不碍事儿的地儿挪。
“我来吧。”杭航把东西往桌子上放。
“没事儿没事儿,这孩子没脑子,我来吧。”梁斌弯腰。
“哥,那是杭航。”梁泽抱着小翠,乐呵呵的。
“梁斌。”哥哥抬头看着杭航,伸出了手,“你好。”
“你好。”杭航巨尴尬的笑。
“叔叔那个叔叔是谁啊?”小翠拉扯着梁泽的头发,歪着头儿问。
“是叔叔的男朋友。”
厨房里正腌制五花肉的钟月闻狠狠的给了菜板一下。
杭航基本呆滞了,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就乱扫,这一扫……
酋长大人出现了。
我的天,他哥居然真挂着?
这事儿他可听梁泽说过……
钟月闻从厨房里出来,首先就把视线锁定在了杭航身上。她看着他,仔细的看:瘦高个的男孩儿,长相不比女孩儿粗糙,五官搭配的特别巧妙,让人一看就喜欢。标准的美男子。
钟月闻盯着杭航看了很久,忽然心生惋惜。好好的人……怎么就……梁泽这是多作孽啊……
杭航发现女主人一直盯着他,盯的几乎让他毛骨悚然。
幸亏梁泽及时开口,“嫂子,这是杭航,杭航,这我嫂子。”
“你好。”杭航有点儿惧怕这女主人。
“你好你好,坐啊。”钟月闻回过神,连忙去拿茶叶。
“帅哥你坐嘛,别客气。”梁泽还是嘿嘿笑。
杭航基本是颤颤巍巍坐下去的。不大搞的懂这家人的路子。绝无明显的排斥或者不友善,可是吧……怪,很怪。
“吃瓜子。”梁斌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家里供佛?”杭航打一进门就闻见了弥散在空气中的香味儿。
“没,就我每次过来我嫂子烧香。”梁泽咧着嘴乐。
“辟邪。”钟月闻将茶杯放到了杭航跟前,“普洱,喝的惯吧?”
“别忙了。”杭航过意不去,钟月闻的肚子已经有些挺起来了。
“没事儿,应该的。你们喝茶吃东西。”她看了看梁斌,又回了厨房。
“哥,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老样子。”
兄弟二人并不避讳的在杭航面前聊天,杭航听着,也不插嘴。小翠选了动画频道,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偶尔跟梁泽还逗几下。
梁泽是在小翠睡着后没多久也开始犯困的,他不停的打哈欠,早上起太早了。梁斌让他进屋儿睡一会儿。就这样,客厅清醒的就剩下梁斌跟杭航了。
是梁斌先开口的,“咱俩到书房坐会儿?”
“啊,行。”杭航起身,拿了沙发上的小毯子给小翠盖上了。
梁斌家挺大,一间主卧室,一间次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儿童房。杭航跟着梁斌进了书房,格调很好。从外貌上丝毫看不出兄弟二人有太大差别,但内在显而易见。书架上不少书,商业方面的居多。梁泽说过哥哥在经营父母留下的公司,做的挺好,人也格外忙。
梁斌见杭航坐下,自己也坐下,但不说话,低头在抽屉里翻找。
杭航有些不明所以。
不一会儿,梁斌拿了一摞杂志出来,大大小小琳琅满目。
“这都他写的,登出来的。”梁斌点烟,“抽烟吗?”
“哦,不,谢谢。”杭航还没明白梁斌的意图,完全一头雾水。
“不抽烟好。”梁斌笑得温和。
杭航除了点头没觉得还有什么可做的。
“你看过梁泽写的东西吧。”
“看过,很不错。”
“你发现他是一个特别……人文关怀的人吗?”
“呃……”杭航越来越不知道他们交谈的主题是什么了。
“大爱无形。”梁斌弹了弹烟灰,“他写的特别好。”
杭航注视着升腾的烟雾,已然云里雾里了。
“可他不懂什么是小爱,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最贴近生活的。”
“你想说什么?”
“你们认识不久吧?”
“大半年了。”
“我弟弟跟你说过他女朋友的事儿吗?”
“说过。”杭航看着梁斌,不卑不亢。
“说都扔下他跑了是吧?”
“……”
“是他的问题。”梁斌捻灭了烟,“他伤害人的时候,自己完全不知道。”
杭航听着不置可否。
“我跟他说不让他找女朋友,其实,是为女孩子们好。”
“想说什么可以直言。”
“我没有敌意。”梁斌解释,“我就是提个醒,我跟他嫂子都不想……怎么说,看他再伤害谁。”
“梁泽不是那样的人。”杭航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位哥哥这么说弟弟。
“我弟弟我知道,他人很好,不是坏人。只是……你知道他跟人交流有障碍。”
“完全没有。”杭航很肯定的说,“我想关于我们,你……”
“没,这点我要澄清,我没因为是你,”梁斌这个‘你’咬的很重,“而表示反对或者什么,我是单纯的跟你说这些。”
“梁泽没障碍,他就是有时候少跟弦儿。”
“忙起来不理人,说不见就不见,整天都是我饿了,房间乱了,你别来回溜达……”梁斌一口气说了很多,“他总是这样对吧?”
“没有啊。”
梁斌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杭航,“好吧。不说这些了,没有就好。”梁斌不知道弟弟是不是真有所改变。他最开始也不接受弟弟有人格缺陷,可梁泽的女朋友跑了一个又一个,第一个他可以怪罪,第二个他可以怪罪,如果不是第三个开诚布公的对他说他弟弟有问题,恐怕梁斌还会一直那么坚信下去。梁泽不知道什么是爱,最小的最容易掌握的爱,他可以写出很多深刻感人的东西,但那些永远无关切实的爱情。他对女人总是呼来喝去,从未有过一种对等。女人于他,除了洗衣煮饭,再包括最基本的情欲,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只知道赚钱给她们,提供她们生活,心却始终不打开,似乎在梁泽心里,住着的,永远只有自己。他不会爱一个人,或者说他爱一个人的方式,大有问题。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呢?真的会有所不同吗?
梁斌对梁泽基本是不报希望了,他甚至觉得弟弟就一辈子自己很好,做他喜欢做的,高兴了跟狐朋狗友混混,不高兴就自己闷一会儿。别去祸害人就行了,别再让谁伤心。可现在……弟弟领回来一个‘男朋友’。
梁斌没再开口,杭航也缄默不语。在他眼里的二愣子,是个少根儿弦儿的,是个时常让人抓狂的,是个随时让人不可理喻的。可是,梁泽单纯、善良、实在,他身上有太多让他眼前亮起来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他。这一点,他永远不会后悔。他不太理解梁斌说的那些,他也从未被二愣子如此对待,那他还何须担心?
杭航是不久之后发现自己太天真了的。只可惜,为时已晚。
剑走偏锋- 帖子数 : 1464
注册日期 : 10-03-29
Act 20 不行就妥协吧
梁泽:什么?通通不行?
美编:嗯,是……
梁泽:为什么啊?
美编:这……实在不适合用于刊登。
梁泽:怎么会呐!像素够的啊!谢金燕跟我说超过300就可以。
美编:不是那个问题。
梁泽:那是?
美编:您真的是认真选的照片吗?
梁泽:是啊!每一张都很有纪念意义!
美编:……
梁泽:有张酋长的你看了没?
美编:您……要是写了个非洲题材,我还能勉强用。
梁泽:哦!咳!我懂了!你是让我应时应景搞个大钱庄主的打扮?那不行啊!我书的主角都是女的啊!男的就剩下……一个土匪头子,一个留洋回来的,还一个镇长儿子……
美编:梁先生!
梁泽:嗯?
美编:我们就需要一张您朴实无华的模样,您什么也不用扮演!
梁泽:可是我给你那些都是朴实无华的啊!要不豹人那张?那张非常原始!
美编:……我给您转到谢主任那儿去吧。
梁泽:啊?什么?别介啊!
谢金燕接了电话后,梁泽基本只说嗯,是,明白,半句狡辩没有了。谢金燕交代的很明白,最迟这周五,西装衬衫的模样给她。其他不议。
钟月闻坐在后座,手捂着高耸的肚皮,生怕肚子里的孩子听见、看见什么。此时她有点儿记恨老公,她是完全可以自己开车去产检的,肚子大归大,至少不用一个头两个大!
“嫂子!”梁泽挂了电话,从倒后镜里看着钟月闻,“你说现在的编辑究竟都在想什么啊!书上非要上照片,上就上吧,我给他们那么多,他们都不满意,非要我西装革履重新照!”
钟月闻很想装作没听见,可是梁泽声音太大,再听不见那是聋子,无奈……“那就西装革履吧,毕竟你写文艺小说嘛。”
“可我是个多野性的人啊!他们居然看不上我酋长那张!”
“……”
“嫂子你说,那张是不是特帅!”
“帅!不帅我们能挂家里吗?”钟月闻咬牙。心里向佛虔诚的祈祷:佛祖,我这不是欺骗人啊……
“就是嘛!”梁泽又开心笑了,“还是咱家人有眼光!杭航也说帅!”
钟月闻闭上眼睛装睡,从车窗吹进来的暖风让她很舒适。老实说,她内心无比的膜拜杭航,这到底是何方神仙可以委身于这么一怪人?
嗯,是的,在钟月闻看来,杭航一定是委身的那一个。小叔子可是半点儿女气没有。梁泽搞上一个男的梁斌奇怪,可钟月闻压根儿不奇怪。梁泽是谁啊?那不是一般人大脑能理解的。她只是不明白杭航,好好一个帅气小伙儿怎么就……怎么就掉火坑里了。还不自知!梁斌说了,杭航对梁泽很满意。
钟月闻是个很喜欢宠物的主儿,养狗。可怀第一个宝宝,就不得不把心爱的小巴狗送走了。后来孩子生下来,那么小也不适合将狗狗接回来,狗狗就一直跟娘家养着,直到过世。钟月闻委实难过了很久,虽说是善始善终,可狗狗临终没看到她眼睛都没闭上。后来还想再养一只,可梁斌坚持还是要孩子,钟月闻也就作罢。她明白,梁斌是铁了心得要个儿子,梁泽他是不指望了。这次做了B超,是个带把儿的,梁斌高兴的啊,可他高兴归他高兴,钟月闻不高兴,因为刚怀上梁斌就让她把工作辞了,说让她安心养身子。钟月闻闷啊!闷的跟什么似的,白天梁斌上班,小翠上学,家里就她跟佣人李婶儿,结果李婶儿还就着春节不干了,新请来的佣人是个岁数不大的,干活挺利索,可聊天完全不在行。钟月闻每天的难题就变成跟谁说话?同学同事不行,都上班,没人能一边上班一边跟她煲电话粥;老妈老爸不行,还不够他们絮叨的;出门逛街不行,走两步累的够呛。
后来钟月闻就想到了杭航。钟月闻对杭航的印象挺好,精致细腻的男人也不怎么女气,而且说话特别和善。钟月闻本就惦念这次生了孩子再养条狗,于是乎就试探着给杭航打了个电话。自此友谊一发不可收拾。钟月闻几次三番想去杭航店里消磨时光,可全被禁止。杭航比医生还严格,不但店里不让去,就是他过来给她带狗狗的目录都是刻意全身消毒的,细致到指甲缝都白白的。
随着跟杭航交往的深入,钟月闻的不安也随之攀升。她开始比梁泽还惧怕失去。而且在钟月闻这里,她是绝对知道他们要散伙儿的。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结果搞的她神经兮兮,每天梁斌进门都得跟他磨叽。梁斌不以为然,曰,散了也好,梁泽彻底就踏实了,全体人类就有福了。梁斌再三劝解老婆别跟‘弟媳妇’走太近,又不是没有教训!前车之鉴血淋淋啊!钟月闻一度跟梁泽第二任女朋友特别要好,等女孩儿怀孕了,孩子不是梁泽的,钟月闻还去吃过满月酒。回来好么些天没缓过劲儿来。
“啊!嫂子!”梁泽送钟月闻到北大妇幼门前忽然想起他忘了一特重要的事儿,“帅哥让我把这个给你。”
钟月闻接过来一看,是张公园年票。
“帅哥说你没事儿闷了可以去公园儿溜溜。”
钟月闻看着梁泽,咬牙没说出那句,你可千万别又跟人吹了。真是咬牙没说,怕晦气。
梁泽看着钟月闻肉大身沉的扭进医院,叹了口气。他也想有个儿子。无奈,自己是生不出来。
比这个更为懊恼的是,最近跟杭航做爱又开始连连不顺。只要睁眼看见杭航那玩意儿,他就软。他就是没法接纳他,在床上。他甚至开始躲他,在夜里。
驱车回家,翻出相册,梁泽又开始审视。这回把所有相册都翻出来了,就是没一张西装革履的。唯一可能符合要求的就是他毕业照。可是……除了他吧,还好几十个人呐。
看着那张数人大合影,梁泽忽然想起了张楠和陈力杰。这是他大学时代为数不多的两个朋友。二位都很关照他。张楠跟梁泽一个宿舍,每天打水都给他带一壶,还包括图书馆帮他占位子,食堂打饭让他打尖儿。只是,梁泽总是不知道要跟他聊些什么。陈力杰呢,比他高两届,却总是发现什么重要资料给他拷贝一份,也时常拉他去看电影,偶尔还会给他买些小礼物,这更让梁泽手足无措。其实人总是特定的吸引一个种类的人。以梁泽的情商,毕生也不会知道,这二位对他抱持的真正态度。对他有企图的可不单单是那个健身教练和杭航……
梁泽对陈力杰的印象早就模糊了,他们相处了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记得他是个特好的哥哥,他毕业他还去车站送了他。陈力杰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弟,保重。没过多久,陈力杰办妥手续就出国了,跟梁泽也就断了联系。梁泽头两年收到过陈力杰的结婚喜讯。邮件里说Jessie,Jessie,所有称呼都是he、his、him,梁泽还傻兮兮回信说哥你毛病还没改,他她不分。并给‘新娘’寄去一套中国瓷器。他不会多想那个‘他’,也不会多想为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这位还要特意给他写封喜讯。
张楠离校的时候梁泽也去送了,机场大厅张楠抱了抱他,说,我一定会想你。梁泽说,我也会。等飞机升天,梁泽眼眶都湿润了,虽然他总跟他没话,可是他知道他是他的好哥们儿,并,这次他回上海,也就不会再回北京了。张楠曾邀请梁泽去上海工作,可梁泽不想离开北京,这事儿他也半点儿没多想过。后来也是断了音讯。
这会儿,梁泽看着毕业照,忽然想起了大学时代的两个朋友。为他们对他的‘友情’很是感叹一番。
盈盈这几天发现杭航都闷闷不乐的,问他怎么了他永远回答‘没事儿’。但盈盈完全不信,跟海红交流,海红也有同感。
此时,杭航给寄养的小动物们喂食,脑子却全然不在上面。二愣子最近的一系列表现让他巨烦躁——他开始越来越拒绝身体接触。只不过巧妙了,不是说,帅哥!咱看电影吧!就是说,帅哥!你看咔咔跟一休!再要不就是,帅哥……今天很累,脑力活动也是活动。至今,梁泽得有半个月没让杭航染指了。杭航是绅士,可杭航也是男人也有性丨欲。梁泽每天店里报道,但往往十点就撤退,即便留下,也是上述借口之一。
杭航不想勉强梁泽,勉强人他做不来。可杭航烦躁,无比的烦躁。
那天深夜,他烦躁到极点,跟交友网站的论坛发了个帖子。
【BF不爱跟我做爱,怎么办?】
详细内容就是交代一下他跟梁泽的状况。
收到回答如下:
1# 废话啊,那是直的啊!你躺下让他操!
2# 摸摸楼主,打野食儿吧!猎人很幸福(☆_☆)
3#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下面呢?可伶可俐幸福无极限!
4# 阅毕,纯属路过= =
5# 是不是你技术不好啊?
6# 楼猪你是受过性丨虐待吧?你当0怎么啦!
7# 分手吧,分手吧,分手之后我安慰你,羞涩~~PS:你帅气不?MAN不?
8# 所谓爱情不过是精神鸦丨片,你没听莫文蔚唱啊!
9# 你BF压根儿情感错位了吧?
……
乌泱乌泱的跟帖,去除灌水的,再抛开不爱的,剩下的建议基本都是……你躺下。
杭航那晚上一直刷屏,竟然得不到一个他认可的答丨案。
是不是……他真就得下来?
杭航想到这儿就抖。他杭航,聪明伶俐、玉树临风、温柔善良、足智多谋、好好先生的……小1,难道就这么毁在二愣子手里?
可……杭航确实摇摆了。
一辈子唉,一辈子你都认定就他了,让他干又怎么了?
手机猛地‘笑’起来让杭航一哆嗦。打开,短信一条。
【帅哥!我得照相!】
杭航费解,【啊?】
【出版社要跟书上印我照片,我给他们的他们都说不行,非让我西装革履!操!】
【……你给了人家什么?】
【就我相册里我最满意的那些啊!】
【= =】
【咋办啊?咱附近有照相的嘛?】
杭航拿着手机想了想,齐霁一朋友在宽地摄影干活儿,这会儿还能约上吗?
【你等我问问,别急。】
【帅哥我爱你!亲!】
盯着这‘我爱你’,杭航叹了口气,随后给齐霁打了个电话。齐霁听明白就去联系,半小时后说安排上了,就是晚些,得十点半到十一点,人家棚里今儿有个小明星预约。杭航连忙道谢。齐霁再曰,不管提丨供服装。
“梁泽,约了地安门东街那个宽地摄影。”杭航挂了齐霁的电话打给梁泽。
“啊!行!哪儿啊?我没注意过。”
“挺好找的,我认识。”
“成!几点?”
“得晚些,十点半十一点。”
“成啊!”
“就是……”
“嗯?”
“不提丨供服装。”
“啊?”梁泽在电话另一端惊呼。
“别啊了,不管。”
“那咋办啊!我还得自己买啊?”
“让你们出版社报销吧。”杭航叹气。
“不是,这不是问题关键,关键是……我从没买过西装……”
“你……”
“嗯,我哥婚礼我都没穿。”
“……”
“帅哥你陪我选吧!”
杭航抬眼看了看表,四点多。
“行吧。”
“那我开车过去接你,等我哈!”
两人到东方新天地的时候五点多了,梁泽跟杭航一家店一家店的看着,杭航时不时问,这套如何,梁泽就时不时答,挺好吧。逛了一个多钟头,梁泽也没说出究竟哪套更好。
最后还是杭航替他决定的,纯黑色,款式比较新颖,衬衫鞋子配饰通通由导购小姐代劳。搭配好,该二愣子去试穿了,二愣子没去,直接刷卡全买下。
杭航问你怎么不试试,梁泽傻笑着说,帅哥你选了,不用,一定合适!
那个刹那,杭航心里的暖意又弥散开来。
晚饭是在百货公司里一家粤菜馆子吃的。因为要耗时间,两人吃的很慢,可又不好喝酒,生怕一会儿摄影出什么篓子。这回二愣子决心已定,拍就拍好,一次pass省得那个谢金燕再跟他‘接触’。
春节之后《花开不败》就开始正式排版了,外加一系列的设计、策划。谢金燕有事儿没事儿就电他,梁泽本来随叫随到,可自打谢金燕开始负责跟他联系,他开始不礼貌了,凡事网上处理,电话能少接就少接,能不接就不接。后来谢金燕也发觉了梁泽回避的态度,就差遣其他人跟梁泽联系。谢金燕不懂梁泽,一厢情愿的认为梁泽是不想工作跟私事搅和到一起,特意回避,并暗暗觉得这男人不错。虽然比她小几岁,可仍旧被她列入可‘长期交往’的行列,但,谢金燕决定尊重他,一切等这本书做完顺利上架再下手。她要让这本书风光体面的出现在所有排行榜。真的,从谢金燕看过稿子就觉得这作者不一般,等见到发现就是梁泽,她就开始盘算了。谢金燕过了女孩儿适嫁的年龄,可这不代表她不想嫁。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梁泽会不会认为她轻浮,不过谢金燕是谁啊?她有的是手段!
耗到十点百货公司打烊,梁泽跟杭航才出来。用餐过程中两人说了很多,都挺高兴的。杭航早就知道,他跟梁泽的不合唯独在床上,其他方面,他们合拍的很不一般。这会儿,动摇的心更强烈了,不行就……他不能失去他。杭航对自己说,我不能失去他。
到宽地摄影还不到十点半,正赶上一拨儿人出来。梁泽跟杭航进去,找了齐霁的朋友。杭航知道齐霁的这个朋友,但不怎么熟悉。这位跟齐霁是在巴黎认识的,当时齐霁去做一个考察,这一位给某个明星拍写丨真。异国街头,两张亚裔的脸,自然就熟络起来,并一直维持到回国。杭航八卦过俩人怎么没什么进展,齐霁不以为然的说,人家有BF的。杭航当时顿感诧异,这跟齐霁说的泛泛之交不符,连人家有BF都知道!可惜就那么没了下文。杭航一度认为,齐霁应该是喜欢过这个男人的。
“你好。”杭航上去跟齐霁的这位朋友打招呼。
易可风当时正在调试相机,回头望去,看到杭航笑盈盈的,不自觉也跟着笑,“你好,齐霁的朋友是吧?”
这还是杭航头一次见到这位易可风。齐霁从没带他们见过。
“杭航?”易可风伸出了手。
“对,今天麻烦您了。”
“客气客气,齐霁总会说到你。”
那双手很大,很有力量,杭航握住,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再加上那人脸上洋溢的笑,以及帅气的态度,让杭航觉得齐霁选朋友还挺有品味。就是吧……不大舒服。要知道齐霁从小到大可只跟他一个人混。啧啧,还常提到,看来交往不浅嘛!
“需要拍照的是哪位?”易可风四处张望着,没看见棚里有第二个人。
杭航一愣,放眼望去,他们家二愣子呐!
“梁泽!”
从摄影棚出来,到大厅,杭航看见梁泽正对着一整面墙大大小小的黑白照片发呆。
“看什么呢?”
“这也是艺术啊……”梁泽感叹。
“废话!”杭航气结。
“呃。”
“介绍一下,这一位易可风,这是梁泽。”
梁泽看着眼前这位,脱口而出,“也是帅哥啊!”
杭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么,跟个草痴似的!
易可风也比较晕,但还是温和的说,“更衣室在里面。”
“哦,好!我抓紧!”梁泽乐着,这才想起衣服放在车里没拿,“等,我没拿衣服……”
“不急,你慢慢来。”易可风笑看梁泽出去,视线又转回了杭航,“晚上你们是最后一个,咱们慢慢来。”
“可风,我走了,你锁门。”前台小姐这时候挎着包儿过来打招呼。
“行,没问题。”
“给你添麻烦了吧?”杭航不大好意思,齐霁这叫安排吗?明明让人家加班嘛!果然,在齐霁跟梁泽这类人身上,你看不到什么叫……逻辑。
“没事没事,齐霁说你们着急嘛。”
梁泽拿了衣服回来,进去换,换完出来一个人没瞅见。摄影棚里也没有镜子,他低头看也看不到整个自己,有些不安。一辈子,梁泽最腻味的就是西装。
正合计要不要出去找,杭航进来了,“还得等一下,易可风说……”
他是瞬间呆住的。他后悔刚才自己骂二愣子是草痴了。报应啊……这会儿他自己就也变草痴了。
“巨傻吧?”梁泽见杭航呆住,一下想到是不是自己傻的没边儿了。
杭航看着梁泽,走过去,再看,仍旧觉得……帅。
“就真这么傻?”梁泽慌了,“我就说出版社混蛋嘛!他们……”
以吻封唇。
梁泽丝毫没想到杭航会吻上他。愣了一下,也不好推开,就安然接受了。仅仅是接吻,并不难受。
易可风选了相机进来,正看到梁泽跟杭航在接吻。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按下立在棚中刚才还没撤下的胶片相机的。那场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温暖。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一位洋溢幸福感的便装绅士。身高基本等同的二位侧脸亲吻着对方,自然又简单,可特别动人。
因为是连拍模式,快门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后面几张拍到的都是这俩人震惊的脸。
“Sorry,别介意,我的毛病,看到想拍的就拍了……”易可风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连忙道歉。
“你不是要卖给小报吧?”梁泽的声音出来,二位全黑脸。
“他自恋。”杭航挡着脸解释。
易可风爽朗的笑了。这俩人,太有意思。果然,齐霁的朋友,不能够是一般人。
剑走偏锋- 帖子数 : 1464
注册日期 : 10-03-29
一起哈皮疯 :: 剑走偏锋作品(独家首发) :: 《烟袋斜街10号》已出版 完结
第1页/共1页
您在这个论坛的权限:
您不能在这个论坛回复主题